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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花篇、第八卷

    就在歇来光伤口快愈合之际,一束白光砸来打断了一豸穸。

    一豸穸抱着歇来光躲了开。便瞅见夏泽不知死活的找了来。

    夏泽道:“歇来光,想不到你居然还挺聪明的,害得我好找啊。”

    一豸穸把歇来光往自己身后推了推,上前道:“不是来找我呢吗?怎么换目标了呢?突然失宠了,有些不习惯呢。”

    夏泽道:“放心,你没失宠,只要你一天还活着,我们找的永远都是你。”

    “小心!”夏泽才说完,歇来光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把一豸穸推开,而自己则是用身体替一豸穸挡住了白突然袭击的灵术。

    一豸穸以最快的速度挥出灵术去击溃那飞来的灵术,可惜还是晚了。

    白的灵术直接击穿了歇来光的胸口。

    他明明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可为什么还是慢了一步!?

    他看着歇来光就这么倒在地上,而他却没过去,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眼神里透着冰冷,如冰天雪地,根本看不出丁点悲伤,甚至可以说平淡得不能再平淡。

    “白痴。”他轻轻低语骂了句,随后两手冒着橙光冲向白,嘴里吐出一个心寒的字:“死!”

    突如其来的更变,使白和夏泽两人压根招架不住。

    “这就是血三花吗?今晚算是真正见识了,不过那又如何,看见重要之人倒在自己面前,这种滋味不好受吧?”白还在无知的挑拨他,激怒他。

    “弱胎不配讲话哟。”

    语毕,一豸穸扬手打了一个响指,黑夜秒变白昼!抬头一看,哪是什么白昼,分明是道三环灵阵从上空压了下来,面积之大足矣将这座山夷为平地,避无可避。

    白和夏泽联手想抵制这灵阵,但在这巨大的灵阵下他们显得那么渺小。

    灵阵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快速下坠,等白和夏泽反应过来逃跑时为时已晚,而此时的一豸穸已经抱着歇来光消失了。

    轰!!!一口茶功夫,那座山瞬间崩塌,夏泽的肉身灰飞烟灭,如若不是黑及时出现力挽狂澜才勉强保住白的神识,他也会像夏泽那样,尸骨无存。

    黑也算真正见识了血三花的恐怖之处,一下子明白了为何会有这么多神想置他于死地。

    他虽还是觉得一豸穸不致死,自己没权利掌管一个人的生死,但忌妒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慢慢生长发芽,直至难以控制。

    这边

    “快走,活着!”歇来光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好白,我……我之前为了保住帝傪的神识消耗了我大量灵气,本身就快要死了,来这里我只是想再见你最后一面,现在见到了,我也死而无憾了……”

    肉眼可见,她的肉身在消散,最后化作点点星光飘向天际,而她最后滑落的眼泪在地上绽放出一朵妖艳的十里花。

    一豸穸留住她神识并滋养在这朵十里花中。将她带到星涡门中,种在星涡门里,用星涡门独特的清气来滋养,自己则变回那只小兽日夜守在旁边。

    突然有一天,那朵盛开的十里花旁再也看不到了那只小兽。

    天倪•黑

    五百年难得的安宁,祸乱再现。一豸穸仅一念之间便毁了一座住着几十万人的城。

    得知罪魁祸首是一豸穸,黑亲自出动制止。

    经过了解,原他是因为五百年前因为他叫走了他,继而让白和夏泽钻空子让歇来光陷入危险之中,来报复他。

    听了原由黑哭笑不得,他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原你这么记仇。当年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俩会对你身边之人下手,如果我知道,定不会将你叫走。”

    “当真不知情?”

    “当真。”

    还别说,一豸穸还真信了。

    黑都有点不信,他如此单纯模样,真的很难相信他拥有很强大的灵术吧。

    黑道:“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交个朋友如何?”

    “朋友?切。”一豸穸傲气十足:“我才不需要朋友呢。”

    被拒绝,黑尴尬一笑:“那喝一杯?”

    “不喝,跟你很熟吗?”一豸穸丝毫不给面子。

    黑缓解尴尬道:“好吧好吧,说句实话,除了白,我还从未想与让旁喝酒的欲望,你是第一个。”

    “嗯哼。”

    黑无言以对,只好拿出一个小本本在上面记录什么。

    一豸穸与他相处了也有一年半载吧,有一半时间他都在那个小本本上记录。

    “你在写什么?”这天一豸穸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心随口问道。

    “生活。我喜欢把有趣的人和事记录下来,神的寿命太过长,总得找些兴趣爱好打发时间。”

    “哦。”一豸穸不是很懂,毕竟他的生活很丰富,不是被各种身份的神追杀就是在杀各种千奇百怪的人的路上。

    求生才是他最重要之事。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一段时间,直到那个叫颂吟的天倪之主出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安宁。

    同时又让黑重新认识了一次血三花,不断刷新他对一豸穸真正实力的了解。

    一次次给他带来惊喜。

    当一豸穸返回天倪·白时,因天倪的坍塌,导致这面的世界变得昏暗无比,浊气和清气混合一起,白骨森森,故此成了浊吏的天下。虽有极少生灵活着,但却要遭受漫长的黑暗和浊吏的折磨。

    颂吟组织神卫同他一起净化浊吏,试图重新掌控这片天地。

    浊吏讥嘲道:“颂吟,为了区区妖族毁了这片天地,感觉如何呀?”

