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逍遥大官人 » 0011,偷鸡

0011,偷鸡

    我也不算没了良心黑了心肠、还是纵了曹雪芹的绝笔。

    有了赵氏的帮忙,有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个晌午的时间《红楼》一书便连续写出了好几集出来。

    “那郎君此书是准备写完刊登还是就地连载?”赵氏盼儿这时有意问询道。

    “这有区别吗?”不懂这年代的风土习俗,所以一遇问题就会请教面前人儿,如今已成了常态。

    “自是有的”

    赵氏盼儿毕竟是这年代的人所以懂得东西自然会比徐贤这类半吊子知道的多得多,而后、后者告知曰:“太祖始皇帝兴十五年间就下过谕旨、自今民间书坊刊行文籍,必先经所属看祥又委教官讨论,择其可者许之镂版。”

    意思是说官方人员审查后才能刊印出版,若违反要受处罚。至于处罚、大乾多数是根据书籍的内容也进行一系列的斟酌处置、由此可见大乾对于出版书籍这一块还是有着明文规定的。

    “那咱怎办?”

    傻眼间徐贤就地眼神注视着赵盼儿,他希望赵盼儿能给他拿个主意、徐贤是真的没法子了,总不能眼下干看着《红楼》一书白写了,那不成了脱裤子放屁,说没就没了、白用功了?

    这感觉忒不好受。

    “郎君不若去找一人。”赵盼儿到底是经历过大世面的女人,眉头一蹙间心头就有了主意。

    “谁?”徐贤问道。

    “崇文院著作郎,清流魁首郑献,字儒生。”

    “啊...”

    好大的手笔、乾时八大家都出来了。

    徐贤对乾史文化界有一定了解。

    乾时八大家就是以清流魁首郑献郑儒生为首的八人,算上自己上次见过的那个李益李君虞、文仙居士也不过就是排在末尾,由此可见郑献郑儒生名气之大。

    她还真敢说嘞。

    感叹了一句,心内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与这崇文院著作郎,清流魁首郑献郑儒生该不是有什么交集呢?”

    徐贤问出个要命的问题,此时他全程黑着脸,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只是在问这个问题之前,突然间他感觉心里甚是不舒服,仿若自己珍藏的糕点被人小动了一块,感情挖墙脚都挖到自己头上来了。

    头上顶着一顶绿帽,怎么着都不爽。

    “那你猜猜。”

    关键时刻这丫头就尥蹶子,徐贤还真是拿她没了办法。

    之后求饶似的眼神神色观望看向她,最终姑娘家软了心肠,答疑解惑嗔道:“有道是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人事不成。我虽不识他、不过自有人识得。”

    “谁?”徐贤诧异道。

    “你在猜猜。”

    瀑布汗,这妮子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么,非要搞成尿急尿频尿不尽就爽了?

    烦躁的胡思乱想了一通,最终亦是委屈的神色注视那妮子良久,最终那妮子她跺了跺脚,娇嗔的眼神白了徐贤一眼,告知道:“可曾听说过钱塘苏小小?”

    苏小小?心里想了一阵,他还真没听说过,“她很有名吗?”

    徐贤很傻的眼神注视着赵氏盼儿嘴里嘀咕了句。

    “大乾四大名妓,钱塘第一优伶你竟不知?”

    赵氏盼儿是瞪大了眼珠子,仿若下一秒那眼珠子就能掉下来一般,自家的郎君还真是...赵氏有些笑意盎然那一张靥容上满是惬意与微笑,他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是个书呆子呦...只是她不知这究竟算好还是坏。

    若是自家郎君痴傻一些,可能她会觉得生活过的波澜不惊太过普通没了生活的乐趣;若是油滑一些少不得又会惹得自己含酸捻醋,最终她想了想、她自己还是中意那类幽默中能带点风趣的,反骨中又有些情趣的男子,或许这样生活才是乐趣非凡。

    不过鸨儿爱钞姐儿爱俏,自古就是这个道理,若是人儿在帅一些那就更好了。

    不然也不会有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样的经典流传。

    倒我应该知道吗?

