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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皇帝又没上朝?

    太子连忙拉开汉王,向杨士奇赔着笑脸道:“我这兄弟就这样,阁老莫要伤了和气。”

    鸡鸣寺山门上远眺,将近入冬,北风开始凛冽,姚广孝和朱瞻基风中矗立,这一位已经被明确指定为大明帝国的第二继承人,现在尤为显得意气风发。

    “国师是说辽东不稳?”

    “我知道太孙在城内的擂台上,见过一个扎着金钱鼠尾的打手,那就是东北的女真人。”

    “女真只是一个小部落,应该无需担心啊。”

    “太孙见识广博,我可以说得直白一些。”夕阳斜照,山影遮盖了小半的京师民房。

    “我是国师,能掐会算,现在很可能在辽东就有一支女真骑兵,至于这骑兵是怎么来的,是谁的部下,目前还不清楚。”

    “东瀛人在数百年后要毁我华夏,女真人是我大明天敌,蒙古人也是我大明世仇,这天下怎么到处都是敌人?”朱瞻基狠狠往山门的木柱子踹了一脚。

    “汉家江山,总有强敌环伺,太孙你看汉末百年,唐末百年,甚至宋末百年,不都是被异族横行么。”辽东的消息,其实是姚广孝留在北方的探子传回的,这个大明朝,如果说锦衣卫情报天下第一,那么姚广孝的情报就一定是天下第二。至于那支强悍的女真骑兵,姚广孝甚至怀疑是因为时空隧道打开时候造成的时空乱流,令百年后的女真人一部穿过时空进入这片还是大明掌控的土地,这当然也只是猜想。

    因为在瀛洲岛聂小七登陆前后的一段时间,辽东和燕京附近,都有各种忽如其来的异象,就如赵王那次炮轰古北口,便是用大炮打破了磁场的稳定,才消除了那次的异象。朱棣也因此觉得赵王堪用,调回了京师。

    “我皇爷爷曾经随洪武大军北征,漠北各部听到我爷爷的威名都要顶礼膜拜,小小一个女真怎么可能成为我大明心腹大患,国师可不要被关外的流言乱了心神才是。”

    “太孙,你可知道女真的先祖就是灭了北宋的金人,当年完颜阿骨打也不过是小小一个部落首领,辽国则是整个大地上最强的武力所在,那时有蒙古人什么事,可仅仅二三十年不到,金国灭辽,金国最强盛时,辽东雪岭以南,中原江淮以北,尽揽怀中,威势直压蒙古各部,连铁木真也要避其锋芒,但也不过二十余年,蒙古灭金,天下兴亡交替,哪有什么弱不弱小的话。”

    一阵北风刮来,两人的袍袖在风中鼓动。

    “树欲静而风不息,越是弱小的部族在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爆发出的能量都是难以想象的。中原王朝最大的外敌来自于北方,最大的拓展方向在于西方,最富裕的方向来自于海上。这些就是今天我要向太孙要说的话,希望日后太孙能震慑万邦,强我华夏。”姚广孝字字铿锵,朱瞻基感觉自己以往念的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似乎都成了摆设,以国师的见识,辅助自家三代果然是卓卓有余。难道自己的皇爷爷也是因此起了杀心?毕竟杀功臣在洪武朝可是司空见惯的事。

    “小心汉王,此人粗鄙,不按常规,说不定随时在任何人背后捅一刀,也是毫无理由的。”

    “太孙已经受了册封,就要避讳一些,少和群臣交往,也不能随意来鸡鸣寺,这个传话找小七就行。”

    “人老话多,辽东态势,错综复杂,要不就让他们相互掣肘,要不就犁庭扫穴,太孙你要做好准备。”

    姚广孝一改平时藏藏捏捏的隐晦,细细碎碎地说着,几乎每一件事都说着大白话,深怕这年轻人听不懂胡乱揣摩。大明朱家的未来,以及自己那个时代的未来,在未来几天应该走到了转折点。

    “朱瞻基受教了!”本来因为自己受封太孙,正是得意的时候,可姚广孝泼来的一盆冷水,让他清醒了不少,大明以后总有一日是要靠自己掌舵的。

    “夜色已晚,小子要赶回东宫,请国师见谅。”朱瞻基以往留宿鸡鸣寺是常事,今天是奉了太子的意思,来探听一下国师这边的情况。这时的形势微妙得很,朱瞻基觉得自己可不能站在危墙之下。

    由于皇帝准备亲征,从各地调往京城的军队日渐增加,城外十里处,都是帐篷营帐,远看篝火熊熊,照亮了荒山野地。夜色已浓,鸡鸣寺外的几个小贩摊档也开始收摊,聂小七和朱瞻基骑着马慢悠悠地踱着步穿过山村斜径,往鸡鸣寺山下而去。

    “七爷你看,锦衣卫!”

    在聂小七旁边的刘昆,凑到聂小七的耳畔轻声说道。

    “哪里?”

    “就是那收着糖人摊子的老头,是锦衣卫一个百户,去年冬至前在一起喝过酒。”

    “百户?那岂不是这里有一个百人队?”

    “嘘,如果锦衣卫有一个百户,那这里一定就是在严密监视一个目标。”

    两人声音极低,都是凑在耳畔的细语,聂小七知晓了监视鸡鸣寺的力量强弱,现在居然有百多人锦衣卫在监控着,看来皇帝对老和尚还是极为忌惮,按最坏的情况说不定随时随地会来一次围杀。

    十一月廿十这天,京师初雪。奉天殿内,文武百官鱼贯而入,这帝国中最重要的一群人,掌控这个九万里江山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红色的大明官袍胸前刺绣都是祥云缭绕飞禽走兽,在殿内都微微躬着身子,像往常一样在等着皇帝到来。

    殿外的风雪开始越下越大,甚至站在后排的官员已经能隐约感受到身后的寒意,可除了风雪翻飞的声音,大殿内依旧一片寂静,从众大臣列班开始,已经过了将近小半个时辰,皇帝还没临朝,杨士奇斜眼瞄一下御阶上的龙椅,空空如也。

    皇帝难道又抱恙了?可要是抱恙称病,那就不会让我们进这奉天殿才对。杨士奇心里想的,其实也是身后这些大臣们所想,可他想的更多的是,会不会跟早前朱棣御驾亲征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