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已定的建议
“什么？”塔尔兹拍案而起，神情甚是激动，“你又要回到特兰尼？”
“恕我直言，你的情绪该压一压了。”狼不为所动，坐在塔尔兹的对边说道，“我也有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待在庇护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招待所吗？”很明显，他并不会让狼走的。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据目前推断，艾泽恩返回特兰尼的原因并不是亲属，而是另有其人...”
“你这话不说我都明白，这种紧要关头他还说自己要回家，净是胡扯！”
“依我看，倒不如暂时顺从他...”
“你又在动什么歪念了？如果让他走了，谁能保证他不会背叛我们？”
“正因如此，我们才得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后来是否真的会叛变。更何况，艾泽恩的‘家人’多半与烬灾小队脱不了干系，我们可以借此了解到他们的情报以防范未然，做长远打算。”
“那么你来告诉我，后果谁来承担？”
狼忽地起身，把手放在胸脯上，爽快吐出两个字：“我来！”
“你？”塔尔兹用那怀疑的眼注视着狼，“我认为你也该像菲奥那样出去散散心，多淋下雨，最好是把自己冻坏了再回来，把这种愚蠢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
“你说得还真干脆，脑子同样跟不上嘴巴。”狼也朝他讥讽道，“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带着他？光凭艾泽恩那身法和手段他都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好几次了。”
“说吧，还有谁？”塔尔兹的心态似乎平和了一些，他重新坐下来与狼交谈，顺便端起一杯水润润嗓子。
“菲奥。”
“噗——”还没等咽下去，他就把嘴里的水不小心喷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他拍了拍衣领，神情充斥着惊讶，瞳孔也放大许多。
“我说，菲奥与我一同监督艾泽恩前往特兰尼。”
话音刚落，一颗白玉如闪电般奔向狼，却被他正面接下，仔细一瞧，那白玉正是水杯。
而水杯的主人更别提有多气愤了，刚才那一幕简直就像是自己在内心世界坐过山车一样，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缓，眼前这个家伙，完全就是想来气死自己啊。
“我不知道你先前在特兰尼经历了什么才想到要再次回去，但我觉得这三年间好像把你的脑子给搅乱了，不好使了，才会编造如此离谱的理由。”
塔尔兹此刻觉得自己是多么心累，他紧闭双眼无奈摇头，单只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捂住额头，随后忽然睁开双眼怒视狼，将最上面的手猛地锤在桌上，震得桌面上的物品不断颤抖，一叠叠表格和报告如一片片落叶般漫天飘舞在半空中，杂乱地掉落在浸水的地板上。
“你他妈先前没看到吗，那两人的厮杀场景，双方都恨不得将对方置之死地啊。而如今你要我叫他们并行于同一干道上，闲事闹得不够大是吧。”
“我明白，所以才把他们放在一起行动。”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欲擒故纵吗？”他现在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敲桌子的手还在不停地用手指击打桌面，“怕艾泽恩逃跑，然后想到菲奥仇恨他，所以只要你们三个一起去无论如何他都跑不掉，是这个意思吗。真是疯了！”
塔尔兹颤抖着起身脱下黑色外套挂在座椅上，随后转头在身后的柜子上翻找着什么。
“属实是以暴制暴，拿疯狗治恶犬了。”
“在你眼里，菲奥是条疯狗吗？”
“何止是疯，我差点要叫艾莎莉娜给他做个脑手术了，照这种程度，神经改造起步。”
“如果你担心菲奥会失控杀了艾泽恩的话，那么你就该考虑下什么能够管制住他的行动才对。”
找了一会儿，塔尔兹从一堆书籍文件中抽出一份档案和几张白纸，随手一扔就丢在办公桌上。
“喏，这是菲奥的资料。”
狼瞥了一眼塔尔兹，然后盯着桌上的材料。
真是古怪，他自言自语道，前一秒还极力反对，现在又让我自己动手找答案，想不通的到底是谁啊。
狼默默地把水杯重新放在桌上，顺手直接抽走那些东西，翻开一页便是浅读起来，贪婪的目光扫视着书页的内容，期间他还不停将眼光放在塔尔兹身上看他作何反应。见水杯摆在桌上，塔尔兹也只是顺手拿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所里都淹了还不忘喝水，狼的内心调侃道。既然资料都到手了，倒不如找找看有什么线索再说。
他来回查找，除了一些基本信息之外，就是这几年来菲奥所干过的一些事迹：
