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的护道人
苏澈眼神微眯，他虽然有些鄙夷顾云的做法，但眼下却对顾云手中的那颗黑红色的珠子有些好奇。
那顾云并非是无缘无故杀了陆林，而是将陆林藏于胸口的宝贝夺来，他在赌此物能否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
“苏澈，是你逼我的，今日就让你尝尝这血纹煞珠的恐怖！”
此刻的顾云已然疯狂，心头一横，一口精血直接喷在那血纹煞珠上，而他的气息随着这口精血的流失也萎靡了许多。
只见那黑红色的珠子发出嗡嗡震动，似是复活了般。
一枚犹如人眼的图案缓缓亮起，其间充斥着一股晦涩和阴暗的力量。
顾云怨毒的看向苏澈，而后目光微不可查的看了眼苏澈身旁的柳烟寒。
“血纹煞气！”
一道红光闪过裹挟着阴森森的死气，径直朝着苏澈这个方向飞速射来。
七杀见状赶忙上前阻挡，但那煞气攻击似是有灵智般，轻易绕开了七杀，直奔苏澈所在的方向袭去。
苏澈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这诡异的力量看似是冲他来，但是却并没有感到那种毛骨悚然的杀机。
忽然他瞥向一旁呆若木鸡、脸色有些僵硬的柳烟寒，心头一跳顿时明悟。
他眼神闪烁，随即微微一叹。
“你还真是乱来呢！”
此时的柳烟寒目光呆滞。
那猩红的光芒在她眼中宛如夺命的死神，脑海中映射着无尽血河和残肢断臂恐怖无比，耳边有死者的冤魂在喃喃低语，似要将她拖入地狱。
“这就是……死亡吗？”
柳烟寒不禁蹦出这样的念头，只是在下一刻，她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消失，耳根都清净了许多。
“公子！”她失声道，看着挡在眼前的少年，心中有些莫名的酸楚涌上来。
只见此刻的苏澈手中有法纹闪烁，一道阵法散发着耀眼的圣光将那股邪恶的力量隔绝起来。
他微微皱了皱眉，此刻他感觉到这血纹煞气非同寻常，其间蕴含着一丝诅咒的味道。
他推测，除非这道诅咒烙印在被诅咒者身上，否则这股力量将永远不会消失。
“倒是很恶心的东西呢。”苏澈眉头微挑。
若是想要彻底消灭，看来不付出些代价是不行了。
他伸出左手，探入阵法之中，阴邪的力量犹如针扎般刺入他的皮肤。
但苏澈面不改色，白皙修长的五指直接将其攥住。
顷刻间，他的手掌鲜血四溅，而且那股血纹煞气似是找到了发泄口，犹如荆棘般顺着他的手掌不断蔓延至手臂，所过之处，血管爆裂鲜血流淌。
“嘶！”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血纹煞气仿佛想要吞噬掉他体内的生机。
不过嘛，这道诅咒之力和上一世他在永劫之地所受的诅咒之力相比倒是差远了。
他双目此刻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喃喃低语道“我的血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呢。”
下一刻，苏澈身形微滞，体内似是有着某种古老晦涩的力量缓缓苏醒，散发着无尽的毁灭气息，似因外来者的无礼侵犯颇为愤怒。
这股气息甫一出现，那血纹煞气就犹如见了鬼般，疯狂从苏澈手臂处往回退。
但那神秘力量显然是动了怒，根本不给其一点机会，一道因猩红到发黑的晦涩力量在肌肤之下流动，直接将那血纹煞气尽数吞噬。
苏澈见状不禁咋了咂舌，这永劫之地的诅咒，倒是凶猛无比呢。
在上一世，他动用禁术舍弃肉身离开永劫之地时，神魂不幸沾染到了永劫之地独有的诅咒之力，而在他重塑肉身时，不仅是神魂就连肉身都被那诅咒之力侵蚀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这股诅咒之力却一直沉寂在他体内，不仅未曾给他带来任何伤害，反而还在危机情况下庇护他，这倒是有种祸福相依的感觉。
苏澈呼出一口气，他脸色有些苍白，甩了甩左臂尚未凝固的血液，看向一脸震惊的顾云冷声道“看来，是我赌赢了呢。”
“你！你怎么可能承受得了！这可是连乾坤境都无法轻易抗衡的攻击。你……”
顾云失神落魄，心中颇为震惊，他无法想到，一个毫无灵力的人是如何做到的。