    狐疑的眼神渐渐望向那赵盼儿,只是随后好笑神色却频频兀自放着那赵氏盼儿身上大半,最终促狭的神色上满是徐贤点滴的坏笑,之后徐贤有意道:“盼儿你可曾听闻一首诗。”

    “何诗?”

    “王昌龄的《闺怨》。”

    “内容。”

    她还真不知道大乾有这么个人。

    徐贤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竟是一首闺阁怨诗。

    问题是这个时候念出来...

    “啊...”

    赵氏盼儿瞬间羞怯了脸颊,那一张脸满是潮红粉嫩粉嫩的,如旭日才升起的朝阳一般艳丽炫彩。

    要是此刻她还不懂徐贤的意思,那就真是闷骚的葫芦说不开窍就不开窍了、所以她这一次是真真的懂了徐贤的心思。

    若是自家的郎君频频光顾青楼楚街,那又至家中女眷颜面何在?虽这个时代确实狎妓之风盛行且糜烂,但似郎君这般疼惜女子行径之人却是少之甚少,堪称模范。

    一时间她还甚是感动。

    因为不管哪朝哪代,均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去分享一个丈夫,若非时局变化、或者大环境盛行,女人对于爱情和婚姻的憧憬向往大多都是满足一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才是最美好、最值得向往的婚姻和爱情。

    只是现在处于这种大环境下,最终这种爱情观念变了,变得:不求一心但求用心。

    只是一个男人的用心和真心又能分成多少份,给多少个女人。

    男子三妻四妾太过平常,若都是含酸捻醋那又能得到什么?之后不再这个问题上在做过多的阐述,而是回归正传。

    “你与苏小小很熟识?”

    “有些教舫情谊而已。”

    “那你觉得她凭何会帮我们?”

    “郎君不是善乐么?”

    “和这有关系呢?”

    徐贤瞪大了眼睛。

    赵氏盼儿解释道:“小小可以用一句话形容,她生来富贵,却一生悲凉;她生来富贵,却颠沛流离。”

    “什么意思?”

    “女子无罪怀璧其罪。”

    “还是不懂。”

    之后赵氏开始讲起了一个凉薄的故事:“苏小小的父亲是苏州河防营的管事,六品官。时年正逢一品宰辅之子高衙内来苏北办差,无意中那衙内瞧上了小小,只是那衙内的品性实在是...加之小小的眼光甚高自是万万不会瞧上,奈何衙内逼婚小小、小小誓死不从。那衙内终是恼了最终强污不成,事情眼看着越闹越大、大有收不住场的兆头,于是那衙内索性在私盐之事上大做了文章,伙同盐帮盐商总会长黄伯仁、巡抚福桐,盐道季东平等官商勾结导致小小一家父母惨死、最终她没了办法她只能自身贱卖进了教舫,这才算是躲过了那衙内的迫害。

    大乾明文规定官员不得宿娼。但那就是一句空话,好多官员私底下该嫖还是嫖,只是那都只能在民办的教舫或者花船上自己偷着乐,但对于官办的教舫却还要收敛一二。若是被人不幸爆出,仕途终归会受到影响牵连,试想那衙内也算是书香传家,如此孰重孰轻自然能够掂量,就是可怜了好好地官家千金本是从良之身竟活生生被逼成了风尘女子,这落差...”

    赵氏盼儿说到这里神色明显动容,又道:她喜欢乐、其实也不是真的喜欢,大概率是为了逃避这一切所以一直在寄情于乐的世界中久久不愿回归而已。”

    “难道就不能告官吗?”徐贤听完这个故事也是一阵义愤填膺。

    “告、怎么告?”

    赵氏盼儿听完徐贤的话语,无奈的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惆怅道:“大乾律法明文规定不准百姓越级上告,何况高相权倾朝野,又有谁人敢告何况他就一个独子自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金贵着了。官场从来都是一个捧高踩低世态炎凉之地,而官员大多希望明哲保身又有谁人敢出头强出头、怕是难于登天。”

    赵盼儿的话让徐贤一阵动容,这是个人命如草芥浮萍的年代,官大于天,大于法、大于一切。

    摇了摇头这等惨事是没发生在他身上,若是不幸发生在他身上,大丈夫当快意恩仇、老子不弄死你老子绝不罢手。

    这就是徐贤的做法,杀人父母人子必杀之,否则不配为人子。

    “那她下次什么时候在登台?”