怎么说呢，他的过去极其肮脏，以杀手和雇佣兵身份为企业和军事效力的家伙，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前几年的肃清行动和阔轮事件他也参与其中，且当时两大战役结果相当惨烈，正规军和拉米特在争斗过程中损失巨大，现场几乎无人幸免，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够活下来。再者就是特兰尼事变，那次简直就是他一战成名的时候了，在那之后，特兰尼的各个黑手党无不雇用他去办事，由此一来当赏金猎人倒还成了他的活儿，真不明白这种人是怎么被感染成为拉米特的。
自从他感染之后，许多人不再利用他，反倒追踪他的下落，想要除掉这颗棋子，这究竟是否成为菲奥来到这里的原因呢？从目前来看，他失去了很多帮手，也就是所谓的“线人”，即便是如此污秽的组织，也不肯接纳一个拉米特的。至于那些线人后来如何尚且未知，但这种活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他将大致内容过目完后，塔尔兹也接完水回来了。“嘎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塔尔兹端着水杯走进办公室，不时酌杯试下水温。
“那么，你找到办法了吗？”塔尔兹将水杯放到桌上重新做回办公椅上。
“特兰尼自然有他好受的，他所欠下的债到了那里当然应付不过来，除非他一个人能全部解决。”
“嚯？”塔尔兹似笑非笑地看着狼，嘴上只是应了一声，然后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完了大部分水，接着将其重重放回桌上发出响声。
“你知道什么能让我冷静下来吗？”他摆手说，“没有什么是比一杯水更让人身心放松的了。”
“看来你很喜欢喝水。”狼附和道。
“那只不过可以让我更容易集中精力思考...当然，理性思考。”
“所以你有在考虑吗？”
塔尔兹眯眼并努起嘴，想了半天才继续说道：
“你还有什么想法没？”
“光我们三个肯定不够，所以我在想还有没有其他人愿意回到特兰尼。”
“这么说，你还想拉几个垫背？”
听到这话，狼显然有些感到迷惑，他究竟在想什么？
一看到狼那种表情，塔尔兹就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然后说：“没什么，看你有些无神，想刺激一下你。”
哪有这种讲幽默的啊，他差点就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我这个人喜欢干疯狂的事，而且越疯狂越好。当然，前提得是有计划且合理。”
“那就着这个提议，你意下如何？”
“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拦不住你，要想去哪儿随你的便。”
“所以你原本就注意到了艾泽恩的动向，但又愁没人主动提建议，所以我一来就说要回去才让你发火，目的就是想逼我说出更多想法吗？”
“话只说对了一半，”塔尔兹龇牙说着，“我方才得知他要回去的消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手，既然你都自愿参与了，我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这件事难道不等诺德夫司令醒后再做决定吗？”
“司令？哈哈，放心，这方面他不用管。”塔尔兹摆摆手说着，“眼下情报最重要，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肯定得表示一下。”
“总感觉被摆了一道。”狼不自主地发起牢骚。
“怎么会呢？这全是你一个人提出来的，办法也相当不错，挺符合我的风格，想干就干呗，我又不是老板，不会强压着你的。”塔尔兹摊开手，脸上更是堆满爽朗的笑容。
虽然有些不爽，但当看到他答应下来后，狼也不再多说什么。
“狼，”刚要迈出门口，就被身后的塔尔兹叫停，“虽然你同为拉米特，但你和别人并不一样，我想你也清楚。”
塔尔兹咳了一声补充道：“而这个区别也将会成为你的闪光点。”
狼回头望着他，眼神还是那般坚毅。
“不用关门，自己去办便是，我来帮你处理后续。”
待狼走后，塔尔兹长叹一口气。望着门外的嘈杂场景，他的心中再次泛起不少涟漪。
在这已经待了好几个月，想必他早就不适应了吧，出去走走也行，毕竟他的性格自己是完全驾驭不了的。哪像我啊，整天就待在庇护所里一会儿检查这个文件，一会儿核对那份报告，休息时间算下来也就只有六个小时不到，“出差”时间也不足一个星期就返程，后勤组长的职责还真是不留空隙。
那种性格，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期的自己啊，塔尔兹心里想着。如果能再体验一下的话，或许比完成好几年的事务还要幸运。
想到这，塔尔兹撇头望了一眼角落的银脊枪，只是微笑一下。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我的老伙计？”
银脊枪并没有说话，只是透过室内的灯光，闪烁着亮白的寒芒。
“恕我直言，你的情绪该压一压了。”狼不为所动，坐在塔尔兹的对边说道，“我也有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待在庇护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招待所吗？”很明显，他并不会让狼走的。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据目前推断，艾泽恩返回特兰尼的原因并不是亲属，而是另有其人...”
