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名字
被刀疤三这么一拽，老人似乎回过魂来，惨笑道：“你跟我要一日果的解药？”
“一日果？是它的名字吗？”漂亮女人指着老人捧在手里已经枯黄的盆景问道。
“没错。当时我是在一个无名的星球上得到它的。”老人的眼睛里出现回忆的神色。
“碰到它的时候，我无意中被它的刺给划伤了，中了剧毒，浑身无力，血液也在变冷凝固，我以为我难逃一死了。”
“后来你是怎么找到解药的？”漂亮女人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找到解药的？”
“这并不难猜。你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倒在它的旁边，原以为是必死无疑了。哪知道，它却在我面前，开了花，并且很快地就结了果。”
“就是我上山的时候见到的那种果子吗？”漂亮女人问道，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她的心中浮起。
“没错。”老人好像知道她猜到了什么似的，接着说下去：“虽然那果子长得太过了普通了些，却是我生平从未见过的。要是换在别的时候，我定然是不敢贸然去尝试的。”
老人歇了歇，似乎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消耗了过多的元气，有点儿疲累。
漂亮女人帮他接着说下去：“但在那时候，你想着已经中了剧毒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毒上加毒，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何不在死前，尝一尝这从没吃过的果子的味道，也是一桩乐事。”
老人给了漂亮女人一个赞赏的眼神，说：“你很聪明，猜的一点儿没错。哪知我吃了那果子后，我中的剧毒一下子就解开了，人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带着它？这么危险的盆景，不应该远离才对吗？”
老人苦笑道：“我也想啊。可后来，我发现，这果子解毒的时效只有一天。一天不吃果子，我就会毒发。而这盆景，它的刺，它的枝，它的叶，包括它的果，都是有毒的。但是它的果，却能以毒攻毒，用来解它自己的毒。虽然只能解一天，但它恰恰一天也能结一枚果，给人留下一线生机。”
“解毒一天，结果一天，留下一线生机也是一天，所以才叫一日果？”
“是的。可是现在，这一线生机已经枯了，已经黄了，已经没有生机了。”老人黯然地说道。
“什么意思？”刀疤三不解地问道。或许他已经理解了，但并不愿意相信是这个结果。
大家都沉默不语，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刀疤三再怎么不理解也理解了，心中的恶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大吼道：“都是这捞什子盆景害人，我打烂了它！”
他飞快地按下能量棍，怒火变成了火红的光珠，扫在已经枯黄的盆景上。
“不可！”老人脸色大变，想要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漂亮女人旁边的冬流，看到老人的脸色，似乎意识到什么，大喊了一声“小心！”，扑到了漂亮女人的身上，把她紧紧地护在自己的身下。
轰——
火光冲天，好像点燃了一大瓶汽油罐。
死的死，伤的伤，何等的一副惨烈的场景。
漂亮女人抱着冬流，泪流满面，抽泣道：“冬流，你不要死！你撑住，我这就送你去急救！”
她知道，要不是冬流，她这会儿，可能已经芯碎神亡了。
在远处的冬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哭成了个泪人儿，喊道：“哥哥，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转过来，陪我吃好吃的。”
幸亏是漂亮女人叫冬叶去守着山道，离得远了，她才没有受到一点儿伤。
冬流终究是没有救转回来。
漂亮女人冲到刀疤三的面前，夺过他手里的能量棍，顶着他的头吼道：“刀疤三，你该死！”
伤痕累累、一脸黑炭似的刀疤三，狰狞着脸孔嘿嘿冷笑，瞧着漂亮女人不说话。
老人叹息了一声，掀开外面破破烂烂的衣服，露出了里面完整的衣服。
漂亮女人对这样的衣服并不陌生，老人能够没事活下来，完全是托了这件衣服的福。