    “每月的最后一日。”

    “那不就是三天后,甘九那日?”

    “对。”

    徐贤心里有了小想法,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无心入了仕途他必将这一冤案审的明明白白,期间必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亦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可这名帖之事又要如何解决,众所周知官办教舫是不会随意且接待一个平头百姓地,它最低的标准和要求也是一方士绅,如有功名在身那是再好不过,可如今自己是一样未占、疼、头疼...

    手儿间食指按了按太阳穴,罢了罢了...那都是之后该考虑的事儿,现在只需考虑眼前之事儿,“盼儿,饿了。”

    徐贤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原来和盼儿工作间此刻都已经到了食时也就是午间用餐的点。

    “想吃些什么。”

    赵氏也挺大方,兴许这几天和徐贤相处的久了,也学会了他那随意不矫柔造作的样儿。

    “吃鸡。”

    考虑了一阵徐贤眼神放光,上次吃鸡还是在程府那仆役弄来的,说来没吃爽,因为仆役只是弄来了半只而已,算是勉强凑合。

    再有哪有吃鸡吃半只的道理。

    “只是家里何曾有鸡。”

    赵氏很是头疼,这不就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许是看出来了赵氏的为难之处,“那个...那个...隔壁的张大妈家就有,又肥又大,最大的是那只叫阿花的、足足有六斤之重。”

    徐贤眼神有杀气。

    “郎君想干嘛?”

    搞不懂徐贤的心思,干嘛扯上邻居,所以赵氏眼神瞪得大大的。

    他该不是想...

    正犹豫间想着,眼前郎君脸颊竟开始凑了过来,在自己跟前逐渐放大。

    “要不咱来个分工合作,郎君负责偷、你负责放风、咱们通力合作一次争取磨刀霍霍向猪羊、宰了阿花祭五脏庙。”

    “啊...”

    赵氏盼儿瞪大了眼珠子,或许之前她还是揣测阶段,未成想郎君真还准备干这些腌臜之事、她是眼睛碎满地。

    “郎君可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怎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徐贤在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

    徐贤听完很无语,不过看着这妮子、头一次徐贤觉得女人要是迂腐起来比男人都可怕。

    “盼儿读书人偷鸡那能叫偷么,那是借、放心好了、咱以后有钱了送她个百十只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你觉得隔壁张大妈家它们这个身价、它们是缺鸡的人吗?别的不说昨日里我还瞧见阿花敷了好几只小鸡出来,那些小鸡仔不早晚都能长大。”

    它们长大后个个都是阿花,当然这话语只能在心里嘀咕两句可不能乱说。

    “啊...”赵盼儿只觉天要塌了,这郎君是惦记了阿花多久,不敢想象、连阿花下了几个蛋敷了几只鸡都知道,怕早就是有这个苗头,就等着祸祸呢。

    “到底干不干,给个痛快话吧。”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徐贤甚至他都打定主意,若是赵氏不从那就自己就铤而走险,他顺不着个大得还怕抓不住个小得,早晚的事儿、无非就是炖鸡没得吃,但烤鸡也不错。

    终也是瞧着这个郎君没了办法,赵盼儿知要是自己不帮,郎君依然还是会选择去下毒手。既如此、偷个小的也是偷,偷个大的也是偷,那干嘛不直接暴力点就偷个大的就完事了呢?

    跟着郎君那么久,赵盼儿都觉得自己越发不老实了。

    这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不得不说眼前这郎君忒是太坏了点,不知怎的赵盼儿笑了、这一刻笑的如花一样娇媚,只是看向徐贤的眼里多了一丝柔情似水,心想着这算不算传说中的夫唱妇随、奸夫配淫妇?

    脸红了,脸颊这一刻是、是真真的红了,骄阳似火...或许宠着他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