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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杀人如麻

    “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乔羽凡完全不知道秦嫣想表达的是什么。

    秦嫣直接手中闪出一把匕首,和刚刚乔羽凡一般无二的把玩起来,不过她并没有将匕首扔出去,待她收回匕首之后,眼睛一亮说道:“小弟弟,你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学来的?是不是昨天落月教你的?”

    乔羽凡还是不明白秦嫣的意思,他傻傻的点点头:“是啊,他还告诉不许把屋子里的事情说给别人,不过没关系,反正地下室就我们两个人,我告诉你吧,其实昨天在屋里....”

    没等乔羽凡说完,秦嫣立即打断:“不可,落月实力强劲,神秘叵测,他这种沉默寡言的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如果被他发现,谁知道他会不会灭口,其次,小弟弟既然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说着话,秦嫣还笑着用食指推了推乔羽凡的眉心。

    见秦嫣一口一个“小弟弟”,乔羽凡小声嘟囔一句“狐狸精!说的这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落月果然名副其实,短短一天时间就能让你进步如此之快。”秦嫣语气中带着丝丝羡慕和仰慕,随即话锋一转:“之前我教你的只是让你对冷兵器的理解,看来第一部分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教你简单的近战套路。”

    乔羽凡自然不会反对,按照秦嫣的意思,并没有一开始就让他拿着匕首乱砍,而是从赤手空拳开始学习,“作为一个职业的杀手,首先是冷静的头脑,千万不能急躁,仔细观察对手的体型和一举一动,从而找到对方的弱点,瞄准机会力图做到一击必杀,有时候分析就在几秒之内,稍微慢一下就会死的,”

    看乔羽凡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知道光靠嘴说,乔羽凡是无法理解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讲的再危险,乔羽凡没有经历过也无法体会。秦嫣走到乔羽凡面前,用手放在乔羽凡头顶比划了一下,乔羽凡身高还不到一米七,像是一个小娃娃一样,秦嫣足足比她高出近七厘米,这动作让乔羽凡尴尬的低着头。

    秦嫣细致的讲解每一个要点,每当乔羽凡表示融会贯通的时候,秦嫣则和乔羽凡实战对练一下,当然了,秦嫣自然不能使用全力,不然可能直接把乔羽凡打死在当场,饶是这样,秦嫣经常会不知不觉的用力过大,摔的乔羽凡浑身酸疼。

    约莫一个小时过后,乔羽凡虽然还没有丝毫反击能力,可是越来越能躲避掉秦嫣的攻击,秦嫣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啊,乔羽凡怎么反应速度这么快,“小弟弟,你的速度好快。”

    秦嫣想到之前乔羽凡将武器枪械都使用的十分熟练,可是力道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心中猜测:“你的身体可能被落月用某种方式给激发了。”

    激发?这是什么东西,乔羽凡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我也觉得自己反应速度快了不少,原来我是个天才”说着话,乔羽凡眼睛一眯,身形冲到秦嫣面前,看样子他是想偷袭秦嫣。

    秦嫣见此,漂亮的眼睛都没眨一下,左手预判性的伸出,抓起来他的右手便扛在肩上往门口走去。“你省省吧,该吃饭了。”“狐狸精,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会走路!”

    二人刚到大厅,就见林茜跑过来,“快来,月少爷现在要出去,特意点名让你俩跟过来。”见乔羽凡被秦嫣扛在肩上,林茜微微一笑。

    秦嫣愣了愣,点着头把乔羽凡放下,二人凭感觉望向大厅的沙发上,落月果然就在那里,这人就像吸铁石一样,秦嫣多少有些明白,落月若不刻意收敛,自身散发的气势总能引人注意,说来可能显得玄乎,实际上一个商业巨头走在街上也会莫名其妙的吸引目光,只是没有落月这么夸张而已。

    落月像是知道他们已经来了一样,望也不望的起身直接走出门,好在三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落月的习性,毫不犹豫的跟着落月走出门去,门外已是深夜。

    林茜驾驶着汽车奔驰着,落月依旧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问题,乔羽凡则向秦嫣不停地问东问西,秦嫣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都如实回答。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林茜驾驶的汽车停在一座叫“问天阁”的高档小区墙外并未进去,据乔羽凡了解,这所小区房价极高,常人奋斗一辈子也未必能在这里买上一套房子,同样的,无论是环境还是安保方面,这里做的都挺完美。

    林茜停车之后转头看向落月,落月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依旧面无表情的直挺挺坐着不动,诡异之极,林茜和秦嫣见此也没说什么,各自躺在车内沙发上休息,乔羽凡最闲不住,见他们三人这样,没过一分钟他就说道:“落月,说话呀,你带我们来这里看风景吗?”

