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结束
不可观，不可听，不可语，不可名状。
貂鼠心里默念着这些守则，撒开腿就开始拼命逃窜。此时的它影响不了自然，甚至一直在被动接受着自然对它的侵蚀。
601踩在空中的裂隙上，明显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等他缓过神来，发现貂鼠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601咬牙切齿地想着，在空中举起左手，往貂鼠逃跑的方向虚握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摸到一截毛茸茸的肢体。
接着他感到左手充盈的东西迅速地流失了，身体也猛然下坠。
咚！坚实的肉体撞击声响起，601摔在地上。还好下意识调整了体态，他并没有被摔伤。
601望向空中，那里并没有什么裂缝。他又转向面前的大坑，这个三米多深的大坑已经被土壤掩埋了一大半，看不出什么东西。
他握张几次左手，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不适。食指处的黑红指环也还在，五根手指的指甲也还在。
嗯？指甲不是被当作祭品了吗，怎么还在手上？
601疑惑了一会儿，旋即又沉浸在刚刚的体验中。
就是眼前的这只左手，刚刚割裂了空间，还带着自己钻入空间裂隙传送到空中。
他坐在地上，伸出左手，试着像刚刚那样挥拳，虚抓，但并没有什么发生。
“体验到期了啊…”
但601此刻依然很兴奋，刚刚自己所展示的能力，真就像想象中的神灵一样！举手投足间空间破碎，一步万里…
可惜刚刚的神灵体验只保持了一分钟不到，不，可能连半分钟都没有。
在原地回味了几分钟，他低头查看，懊恼地发现自己左手空空如也，先前手里的短刀落在地坑里了。
不过五枚亮晶晶的甲片依然在。
“还好只是右脚掌受伤了…”
601一边宽慰自己，一边撕扯自己贴身的内衣，脱下鞋，用手上的布条简单包扎脚掌处鲜血淋漓的伤口。
重新穿上鞋，601试着走了几步，还能忍受脚底的痛楚。走路的步伐有些别扭，但速度没有下降多少。
“看来还是猎杀失败了啊，不过赶走了也没差，至少不会影响队伍了。”
601此时内心并不沮丧，相反还有些自得。
那只貂鼠明显富有智慧，而且阴险狡诈，绿污染的能力也运用得十分熟练。自己一名新人，能击退那种污染兽，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他正欲离开时，他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奶嘴，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在拥有能力的最后时刻，的确感觉抓住了一截毛茸茸的肢体。
于是601小心翼翼地往貂鼠逃跑的方向探行着，举着枪口不敢松懈。
越过两三栋斑驳着岁月的建筑，他看到熟悉的褐色绒毛，枪口瞬间便瞄准完成。
但他随即发现这只是一条血淋淋的残肢。
“…这应该是它的半条尾巴吧…”（601把这残肢用左手拿起，带回队伍复命。）
601解说完刚刚的战斗，又解释自己手上的残肢，全然没注意牛立群的表情变化。
牛立群先是为601的平安归来而感到欣慰，接着便看到他手中毛茸茸的战利品，脸上又浮现一抹笑容。
可他听着601对于战斗过程的描述，以及那貂鼠如何地狡诈时，结合着手上的半截褐色尾巴，牛立群品出了不对劲，表情僵在脸上。
他认出了那是什么污染兽。
它的名字叫“黑水貂”，外形很像旧世界存在过的动物水貂，普遍是受了绿色月光的污染。
黑水貂在污染兽中可谓智力超群，甚至会像人类一样打扮自己，做些艺术创作。但与可爱得显得弱势的外表相对应的，是它的声名狼藉。
它名字里带一个“黑”，不是因为外表——相反，它的外表多为褐色。这个“黑”代表着它的性情。
狡诈，暴虐。
它们不会追求一击毙命，它们喜欢用各种方式制造血淋淋的伤口，按自己的喜好折磨猎物，最后残忍地虐杀。整个过程展示的却是它们孩童般玩闹的心态。
这种天生的恶意，令无数地表人胆寒。
它的个性也很狡猾，经常设下陷阱，在战斗捕猎方面甚至表现出高于人类的才能。
即使是受污染较少的个体，依然能凭借计谋给老练的遗迹探险者带来麻烦。
更何况在601的描述中，那只黑水貂对操纵身边的环境可谓是得心应手，甚至可称得上精密。这种表现可比普通的三层绿浸污者更棘手。
