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杀人比不上诛心
赵斌手上一直握着手铳，他怕那些倭贼忽然间有几个杀出，会直冲自己和朱霆而来。经验告诉他这些倭贼十分难缠，而且骁勇。赵斌正想着，混战的人群中，就杀出十几个倭贼，个个手举倭刀，径直往朱霆和赵斌所在之处冲来。
倭贼身子矮小，动作显得更加敏捷，明军在正面厮杀的时候，很不习惯，而且倭人使用的倭刀，钢质精良，工匠锻造的时候，会把钢材反复对折捶打，顶尖的工匠会对折到十三层，这时候的精钢，已经千锤百炼，钢材在捶打中实现脱碳，并且结构紧密，倭刀也因此比起明刀更加锋利和坚韧。
朱霆的长刀刚要挡开往马头挥来的倭刀，就吃了这亏，朱霆的长刀刀头被砍去一截，那倭贼力大，手上力度不减，倭刀砍断朱霆的兵刃后还是直挺挺地往马头上砍下。
“砰——”赵斌手上手铳响后，马上被他当做甩棍，往那后面接踵而至的倭贼扔去，手上绣春刀甩出刀花，纵马而出，他要以马匹的速度，提高刀的速度和力量，让这些倭贼无法挡隔。后面的锦衣卫见自家主将已经杀出，自然也不甘落后，几十人拔刀向前，挡在了朱霆跟前，迎上这些不怕死的倭贼。
朱能受了皇令要攻打瀛洲岛，领军近三万，也仅仅获得一场惨胜。这在松江府训练多时的大军，本来是远征安南的，他猜量着这攻打一个小岛多数是皇上要验货了，需要看一下这支军队的成色，岛上倭贼全歼，没有活口，一共七百六十余人，可自家却折损两千七百余人。这无论如何都无法向皇帝交差，那锦衣卫的战况奏报已经上去了，自己的请罪折子到底该怎样写，着实发了愁，于是干脆来了一个落水受惊，得了急病，拜托松江府知府递了一个善后的折子。
这次征伐瀛洲是朱棣自己下的军令，如果自己请罪，那战败的责任将全部由自己承担，无法向兵部和内阁去推卸，这数万兵马打的窝囊仗，鬼知道那皇上会给多大的罪名按在他头上。
松江知府同样有信鸽司的鸽子，在朱能向知府求了人情后，松江知府的奏折终于在朱棣发火之前送达天听。
“老狐狸，朱能这两年在朝廷呆久了，居然把内阁那些糊弄人的本事学了过去。这远征东瀛，那就非他不可了。”朱棣看完奏折，随手扔在地上，大踏步走出书房门外。
朝中再没有比朱能更好的大将，除非自己御驾亲征，不过皇帝亲征一个小岛，简直就是笑话，假如还是失败了，那就是笑话中的笑话，是要载入史册的。朱棣觉得自己好像踩了一个坑，而且似乎是自己主动踩上去的，越想越气，差点又想踢翻着姚广孝的茶桌，终究还是在忍住了脾气，耐着性子道：“国师这是种番薯种得快活，忘了你我君臣情义了么？”
“哈，就算老和尚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如此忘恩负义之事！”
煮沸的茶水从茶壶嘴中溢出，可姚广孝并没有任何动作，而朱棣拉长着脸，眼观鼻鼻观心，正眼都不看一下前面这个大明国师。
姚广孝也不急，从旁边的棋盘中掏出四颗棋子摆上棋盘，而那开水依旧不断溢出，滴在炉子上发出滋滋声响，冒起阵阵白烟。
“老和尚敢问陛下，现在天下三十税一，能养多少兵，养多少马？”
“三十税一，朝廷去年得税三千万石粮食，天下兵马镇军九十万，马匹三十余万。”
“老和尚听闻倭国贫瘠，倭人得税不及朝廷百分之一，可依靠这些海上的倭贼，他们居然能养活半个倭国。”
“国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打仗仅仅是为了驱赶外敌，赶出家门就可以了，别人是为了挣口饭吃，没抢到东西回去，家里就会死人。”
“难道这一次远征，必须要行灭国之行？”朱棣低声沉吟，姚广孝默然不语。