看到老人的衣服，刀疤三像泄了气的皮球，咬着牙说道：“实诚谛，你怎么不死？你怎么不死！只要你死了，我就是新的实诚谛！”
老人摇了摇头，说：“刀疤三，你错了！没了一日果，我活不过一天。但就是我死了，你也不是新的实诚谛。”
“不，我不可能会猜错的。要想成为新的实诚谛，就必须亲手要了你的命，我没说错吧？”
“刀疤三，我承认你很聪明，猜的也没错。你明知道一日果平日里浇的是汽油，它就像一枚经过高度压缩的汽油罐，被光珠一点，定然玉石俱焚。可是你终究还是错了。”
“我错了！我哪里错了？”刀疤三咆哮道。
老人冷然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看得打了一个哆嗦，淡然地说道：“在她扔出一日果的时候，你没接住，我就已经死了。新的实诚谛是她，而不是你！”
老人指着漂亮女人，对刀疤三说：“你要当实诚谛，她把实诚谛扔给你，你却没有能接住，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刀疤三疯狂地叫喊着，他知道老人说的话千真万切，可他却怎么也接受不了，实诚谛就这样在他的指缝间溜走了。
“实诚谛对你就这么的重要吗？”漂亮女人问刀疤三，“你都中了剧毒了，都已经要死了，为什么还对实诚谛念念不忘，害死这么多人？”
刀疤三吼道：“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实诚谛是什么。哪怕就是能够当上一秒的实诚谛，对于我来说，这辈子就没有白来。”
漂亮女人吸了一口气，说：“是，我不懂。那么你告诉我，实诚谛是什么？有什么比这么多条人命还重要？”
刀疤三嘴巴动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漂亮女人解释，实诚谛是什么。
老人看着刀疤三微微叹息了一声，转头对漂亮女人说：“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我一辈子只说真话，不说假话，这就是实诚谛。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真话。你所在的星球，骗子在你的真话面前，只能匍匐听从，不敢反抗。”
冬叶在旁问道：“那要是骗子敢反抗呢，又会怎么样？”
老人慈祥地说道：“要是骗子敢反抗，那骗子就当不成骗子罗。”
冬叶没有听懂，她不知道当不成骗子是什么意思，但她并没有刨根问底，而是天真的问道：“实诚谛和星球首富比起来，哪个钱多啊？有没有钱给我买好吃的吖？”
老人伸出一只手来，指着尾指的指甲尖说：“如果说星球首富就是这个指甲尖，那么实诚谛就是这个巴掌。”
“哇，这么厉害！”冬叶拍手叫道，“那凰姐姐现在是新的实诚谛，是不是这个巴掌就归她了。”
老人看着漂亮女人，认真地说道：“当然，这个巴掌就是她的了。”
漂亮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谁爱要这个巴掌，谁要去。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冬流活着，也不会要这什么巴掌。”
老人说：“这可由不得你了。你要也好，不要也好，这个巴掌，现在就在你的手上了。”
他转头对刀疤三说道：“你我都中了一日果的剧毒，我想去找个风水好点的地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刀疤三狠狠地看了漂亮女人一眼，挣扎着起身，和老人互相搀扶离去。
漂亮女人望着老人的背影，问道：“那个录像，不在你的手里吧？”
老人停住了脚步，说：“你猜得没错。”
漂亮女人说：“在哪里？方便告诉我吗？”
老人没有转身，说：“被我随手扔到一个无人的小岛上了。”
漂亮女人问：“不知道小岛的位置？”
老人说：“当然。我怎么会去记这种事？再说了，我年纪大了，想记也记不住。”
漂亮女人转过身，拉起冬叶的手，和老人背向而行。
冬叶问她：“凰姐姐，我们去哪里？”
漂亮女人答：“去无人的小岛旅游，去品尝无人尝过的美食。”
冬叶紧紧地握着漂亮女人的手，高兴地叫道：“好嘢，有好吃的罗。”
望着漂亮女人和冬叶远去的背影，茅草屋前的那些人，带着几分担忧，又带着几惶恐，这样的实诚谛，是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想起一事，新的实诚谛，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日果？是它的名字吗？”漂亮女人指着老人捧在手里已经枯黄的盆景问道。
