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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与时间赛跑

    生命之轻,轻如蝼蚁;生命之重,重如泰山。——生命研究院蓝院长

    郑队和老宋第一时间赶到医馆,三人凑一起,薛老很确定:变异源不止孢子一种,或者传播的方式不止食用孢子一种,还可能通过呼吸进入身体引发变异,只是攻击性会变弱一些。

    “而且,涉及到呼吸道感染,不能排除互相感染的可能性。”薛神医脸色凝重地说道。

    郑队表示薛神医的推断很有道理。从目前全城咳嗽的人员比例,三人推断出了最坏的可能:如果按目前出现的最新的崩解病例的病程发展来看,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出现更大范围的崩解潮!必须尽快采取行动才行!

    一刹那间,漳城上空,响起了戒严的警报声。报告从医馆发送到城主府的瞬间,老城主就启动那个红色加急警报的按钮。新的崩解病例出现的信息,从城主府快速传递向蓝族其他城池。

    都城,中科院生命研究院。蓝院长最近一直在分析研究绿藻头来回来的蘑菇样本,这个变异巨型蘑菇的孢子确实是之前检测到的变异源。有了更好的样本,他们做了大量活体动物实验。没日没夜的分析实验,让所有生命研究所的人员都出去超负荷透支状态。蓝院长本来就蓬松的头发乱成了鸡窝,眼眶发红,眼里充满了血丝。

    接到漳城传递过来的紧急信息和最新的报告,蓝院长眉头深锁。他同样第一时间判断出了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可怕后果。

    蓝院长看着手头上整理得到的关于变异源孢子的最新信息:

    1.经过实验,证实了孢子不止会触发动物变异,对植物也同样有作用;

    2.植物吸收孢子后,有三种情况:

    1)完全吸收孢子,自身发生崩解或觉醒,该类植物不会再产生变异源(仙豆);

    2)不吸收孢子,过滤后排出体外,会变相提纯孢子浓度(萤草);

    3)转化孢子,这种植物会发生变异,同时将孢子转化成某种特殊气体排出,其他动物呼吸到这些气体也会缓慢中毒,直到发生变异(实验中出现)。

    3.动物摄入孢子或特殊气体之后,也有三种情况:

    1)吸入后没法完全吸收,只会体现出呼吸道感染;

    2)吸入后完全吸收,发生柔性崩解或觉醒,觉醒能力较弱,但会再传染其他人;

    3)食用后必然完全吸收,发生烈性崩解或觉醒,觉醒能力更强,但不会再传染其他人。

    这些信息刚得出来,还未进行针对人族的临床验证,也还没有解决对策。这种报告发出来可能会造成极大的恐慌,蓝院长本来不打算太早发出来的,现在漳城却先爆发了大面积咳嗽,并已经出现了人体组织崩解。没办法再等了。

    将这些信息传递给各大城池,蓝院长马上召集疲惫不堪的研究人员,继续投入实验中去,专攻抑制剂开发。抑制剂的主要抑制方向有两个思路:

    1.让全民不能吸收孢子;

    2.让变异过程中的细胞活性强度变低。

    目前蓝院长倾向于第一种方案,这是因为在第一时间把二狗带回研究院后,蓝族长老会派人过来探视,并现场观察了一下二狗的觉醒能力。强大的个人能力容易带来社会的动荡。当看到二狗生疏地控制着温度,将一大桶水结成了大冰块,长老会代表传递过来担忧的声音。蓝院长明白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因此他优先选择抑制变异的发生。

    另一个原因是之前实验过程已经有几十个活体动物样本出现了不吸收孢子的情况,只需要搞清楚是什么让他们免于孢子的侵染,就有可能搞出抑制剂。

    这是一场人命与时间的赛跑。

    郑队和老宋二人第一时间赶到城主府商议对策。薛神医则继续坚守阵地,第二个咯血病人已经出现,他必须在一线抢救任何一个可能被抢救回来的病人。

    杨老城主这几天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很多。他比谁都清楚,这次事件如果没处理好,已经不是能不能继续当城主的事了。也许一招不慎,就可能会出现全城尽没。

    城主府的大看板上,写着大大的主题:如何减少死亡人数?

    经过头脑风暴,老宋在标题下面写下了几个方向:

    1.减少感染人数;

    2.减少触发变异的比例;

    3.提升变异存活率。

    几个人一起,经过一番讨论,最后在看板上留下的措施是:

    1.减少感染人数:

    对策1:减少人员流动

    具体措施:全城静默,以街区为单位,划定区域,禁止跨区域流动。所有生活所需基本物资,由城主府统一采购配送。一旦出现觉醒者,马上集中隔离,避免觉醒者变成新的变异源污染周边人群。

    对策2:减少变异源进入人体可能性

    具体措施:全体佩戴口罩,配发消毒药剂,宣贯勤洗手的重要性,城管办主导,防务司协助。

    对策3:提升体质(长期对策,暂无具体方案)

    2.减少触发变异比例

    暂无对策,由城主府跟进中科院研究进度,尽快开发出抑制剂。

    3.提升变异存活率

    暂无明确对策,考虑到觉醒能力可通过意志控制,推测细胞活性度与情绪和意志有关,建议由城管办深入各街区,宣导变异可控论,虚报低死亡率让民众更能控制自己的恐惧情绪。另外要求全民居家健身,提高身体机能。

    会议快速结束,几个措施都需要马上落地。一条条指令加急从城主府飞出。一生遵循中庸之道的老城主难得一次雷厉风行。发完指令,老头子松了一口气,轻轻咳了两下。救人,又何尝不是自救?

    整个漳城都动了起来,听说要封城,不少人开始恐慌了。消息灵通的商家第一时间驾车冲向了城门,想打个时间差在封城前离开。

    然而这些幻想都破灭了,漳城的四个城门第一时间就关了起来。所有要出城的人,除非有城主特批的通关令,否则都被拦了下来。张老板被堵在了北城门内,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人在关门前最后一点时间冲了出去。他还想找熟人动用关系出城,但是这种关头,没有谁脑子有坑以身犯险。最终,所有人都被困在城内,只能各自回到了住处,战战兢兢地等待着。

    在生命面前,人难得的如此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