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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2,伤心了

    “这位是?”

    这时候苏小小想通过钱虎去认识徐贤,所以她第一时间问起。

    倒是她声音还真好听,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就和她人一样十分出彩。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徐贤道:“我是我们公子的侍从,今日是公子兴致高、带我等来开开眼见,说来我们公子是一个极好的人,宽宥下人平等待人,节操真是一等一的好。”

    徐贤从各个方面是能夸尽量夸,这下是让钱虎虎躯一震。

    他没想到萍水相逢这小子竟然这般让自己长脸,这是好兄弟,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挚友,知己呀!感叹一声,士为知己者,当以死报之。

    钱虎是非常满意徐贤的这一波骚操作,那眼神兀自写满了开心。说来他好久不曾这般扬眉吐气一次,于是他身姿也越发挺拔,如青松巨树一般,拔高的很。

    可惜的是身高不足八尺,有些矮龊了。

    “徐贤,告诉这位小姐,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典故出何?又作何解。”这时候钱虎赶紧将烫手的山芋恰好的丢到徐贤手中。这诗是你写的,典故自然你该知才是。

    别说,徐贤还真知道。

    当下解释道:“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典故出自宋玉的《神女赋》一文中。

    战国时楚国宋玉曾作《高唐赋》称“先王”游高唐在白天梦见女神愿荐枕,神女临去时称自己“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后宋玉作《神女赋》叙楚襄王夜梦神女,然而神女洁身自持拒绝了楚襄王的追求。”

    徐贤大致给眼前两人普及了一下《神女赋》的故事。

    另外“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的典故也讲的栩栩如生。

    楚襄王爱慕神女,苦苦追求,而神女无心与他欢会。比喻单相思,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是故事讲的好,但听这故事的两人,却又是一番心境。

    瞧着钱虎和苏娘子眼前不对付的神色,徐贤觉得自己是有点画蛇添足了。

    气氛不对,人儿当下是赶紧得溜之大吉才是。

    于是想着间脚步就赶紧准备脚底抹油,倒是脚步还未踏出,“钱公子竟这般才高八斗,竟是连家里这般的小小侍从都这般文字凿凿,可让小小羡慕的紧,就不知钱公子平日里有没有机会能单独教导一下小小,说来小小很佩服你们这些文豪之士,钱公子可愿意给小小一个机会。”

    一般情况下来说,美人自荐枕边,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这野性的诱惑。说来男人有时候就是个下半身牲口,一旦理智被野性压制,那真是即将沦为兽性。

    畜生不如。

    说来禽兽也不过如此。

    况瞧着钱虎那样儿,估计钟情暗恋这女子也不是一朝一夕,今日有些悬了。

    徐贤觉得十有八九钱虎这孙子多半是卖了自己。

    果然耳边就听钱虎叨叨一阵,“小小姑娘非是在下不愿帮助,而是近些时日里有要紧公务在身,也实是分身乏术。要不这样,我将小侍从留在此地,娘子以后但凡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悉数问小侍作答,若是遇到有小侍不懂得问题可在来寻我,娘子觉得如何。”

    说它胖,他还喘上。

    徐贤眼神瞪得大大的。

    现在钱虎就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讨好苏小小,并博得她的欢心,眼前是完全不顾及徐贤打的各种眼色,他还真是...想嘚瑟,你不得分下场合?

    徐贤现在是真的想上前狠狠揍这崽子两巴掌。

    眼前什么情况?

    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干活的都是自己。

    什么德行。

    不行,徐贤决定要拆台。

    爷不干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让自己吃亏,傻子才干。

    不可能。

    说话间,徐贤就拒绝到底。

    “公子,小侍从突然想起个事儿,樊楼那边还有一些后事没弄好,另外老夫人吩咐了这段时间让小的全权处理樊楼的事儿,怕是小小娘子的事儿这边无暇顾及。再有,小小娘子一直倾慕的都是您,小人是个下人自然比不得您文采耀目,所以这事儿小人是万不能也不可帮助公子,望公子海涵。另外、小人这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

    心里气不过,自然一刻钟都不想多呆。

    说来徐贤语气还算好的,毕竟算是还给这小子留了几分颜面,要是这小子还不知好歹,他怎么着可不可能在这般好说好商量。

    一层窗户纸,戳破就戳破了。

    钱虎面色是尬了,因为他明显看出了徐贤的不爽。

    虽然期间他也多次朝着徐贤眨眼神示意,奈何这小子就是佯装瞧不见,一时之间虎也为难。这下的两人一唱一和,要是这时候苏小小还看不出端倪,那可真是…

    她心理已经逐渐看的通透,眼前肥头大耳之人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角色都是隐藏在幕后。倒是他为何这般躲闪,难不成这里面还有...

    或者是觉得自己不配...

    苏小小在心里想着问题。

    倒是瞧着徐贤其人,年岁与自己相仿,穿戴也挺普通,靥容更是谈不上高大英俊但总体说来长得凑合不丑,帅气也谈不上。

    就是人群中最普通的那种。

    朴素。

    朴实。

    一种很简简单单的气质,透露着简约,节俭。

    朴实无华。

    或许这样的男人,才是归宿?