但还不待他说完，就感觉自己脖颈一凉，大如铜铃的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倒下。
他无法相信，居然真的有人敢对神殿之人动手……
七杀收回长刀，急忙来到苏澈身前，看着苏澈此刻并无大碍不禁松了口气。
刚刚那道血纹煞气就连他都感觉过于诡异，无法下手，若是对方目标是他，七杀自认为纵然能接下那道攻击也非死即残。
而眼前的少年再次给了他一个奇迹。
不得不说，这位少主，手段属实高深莫测，就连他都无法揣测出少年的极限。
苏澈松了口气，随即他转身看向身后那道月光下的恬静倩影。
柳烟寒抿了抿红唇，美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担忧的感情。
而后她声音有些颤抖道“公子为何要救我？按理……”
“按理我是不应救你的，因为这里知晓我名字的人都要死，对吗？”苏澈道。
这少女倒是聪慧，她明白像苏澈这样杀伐果敢的人，并不会因为对方是一介弱女子就会心软饶其一命。
“对……”少女迟疑片刻，点点头道。
苏澈面色平静，但那双星眸似是早已将她看穿。
“那你为何要将那顾云对我的杀意转移在自己身上呢？”
一旁的七杀听闻面露疑惑，他不明白少主此话是何意。
柳烟寒神色一怔，随即幽幽一叹。
她倒是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仅仅与自己相识不过一刻钟，自己的秘密就已被他全部看穿。
众人都知她是百花楼最为出名的花魁。
她不仅容貌绝佳，而且一手琴瑟更是能勾人心弦、感天动地。
所有人都以为她柳烟寒能做到此地步是因为她的琴艺达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地步。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琴艺虽不错，但也没有达到这般境界。
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她身怀众妙灵体，有着能左右人情绪的能力。
在修行一道，人族会因天赋不同导致未来成就各不相同。
而人族天赋有多种表现，有的是从先天灵脉、血脉传承体现，也有是像柳烟寒这般的体质天赋。
传闻在混沌时期，有古代怪胎一出生就凭借肉身之力可击碎山川、横跨江河，恐怖无比。
柳烟寒的众妙灵体虽然没有那恐怖，但也是奇妙无穷。
而她在关键时刻，将顾云对苏澈的杀意悄然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才会有接下来那诡异的一幕。
若非苏澈见多识广，恐怕也是被蒙了过去。
柳烟寒银牙轻咬，惨然一笑“公子在护下我琴瑟那一刻，就已然是烟寒救命恩人。若是能替公子挡下危机，就算身陨，倒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而且……我并不想死在救命恩人的手中，毕竟这太狗血了不是？”她缓缓道，那微眯的双眼似是残月般凄惨动人。
苏澈嘴角不禁意间流露处一丝笑意，眼前这人儿倒是颇为有趣，
苏澈看向柳烟寒神色缓和许多，他思忖片刻“既然你不想死在我手中，那我们做一场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我可留你一命，但需加入我的组织，今后任我调遣。”
“相应的，我可以满足你三个要求。”
柳烟寒思考片刻，一双美眸有些迟疑。
“这好像并不是一场交易……”
“为何？”
“因为这些条件，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坏处……”少女幽幽道。
她从小被送到罗叔这里，靠弹琴替父母还债。
好不容易熬到头，却又被罗叔以解救父母为条件，逼迫让她服侍神殿弟子，至始至终罗叔都是将她当作赚钱工具。
如此想来，她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反而对这里充满了愤恨。
现如今苏澈不仅救她于水火之中，反而还许诺帮助她。
虽然以后的命就归眼前的少年了，但却并没有让她感觉自己哪里亏了。
七杀郑重道“我们的职责是为少主清除一切绊脚石，未来，你将在刀光剑影中过着生死无常的日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柳烟寒听闻心神微动，那光滑的俏脸上没有一丝畏惧神色。
