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万一有意外呢？
这是一种无比纯粹的毁灭气息，缠绕在无面尊者的身上，如附骨之疽，任他怎么尝试都驱散不掉。
无面尊者灵觉正在疯狂发出预警。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这种从未感知到的气机，陌生而又致命。
他立刻放下江山珠，但已经来不及了。
业火并非来自于天外，而是从体内开始燃起，一个修士所有的一切，灵力、血肉、神魂都是它极佳的祭品，驱使着它越烧越旺。
无面尊者动用灵力想要压制它，驱散它，最后却只变成了助长业火的燃料，帮助它的火焰越发猖狂，最终将自己烧个干净。
透明的火焰在骨骸之上又安静燃烧了很久，才终于消失不见。
短短几秒，柳青眼睁睁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元婴尊者，被无端而生的业火烧作灰烬，和一旁祖师的骨灰一模一样。
只有一张银面掉落在地。
“这就是成仙劫……因果越多，业火越旺。业无生处，也无处生。”
他低声自语，却听到灰烬之中，传来拼命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真是厉害。差点……我就真的死了。”
声音来自于那掉落在地上的银面之上。
银面之中，灵力涌出，编织出一具新的肉体，和先前化作灰烬的无面尊者一模一样。
只是脸上的银面却已经几乎破碎。
那是他一身修为的凝聚。
若非是他们盗天门修行本就是违逆天数的法门，对于如何避开天机锁定颇有心得的话，换做其他任何人，在那业火之下，纵使是元婴之上，也没有半点生机。
但为了避开这必死的劫数，他依旧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半生修为几乎都付诸东流，元婴都已经彻底破碎，没有天材地宝的话，不消半个月就会跌境。
他重新拿起江山珠，此刻上面的劫数已经被消磨干净，无面尊者用灵力一试，自然明白了其功效。
“遮天蔽日，偷天换日。”
他狂笑出声，目光无比冰冷地看着柳青。
“你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
“我本来有很多选择。你本来，也还有活路。说真的，我很欣赏你，我们盗天门其实很需要你这样性子阴狠，不择手段的天才。”
“只可惜……现在我没有选择了。所以你也不会再有了。”
无面尊者说着，一掌拍死了牢笼中的两人，彻底化作一滩血泥，死的不能再死。
随后，他亲自将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粗暴地将江山珠向那个血淋淋的窟窿里塞了进去。
他的修为已毁，根基半废，如果想要靠着单纯的重修回到往日巅峰，堪称白日做梦。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
借这江山珠，直接转修混天之法！
当年那位前辈的修为都凝聚在其中，只要吸收了它，将它和自己融为一体，他就有机会回到巅峰，甚至再有突破！
本是同源的功法，转修并非不可能实现！
废功重修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比起一寸寸剥下自己的皮，一节节敲断自己的骨，还要更痛。
这是从灵魂深处连同肉体一起的折磨。
哪怕无面自诩意志力强大，也忍不住跪地哀嚎起来。
面容扭曲成了完全非人的形态，狰狞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好在还有丝丝暖流从左眼之中传来，那是一种同源的力量，滋润着他干枯的身体，化生成为新的土壤。
在那之上，是重塑的根基与光明的未来。
正当他痛苦又享受着的时候。
世界破碎了。
一切都毁灭了。
眼中那暖流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身体中废功后无尽的空虚与痛楚。
意识模糊之际，他看到有人从远处走来。
那人轻轻道：“你上当了。”
无面尊者拼尽了最后一分力气把自己眼眶中滚烫的圆球拿了下来，将仅剩的一只好眼瞪得老大，将圆球放在前面。
他看到了一个沾着粘稠血浆的玻璃弹珠。
他笑了。
假的！都是假的！
“什么时候……”
是在躲过成仙劫的时候？
是在他进入洞府的时候？
还是更早，从他踏上这座山开始？
没有人会回答他了。
云泠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掐灭了他的神魂。
……
“已经够了。如果做到这一步，最后来到绝心涯的胜者，还是盗天门的人的话，那这仙云宗灭门就灭门吧。”
柳青躺在空旷的地上，闭着眼睛，沉醉地深吸一口气，嗅到了清淡的花香。
云泠也躺在边上，发丝凌乱，面色红润，呼吸急促。
她此刻还没有从亲手杀死元婴的震撼中缓过神来，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
“你怎么知道他会那么做？”
在她看来，一切都太过完美，简直就像是对方的每一步都恰好落在柳青算计之中。
赢得太轻松了。
这种轻松，令人恐惧。
出乎预料，柳青直接否认了这种说法。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我最希望的，是他直接死在成仙劫数之下，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但他没有。那往后的每一步，我只能赌，赌他会受伤，会受不可治愈的重伤，那样他就会想要用江山珠来填补自己的损失。”
云泠突然道：“万一他不用呢？”
柳青笑了笑：“不可能。不用的话，相当于他牺牲了自己的修为，为了盗天门得利。如此无私之人，又怎么能在魔宗混到这个地步呢？”
云泠陷入沉思。
顾清月在脑海里突然插话道：
“那如果他不废功呢？你知道的，他未必会废功重修，完全有可能采取一些更温和的手段稳住自己的修为。”
柳青在心中回她：
“在我对魔宗的认知里，如果他现在不用，回到魔宗之后，修为半废的他根本不可能得到江山珠，同样是个亏本买卖。况且，如果真的出现了最差的那个情况，我也不是没有准备。”
顾清月问：“那时，你打算怎么办？”
柳青微笑，语气万分温柔：
“玉珠伪龙骨，神罚葬众生。”
“那就只能请你，和我做一对同命鸳鸯了。”