“你这话不说我都明白，这种紧要关头他还说自己要回家，净是胡扯！”
“依我看，倒不如暂时顺从他...”
“你又在动什么歪念了？如果让他走了，谁能保证他不会背叛我们？”
“正因如此，我们才得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后来是否真的会叛变。更何况，艾泽恩的‘家人’多半与烬灾小队脱不了干系，我们可以借此了解到他们的情报以防范未然，做长远打算。”
“那么你来告诉我，后果谁来承担？”
狼忽地起身，把手放在胸脯上，爽快吐出两个字：“我来！”
“你？”塔尔兹用那怀疑的眼注视着狼，“我认为你也该像菲奥那样出去散散心，多淋下雨，最好是把自己冻坏了再回来，把这种愚蠢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
“你说得还真干脆，脑子同样跟不上嘴巴。”狼也朝他讥讽道，“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带着他？光凭艾泽恩那身法和手段他都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好几次了。”
“说吧，还有谁？”塔尔兹的心态似乎平和了一些，他重新坐下来与狼交谈，顺便端起一杯水润润嗓子。
“菲奥。”
“噗——”还没等咽下去，他就把嘴里的水不小心喷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他拍了拍衣领，神情充斥着惊讶，瞳孔也放大许多。
“我说，菲奥与我一同监督艾泽恩前往特兰尼。”
话音刚落，一颗白玉如闪电般奔向狼，却被他正面接下，仔细一瞧，那白玉正是水杯。
而水杯的主人更别提有多气愤了，刚才那一幕简直就像是自己在内心世界坐过山车一样，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缓，眼前这个家伙，完全就是想来气死自己啊。
“我不知道你先前在特兰尼经历了什么才想到要再次回去，但我觉得这三年间好像把你的脑子给搅乱了，不好使了，才会编造如此离谱的理由。”
塔尔兹此刻觉得自己是多么心累，他紧闭双眼无奈摇头，单只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捂住额头，随后忽然睁开双眼怒视狼，将最上面的手猛地锤在桌上，震得桌面上的物品不断颤抖，一叠叠表格和报告如一片片落叶般漫天飘舞在半空中，杂乱地掉落在浸水的地板上。
“你他妈先前没看到吗，那两人的厮杀场景，双方都恨不得将对方置之死地啊。而如今你要我叫他们并行于同一干道上，闲事闹得不够大是吧。”
“我明白，所以才把他们放在一起行动。”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欲擒故纵吗？”他现在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敲桌子的手还在不停地用手指击打桌面，“怕艾泽恩逃跑，然后想到菲奥仇恨他，所以只要你们三个一起去无论如何他都跑不掉，是这个意思吗。真是疯了！”
塔尔兹颤抖着起身脱下黑色外套挂在座椅上，随后转头在身后的柜子上翻找着什么。
“属实是以暴制暴，拿疯狗治恶犬了。”
“在你眼里，菲奥是条疯狗吗？”
“何止是疯，我差点要叫艾莎莉娜给他做个脑手术了，照这种程度，神经改造起步。”
“如果你担心菲奥会失控杀了艾泽恩的话，那么你就该考虑下什么能够管制住他的行动才对。”
找了一会儿，塔尔兹从一堆书籍文件中抽出一份档案和几张白纸，随手一扔就丢在办公桌上。
“喏，这是菲奥的资料。”
狼瞥了一眼塔尔兹，然后盯着桌上的材料。
真是古怪，他自言自语道，前一秒还极力反对，现在又让我自己动手找答案，想不通的到底是谁啊。
狼默默地把水杯重新放在桌上，顺手直接抽走那些东西，翻开一页便是浅读起来，贪婪的目光扫视着书页的内容，期间他还不停将眼光放在塔尔兹身上看他作何反应。见水杯摆在桌上，塔尔兹也只是顺手拿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所里都淹了还不忘喝水，狼的内心调侃道。既然资料都到手了，倒不如找找看有什么线索再说。
他来回查找，除了一些基本信息之外，就是这几年来菲奥所干过的一些事迹：
怎么说呢，他的过去极其肮脏，以杀手和雇佣兵身份为企业和军事效力的家伙，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前几年的肃清行动和阔轮事件他也参与其中，且当时两大战役结果相当惨烈，正规军和拉米特在争斗过程中损失巨大，现场几乎无人幸免，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够活下来。再者就是特兰尼事变，那次简直就是他一战成名的时候了，在那之后，特兰尼的各个黑手党无不雇用他去办事，由此一来当赏金猎人倒还成了他的活儿，真不明白这种人是怎么被感染成为拉米特的。