她美眸微动，看向苏澈红唇轻启认真道“烟寒资质愚钝，未来，还请少主费心栽培！”
……
皓月悬挂，星辰闪烁。
借着月色的柔光下，苏澈回到了阁楼中。
柳烟寒已跟随七杀前往七杀堂居住。
毕竟两名神殿弟子的莫名消失，不久之后必然会有人前去调查，若不及时离开百花楼这对她将是个麻烦。
柳烟寒也已看清了罗叔的嘴脸，所以没有不走的理由。
而在此之前，为了帮助柳烟寒调查清楚其父母的踪迹，苏澈使用药物使那罗叔在无意识中将所有信息如竹筒倒豆子尽数吐出。
当然，过程中苏澈和七杀并未参与，其间辛秘也只有柳烟寒知晓。
不过柳烟寒如今也算是鱼影一员，若是有任何请求，根据交易条件，苏澈和鱼影也是会出手相助的。
“呼！”苏澈回到房间缓缓吐了口浊气，此刻的星眸不禁流露出浓浓的疲倦感。
其实以苏澈的神魂境界，就算在外奔波一天也不会有特别大的疲倦感。
但今日因为那血纹煞气的原因，导致他流失了不少血液，身体有些虚弱。
不过此刻，他顾不上换掉沾染鲜血的衣衫，拖着疲倦的身体走上了二楼。
熟悉的檀香味，雪白松软的大床上，有着倾国之姿的少女还是一如既往静静沉睡着，舒展的眉心似是在做着美妙的梦境。
苏澈笑了笑，只有在见到少女时，他的星眸中才会流露处罕见的温柔。
待他将体内积攒的灵力尽数引渡给少女后，他随意坐在地面上，背靠床沿。
在如此近距离下，他能闻到空气中的檀香夹杂着少女散发着的淡淡幽香，抚平了他那有些躁乱的心。
没有人能够想象到。
他不仅是天资卓绝的阵战导师，更是名震大武的仙医馆、鱼影幕后之人。
如此大智若妖、高深莫测的少年郎，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为眼前的少女踏平那条充满荆棘泥泞的不朽神路……
因为他，可许诺过要做她的护道人。
他目光坚定，喃喃低语“在这神路上，谁若阻你，我将尽数斩杀。”
那道声音，充满血腥与锋锐，充满坚定与无悔，纵然会手染鲜血、满身肮脏，也无妨。
房间静如死寂，轻柔温和的微风从百叶窗的缝隙挤入，吹动着少女的青丝。
没有任何人发现，此时，少女那完美无瑕的白皙玉手轻轻颤动了下……
那顾云并非是无缘无故杀了陆林，而是将陆林藏于胸口的宝贝夺来，他在赌此物能否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
“苏澈，是你逼我的，今日就让你尝尝这血纹煞珠的恐怖！”
此刻的顾云已然疯狂，心头一横，一口精血直接喷在那血纹煞珠上，而他的气息随着这口精血的流失也萎靡了许多。
只见那黑红色的珠子发出嗡嗡震动，似是复活了般。
一枚犹如人眼的图案缓缓亮起，其间充斥着一股晦涩和阴暗的力量。
顾云怨毒的看向苏澈，而后目光微不可查的看了眼苏澈身旁的柳烟寒。
“血纹煞气！”
一道红光闪过裹挟着阴森森的死气，径直朝着苏澈这个方向飞速射来。
七杀见状赶忙上前阻挡，但那煞气攻击似是有灵智般，轻易绕开了七杀，直奔苏澈所在的方向袭去。
苏澈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这诡异的力量看似是冲他来，但是却并没有感到那种毛骨悚然的杀机。
忽然他瞥向一旁呆若木鸡、脸色有些僵硬的柳烟寒，心头一跳顿时明悟。
他眼神闪烁，随即微微一叹。
“你还真是乱来呢！”
此时的柳烟寒目光呆滞。
那猩红的光芒在她眼中宛如夺命的死神，脑海中映射着无尽血河和残肢断臂恐怖无比，耳边有死者的冤魂在喃喃低语，似要将她拖入地狱。
“这就是……死亡吗？”
柳烟寒不禁蹦出这样的念头，只是在下一刻，她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消失，耳根都清净了许多。
“公子！”她失声道，看着挡在眼前的少年，心中有些莫名的酸楚涌上来。
只见此刻的苏澈手中有法纹闪烁，一道阵法散发着耀眼的圣光将那股邪恶的力量隔绝起来。
他微微皱了皱眉，此刻他感觉到这血纹煞气非同寻常，其间蕴含着一丝诅咒的味道。
他推测，除非这道诅咒烙印在被诅咒者身上，否则这股力量将永远不会消失。
“倒是很恶心的东西呢。”苏澈眉头微挑。
若是想要彻底消灭，看来不付出些代价是不行了。
他伸出左手，探入阵法之中，阴邪的力量犹如针扎般刺入他的皮肤。
但苏澈面不改色，白皙修长的五指直接将其攥住。
