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密谈
戌时一刻，西院门口，范子枫、范子衿对着迎面走来的张贵川行礼，张贵川连忙拉住两人：“好久没见，子枫、子衿都长大了。”“张大舅好！”“好，好，去你们母亲书房谈。”
桃枝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很快来到后院的书房，张贵川吩咐跟着的叶雨、叶谷守在门边，带着范子枫、范子衿走进了书房，书房的格局一如既往，扫了一眼博古架，全是瓷瓶和瓷摆件，有些愣神，三年没回来，变化这么大吗？以前二姐儿最喜欢摆古玩、玉石类。
范子枫看见张贵川的神态，笑着解释道：“张大舅，母亲走的时候，把之前那些贵重的摆件都收起来了。”“哦，应该收起来。你母亲很喜欢那些，丢了会心疼的。呵!”
范子枫、范子衿有些尴尬，这府里敢拿母亲东西也只有父亲了，而父亲曾有过拿府里字画换钱的黑历史。
两人正不知该说啥时，桃枝带着柳枝推门进来，在宽大的书桌上摆好茶水、点心，范子枫立马上前说道：“张大舅，您请坐，我叫大厨房给您准备了您喜欢的茶点，您尝一尝。”
张大舅挥了挥衣袖，坐到正面的大圈椅上，随手捻起一块小酥桃，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了一下，赞道：“不错，还是那个味，林姐姐的手艺还是那么好。来，子枫、子衿你们也坐下来吃。”
子枫、子衿坐到张贵川的对面，等桃枝、柳枝退出房后，张贵川对两兄妹说：“我约你们到这里来谈事，是这里最安全。你母亲院里的人，除了雀枝外，都可靠。”
子衿吃惊看着张贵川：“张大舅，您是说雀枝是内鬼。”“是，昨晚我已经审讯出来，她投靠了苏姨娘，好在你母亲警醒，怀疑桃枝四个里有内鬼，一直没让她们进后院，否则你母亲会再次被东方亮害。”
“再次被害？”两人都瞪着大眼看着张贵川，“是的，你们母亲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东方亮设计的。”
两人同时惊跳起来，眼眶渐渐红了，范子枫愤怒叫道：“他为什么要害我母亲？为什么？”“因为你母亲妨碍他侵夺范家家产。”
范家兄妹呆呆坐了下去，东方亮有机会侵夺范家的家产，不就是父亲买了苏姨娘而产生的吗？
看到两兄妹苍白的面色，张贵川心中稍有不忍，但二姐儿的话也对，他们长大了，要让他们明辨是非。
“你们也别难过，你们母亲不是没事吗？”可俩人再也忍不住哭起来，特别是范子枫，泪流满面，心里的酸楚喷涌而出，张贵川走过去把他的头抱在怀里，默默抚摸他的背。
范子枫哭了一阵，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去脸上的泪水，抬起头，仰望着张贵川：“张大舅，您说，我该怎么做？”
张贵川拍了拍范子枫，又摸了摸范子衿的头说道：“你母亲说，你父亲是不经事的，从现在开始，你们俩要立起来，要开始管理范府和范家的家业。这也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
范家兄妹同时重重点头，看到他们这么有担当，张贵川心里很是慰藉，不亏是二姐儿的儿女。
“这次东方亮之事让范家损失不少，今天叶雨和范进宗去各店铺核实了一下。”说到这，张贵川顿了顿，认真看着俩兄妹：“你们想知道实情吗？”
范子枫毫不犹豫道：“张大舅，您就实话实说。我有心理准备。”后面那句语气小了下去。张贵川看向范子衿，范子衿也回答道：“张大舅，您就直说吧。”
“东方亮卷走了所有店铺的现钱，只留下大宗货物，银楼里的金银珠宝一扫而空，还有药材铺里珍贵的药材。”范子枫身子晃了晃，范子衿连忙扶住他，范子枫忍住了眼眶里的泪珠，坚强挺直了腰背，死死抓住了范子衿的手，没有吭声。
好样的，不错，能承受这样的打击，是可造之才。张贵川心里暗暗称赞。嘴里连忙安慰：“子枫，没事的。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了江宁府，把这边的情况禀告给你母亲，很快就会有她的回信的。有你母亲撑着，范家这个难关一定能渡过去。”对于母亲赚钱的能耐，俩兄妹绝对认可。
听到张贵川的话，范子枫心里好受了一些，范子衿看了一眼自家哥哥，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张大舅，那祖父那里怎么交代？”“和你祖父怎么交代，那是你父亲的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范子衿低下头，默默不语。