艾菲斯居然让一个新人，去面对表现出三层污染的黑水貂！
牛立群眼眸微动，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他之后要向地下城高层原原本本地汇报，这绝对是重大的决策失误，即使艾菲斯权势滔天，也不可能不受到一点影响。
他在艾菲斯面前表现得忍气吞声，只是想哄一哄这空降的长官，想着只要尊敬一点，他便不会很为难自己跟601。
但这种针对已经触及了牛立群的底线。
艾菲斯的安排完完全全就是让601去送死！
牛立群心里已经有怒火升腾，但当他听到601描述自己如何献祭又如何脱困时，心底又涌现出别的情绪。
他有点被吓着了。
他对紫污染知之甚少，但这表现出来的能力，实在太过离谱了。
击碎空间？在空间裂隙中穿梭？牛立群很想说601是在吹牛，然后一巴掌呼在他头上教育他做人要诚实，要脚踏实地。
但他记得601在仪式中所表现出来的异常，只能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但他很在意601口中的“献祭”。
在神秘学中，这可不算什么好词。
牛立群绕着601仔细打量一番，除了发现右脚掌的伤口，并没有别的异样。
他又拿起601的左手掌，仔细地打量起那五枚甲片。
601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牛爷，我检查过了，什么异常也没有，我也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啊除了那把短刀…
“说不定我心中那种‘献祭’的感觉是错觉呢，说不定紫污染的能力就是这样，你看我说的能力虽然很厉害，但维持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他干笑着宽慰牛立群，却发现他一副严词厉色的样子：
“在浸污者所接触的‘神秘学’中，献祭是个很庄严的词，凡是许诺的，都绝对会失去。
“601，你真的觉得你之前获得那强大的力量，是毫无代价的吗？”
背后汗毛倒立。601听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意味。
“代价已经出现了。”
貂鼠心里默念着这些守则，撒开腿就开始拼命逃窜。此时的它影响不了自然，甚至一直在被动接受着自然对它的侵蚀。
601踩在空中的裂隙上，明显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等他缓过神来，发现貂鼠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601咬牙切齿地想着，在空中举起左手，往貂鼠逃跑的方向虚握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摸到一截毛茸茸的肢体。
接着他感到左手充盈的东西迅速地流失了，身体也猛然下坠。
咚！坚实的肉体撞击声响起，601摔在地上。还好下意识调整了体态，他并没有被摔伤。
601望向空中，那里并没有什么裂缝。他又转向面前的大坑，这个三米多深的大坑已经被土壤掩埋了一大半，看不出什么东西。
他握张几次左手，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不适。食指处的黑红指环也还在，五根手指的指甲也还在。
嗯？指甲不是被当作祭品了吗，怎么还在手上？
601疑惑了一会儿，旋即又沉浸在刚刚的体验中。
就是眼前的这只左手，刚刚割裂了空间，还带着自己钻入空间裂隙传送到空中。
他坐在地上，伸出左手，试着像刚刚那样挥拳，虚抓，但并没有什么发生。
“体验到期了啊…”
但601此刻依然很兴奋，刚刚自己所展示的能力，真就像想象中的神灵一样！举手投足间空间破碎，一步万里…
可惜刚刚的神灵体验只保持了一分钟不到，不，可能连半分钟都没有。
在原地回味了几分钟，他低头查看，懊恼地发现自己左手空空如也，先前手里的短刀落在地坑里了。
不过五枚亮晶晶的甲片依然在。
“还好只是右脚掌受伤了…”
601一边宽慰自己，一边撕扯自己贴身的内衣，脱下鞋，用手上的布条简单包扎脚掌处鲜血淋漓的伤口。
重新穿上鞋，601试着走了几步，还能忍受脚底的痛楚。走路的步伐有些别扭，但速度没有下降多少。
“看来还是猎杀失败了啊，不过赶走了也没差，至少不会影响队伍了。”
601此时内心并不沮丧，相反还有些自得。