“没错。当时我是在一个无名的星球上得到它的。”老人的眼睛里出现回忆的神色。
“碰到它的时候，我无意中被它的刺给划伤了，中了剧毒，浑身无力，血液也在变冷凝固，我以为我难逃一死了。”
“后来你是怎么找到解药的？”漂亮女人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找到解药的？”
“这并不难猜。你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倒在它的旁边，原以为是必死无疑了。哪知道，它却在我面前，开了花，并且很快地就结了果。”
“就是我上山的时候见到的那种果子吗？”漂亮女人问道，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她的心中浮起。
“没错。”老人好像知道她猜到了什么似的，接着说下去：“虽然那果子长得太过了普通了些，却是我生平从未见过的。要是换在别的时候，我定然是不敢贸然去尝试的。”
老人歇了歇，似乎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消耗了过多的元气，有点儿疲累。
漂亮女人帮他接着说下去：“但在那时候，你想着已经中了剧毒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毒上加毒，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何不在死前，尝一尝这从没吃过的果子的味道，也是一桩乐事。”
老人给了漂亮女人一个赞赏的眼神，说：“你很聪明，猜的一点儿没错。哪知我吃了那果子后，我中的剧毒一下子就解开了，人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带着它？这么危险的盆景，不应该远离才对吗？”
老人苦笑道：“我也想啊。可后来，我发现，这果子解毒的时效只有一天。一天不吃果子，我就会毒发。而这盆景，它的刺，它的枝，它的叶，包括它的果，都是有毒的。但是它的果，却能以毒攻毒，用来解它自己的毒。虽然只能解一天，但它恰恰一天也能结一枚果，给人留下一线生机。”
“解毒一天，结果一天，留下一线生机也是一天，所以才叫一日果？”
“是的。可是现在，这一线生机已经枯了，已经黄了，已经没有生机了。”老人黯然地说道。
“什么意思？”刀疤三不解地问道。或许他已经理解了，但并不愿意相信是这个结果。
大家都沉默不语，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刀疤三再怎么不理解也理解了，心中的恶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大吼道：“都是这捞什子盆景害人，我打烂了它！”
他飞快地按下能量棍，怒火变成了火红的光珠，扫在已经枯黄的盆景上。
“不可！”老人脸色大变，想要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漂亮女人旁边的冬流，看到老人的脸色，似乎意识到什么，大喊了一声“小心！”，扑到了漂亮女人的身上，把她紧紧地护在自己的身下。
轰——
火光冲天，好像点燃了一大瓶汽油罐。
死的死，伤的伤，何等的一副惨烈的场景。
漂亮女人抱着冬流，泪流满面，抽泣道：“冬流，你不要死！你撑住，我这就送你去急救！”
她知道，要不是冬流，她这会儿，可能已经芯碎神亡了。
在远处的冬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哭成了个泪人儿，喊道：“哥哥，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转过来，陪我吃好吃的。”
幸亏是漂亮女人叫冬叶去守着山道，离得远了，她才没有受到一点儿伤。
冬流终究是没有救转回来。
漂亮女人冲到刀疤三的面前，夺过他手里的能量棍，顶着他的头吼道：“刀疤三，你该死！”
伤痕累累、一脸黑炭似的刀疤三，狰狞着脸孔嘿嘿冷笑，瞧着漂亮女人不说话。
老人叹息了一声，掀开外面破破烂烂的衣服，露出了里面完整的衣服。
漂亮女人对这样的衣服并不陌生，老人能够没事活下来，完全是托了这件衣服的福。
看到老人的衣服，刀疤三像泄了气的皮球，咬着牙说道：“实诚谛，你怎么不死？你怎么不死！只要你死了，我就是新的实诚谛！”