范子枫知道子衿在替父亲担心，但他觉得父亲该有个教训了，否则将来还不知道有啥荒唐事呢。他整理好心绪，把下午他和子衿所做的事和张贵川说了一遍。“好！好！你们干得不错。”张贵川忍不住拍掌赞道。
“子枫，我已经向你父亲建议，由你暂时代管范家店铺、田产，你父亲是很戒备我的。嘿嘿，只有你出面，你父亲才放心。”
“张大舅，可我·····”“你才十五，没管过，怕胜任不了？对不对？”范子枫不好意思点点头。
张贵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慢放下杯子，然后郑重说道：“子枫，你母亲之前就和我说过，你读书不差，虽然你是长子，但她不想因为家里的庶务耽误你的前程。你仍然专心读书，只是每天抽出一个时辰跟我学习生意上的事，至于范家的店铺、田产管理事务，你可以从家生子里找可靠能干的，我派人来协助，你看如何？”
“那太好了，张大舅，我都听您的。”“嗯。那我和你说说，接下来我们要干的事。”
范子枫马上正襟危坐，两眼认真看着张贵川：“张大舅，您说。””这次范家的损失主要在店铺，田产上没啥问题，那些庄头暂时不用动。店铺这边，庐陵城里以及下面县有十七间店铺都存在问题。”“这多铺子有问题？”“是的，在核对损失时发现，这些铺子的账簿都不见了。”
“啊！”范子枫、范子衿面面相觑，张贵川看他们不懂，只好说道：“毁掉账簿，就没有证据，防止我们报官。”
范子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张大舅，是不是东方亮看到您回来，就开始筹划跑路了？”“估计是，你母亲早就猜到他会图谋不轨，交代我监视他，估计他也猜到了。本来我是做好了准备的，没想到他提前做好了计划，武功又高，就让他跑了。”兄妹俩同时叹气。
“子枫，接下来你要着手查货。我现在仍然在甄别那些掌柜、伙计，没问题的，三天内都会放回来，你要安抚他们，趁机恩威并施，让他们以后听你的。这些手段我这两天会教你。”
“好。谢谢张大舅。”“瞧你这孩子，还和大舅客气。”
“掌柜有问题的铺子全部关了。现在范家没铜钿流转，就不要那么多铺子啦。这个我会和你父亲谈，我想他会同意的。”
桃枝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很快来到后院的书房，张贵川吩咐跟着的叶雨、叶谷守在门边，带着范子枫、范子衿走进了书房，书房的格局一如既往，扫了一眼博古架，全是瓷瓶和瓷摆件，有些愣神，三年没回来，变化这么大吗？以前二姐儿最喜欢摆古玩、玉石类。
范子枫看见张贵川的神态，笑着解释道：“张大舅，母亲走的时候，把之前那些贵重的摆件都收起来了。”“哦，应该收起来。你母亲很喜欢那些，丢了会心疼的。呵!”
范子枫、范子衿有些尴尬，这府里敢拿母亲东西也只有父亲了，而父亲曾有过拿府里字画换钱的黑历史。
两人正不知该说啥时，桃枝带着柳枝推门进来，在宽大的书桌上摆好茶水、点心，范子枫立马上前说道：“张大舅，您请坐，我叫大厨房给您准备了您喜欢的茶点，您尝一尝。”
张大舅挥了挥衣袖，坐到正面的大圈椅上，随手捻起一块小酥桃，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了一下，赞道：“不错，还是那个味，林姐姐的手艺还是那么好。来，子枫、子衿你们也坐下来吃。”
子枫、子衿坐到张贵川的对面，等桃枝、柳枝退出房后，张贵川对两兄妹说：“我约你们到这里来谈事，是这里最安全。你母亲院里的人，除了雀枝外，都可靠。”
子衿吃惊看着张贵川：“张大舅，您是说雀枝是内鬼。”“是，昨晚我已经审讯出来，她投靠了苏姨娘，好在你母亲警醒，怀疑桃枝四个里有内鬼，一直没让她们进后院，否则你母亲会再次被东方亮害。”
“再次被害？”两人都瞪着大眼看着张贵川，“是的，你们母亲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东方亮设计的。”
两人同时惊跳起来，眼眶渐渐红了，范子枫愤怒叫道：“他为什么要害我母亲？为什么？”“因为你母亲妨碍他侵夺范家家产。”
范家兄妹呆呆坐了下去，东方亮有机会侵夺范家的家产，不就是父亲买了苏姨娘而产生的吗？
看到两兄妹苍白的面色，张贵川心中稍有不忍，但二姐儿的话也对，他们长大了，要让他们明辨是非。
“你们也别难过，你们母亲不是没事吗？”可俩人再也忍不住哭起来，特别是范子枫，泪流满面，心里的酸楚喷涌而出，张贵川走过去把他的头抱在怀里，默默抚摸他的背。