顷刻间，他的手掌鲜血四溅，而且那股血纹煞气似是找到了发泄口，犹如荆棘般顺着他的手掌不断蔓延至手臂，所过之处，血管爆裂鲜血流淌。
“嘶！”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血纹煞气仿佛想要吞噬掉他体内的生机。
不过嘛，这道诅咒之力和上一世他在永劫之地所受的诅咒之力相比倒是差远了。
他双目此刻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喃喃低语道“我的血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呢。”
下一刻，苏澈身形微滞，体内似是有着某种古老晦涩的力量缓缓苏醒，散发着无尽的毁灭气息，似因外来者的无礼侵犯颇为愤怒。
这股气息甫一出现，那血纹煞气就犹如见了鬼般，疯狂从苏澈手臂处往回退。
但那神秘力量显然是动了怒，根本不给其一点机会，一道因猩红到发黑的晦涩力量在肌肤之下流动，直接将那血纹煞气尽数吞噬。
苏澈见状不禁咋了咂舌，这永劫之地的诅咒，倒是凶猛无比呢。
在上一世，他动用禁术舍弃肉身离开永劫之地时，神魂不幸沾染到了永劫之地独有的诅咒之力，而在他重塑肉身时，不仅是神魂就连肉身都被那诅咒之力侵蚀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这股诅咒之力却一直沉寂在他体内，不仅未曾给他带来任何伤害，反而还在危机情况下庇护他，这倒是有种祸福相依的感觉。
苏澈呼出一口气，他脸色有些苍白，甩了甩左臂尚未凝固的血液，看向一脸震惊的顾云冷声道“看来，是我赌赢了呢。”
“你！你怎么可能承受得了！这可是连乾坤境都无法轻易抗衡的攻击。你……”
顾云失神落魄，心中颇为震惊，他无法想到，一个毫无灵力的人是如何做到的。
但还不待他说完，就感觉自己脖颈一凉，大如铜铃的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倒下。
他无法相信，居然真的有人敢对神殿之人动手……
七杀收回长刀，急忙来到苏澈身前，看着苏澈此刻并无大碍不禁松了口气。
刚刚那道血纹煞气就连他都感觉过于诡异，无法下手，若是对方目标是他，七杀自认为纵然能接下那道攻击也非死即残。
而眼前的少年再次给了他一个奇迹。
不得不说，这位少主，手段属实高深莫测，就连他都无法揣测出少年的极限。
苏澈松了口气，随即他转身看向身后那道月光下的恬静倩影。
柳烟寒抿了抿红唇，美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担忧的感情。
而后她声音有些颤抖道“公子为何要救我？按理……”
“按理我是不应救你的，因为这里知晓我名字的人都要死，对吗？”苏澈道。
这少女倒是聪慧，她明白像苏澈这样杀伐果敢的人，并不会因为对方是一介弱女子就会心软饶其一命。
“对……”少女迟疑片刻，点点头道。
苏澈面色平静，但那双星眸似是早已将她看穿。
“那你为何要将那顾云对我的杀意转移在自己身上呢？”
一旁的七杀听闻面露疑惑，他不明白少主此话是何意。
柳烟寒神色一怔，随即幽幽一叹。
她倒是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仅仅与自己相识不过一刻钟，自己的秘密就已被他全部看穿。
众人都知她是百花楼最为出名的花魁。
她不仅容貌绝佳，而且一手琴瑟更是能勾人心弦、感天动地。
所有人都以为她柳烟寒能做到此地步是因为她的琴艺达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地步。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琴艺虽不错，但也没有达到这般境界。
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她身怀众妙灵体，有着能左右人情绪的能力。
在修行一道，人族会因天赋不同导致未来成就各不相同。
而人族天赋有多种表现，有的是从先天灵脉、血脉传承体现，也有是像柳烟寒这般的体质天赋。
传闻在混沌时期，有古代怪胎一出生就凭借肉身之力可击碎山川、横跨江河，恐怖无比。
柳烟寒的众妙灵体虽然没有那恐怖，但也是奇妙无穷。