    “你闭嘴!”这不亚于挑起颂吟某根敏感的神经,这一直是他无法释怀的痛楚。他也没想到帝傪会以神形具灭来毁了这个世界。

    浊吏道:“你在愧疚?明明最该死的是你们这些自称为神却不做半点好事之人!统统去死吧!”说罢,它自爆了。

    浊气铺散,凡是被那浊气沾染到的神卫皮肤开始腐烂,在惨痛中死去。

    “该死的!”颂吟凝结出灵阵阻止浊气扩散。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颂吟才将那浊气净化干净。

    也在这个时候,一百年开启一次的星涡门开启了。云层涌动,天空会聚七彩祥云,然后形成巨大的漩涡,宛如占据了整片天空。从里散出轻风般的清灵气,光从星涡门里洒下来,使这个黑暗的世界有了微弱的光芒,一束救赎的光芒。

    “快看!是星涡门。”有神卫激动大喊。

    清凉的清灵气悠悠从星涡门里飘出洗涤着世间的污秽,如同夏日里的凉风抚慰着他们的心灵。

    残留的秽物瞬间消失。

    无处躲藏的浊吏和怨魂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

    无数浊吏涌向那星涡门,渴望被净化掉,与其呆在这漫无天日的地方不如就此结束。

    借着星涡门的光,颂吟再次看清这片天地,却因他和白的一意孤行沦为这副模样,他不知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双膝跪地,朝着星涡门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似在跟那些数不胜数枉死的生灵道歉,又好像在为自己的行为进行忏悔。

    旁边神卫呆呆看着他的举动,哀叹不已。

    一柱香后,星涡门逐渐淡去,七彩祥云消散,这个世界又重新被黑暗吞噬。也在那一刻,颂吟抬头的瞬间流下了一滴泪。

    “哟,你以为哭就能抵消你犯下的滔天大罪吗?”前方响起稚嫩的小孩声。

    望去,孩童模样的一豸穸站在他正前方讽刺地望着他。

    颂吟一眼认出来,站起身咬牙切齿道:“一豸穸!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杀了你一切都能恢复了!”

    一豸穸摊手,“你这人怎么样?自己犯的错,却嫁祸给我?你这锅甩得可真远。”

    “你闭嘴!你这个灾星!杀了他!”颂吟对身后的神卫下令道。

    神卫当即冲向一豸穸。

    一豸穸撒腿就跑!早知道他就不来凑热闹了。本以为颂吟会跪着哀求他解救重置这片天地,哪曾想,他居然还执迷不悟。

    这边

    阿孓从星涡门降下,她是来找一个人的,找一豸穸的,虽然她没见过一豸穸,也不想来这片已经被毁了的世界,但为了她的好姐妹歇来光,她拼了。

    然,她刚落地就撞到了这一幕——一豸穸刚解决完纠缠不休的神卫,七八个人说杀就给杀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他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能吃人。欲收回那柄炭黑长剑,突天降一人,剑指她脑门。

    阿孓先是被那剑给震惊住了,光是剑就比她高出一大截,更别说它的主人了,满身戾气带着满满的杀气和冰冷,光是站那阿孓就怵得慌。

    她第一反应就是跪下,上半身紧贴地面:“别杀我!我就一路过的!啥也不知道啥也没看见!求你别杀我!”

    她这操作行云流水,给一豸穸整不会了,抽了下嘴角,歪头确认了对方的长相,他略带疑惑,却又能从此人身上闻到故人的气息,他收回藏凄走了。

    半晌都没动静,阿孓睁眼试探地抬眼,发现对面之人不见了,这才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泥土,松口气:“妈呀,吓死我了!”

    她才舒出一口气,手腕倏地被什么人拉住,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往前方疾步如飞地跑。

    跑出树林,阿孓气喘如牛,扶着一棵树坐下来大口呼吸,“不行了!跑不动了……”话语中她才反应过来,看着男孩问:“不对啊,小屁孩你拉着我跑什么?我认识你吗?”

    一豸穸害怕又可怜兮兮,回答:“大姐有人要杀我。”

    “有人要杀你?”

    一豸穸点头,清澈的灰紫眸子十分真诚。

    “那、就算有人要杀你,你拉着我跑什么?跟我又没关系。”

    “可是大姐杀人了,大姐杀的那几个人就是他的人,若被他看到了,大姐会被他们杀掉的。”

    “你放屁!”阿孓爆粗口:“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可是我只看到大姐一个人和地上的尸体,不是大姐还能是谁?”

    “我……那些人是被一个十分奇怪的人杀的,虽然我没看清那人,但确实不是我!”阿孓百口莫辩。

    “大姐不用解释,我懂。”

    “你懂什么了?”

    阿孓想骂他是不是有病,可他长着一张白白嫩嫩十分讨喜的脸蛋诶。加上他一副天真无邪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的火气消了大半。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被颂吟的神卫追杀。

    但是一起逃命的感觉还蛮刺激的,是她在星涡门里从未有过的体验。

    尤其是在这种黑暗之地。后知,这个小孩就是她要找的一豸穸,可她从歇来光那里得知,一豸穸是个少年,怎么这个一豸穸是个孩子?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还是说,他们只是同名不同人?阿孓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坐在荒芜的乱石堆上。

    “一豸穸,你可知道十里花?”阿孓突然说道。如果他是她要找的一豸穸,那么他一定知道十里花。

    清脆的果子被咬碎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豸穸抬头,小嘴被果肉塞得满满的,“十里花是什么?”

    阿孓脸色大变,骂道:“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转念一想,或许他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一豸穸。

    “什么?”一豸穸仰着那张天真的脸问。

    “没事,我骂狗呢。”

    “……”佯装听不懂,继续啃着果子。

    “你以后可别再跟那个人一样,负心汉!”阿孓越说越来气。

    “为什么是再?”

    阿孓沉默一会儿,笑道:“呃……总之别做负心汉就是了。”

    她双手撑在后面,上身往后倾倒,面向不变天日黑漆漆的天空,百感交集。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一直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