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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气闷

    为此,馨月不知掉了多少回眼泪,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自己殚精竭虑地为家人的平安日日谋划,可自己的女儿,对自己却像是陌生人,甚至像仇敌一般。这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现在,看这样子,琳琅又是去王宫去见那位惹事的大公主。

    馨月非常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和大公主接触,自己的女儿就是听了大公主的话,时至今日依然和自己在冷战。

    在这一点上,丈夫与自己的看法相同,也不愿意女儿和大公主在一起。

    可是,他们却无法阻挡她们接触。

    王室的女孩儿身份相当的,如今就她们两个,怎么能不接触。

    再说,大公主也因为那次的事受了惩罚,你还能要求什么?就因为那件事不让女儿和大公主在一起?你要表达什么?表达你依然记恨大公主?表达你对陛下和王后的惩罚不满?还是为此一直提防大公主?

    若真是让王宫的人有这样的猜测,那可就真的有大麻烦了。

    无奈,夫妇俩只能让跟随的人多注意些她们俩的谈话,可那一个是尊贵的大公主,跟着的人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馨月没情没绪地上了青帷小车,被下人簇拥着直至二门,又换了肩舆,寂寂无声地走向三层院。

    这些下人大多是已经跟随王妃四五年的了,王妃和郡主之间的矛盾,大家也都清楚。

    所以在府门前一看到那副场景,人们自然就知道王妃会是什么心情。更加打起精神,谨慎行事。

    虽说王妃是个心善的人,极少苛责下人,但主子就是主子,主子心情不好,做下人的便多一分危险,所以,还是谨慎为上。

    肩舆穿过二层院,院中的下人们赶快避在甬路两旁,垂手肃立。院子里静悄悄的,宝哥儿和玉哥儿已经跟着他们的父王在衙门里行走,白天都不在府里。

    馨月向东跨院望去,跨院的门半掩着,馨月差点命人将肩舆抬去东跨院,可是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长安如今就住在东跨院。自从那一次冲突后不久,丈夫就和她商量让长安搬出后院,搬到二层院的东跨院。

    丈夫说按规矩,王室的男孩子最晚四岁就应该搬出父母住的后院,长安如今已经八岁了,再和父母住在一起不合适。

    以前是看着长安的身子骨不行,为了方便母亲照顾孩子,这才一直拖延到现在。如今看着长安的身子骨已无大碍,也该按规矩执行了。

    况且长安住到东跨院,也并不妨碍母亲的照顾。

    她当时没有说话,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丈夫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但她知道,那不过是借口而已。丈夫对长安的成见依然很深,连带着对她也有了看法。

    丈夫觉得这一次冲突虽然是女儿琳琅不对,但是她与儿子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自小偏爱长安,女儿也不会心里头不平衡,以至于造成目前的局面。

    至于长安,他的厌恶指定更增加了几分,他甚至会认为,是长安在背地里说了女儿的坏话,才加深了母女之间的矛盾。对此,她只能暗叹一声。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丈夫明显看出她心中所想,毕竟是多年夫妻。

    不过他也同样保持沉默,那几天,他没有回后院,而是歇息在了前院的书房,他是在向她展示他的决心。

    丈夫的话,让她觉得很寒心,不过她最担心的是该怎么和长安去说。从夏宫回来,那孩子心思越发深沉,不知道丈夫的这一决定,会给孩子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令她惊奇的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和孩子去说,长安却先来了,跟她说想搬到东跨院去,说那里清净,适合他静养。

    她惊诧地看着长安,长安对她会心地一笑,她也笑了,母子俩没再说什么,彼此心照不宣。第二天,长安就搬去了东跨院,而丈夫,则是在长安搬离的第三天,才从书房回到后院。

    对此,她倒是不太在意,他不回来,倒让她觉得多了几分自在。

    这些年,丈夫越发的固执,越发的刚愎自用。也许是恭维话听得太多了吧,便觉得自己永远是正确的。不知道若是将来证明他是错的时候,他能否接受得了。

    肩舆穿过二层院子,进到后院。小婉搀着王妃下了肩舆。

    站在院里,馨月的心情更加低落。

    原本住在西厢的琳琅住到了木槿苑,长安也搬出去了,如今偌大的后院只剩下了他们夫妻,显得那样空旷,隐隐还渗出几分凄凉,连正午的阳光都穿不透那一种说不出阴寒。

    馨月伫立片刻,转身走向西跨院,那里是她的花房,也是她的净界,是她能放松一下心情的地方。

    下人们自是知道主子的心境,手脚麻利地给主子换上了家常的衣服,又打水净手,再将茶水端上来,不待主子吩咐,便知趣地悄悄退了出去,只留下小婉站在花房门口,等着主子传唤。

    四周安静下来,馨月一个人坐在花房里。这花房是丈夫花重金为她专门建造的,极尽巧思,如同仙境一般。

    温泉从地下流过,因此便是数九寒天,这里也是绿意盎然,生机一片。等到了夏日,温泉又被引入另一条通道,从花房外流过,花房里又是满室森凉。

    坐在宽大的摇椅上,馨月手里握着一杯茶,呆呆地望着那一盆凤尾牡丹,那是丈夫特意为她准备的生辰礼物,费了许多周折。

    这么多年了,丈夫对他依然是情真意切,也正是为了这份真情,她才殚精竭虑地为了丈夫和孩子们的平安而谋划。可是这一份心力,却不能为丈夫所理解。

    馨月忽然感到很颓然,甚至有几分惶恐。未来会怎样?她又一次感到心里没底。

    每到这时候,她就想和长安说说话,长安虽然最小,却是出奇地成熟,长安的话,总能让她感到心安。

    可是,她连和长安说说话都不能随便。丈夫对长安本就不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长安的不喜不减反增,甚至变成了厌恶。

    馨月都不明白长安到底是怎么惹了他的父王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越多,丈夫对长安的厌恶就会更深。因此,馨月只能尽量减少和长安在一起的时间,以免给儿子惹来更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