范子枫哭了一阵，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去脸上的泪水，抬起头，仰望着张贵川：“张大舅，您说，我该怎么做？”
张贵川拍了拍范子枫，又摸了摸范子衿的头说道：“你母亲说，你父亲是不经事的，从现在开始，你们俩要立起来，要开始管理范府和范家的家业。这也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
范家兄妹同时重重点头，看到他们这么有担当，张贵川心里很是慰藉，不亏是二姐儿的儿女。
“这次东方亮之事让范家损失不少，今天叶雨和范进宗去各店铺核实了一下。”说到这，张贵川顿了顿，认真看着俩兄妹：“你们想知道实情吗？”
范子枫毫不犹豫道：“张大舅，您就实话实说。我有心理准备。”后面那句语气小了下去。张贵川看向范子衿，范子衿也回答道：“张大舅，您就直说吧。”
“东方亮卷走了所有店铺的现钱，只留下大宗货物，银楼里的金银珠宝一扫而空，还有药材铺里珍贵的药材。”范子枫身子晃了晃，范子衿连忙扶住他，范子枫忍住了眼眶里的泪珠，坚强挺直了腰背，死死抓住了范子衿的手，没有吭声。
好样的，不错，能承受这样的打击，是可造之才。张贵川心里暗暗称赞。嘴里连忙安慰：“子枫，没事的。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了江宁府，把这边的情况禀告给你母亲，很快就会有她的回信的。有你母亲撑着，范家这个难关一定能渡过去。”对于母亲赚钱的能耐，俩兄妹绝对认可。
听到张贵川的话，范子枫心里好受了一些，范子衿看了一眼自家哥哥，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张大舅，那祖父那里怎么交代？”“和你祖父怎么交代，那是你父亲的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范子衿低下头，默默不语。
范子枫知道子衿在替父亲担心，但他觉得父亲该有个教训了，否则将来还不知道有啥荒唐事呢。他整理好心绪，把下午他和子衿所做的事和张贵川说了一遍。“好！好！你们干得不错。”张贵川忍不住拍掌赞道。
“子枫，我已经向你父亲建议，由你暂时代管范家店铺、田产，你父亲是很戒备我的。嘿嘿，只有你出面，你父亲才放心。”
“张大舅，可我·····”“你才十五，没管过，怕胜任不了？对不对？”范子枫不好意思点点头。
张贵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慢放下杯子，然后郑重说道：“子枫，你母亲之前就和我说过，你读书不差，虽然你是长子，但她不想因为家里的庶务耽误你的前程。你仍然专心读书，只是每天抽出一个时辰跟我学习生意上的事，至于范家的店铺、田产管理事务，你可以从家生子里找可靠能干的，我派人来协助，你看如何？”
“那太好了，张大舅，我都听您的。”“嗯。那我和你说说，接下来我们要干的事。”
范子枫马上正襟危坐，两眼认真看着张贵川：“张大舅，您说。””这次范家的损失主要在店铺，田产上没啥问题，那些庄头暂时不用动。店铺这边，庐陵城里以及下面县有十七间店铺都存在问题。”“这多铺子有问题？”“是的，在核对损失时发现，这些铺子的账簿都不见了。”
“啊！”范子枫、范子衿面面相觑，张贵川看他们不懂，只好说道：“毁掉账簿，就没有证据，防止我们报官。”
范子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张大舅，是不是东方亮看到您回来，就开始筹划跑路了？”“估计是，你母亲早就猜到他会图谋不轨，交代我监视他，估计他也猜到了。本来我是做好了准备的，没想到他提前做好了计划，武功又高，就让他跑了。”兄妹俩同时叹气。
“子枫，接下来你要着手查货。我现在仍然在甄别那些掌柜、伙计，没问题的，三天内都会放回来，你要安抚他们，趁机恩威并施，让他们以后听你的。这些手段我这两天会教你。”
“好。谢谢张大舅。”“瞧你这孩子，还和大舅客气。”
“掌柜有问题的铺子全部关了。现在范家没铜钿流转，就不要那么多铺子啦。这个我会和你父亲谈，我想他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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