    落月自然不会回答,气的乔羽凡也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玩游戏来打发时间。

    十分钟之后,落月毫无征兆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三人紧随其后,车子停在小区偏中间的墙外,墙面的高度约四米左右,周围没有任何可攀爬的物品,落月走在墙面前,乔羽凡一个眨眼的功夫,落月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但是人已经不见了,“穿墙术?!”乔羽凡惊讶的叫出声音,秦嫣在他左面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乔羽凡不要讲话。

    乔羽凡转头看她,忽然觉得身体浮了起来,原来是秦嫣将他单手抱在怀里,乔羽凡的脸瞬间染上一桶红漆。

    他紧绷着嘴巴不停的挣脱,只是他的力道在秦嫣面前丝毫没有作用,秦嫣也不解释,双腿用力一个跳跃,另外一只手抓住墙顶,稍缓一下,手臂顺势用力,连带着怀中的乔羽凡安稳的落在墙内侧,看秦嫣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这似乎对她来说很是轻松。

    紧接着林茜用同样的方法跳了进来,乔羽凡摇着头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想不到落月这么小的个子也能跳过来。”他殊不知这话连自己也埋汰了进去。

    小区内环境倒还算是优雅,绿化做的很优秀,要知道北方人口密集程度很高,普遍小区哪有地方大面积种树。落月绕着步子向一栋别墅走去,看来所谓的高档小区的安保也不过如此,在真正有实力的人面前如同虚设,到处都是摄像头的死角。

    四个人一路上除了乔羽凡的脚步声之外再无任何声音,闲庭信步般的走到一户门前,落月大方的直接从正门走进。

    屋内灯光明亮,只是客厅空无一人,,只是不知何处传来微微啜泣之声,若非房间寂静无声乔羽凡绝对听不到这细小的声音,落月直步向左侧的卧室走去,乔羽凡来回转头观望着整个房间。

    而秦嫣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紧紧地握着,林茜同样眼光肃然的握着一把手枪,两人连眼神都没有交流便同一时间作出反应。卧室的门是打开的,落月刚一走到门前,“嘭嘭嘭嘭”连续四声枪响,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乔羽凡一个哆嗦,紧忙靠在墙边,心跳不禁加快,左手伸向胸前,五指松合数次,看来今天被手枪震伤的手臂还有些不自然。

    四颗子弹向刚进门的落月射来,“叮叮叮叮”毫无预兆的四颗子弹先后落地,而落月只是悠哉的伸出左手到身前,掌心对外,五指很随意的松散着,丝毫不见紧张严肃之色,表情依旧冷漠呆滞的看着卧室内的五个人。

    之前秦嫣在郊区见过落月打落她武器的手段心中已然对他身份确信,只是常年在黑暗界名头响亮的秦嫣心中终究还是不服,而刚刚这一瞬间让秦嫣惊呆了,换做是她的话,有很大几率抽身躲避掉子弹的袭击,相对于落月这般举重若轻的打落子弹,秦嫣眼中除了震撼还透着一丝惧意。

    乔羽凡完全被枪声所震慑的还未缓过神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只见屋内两个面容普通的中年人握着手枪指向门口,满脸严峻,地上跪着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这对夫妻不到四十岁,孩子也只有十岁左右,三个人浑身颤抖不止,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惊恐的眼睛盯着乔羽凡一行人。

    那两个中年人目光如炬打量着他们,突然,二人一个不可察觉的抖动,眼光死死的望着落月,众人沉默数秒之后其中一个中年人说道:“你是谁?!”语气低沉,杀气尽显。

    落月眼睛都没转动一下,按照当初面对秦嫣的那种冷漠口气说道:“落月,情报,走。”说完便转过身来,看样子是准备要离开了。

    乔羽凡像是听了冷笑话一样的无奈的干笑一声,这月少爷真是牛气冲天啊!

    两个中年人愣了愣,随后二人很有默契的对着门口一顿猛射,此刻,落月已经从门口退去,秦嫣和林茜成了两个中年人的射击目标,林茜和秦嫣各自闪到墙壁上躲过子弹,两个中年人见一轮射击未见成果,动作迅速的各自找到一处合适的位置,卧室很小,可以作为射击点的地方可以说是没有,两个人也只是瞎子里面挑将军的找到相对而言角度更加宽旷的地方。

    三秒钟的寂静之后,林茜半蹲在紧挨卧室门的地方抬头看着对面的秦嫣,秦嫣和她对视一眼,脑袋往屋内轻轻一甩。

    林茜立刻从门前闪到秦嫣那边,手枪“砰砰砰”连续射击,屋内的中年人同样开枪作为回礼,林茜动作流畅的来到秦嫣这边,看来是没有受伤,而屋内传来一声闷哼,原来是其中一位右臂处爆出血液。

    再次听到枪声的乔羽凡急忙后退到落月旁边,紧紧的贴着落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浑身上下血液急速流转,身体渐渐发抖。