瀛洲岛一战，给了朱棣巨大的震慑，方才在看到奏报时候只有愤怒，怒那三万镇军居然只被那些倭贼以一挡百，杀一个以一赔十，仅仅得一个惨胜，浪费了多少粮饷，坏了多大的士气，幸而这一次出兵是绕过了兵部和内阁，不然这朝堂上早已是乱作一团。
“难道没有更好的选择吗？”朱棣忽然感到自己老了，御驾亲征本是为了大明建万世基业，可要灭尽一国，这着实是难。
“灭国不一定要杀人，杀人比不上诛心。陛下可知郑和下西洋那也是一种诛心之举。”姚广孝将三颗棋子布在右下角的星位，却把一颗子下在了天元。
“诛心？妙，这一着妙！”朱棣抚掌大笑。
姚广孝在给皇帝的东瀛远征推波助澜，而聂小七却忙着赚钱，这两天靠着掰手腕，在太子府上上下下，赢了五百多贯，李管事做庄家，也揣了不少在口袋。可赢太多了，就没人再敢来给聂小七来送人头。
聂小七用个麻袋，装满了这五百多贯钱钞，拽着李管事一起，在花月阁讨价还价，把王嫣的赎身钱，砍到了四百五十贯。也亏这花月阁的老鸨还算有点良心，这几天都没让这连身子都还没长开的王嫣出来接客。当然，她以为王嫣的处子之身在前几天已经给了聂小七，这有点寒碜的客人可能处于一些愧疚，或者是被那王嫣给说动了，这两天东凑西凑的来给她赎身。
老鸨点好银钱，把王嫣的卖身契约递给了聂小七。李管事见这位七爷连看也没看就要撕掉这契约，连忙伸手摁住：“七哥，这得留着，到你飞黄腾达之后才再撕掉也不迟。”
聂小七不明所以，不过自己不懂规矩，便听从这李管事的意思，把契约塞进怀里。然后又掏出几贯钱钞递给老鸨说道：“我这边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王嫣姑娘跟着我一时也没法安顿。烦请掌柜的，能在这里安顿她几天，过后我就来接她。”
老鸨听了连翻白眼，掂了掂这几贯钞，嘀咕着说：“也就三天，不能再多！”
“是的是的，谢谢掌柜，谢谢掌柜！”
倭贼身子矮小，动作显得更加敏捷，明军在正面厮杀的时候，很不习惯，而且倭人使用的倭刀，钢质精良，工匠锻造的时候，会把钢材反复对折捶打，顶尖的工匠会对折到十三层，这时候的精钢，已经千锤百炼，钢材在捶打中实现脱碳，并且结构紧密，倭刀也因此比起明刀更加锋利和坚韧。
朱霆的长刀刚要挡开往马头挥来的倭刀，就吃了这亏，朱霆的长刀刀头被砍去一截，那倭贼力大，手上力度不减，倭刀砍断朱霆的兵刃后还是直挺挺地往马头上砍下。
“砰——”赵斌手上手铳响后，马上被他当做甩棍，往那后面接踵而至的倭贼扔去，手上绣春刀甩出刀花，纵马而出，他要以马匹的速度，提高刀的速度和力量，让这些倭贼无法挡隔。后面的锦衣卫见自家主将已经杀出，自然也不甘落后，几十人拔刀向前，挡在了朱霆跟前，迎上这些不怕死的倭贼。
朱能受了皇令要攻打瀛洲岛，领军近三万，也仅仅获得一场惨胜。这在松江府训练多时的大军，本来是远征安南的，他猜量着这攻打一个小岛多数是皇上要验货了，需要看一下这支军队的成色，岛上倭贼全歼，没有活口，一共七百六十余人，可自家却折损两千七百余人。这无论如何都无法向皇帝交差，那锦衣卫的战况奏报已经上去了，自己的请罪折子到底该怎样写，着实发了愁，于是干脆来了一个落水受惊，得了急病，拜托松江府知府递了一个善后的折子。
这次征伐瀛洲是朱棣自己下的军令，如果自己请罪，那战败的责任将全部由自己承担，无法向兵部和内阁去推卸，这数万兵马打的窝囊仗，鬼知道那皇上会给多大的罪名按在他头上。
松江知府同样有信鸽司的鸽子，在朱能向知府求了人情后，松江知府的奏折终于在朱棣发火之前送达天听。
“老狐狸，朱能这两年在朝廷呆久了，居然把内阁那些糊弄人的本事学了过去。这远征东瀛，那就非他不可了。”朱棣看完奏折，随手扔在地上，大踏步走出书房门外。
