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祸端
天色渐暗，雨还未停。
元母做好了饭菜端到大堂，却没见元父归来的身影，平日里他极少这么晚还没回来，不禁有些着急。
“壹儿，去看看你父亲为什么还没回来。”元母吩咐拿碗筷出来的元壹，少年应了一声，拿了雨伞走出去。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元壹还没到院门口，那扇单薄的木门就发出一声巨响，化作碎片往他身上砸来。
元母和元纱发出惊呼，元壹虽然反应比较快，躲过了一些，但脸和手还是被许多木屑碎片划出细小的血痕。
“这是不是元秦家？”
一个洪亮得震耳的声音在院门处响起，三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身高七尺，着灰色袍子，头戴吏帽，腰间挂着一把阔铁剑，打扮的的像个差役但是满脸凶相的壮汉大步走了进来。
大汉身后还跟着一些人，影影绰绰，看不分明。阴暗的雨天没有多余的光线，唯有时不时闪过的雷霆，照得他面色阴沉，平添了几分可怖。
“这里，是不是元秦家？”壮汉见没人回答，提高了声音。
元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虽然对方来者不善，他心中忐忑，还是鼓起勇气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壮汉见一个半大的少年在质问自己，眼睛微咪，那股摄人的杀意，让元壹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看来是了。”壮汉冲身后招了招手，便有二人拖着什么事物走了进来，快到面前时用力一扔，“嘭”的一声，重物落在泥水地里，溅起的泥水糊了元壹的脸，但他根本顾不上擦拭，更多的恐惧和慌乱让他瞪大了眼，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那摔在泥水里的重物，正是他被打得浑身是血的父亲。
“爹！”元纱哭喊着扑上来，浓烈的血腥味刺鼻，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淌，跪在血人般的父亲身边，颤抖地伸手去触碰。不知是雨水太冷，还是她浑身发寒，她竟感受不到那具身体上的体温。
“爹爹……爹爹！”元纱不敢去摸父亲的鼻息，她心中恐慌，只能不停的呼喊和拍打父亲，希望能把他唤醒。
早上父亲出门时还跟她说镖局要发这十日的薪，晚间会带一刀豚肉回家，谁能想到，等来的竟是他一身的鲜血淋漓。
“元秦……”元母见状，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元壹大喊道：“娘！”
少年飞奔过去，将母亲抱入怀里。凶脸壮汉见这一家子悲悲戚戚，冷哼一声道：“元秦身为妖族，原本身份卑下，成德镖局镖头不但嫌弃他，还给他安排活计，结果这厮不思感恩，竟偷盗镖局财物，被当场抓获，你等即是他的家人，应当替他赔偿偷盗的损失。”
元壹怒斥道：“不可能，我爹不是这样的人！”
壮汉嗤笑道：“元家小儿，你父亲可是当场被抓，人证物证俱在。”元壹语塞，他想说你们这些人定然是串通好诬陷我爹，话未出口，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既然是当场被抓，物证具在，又何来损失？我爹已经被打成这样，生死未卜，你们这般找上门来到底是想要怎样？”
只见原本伏在元秦身上哭的元纱抬头，缓缓站了起来，少女眼睛哭得红红的，站姿却挺拔，将弟弟和母亲都挡在了身后。
那壮汉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刚刚看起来还弱小无助的姑娘立刻抓住了自己言语中的漏洞，但他们这等人行事本来也是不需要讲道理的。
皂衣壮汉盯着云纱看了一会儿，忽然嘿笑道：“怎么，镖局请我等抓捕盗贼不需花费吗？我带着这么多弟兄冒着大雨上门办事，难道是白干的吗？不过……我看你家穷成这样，怕是也没什么财物，不如就拿这小妞抵债吧。”说着往前走几步，那张黑乎乎的大掌就往云纱捞过来。
云纱被这等无耻行径气的浑身发抖，她后退一步，躲过了壮汉的手，怒道：“你们简直就是强盗！”