无面尊者灵觉正在疯狂发出预警。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这种从未感知到的气机，陌生而又致命。
他立刻放下江山珠，但已经来不及了。
业火并非来自于天外，而是从体内开始燃起，一个修士所有的一切，灵力、血肉、神魂都是它极佳的祭品，驱使着它越烧越旺。
无面尊者动用灵力想要压制它，驱散它，最后却只变成了助长业火的燃料，帮助它的火焰越发猖狂，最终将自己烧个干净。
透明的火焰在骨骸之上又安静燃烧了很久，才终于消失不见。
短短几秒，柳青眼睁睁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元婴尊者，被无端而生的业火烧作灰烬，和一旁祖师的骨灰一模一样。
只有一张银面掉落在地。
“这就是成仙劫……因果越多，业火越旺。业无生处，也无处生。”
他低声自语，却听到灰烬之中，传来拼命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真是厉害。差点……我就真的死了。”
声音来自于那掉落在地上的银面之上。
银面之中，灵力涌出，编织出一具新的肉体，和先前化作灰烬的无面尊者一模一样。
只是脸上的银面却已经几乎破碎。
那是他一身修为的凝聚。
若非是他们盗天门修行本就是违逆天数的法门，对于如何避开天机锁定颇有心得的话，换做其他任何人，在那业火之下，纵使是元婴之上，也没有半点生机。
但为了避开这必死的劫数，他依旧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半生修为几乎都付诸东流，元婴都已经彻底破碎，没有天材地宝的话，不消半个月就会跌境。
他重新拿起江山珠，此刻上面的劫数已经被消磨干净，无面尊者用灵力一试，自然明白了其功效。
“遮天蔽日，偷天换日。”
他狂笑出声，目光无比冰冷地看着柳青。
“你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
“我本来有很多选择。你本来，也还有活路。说真的，我很欣赏你，我们盗天门其实很需要你这样性子阴狠，不择手段的天才。”
“只可惜……现在我没有选择了。所以你也不会再有了。”
无面尊者说着，一掌拍死了牢笼中的两人，彻底化作一滩血泥，死的不能再死。
随后，他亲自将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粗暴地将江山珠向那个血淋淋的窟窿里塞了进去。
他的修为已毁，根基半废，如果想要靠着单纯的重修回到往日巅峰，堪称白日做梦。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
借这江山珠，直接转修混天之法！
当年那位前辈的修为都凝聚在其中，只要吸收了它，将它和自己融为一体，他就有机会回到巅峰，甚至再有突破！
本是同源的功法，转修并非不可能实现！
废功重修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比起一寸寸剥下自己的皮，一节节敲断自己的骨，还要更痛。
这是从灵魂深处连同肉体一起的折磨。
哪怕无面自诩意志力强大，也忍不住跪地哀嚎起来。
面容扭曲成了完全非人的形态，狰狞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好在还有丝丝暖流从左眼之中传来，那是一种同源的力量，滋润着他干枯的身体，化生成为新的土壤。
在那之上，是重塑的根基与光明的未来。
正当他痛苦又享受着的时候。
世界破碎了。
一切都毁灭了。
眼中那暖流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身体中废功后无尽的空虚与痛楚。
意识模糊之际，他看到有人从远处走来。
那人轻轻道：“你上当了。”
无面尊者拼尽了最后一分力气把自己眼眶中滚烫的圆球拿了下来，将仅剩的一只好眼瞪得老大，将圆球放在前面。
他看到了一个沾着粘稠血浆的玻璃弹珠。
他笑了。
假的！都是假的！
“什么时候……”
是在躲过成仙劫的时候？
是在他进入洞府的时候？
还是更早，从他踏上这座山开始？
没有人会回答他了。
云泠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掐灭了他的神魂。
……
“已经够了。如果做到这一步，最后来到绝心涯的胜者，还是盗天门的人的话，那这仙云宗灭门就灭门吧。”
柳青躺在空旷的地上，闭着眼睛，沉醉地深吸一口气，嗅到了清淡的花香。
云泠也躺在边上，发丝凌乱，面色红润，呼吸急促。
她此刻还没有从亲手杀死元婴的震撼中缓过神来，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
“你怎么知道他会那么做？”
在她看来，一切都太过完美，简直就像是对方的每一步都恰好落在柳青算计之中。
赢得太轻松了。
这种轻松，令人恐惧。
出乎预料，柳青直接否认了这种说法。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我最希望的，是他直接死在成仙劫数之下，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但他没有。那往后的每一步，我只能赌，赌他会受伤，会受不可治愈的重伤，那样他就会想要用江山珠来填补自己的损失。”
云泠突然道：“万一他不用呢？”
柳青笑了笑：“不可能。不用的话，相当于他牺牲了自己的修为，为了盗天门得利。如此无私之人，又怎么能在魔宗混到这个地步呢？”
云泠陷入沉思。
顾清月在脑海里突然插话道：
“那如果他不废功呢？你知道的，他未必会废功重修，完全有可能采取一些更温和的手段稳住自己的修为。”
柳青在心中回她：
“在我对魔宗的认知里，如果他现在不用，回到魔宗之后，修为半废的他根本不可能得到江山珠，同样是个亏本买卖。况且，如果真的出现了最差的那个情况，我也不是没有准备。”
顾清月问：“那时，你打算怎么办？”
柳青微笑，语气万分温柔：
“玉珠伪龙骨，神罚葬众生。”
“那就只能请你，和我做一对同命鸳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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