老人摇了摇头，说：“刀疤三，你错了！没了一日果，我活不过一天。但就是我死了，你也不是新的实诚谛。”
“不，我不可能会猜错的。要想成为新的实诚谛，就必须亲手要了你的命，我没说错吧？”
“刀疤三，我承认你很聪明，猜的也没错。你明知道一日果平日里浇的是汽油，它就像一枚经过高度压缩的汽油罐，被光珠一点，定然玉石俱焚。可是你终究还是错了。”
“我错了！我哪里错了？”刀疤三咆哮道。
老人冷然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看得打了一个哆嗦，淡然地说道：“在她扔出一日果的时候，你没接住，我就已经死了。新的实诚谛是她，而不是你！”
老人指着漂亮女人，对刀疤三说：“你要当实诚谛，她把实诚谛扔给你，你却没有能接住，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刀疤三疯狂地叫喊着，他知道老人说的话千真万切，可他却怎么也接受不了，实诚谛就这样在他的指缝间溜走了。
“实诚谛对你就这么的重要吗？”漂亮女人问刀疤三，“你都中了剧毒了，都已经要死了，为什么还对实诚谛念念不忘，害死这么多人？”
刀疤三吼道：“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实诚谛是什么。哪怕就是能够当上一秒的实诚谛，对于我来说，这辈子就没有白来。”
漂亮女人吸了一口气，说：“是，我不懂。那么你告诉我，实诚谛是什么？有什么比这么多条人命还重要？”
刀疤三嘴巴动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漂亮女人解释，实诚谛是什么。
老人看着刀疤三微微叹息了一声，转头对漂亮女人说：“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我一辈子只说真话，不说假话，这就是实诚谛。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真话。你所在的星球，骗子在你的真话面前，只能匍匐听从，不敢反抗。”
冬叶在旁问道：“那要是骗子敢反抗呢，又会怎么样？”
老人慈祥地说道：“要是骗子敢反抗，那骗子就当不成骗子罗。”
冬叶没有听懂，她不知道当不成骗子是什么意思，但她并没有刨根问底，而是天真的问道：“实诚谛和星球首富比起来，哪个钱多啊？有没有钱给我买好吃的吖？”
老人伸出一只手来，指着尾指的指甲尖说：“如果说星球首富就是这个指甲尖，那么实诚谛就是这个巴掌。”
“哇，这么厉害！”冬叶拍手叫道，“那凰姐姐现在是新的实诚谛，是不是这个巴掌就归她了。”
老人看着漂亮女人，认真地说道：“当然，这个巴掌就是她的了。”
漂亮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谁爱要这个巴掌，谁要去。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冬流活着，也不会要这什么巴掌。”
老人说：“这可由不得你了。你要也好，不要也好，这个巴掌，现在就在你的手上了。”
他转头对刀疤三说道：“你我都中了一日果的剧毒，我想去找个风水好点的地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刀疤三狠狠地看了漂亮女人一眼，挣扎着起身，和老人互相搀扶离去。
漂亮女人望着老人的背影，问道：“那个录像，不在你的手里吧？”
老人停住了脚步，说：“你猜得没错。”
漂亮女人说：“在哪里？方便告诉我吗？”
老人没有转身，说：“被我随手扔到一个无人的小岛上了。”
漂亮女人问：“不知道小岛的位置？”
老人说：“当然。我怎么会去记这种事？再说了，我年纪大了，想记也记不住。”
漂亮女人转过身，拉起冬叶的手，和老人背向而行。
冬叶问她：“凰姐姐，我们去哪里？”
漂亮女人答：“去无人的小岛旅游，去品尝无人尝过的美食。”
冬叶紧紧地握着漂亮女人的手，高兴地叫道：“好嘢，有好吃的罗。”
望着漂亮女人和冬叶远去的背影，茅草屋前的那些人，带着几分担忧，又带着几惶恐，这样的实诚谛，是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想起一事，新的实诚谛，叫什么名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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