    开玩笑,难道带上一把枪就真的是杀手了吗?或者说杀了一个人就是“杀手”了?哪里有那么神奇!乔羽凡跟着一圈杀手呆了一周也不见心理素质提高分毫,现在才勾起乔羽凡在涂料厂房中一丝回忆,这是杀人啊,可不是过家家。

    同样,屋内的一家三口听到枪声更是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叫喊起来。

    与此同时,林茜闪过门口后背的墙壁上多出几个弹孔,屋内的中年人刚一停止射击,秦嫣左手握住门栏,借力冲进屋内。

    屋内的两个中年人只觉眼前一花,秦嫣已经冲了进来,她跑到其中一人面前,那人赶忙伸手抬枪想要射击,而秦嫣左手用更快的速度一记手刀打在那人右臂的关节上,同时身体前屈,整个人从那人右臂下划过,右手持匕首顺势在那中年人右臂割破肱二头肌,之后,秦嫣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匕首一甩,射向不远处另外一位之前中弹的那位中年人的膝盖上。

    看不出来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力道能有这么大,直接将那人膝盖射碎,跪在地上,秦嫣看也不看那人,双脚变换步伐,窜到第一个中年人的背后,手中依旧一把匕首,挂在他脖子上。

    说时迟那时快,从林茜和秦嫣做出信号到秦嫣一人制服他们,只用短短六七秒钟,两人配合默契程度仿佛演练过无数次,“魅惑狐狸”果然不负其名!

    其实秦嫣完全可以击杀掉二人,只是她不知道落月是什么态度才没下杀手。

    两个中年人心中骇然之意油然而生,他们两个可以说是“基层杀手”,从数年前加入“天堂”到现在一直做着各种小任务为生,收入也算是不错,即便这样,两个人也是毫不松懈的锻炼自己,又从无数次生死线上战斗。

    当他们拿起手中的枪时就知道这条路不是那么容易走的,既然能无数次将屠刀伸向那些无辜的生命,早就做好被他人夺走生命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在秦嫣这种“精英”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你们是谁!”被秦嫣挟持的那人喘着粗气问道。原来他根本就不认识落月。

    落月显得很淡然,从他走出门没几步路又转了回来,完全没把这些当回事,乔羽凡面露紧张一步不离的紧跟着落月的走了进来,虽然他不了解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请,只看到秦嫣挟持着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右臂上有血液冒出,膝盖上还插着一把带有“狐”字签名的匕首时,乔羽凡兴奋的冲着秦嫣大叫起来:“嫣姐好厉害!”秦嫣也对着乔羽凡笑了笑,同时还一仰头,像是显摆一样。

    这下子可把那两个中年人搞无奈了,不管是落月还是林茜、秦嫣皆是高手,既然被人“阻击”了,那只好认栽,毕竟黑暗界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信奉的是丛林法则,实力为上,强者为王。而这个和自称落月的高手长的跟双胞胎一样的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要说起来吧,落月长的也像个孩子,只是行为举止处处透着气势,内行人一眼就知道这人不是善茬,相反,乔羽凡长的像孩子,行为举止和表情语气更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在落月走向秦嫣的时候,这间房子的主人,也就是那一家三口,缓过一丝理智,对着他们不停的感激涕零:“多谢救命!”

    落月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右手一摆,一家三口都安静下来了,因为他们每人喉咙上都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嘶~~”这可是人命啊!乔羽凡倒吸一口凉气,乔羽凡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一次紧绷起来,他之前从没仔细考虑过此行的目的,在他看来之前的一切行为有些偏向于拯救这一家三口,可是他错了,落月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秦嫣更是感到庆幸,庆幸自己一周前没有做出傻瓜一样的反应,如果当初她决定和落月硬拼到底,可能现在尸体都发臭了吧。不过她也没对现在落月的做法有任何惊讶,这一切都很常见,这就是黑暗界,普通人一辈子也不会接触到的东西。

    落月不管众人心中何种想法,用他依旧冷漠淡然的声音问道:“‘天堂’在哪里?”

    ‘天堂’是一个公司的名字。这个公司比起‘星月’还要大一些,不过他们公司的杀手却没有一个能走进榜上前十的,只是前百内有多名杀手效力。

    “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毫无预兆一道银光闪过,那中年人已经断了气,落月冷漠的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另外一个人。

    那人身体两个重要关节已经被打碎,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目睹了同伴的死并没有引起他强烈的波动,他往后稍微挪了一下,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我也不知道,”幽静的声音像是真的看淡生死一般。

    只是脸上无不流露着对生的渴望,只是他明白,沾满鲜血的双手一定会迎来这一天,“儿子,好好做人!”他将头靠在墙上,闭着眼睛默默的说出这几个字,针落有声的房间内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落月并没有被他的言语产生动摇,林茜和秦嫣同样,他们见过的这种事情太多了,已经多到麻木的程度,感动?善良?抱歉,这些东西早已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