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火老的酒量

    灵药山的药圃中，忙碌的老人身旁跟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少女是凌霄走的那天来的灵药山，被火老渊博知识征服的小姑娘就留了下来，美其名曰：拜师求学！端木一一本是炼丹世家出身，对于天草园的仙草仙药仙花仙木自是熟识，不过老人对于各种药草的新奇见解确是让少女大开眼界，仿佛打开了一座仙晶满满的宝藏！

    两个少年回到茅屋的一瞬间便发觉了异常，什么情况？家里来客人了？

    药圃中跟在老人身旁的少女大方介绍道：你好，凌霄！我叫端木一一，之前在盛秦丹会我们见过的！

    你好！凌霄回道。

    你好，你就是二鹏吧，这几天火老这几天总是夸你！

    你好！！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二鹏略带羞涩回道。

    火老，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少年提着文曲闷倒驴对着老人晃悠着说道！

    嗯？不错，你小子还算有良心！这是什么酒，单单只是闻着就让人心头沉醉！老夫有数十万载滴酒未沾了，今夜让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药圃的一角，老人种植了很多新鲜果蔬，辣椒豆角土豆茄子丝瓜西红柿、西瓜脆瓜甜瓜哈密瓜、桃子鸭梨苹果无花果真真一个应有尽有，少年人摘取了食材之后在火老的敦敦教导之下，拿出盘古鼎，便准备开始自己的第一次烹饪之旅，丹火刚起，老人便打断了少年。

    烧菜怎么可以用丹火，说完便从混沌坛中取出数颗黑乎乎的药丸扔入鼎底，瞬间变做木柴熊熊燃烧，这是我和丹青当年烹饪所用之物，丹青美其名曰：苕钚丸。看着鼎底熊熊的大火，少年真的是对丹青大神五体投地，惊为天人！

    东方星起，四菜一汤准时地摆在了茅庐小院中间的木桌之上：辣椒炒豆角，辣炒花生碎，焖茄子，炝土豆，丝瓜汤！四人方桌围坐，老人自混沌坛内摸出四只酒杯。此杯名曰自来酿，可大可小，大可变作海碗小可一钱，沾酒自酿无需续杯，既然喜酒，老夫便将此杯赠与你们三个小娃娃吧！言罢三人手中便各自多了一个雕龙刻凤的古朴白玉酒杯，端木一一拿着白玉酒杯不停把玩，爱不释手，随即曰到：多谢火老！

    火老挥手把自来酿变作海碗大小，二鹏亦如火老变作海碗，凌霄则化作三两杯，端木一一化作五钱杯，少年取出文曲闷倒驴为众人依次倒上。月光下，热腾腾的汤与菜让少年恍惚，如此良辰，三五好友围桌而坐，小酌话聊，真好！

    少年站立举起酒杯：火老，这第一杯酒，我敬您老！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都在酒里，我干了您老随意，少年说完一口闷下！火老举碗笑饮！这第二杯酒，我敬二鹏，还是那句话，都在酒里，我干了你随意，少年说完又是一口闷下！二鹏举碗笑饮！这第三杯酒，敬我们的新朋友端木一一，以后没事常来玩，我干了你随意，依然的是一口闷！

    二鹏在少年三杯酒水下肚之后也是三海碗下肚，最后我们的端木大小姐也是三杯下肚，火老微笑地看着三人，三个小家伙，真不错！修仙之途多了一丝这围桌而坐的烟火人间确是乐趣无限啊！

    三人轮番敬酒之后，火老海碗里的酒水已然过半，这时候只听咣当一声，一颗硕大的脑袋出现在了放桌上，少年少女对视一眼：什么情况？火老这是，一杯倒的兄弟半碗倒？

    不愧是江湖传说中的闷倒驴！少年轻道。

    少年少女随即便哈哈大笑。

    老人在三人的笑声中悠悠醒来后熏熏然道：我去去就来！

    老人来去如风，回来后整整衣襟如姜太公稳坐钓鱼台：三个小家伙酒量很是不错啊，老夫数十万载不曾饮酒，方才初次品鉴略微有些不适应！来来来，咱们继续！

    酒是话引子，数循之后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老人尤甚之，席间老人则是半碗必走，每次都是那句，我去去就来！

    正是一个杯中天地无限宽，诉尽人间不羁事。

    老人来去之间便把丹青当年趣事说起一桩又一桩，三人听得不停大笑，少年则对自己这个从未谋面的所谓师傅事无巨细每有疑虑必是再细细询问一番，仿佛要将那个老人口中愈发让人向往的身影更深刻一点地刻在自己心间。