话音刚落，院外影影绰绰的人群里就响起一阵哄笑，有人说道：“强盗也得服爷爷们管，大哥，别跟她墨迹了，扛上人赶紧走吧。”
皂衣壮汉闻言，再次伸手去抓云纱。
云纱转身就往另一方向跑，她身法轻快，皂衣壮汉一时追不上，便连声呼喝外面的同党进来帮忙。在七八个男人围堵之下，云纱很快被困在了他们的包围之中，背后就是仓库的木墙。
云壹见姐姐被困，心中焦急，将母亲缓缓放到地上躺好，从墙角摸了一根结实的扁担，快速向人群跑去。
“小心！”院外有人示警，围堵云纱的几个人纷纷转头，不料云壹速度太快，哐的一声巨响，一壮汉就被云壹抡着扁担给掼到了墙上。
剩下几人迅速反应过来，挥着手中兵器和棍棒上前围堵云壹，云纱见状也抄了根木棍就往几个男人身上招呼。
父亲躺在地上九死一生，这些畜生还想强行带走姐姐……云壹已经由最初的惊惧变成愤怒，他双目赤红，疯一般挥舞棍棒，周围的人一时没想到这小子力气竟然如此之大，好几人被打翻在地。云纱则借助灵巧的身法守护在弟弟身后，伺机反击。
院外的人看不下去了，十几人开始加入战局。
刀面的寒光刺眼，木棍的风声呼啸，伴随着人声呼喝，泥水飞溅。
终究是年少，对上的又是成天打架斗殴的泼皮无赖，云壹的扁担被皂衣壮汉的大刀削断，很快被见机冲上来的泼皮们扑倒，云纱也被人拖倒在地，反剪了双臂。
皂衣汉子踩在云壹背上，狞笑道：“死小子力气倒是挺大，你们几个，找个石头把他绑上丢河里去。”
“不要！”云纱骇然，他们这是想要云壹的命！
皂衣汉子瞟了她一眼，又看向咬牙怒目的云壹，慢慢蹲下身，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使劲在云壹脸上扇了两个耳光，说道：“死小子，你这会儿如果愿意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口气。”
云壹自是不可能答应，他憋足了劲，突然张开嘴吐了一口含着血丝的吐沫，刚好糊在猝不及防没来得及躲开的皂衣汉子脸上。
皂衣汉子瞬间被激怒，腾地站起来，抬起小塔般粗的腿，猛地一脚踩踏到云壹的腰上！
元母做好了饭菜端到大堂，却没见元父归来的身影，平日里他极少这么晚还没回来，不禁有些着急。
“壹儿，去看看你父亲为什么还没回来。”元母吩咐拿碗筷出来的元壹，少年应了一声，拿了雨伞走出去。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元壹还没到院门口，那扇单薄的木门就发出一声巨响，化作碎片往他身上砸来。
元母和元纱发出惊呼，元壹虽然反应比较快，躲过了一些，但脸和手还是被许多木屑碎片划出细小的血痕。
“这是不是元秦家？”
一个洪亮得震耳的声音在院门处响起，三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身高七尺，着灰色袍子，头戴吏帽，腰间挂着一把阔铁剑，打扮的的像个差役但是满脸凶相的壮汉大步走了进来。
大汉身后还跟着一些人，影影绰绰，看不分明。阴暗的雨天没有多余的光线，唯有时不时闪过的雷霆，照得他面色阴沉，平添了几分可怖。
“这里，是不是元秦家？”壮汉见没人回答，提高了声音。
元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虽然对方来者不善，他心中忐忑，还是鼓起勇气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壮汉见一个半大的少年在质问自己，眼睛微咪，那股摄人的杀意，让元壹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看来是了。”壮汉冲身后招了招手，便有二人拖着什么事物走了进来，快到面前时用力一扔，“嘭”的一声，重物落在泥水地里，溅起的泥水糊了元壹的脸，但他根本顾不上擦拭，更多的恐惧和慌乱让他瞪大了眼，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那摔在泥水里的重物，正是他被打得浑身是血的父亲。
“爹！”元纱哭喊着扑上来，浓烈的血腥味刺鼻，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淌，跪在血人般的父亲身边，颤抖地伸手去触碰。不知是雨水太冷，还是她浑身发寒，她竟感受不到那具身体上的体温。