    不知怎了,苏小小突然的就脸红了,当她眼神眸子再次瞧向徐贤时,突然她发现她竟还有了些女儿家的羞涩。

    这是她长时间所没有的。

    以往都是游戏红尘,从来都是她将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未呈想有一日自己冰封的心竟然有了一丝裂痕,她是彻底有些慌乱。

    心儿也焦麻开来。

    最终平静数下,待得心境缓和一阵,“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苏小小有意观望徐贤,嘴角轻唇稍动,黄鹂之声顿浮于耳边。

    “叫徐贤。”

    本身没想过占人家姑娘便宜,自然也不会卑躬屈膝。

    况古书有云: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日好。

    有了前车之鉴,自不会更不可能上杆子恬屁,淡然淡漠足以。

    还是冷淡些好。

    “表字呢?”

    “还未取过。”

    说实在话,在以往徐贤那个后世人们就是直呼姓名,所以也无需额外在取个名儿,倒是在古代...苦笑间,这事儿还真是让他有些头疼了。

    来了古代一段时间,自然也知一些基本的风骨习俗。

    根据《礼记·檀弓》上的说法,人在成年后,需要受到社会的尊重,同辈人直呼其名显得不恭,于是需要为自己取一个字,用来在社会上与别人交往使用,以是相互尊重。

    因此,古人在成年以后,名字只供家里长辈和自己称呼,自称其名表示谦虚,而字才是用来供社会上的人来称呼的。这里面还有一层深意,以往用表字来称呼会更有亲切之意。

    眼前倒是自己一番话让那苏小小有些迷惑,徐贤这时解惑道:“我这个人向来冷清惯了,不喜取字也嫌这事儿麻烦,所以你等就直呼其名就好,我听着也觉得舒坦。”

    他还真是个怪人咧。

    苏小小只在心头想想,脸上并没有什么具体表现,仿若所有的心思都被压下。

    “公子一直都是这样么?”苏小小问起。

    “什么?”

    徐贤不懂。

    面色写满了疑惑。

    “公子大才,难道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这么一说徐贤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说来说去还是绕回来了,这妮子想让自己教学于他,问题是他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水准,教别人?冷不丁间,浑身打个冷颤,但是瞧着苏小小那求知若渴的神色。

    徐贤一阵头疼。

    最终他决定实话实说。

    “其实《洛神赋》一文不是我所书写,而是一位叫做曹植的文豪所作,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仅此而已。”君子不立于危强之下,虽然这话一出肯定是遭鄙视,但做都做了也不怕别人在说上几句。

    徐贤就是这性格,想一出是一出,所以在后世的现代他也没少干自污的事儿。为什么说性格决定命运,所以这也造成了徐贤在后世是有成就但是也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

    “什么?”

    这下不止苏小小惊讶了,连一旁的钱虎也神色呆滞了。

    最终,钱虎抹了额上的汗珠,“你还真是诚实呢。”

    钱虎不知道是该夸还是该骂。

    “我向来是人送外号诚实小郎君,你认识我这久,这一点竟还不知?”有了玩心,徐贤也不介意在闹腾一番。

    “那文既然是曹植写的,那他人呢?”苏小小开始频频问起。

    徐贤见此情况,反正眼前话儿都说穿了,徐贤自也不会藏着掖着抠抠搜搜。

    “他人早已经作古。”

    “啊...”

    这下倒是钱虎的表情非常夸张,也不知道只是这家伙的正常反应还是装出来的。

    倒是徐贤的话让面前的苏小小在一阵考虑事儿,她可不蠢。

    作古?

    一说抄袭,这人就作古圆寂?

    人儿升天?

    反正是死是活全由面前这人说了才算。

    有时候就是,真做假时假亦真,假做真时真亦假,这真真假假谁人说得清、不都是面前这人一个人说了算。

    既如此她不管是真还是假都要试他一试。

    眼里有笑意,嘴角微风浮。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这对联是小女子最为钟爱的长联,公子可否帮小女子一把。”

    苏小小眼里已经有了莫名的春意,她烟波荡漾,眼神带着极致的魅惑勾搭着徐贤。但这对联怎么就那么熟悉呢,好似在哪里听过见过。

    一下子间又想不起来了。

    “小小姑娘这个在下能对。”

    “你?”

    苏小小眼神明显有些瞧不起。

    这时候钱虎难得虎躯一震,还好那日自己也在樊楼里面吃酒,他这人有一点好就是记性特别好。

    眼前这风头不出,真是该天打雷劈。

    羽扇轻摇,即使手上没有一把文士扇,他也装装样子开始附庸风雅一把。

    钱虎嗔道: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对的确实工整。

    不过苏小小也不是吃素的,他已经认定钱虎是个银样镴枪头,对钱虎她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定不是他所对。

    “你这又是抄的谁的?”

    苏小小这时候眼神是瞪着钱虎,“我....我我...”

    被心目中的女神一怼,钱虎早已没了先前的霸气如一只软绵绵的病猫一般,前一刻还张牙虎爪,后一秒怂的像个什么样儿。

    “他...他的...”

    随着钱虎手间一指,这下徐贤才恍然大悟想起,不就是那日樊楼的长联么,倒是被钱虎这么一指,徐贤瞬间感觉不妙。

    “公子大才,小女子是佩服万分。倒是公子还能这般自污,看来曹植一说也是公子随手一起,公子还真是喜欢随人玩笑呢。”

    苏小小说话是随意,但是听在徐贤耳朵里、我特么说的是真话,谁当玩笑呢。他说真的别人认为是假的,说假的人家还当真的,这都什么什么呦。

    心情是特别烦躁加沮丧,最终面容是如丧考妣,徐贤伤了,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