    絮絮叨叨之间老人仿佛回到了从前，与丹青并肩越恒沙跨宇息，纵横逍遥天地间，回想起来真是畅快畅快啊！

    茶余饭后的人间烟火事本来索然无味，但是丹青却总是可以将那缥缈的修仙之途变作柴米油盐酱醋茶，而且酒过三巡之后的人间八卦趣事更是会让一众听者兴趣盎然，这点不得不说此道实乃丹青之个人天赋卓绝也。

    夜趣最是月中天，漫天繁星当空，数幢人影团坐，杯酒却源自来酿。

    时光无限好，夜饮最宜人！

    火老再次说道：我去去就来。

    少年兴趣突起，随即起身悄然跟着熏熏的老人而去，片刻而回，对着少年少女一阵低语，随即传来三人的哈哈大笑之声。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去去就来的火老重新落座，继续聊起了刚才未完的丹青醉酒夜闯牡丹园的荒唐趣事。

    四人直到月斜西天盘中空方才各自回房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给小院穿上了一身新衣，老人在小院内舒展筋骨后便朝着药圃而去，那是老人数十万载醒来之后唯一一个让自己可以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地方，所以那红的黄的绿的蓝的青的紫的黑的白的褐的连成一片的药圃中便多了一个忙忙碌碌的苍老身影！

    早起的少女对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凌霄问道:凌霄，昨天晚上你说的是真的吗？火老真的是去旁边扣嗓子吐酒去了？你不会是喝高后眼花了吧？怎么看火老都不像啊！

    句句当真，我绝对没有眼花！不过火老去过的地方肯定是被毁尸灭迹了！只是不知是否有什么东西可以记录下曾经发生之事，这样以后就，嘿嘿！少年狡诈的笑道。数日来始终拜师未果的天真少女则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貌似太爷爷好像是有此类法宝的，改天去借过来耍一下哈，权当是给火老的光辉事迹留个纪念了撒。

    不用谢哈，未来的老师，就姑且算作学生的拜师礼吧！

    少年和少女闲叙数句之后便准备去开始自己的八品上阶丹药的炼制了，临走之前不忘让三九真身幻化做自己模样陪着少女去往药圃中，路上，少女满是好奇的看着这个假凌霄，有意思哈，好玩！

    长生阁阁主府，端木星略带疑惑的自语:一一说是前去灵药山找凌霄切磋丹术，怎的去了数日仍是未回，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奇怪！奇怪！

    少女到了药圃之后便缠着在给果蔬浇水的老人说拜师之事，老人只是笑而不答，算是婉拒了，不甘的少女心里嘀咕着，老人家，婉拒我是吧，咱们几日之后再见分晓！

    少女拜别火老便匆匆赶回长生阁，把这几天的趣事和太爷爷说了一通之后便就记录法宝之事喋喋不休的缠着端木星磨叽个不停，老人无奈，只得将回光镜取出给与了少女：只是见你心奇借你玩几天，记得过几天还给太爷爷哈。少女宝贝到手欣然回房，反复测试了几次回光镜的效果之后哈哈大笑，老人家，不知道徒儿我的拜师礼您老可否满意啊!

    翌日，少女去而复返，和刚刚八品上阶丹药丹成的凌霄在那嘀嘀咕咕，最后两人在凌霄的引导下来到火老之前吐酒之所将回光镜悄悄藏于树上，将树下的方寸之地尽收镜中才欣然而回。

    傍晚的火烧云映红了灵药山的天，少年丹成后心情大好，亲自下厨做了八菜一汤摆满整张桌子后，便和少女与二鹏围桌而坐，一起等候药圃中辛勤耕耘的老人归来。

    老人悠悠然的来到小院外，嗯？什么情况！

    火老，这是我从我太爷爷哪里刚刚求来的万年份老坤沙，少女摇着手里的酒坛对着老人说道，您老累了一天了，快来坐下小酌两杯，言罢少女帮老人把长凳摆好，顺便帮老人家捶捶背敲敲肩，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后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是因为拜师之事我婉拒了她，想用好酒来讨好我老人家收她为徒？火老心里嘀咕道。

    不管那么多了，丹青那厮曾言：美酒于前就等同于佳人在榻，无动于衷者，脑壳秀逗了吧！管他到底是啥魑魅魍魉，先喝了再说！老人茫然而不自知，大意是会失荆州的啊，阴沟里面也可能翻船的哈！

    星月初上，四人围坐，尝了一口凌霄新做的地三鲜，口中赞到：很不错啊，小家伙，汝之厨艺天赋不逊丹道也！

    依旧的半碗倒！

    依旧的去去就来！

    欢声笑语之间月已半中天，少女和少年对视一眼，嘿嘿一笑！

    火老的酒量，很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