那只貂鼠明显富有智慧，而且阴险狡诈，绿污染的能力也运用得十分熟练。自己一名新人，能击退那种污染兽，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他正欲离开时，他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奶嘴，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在拥有能力的最后时刻，的确感觉抓住了一截毛茸茸的肢体。
于是601小心翼翼地往貂鼠逃跑的方向探行着，举着枪口不敢松懈。
越过两三栋斑驳着岁月的建筑，他看到熟悉的褐色绒毛，枪口瞬间便瞄准完成。
但他随即发现这只是一条血淋淋的残肢。
“…这应该是它的半条尾巴吧…”（601把这残肢用左手拿起，带回队伍复命。）
601解说完刚刚的战斗，又解释自己手上的残肢，全然没注意牛立群的表情变化。
牛立群先是为601的平安归来而感到欣慰，接着便看到他手中毛茸茸的战利品，脸上又浮现一抹笑容。
可他听着601对于战斗过程的描述，以及那貂鼠如何地狡诈时，结合着手上的半截褐色尾巴，牛立群品出了不对劲，表情僵在脸上。
他认出了那是什么污染兽。
它的名字叫“黑水貂”，外形很像旧世界存在过的动物水貂，普遍是受了绿色月光的污染。
黑水貂在污染兽中可谓智力超群，甚至会像人类一样打扮自己，做些艺术创作。但与可爱得显得弱势的外表相对应的，是它的声名狼藉。
它名字里带一个“黑”，不是因为外表——相反，它的外表多为褐色。这个“黑”代表着它的性情。
狡诈，暴虐。
它们不会追求一击毙命，它们喜欢用各种方式制造血淋淋的伤口，按自己的喜好折磨猎物，最后残忍地虐杀。整个过程展示的却是它们孩童般玩闹的心态。
这种天生的恶意，令无数地表人胆寒。
它的个性也很狡猾，经常设下陷阱，在战斗捕猎方面甚至表现出高于人类的才能。
即使是受污染较少的个体，依然能凭借计谋给老练的遗迹探险者带来麻烦。
更何况在601的描述中，那只黑水貂对操纵身边的环境可谓是得心应手，甚至可称得上精密。这种表现可比普通的三层绿浸污者更棘手。
艾菲斯居然让一个新人，去面对表现出三层污染的黑水貂！
牛立群眼眸微动，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他之后要向地下城高层原原本本地汇报，这绝对是重大的决策失误，即使艾菲斯权势滔天，也不可能不受到一点影响。
他在艾菲斯面前表现得忍气吞声，只是想哄一哄这空降的长官，想着只要尊敬一点，他便不会很为难自己跟601。
但这种针对已经触及了牛立群的底线。
艾菲斯的安排完完全全就是让601去送死！
牛立群心里已经有怒火升腾，但当他听到601描述自己如何献祭又如何脱困时，心底又涌现出别的情绪。
他有点被吓着了。
他对紫污染知之甚少，但这表现出来的能力，实在太过离谱了。
击碎空间？在空间裂隙中穿梭？牛立群很想说601是在吹牛，然后一巴掌呼在他头上教育他做人要诚实，要脚踏实地。
但他记得601在仪式中所表现出来的异常，只能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但他很在意601口中的“献祭”。
在神秘学中，这可不算什么好词。
牛立群绕着601仔细打量一番，除了发现右脚掌的伤口，并没有别的异样。
他又拿起601的左手掌，仔细地打量起那五枚甲片。
601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牛爷，我检查过了，什么异常也没有，我也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啊除了那把短刀…
“说不定我心中那种‘献祭’的感觉是错觉呢，说不定紫污染的能力就是这样，你看我说的能力虽然很厉害，但维持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他干笑着宽慰牛立群，却发现他一副严词厉色的样子：
“在浸污者所接触的‘神秘学’中，献祭是个很庄严的词，凡是许诺的，都绝对会失去。
“601，你真的觉得你之前获得那强大的力量，是毫无代价的吗？”
背后汗毛倒立。601听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意味。
“代价已经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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