朝中再没有比朱能更好的大将，除非自己御驾亲征，不过皇帝亲征一个小岛，简直就是笑话，假如还是失败了，那就是笑话中的笑话，是要载入史册的。朱棣觉得自己好像踩了一个坑，而且似乎是自己主动踩上去的，越想越气，差点又想踢翻着姚广孝的茶桌，终究还是在忍住了脾气，耐着性子道：“国师这是种番薯种得快活，忘了你我君臣情义了么？”
“哈，就算老和尚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如此忘恩负义之事！”
煮沸的茶水从茶壶嘴中溢出，可姚广孝并没有任何动作，而朱棣拉长着脸，眼观鼻鼻观心，正眼都不看一下前面这个大明国师。
姚广孝也不急，从旁边的棋盘中掏出四颗棋子摆上棋盘，而那开水依旧不断溢出，滴在炉子上发出滋滋声响，冒起阵阵白烟。
“老和尚敢问陛下，现在天下三十税一，能养多少兵，养多少马？”
“三十税一，朝廷去年得税三千万石粮食，天下兵马镇军九十万，马匹三十余万。”
“老和尚听闻倭国贫瘠，倭人得税不及朝廷百分之一，可依靠这些海上的倭贼，他们居然能养活半个倭国。”
“国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打仗仅仅是为了驱赶外敌，赶出家门就可以了，别人是为了挣口饭吃，没抢到东西回去，家里就会死人。”
“难道这一次远征，必须要行灭国之行？”朱棣低声沉吟，姚广孝默然不语。
瀛洲岛一战，给了朱棣巨大的震慑，方才在看到奏报时候只有愤怒，怒那三万镇军居然只被那些倭贼以一挡百，杀一个以一赔十，仅仅得一个惨胜，浪费了多少粮饷，坏了多大的士气，幸而这一次出兵是绕过了兵部和内阁，不然这朝堂上早已是乱作一团。
“难道没有更好的选择吗？”朱棣忽然感到自己老了，御驾亲征本是为了大明建万世基业，可要灭尽一国，这着实是难。
“灭国不一定要杀人，杀人比不上诛心。陛下可知郑和下西洋那也是一种诛心之举。”姚广孝将三颗棋子布在右下角的星位，却把一颗子下在了天元。
“诛心？妙，这一着妙！”朱棣抚掌大笑。
姚广孝在给皇帝的东瀛远征推波助澜，而聂小七却忙着赚钱，这两天靠着掰手腕，在太子府上上下下，赢了五百多贯，李管事做庄家，也揣了不少在口袋。可赢太多了，就没人再敢来给聂小七来送人头。
聂小七用个麻袋，装满了这五百多贯钱钞，拽着李管事一起，在花月阁讨价还价，把王嫣的赎身钱，砍到了四百五十贯。也亏这花月阁的老鸨还算有点良心，这几天都没让这连身子都还没长开的王嫣出来接客。当然，她以为王嫣的处子之身在前几天已经给了聂小七，这有点寒碜的客人可能处于一些愧疚，或者是被那王嫣给说动了，这两天东凑西凑的来给她赎身。
老鸨点好银钱，把王嫣的卖身契约递给了聂小七。李管事见这位七爷连看也没看就要撕掉这契约，连忙伸手摁住：“七哥，这得留着，到你飞黄腾达之后才再撕掉也不迟。”
聂小七不明所以，不过自己不懂规矩，便听从这李管事的意思，把契约塞进怀里。然后又掏出几贯钱钞递给老鸨说道：“我这边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王嫣姑娘跟着我一时也没法安顿。烦请掌柜的，能在这里安顿她几天，过后我就来接她。”
老鸨听了连翻白眼，掂了掂这几贯钞，嘀咕着说：“也就三天，不能再多！”
“是的是的，谢谢掌柜，谢谢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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