“爹爹……爹爹！”元纱不敢去摸父亲的鼻息，她心中恐慌，只能不停的呼喊和拍打父亲，希望能把他唤醒。
早上父亲出门时还跟她说镖局要发这十日的薪，晚间会带一刀豚肉回家，谁能想到，等来的竟是他一身的鲜血淋漓。
“元秦……”元母见状，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元壹大喊道：“娘！”
少年飞奔过去，将母亲抱入怀里。凶脸壮汉见这一家子悲悲戚戚，冷哼一声道：“元秦身为妖族，原本身份卑下，成德镖局镖头不但嫌弃他，还给他安排活计，结果这厮不思感恩，竟偷盗镖局财物，被当场抓获，你等即是他的家人，应当替他赔偿偷盗的损失。”
元壹怒斥道：“不可能，我爹不是这样的人！”
壮汉嗤笑道：“元家小儿，你父亲可是当场被抓，人证物证俱在。”元壹语塞，他想说你们这些人定然是串通好诬陷我爹，话未出口，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既然是当场被抓，物证具在，又何来损失？我爹已经被打成这样，生死未卜，你们这般找上门来到底是想要怎样？”
只见原本伏在元秦身上哭的元纱抬头，缓缓站了起来，少女眼睛哭得红红的，站姿却挺拔，将弟弟和母亲都挡在了身后。
那壮汉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刚刚看起来还弱小无助的姑娘立刻抓住了自己言语中的漏洞，但他们这等人行事本来也是不需要讲道理的。
皂衣壮汉盯着云纱看了一会儿，忽然嘿笑道：“怎么，镖局请我等抓捕盗贼不需花费吗？我带着这么多弟兄冒着大雨上门办事，难道是白干的吗？不过……我看你家穷成这样，怕是也没什么财物，不如就拿这小妞抵债吧。”说着往前走几步，那张黑乎乎的大掌就往云纱捞过来。
云纱被这等无耻行径气的浑身发抖，她后退一步，躲过了壮汉的手，怒道：“你们简直就是强盗！”
话音刚落，院外影影绰绰的人群里就响起一阵哄笑，有人说道：“强盗也得服爷爷们管，大哥，别跟她墨迹了，扛上人赶紧走吧。”
皂衣壮汉闻言，再次伸手去抓云纱。
云纱转身就往另一方向跑，她身法轻快，皂衣壮汉一时追不上，便连声呼喝外面的同党进来帮忙。在七八个男人围堵之下，云纱很快被困在了他们的包围之中，背后就是仓库的木墙。
云壹见姐姐被困，心中焦急，将母亲缓缓放到地上躺好，从墙角摸了一根结实的扁担，快速向人群跑去。
“小心！”院外有人示警，围堵云纱的几个人纷纷转头，不料云壹速度太快，哐的一声巨响，一壮汉就被云壹抡着扁担给掼到了墙上。
剩下几人迅速反应过来，挥着手中兵器和棍棒上前围堵云壹，云纱见状也抄了根木棍就往几个男人身上招呼。
父亲躺在地上九死一生，这些畜生还想强行带走姐姐……云壹已经由最初的惊惧变成愤怒，他双目赤红，疯一般挥舞棍棒，周围的人一时没想到这小子力气竟然如此之大，好几人被打翻在地。云纱则借助灵巧的身法守护在弟弟身后，伺机反击。
院外的人看不下去了，十几人开始加入战局。
刀面的寒光刺眼，木棍的风声呼啸，伴随着人声呼喝，泥水飞溅。
终究是年少，对上的又是成天打架斗殴的泼皮无赖，云壹的扁担被皂衣壮汉的大刀削断，很快被见机冲上来的泼皮们扑倒，云纱也被人拖倒在地，反剪了双臂。
皂衣汉子踩在云壹背上，狞笑道：“死小子力气倒是挺大，你们几个，找个石头把他绑上丢河里去。”
“不要！”云纱骇然，他们这是想要云壹的命！
皂衣汉子瞟了她一眼，又看向咬牙怒目的云壹，慢慢蹲下身，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使劲在云壹脸上扇了两个耳光，说道：“死小子，你这会儿如果愿意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口气。”
云壹自是不可能答应，他憋足了劲，突然张开嘴吐了一口含着血丝的吐沫，刚好糊在猝不及防没来得及躲开的皂衣汉子脸上。
皂衣汉子瞬间被激怒，腾地站起来，抬起小塔般粗的腿，猛地一脚踩踏到云壹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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