自从他感染之后，许多人不再利用他，反倒追踪他的下落，想要除掉这颗棋子，这究竟是否成为菲奥来到这里的原因呢？从目前来看，他失去了很多帮手，也就是所谓的“线人”，即便是如此污秽的组织，也不肯接纳一个拉米特的。至于那些线人后来如何尚且未知，但这种活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他将大致内容过目完后，塔尔兹也接完水回来了。“嘎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塔尔兹端着水杯走进办公室，不时酌杯试下水温。
“那么，你找到办法了吗？”塔尔兹将水杯放到桌上重新做回办公椅上。
“特兰尼自然有他好受的，他所欠下的债到了那里当然应付不过来，除非他一个人能全部解决。”
“嚯？”塔尔兹似笑非笑地看着狼，嘴上只是应了一声，然后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完了大部分水，接着将其重重放回桌上发出响声。
“你知道什么能让我冷静下来吗？”他摆手说，“没有什么是比一杯水更让人身心放松的了。”
“看来你很喜欢喝水。”狼附和道。
“那只不过可以让我更容易集中精力思考...当然，理性思考。”
“所以你有在考虑吗？”
塔尔兹眯眼并努起嘴，想了半天才继续说道：
“你还有什么想法没？”
“光我们三个肯定不够，所以我在想还有没有其他人愿意回到特兰尼。”
“这么说，你还想拉几个垫背？”
听到这话，狼显然有些感到迷惑，他究竟在想什么？
一看到狼那种表情，塔尔兹就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然后说：“没什么，看你有些无神，想刺激一下你。”
哪有这种讲幽默的啊，他差点就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我这个人喜欢干疯狂的事，而且越疯狂越好。当然，前提得是有计划且合理。”
“那就着这个提议，你意下如何？”
“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拦不住你，要想去哪儿随你的便。”
“所以你原本就注意到了艾泽恩的动向，但又愁没人主动提建议，所以我一来就说要回去才让你发火，目的就是想逼我说出更多想法吗？”
“话只说对了一半，”塔尔兹龇牙说着，“我方才得知他要回去的消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手，既然你都自愿参与了，我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这件事难道不等诺德夫司令醒后再做决定吗？”
“司令？哈哈，放心，这方面他不用管。”塔尔兹摆摆手说着，“眼下情报最重要，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肯定得表示一下。”
“总感觉被摆了一道。”狼不自主地发起牢骚。
“怎么会呢？这全是你一个人提出来的，办法也相当不错，挺符合我的风格，想干就干呗，我又不是老板，不会强压着你的。”塔尔兹摊开手，脸上更是堆满爽朗的笑容。
虽然有些不爽，但当看到他答应下来后，狼也不再多说什么。
“狼，”刚要迈出门口，就被身后的塔尔兹叫停，“虽然你同为拉米特，但你和别人并不一样，我想你也清楚。”
塔尔兹咳了一声补充道：“而这个区别也将会成为你的闪光点。”
狼回头望着他，眼神还是那般坚毅。
“不用关门，自己去办便是，我来帮你处理后续。”
待狼走后，塔尔兹长叹一口气。望着门外的嘈杂场景，他的心中再次泛起不少涟漪。
在这已经待了好几个月，想必他早就不适应了吧，出去走走也行，毕竟他的性格自己是完全驾驭不了的。哪像我啊，整天就待在庇护所里一会儿检查这个文件，一会儿核对那份报告，休息时间算下来也就只有六个小时不到，“出差”时间也不足一个星期就返程，后勤组长的职责还真是不留空隙。
那种性格，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期的自己啊，塔尔兹心里想着。如果能再体验一下的话，或许比完成好几年的事务还要幸运。
想到这，塔尔兹撇头望了一眼角落的银脊枪，只是微笑一下。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我的老伙计？”
银脊枪并没有说话，只是透过室内的灯光，闪烁着亮白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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