而她在关键时刻，将顾云对苏澈的杀意悄然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才会有接下来那诡异的一幕。
若非苏澈见多识广，恐怕也是被蒙了过去。
柳烟寒银牙轻咬，惨然一笑“公子在护下我琴瑟那一刻，就已然是烟寒救命恩人。若是能替公子挡下危机，就算身陨，倒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而且……我并不想死在救命恩人的手中，毕竟这太狗血了不是？”她缓缓道，那微眯的双眼似是残月般凄惨动人。
苏澈嘴角不禁意间流露处一丝笑意，眼前这人儿倒是颇为有趣，
苏澈看向柳烟寒神色缓和许多，他思忖片刻“既然你不想死在我手中，那我们做一场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我可留你一命，但需加入我的组织，今后任我调遣。”
“相应的，我可以满足你三个要求。”
柳烟寒思考片刻，一双美眸有些迟疑。
“这好像并不是一场交易……”
“为何？”
“因为这些条件，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坏处……”少女幽幽道。
她从小被送到罗叔这里，靠弹琴替父母还债。
好不容易熬到头，却又被罗叔以解救父母为条件，逼迫让她服侍神殿弟子，至始至终罗叔都是将她当作赚钱工具。
如此想来，她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反而对这里充满了愤恨。
现如今苏澈不仅救她于水火之中，反而还许诺帮助她。
虽然以后的命就归眼前的少年了，但却并没有让她感觉自己哪里亏了。
七杀郑重道“我们的职责是为少主清除一切绊脚石，未来，你将在刀光剑影中过着生死无常的日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柳烟寒听闻心神微动，那光滑的俏脸上没有一丝畏惧神色。
她美眸微动，看向苏澈红唇轻启认真道“烟寒资质愚钝，未来，还请少主费心栽培！”
……
皓月悬挂，星辰闪烁。
借着月色的柔光下，苏澈回到了阁楼中。
柳烟寒已跟随七杀前往七杀堂居住。
毕竟两名神殿弟子的莫名消失，不久之后必然会有人前去调查，若不及时离开百花楼这对她将是个麻烦。
柳烟寒也已看清了罗叔的嘴脸，所以没有不走的理由。
而在此之前，为了帮助柳烟寒调查清楚其父母的踪迹，苏澈使用药物使那罗叔在无意识中将所有信息如竹筒倒豆子尽数吐出。
当然，过程中苏澈和七杀并未参与，其间辛秘也只有柳烟寒知晓。
不过柳烟寒如今也算是鱼影一员，若是有任何请求，根据交易条件，苏澈和鱼影也是会出手相助的。
“呼！”苏澈回到房间缓缓吐了口浊气，此刻的星眸不禁流露出浓浓的疲倦感。
其实以苏澈的神魂境界，就算在外奔波一天也不会有特别大的疲倦感。
但今日因为那血纹煞气的原因，导致他流失了不少血液，身体有些虚弱。
不过此刻，他顾不上换掉沾染鲜血的衣衫，拖着疲倦的身体走上了二楼。
熟悉的檀香味，雪白松软的大床上，有着倾国之姿的少女还是一如既往静静沉睡着，舒展的眉心似是在做着美妙的梦境。
苏澈笑了笑，只有在见到少女时，他的星眸中才会流露处罕见的温柔。
待他将体内积攒的灵力尽数引渡给少女后，他随意坐在地面上，背靠床沿。
在如此近距离下，他能闻到空气中的檀香夹杂着少女散发着的淡淡幽香，抚平了他那有些躁乱的心。
没有人能够想象到。
他不仅是天资卓绝的阵战导师，更是名震大武的仙医馆、鱼影幕后之人。
如此大智若妖、高深莫测的少年郎，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为眼前的少女踏平那条充满荆棘泥泞的不朽神路……
因为他，可许诺过要做她的护道人。
他目光坚定，喃喃低语“在这神路上，谁若阻你，我将尽数斩杀。”
那道声音，充满血腥与锋锐，充满坚定与无悔，纵然会手染鲜血、满身肮脏，也无妨。
房间静如死寂，轻柔温和的微风从百叶窗的缝隙挤入，吹动着少女的青丝。
没有任何人发现，此时，少女那完美无瑕的白皙玉手轻轻颤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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