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就是你的命
荒原之上，依旧是尘土飞扬。
一辆豪车缓慢行驶着。
“虎爷！”阿华拨通了沈玉虎的电话。
几乎是他拨通的同一时间，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沈玉虎的声音：“结果如何？”
声音中带着凝重和焦急。
他早已守在电话旁边。
“不知道。。。”阿华犹豫了一秒才回答。
“嗯？”
沈玉虎语气带着几分怒意，“你一直陪着他，你怎么会不知道？！”
阿华依旧平稳的开着车，沈玉虎的质问没有对他产生半点影响。
他心中也有怨气！
“单论结果的话，他做到了！”阿华回了一句。
沈玉虎从阿华的话中明白了那句“不知道”的含义，他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说下去！”
阿华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正躺在后座上昏睡的洛怀尘，才缓缓的开口：“他已经崩溃了！”
沈玉虎心中一紧，凭借着过往的经验，依旧淡定的说道：“第一次杀人，有这样的反应不奇怪！”
正常吗？也许吧，换做是月光之城的其他人，这或许就是一次经历，一次体验。
即便有任何不适的反应，也能很快平复下去。
可后座上的这个少年，他正直、善良，对这世间的恶意还保留着极大的包容。
你让这样的一个人，毫无理由的去杀人。
太残酷了！
阿华没有在说话，只是良久之后才敷衍的回了句：“嗯！”
他挂断了电话，右脚猛然用力，发动机的轰鸣声瞬间充斥整个荒原。
在颠簸与吵闹声中，洛怀尘缓缓的睁开了眼。
他一脸茫然，脑海中根本想不起刚刚经历了什么。
直到他的目光扫过双手，手背上残留的零星血渍，瞬间化为刺目的警示，勾起了他短暂遗忘的所有回忆。
他怎么离开的天坑，怎么回到的车上，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可在天坑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在他的脑海中生根发芽。
“你醒了！”阿华放低了音量，轻声说道。
洛怀尘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坐在后座上发呆。
阿华心中叹息，“我现在送你回家！”
回家？！
洛怀尘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恐惧，下意识的拒绝道：“不！我不回家！”
我回不去了！
他的眼中尽是失落。
阿华轻轻放开脚下的油门，让车速降了下来，他没有去追问洛怀尘想要去哪里，也没有擅作主张将他送去任何一个地方。
就这么缓慢的开车，陪着他四处瞎转悠。
洛怀尘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眼神却是依然迷茫。
这时，他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面具。
那个通体纯白，形象却是鬼脸的面具！
进天坑之前，他把这面具留在了车上。
洛怀尘将它拿了起来，握在手里凝望了片刻，最后默默的将它戴回了自己的脸上。
此时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洛怀尘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海浪的声音。
那汹涌的波涛声，像是在咆哮，又像是在呼唤！
“停车！”洛怀尘下意识的开口。
阿华把车停了下来，他开门走下车，放眼凝望。
原来是这里！
死神流域！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洛怀尘回忆起了之前河伯带他来这里时的情形。
那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那天他梦想成真，终于成为了一个拳手。
而今天，是他最想从自己人生中抹去的一天，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华哥，你先回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洛怀尘聆听着忽远忽近的海浪声说道。
感受着对方语气的淡漠，阿华心中担忧，“这。。。”
他不知道此时面具之下的洛怀尘是何种表情，何种心情，但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把洛怀尘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阿华点了点头，没有犹豫，干脆利索的直接开车走了。
只是一个转角之后，汽车轰鸣声熄灭，阿华抛下车重新又折了回来。
恰在此时，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虎爷。。”阿华下意识的喊道。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是我！”
“洛。。洛先生！”阿华沉默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洛河没有废话，紧张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愤怒，“你们在哪里？！”
“在月桂街，靠近死神流域的地方，小尘似乎想要去死神流域，他让我先走，我不放心，正在折回去！”阿华一气呵成地说道。
“好！我马上到！”
不知道为什么，阿华感觉当自己告诉了洛河具体地址后，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不复之前的紧张情绪。
待阿华折返回去的时候发现，洛怀尘已然坐在了死神流域的边缘。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深怕对方一个念头，人直接就随波逐流了。
他观察了半天，见洛怀尘只是呆呆的坐着，并没有那方面的倾向，才逐渐放下心来，默默的在一旁守着。
“他一直就在那坐着？”
突然之间，从阿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阿华脸色惊变，他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我居然都没发现！
虽然已经听出是洛河的声音，但被对方悄无声息的近身，阿华仍感觉心惊胆战。
“洛先生。。”阿华恭敬的喊了一声，随后看向洛怀尘，有些不忍道：“一直都这样。”
洛河看了一眼坐在前方发呆的洛怀尘，点了点头，说道：“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好的！”
洛河缓缓的走过去，在洛怀尘的身旁坐了下来。
他凝望着脚下奔涌的波涛，似有感慨的说道：“记得我第一次带你来这里的时候，你可是站的老老远，一步也不敢靠近。”
“以前是怕死！”
“那现在呢？”
洛怀尘上身微微前倾，沉默了片刻，“现在生不如死！”
两人就此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
良久之后，洛怀尘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他惨然一笑，自顾自的说道：“这三个字，这两天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问了多少次，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洛怀尘扭头看向身旁的洛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问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河伯？！”
洛河看着他脸上那诡异的白色面具，感受着此刻面具之下洛怀尘纠结、迷茫、沉痛的心情。
他缓缓伸出手，揭下洛怀尘脸上的白色面具，随手扔进了死神流域，任由它随着那汹涌的波涛顺流而下。
此时的洛怀尘已然泪流满面，洛怀尘双手抚过他的脸颊，将他的泪水拭去，他感受着对方眼泪的温热，用极其郑重又轻柔的口吻说道，
“这就是你的命！”
一辆豪车缓慢行驶着。
“虎爷！”阿华拨通了沈玉虎的电话。
几乎是他拨通的同一时间，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沈玉虎的声音：“结果如何？”
声音中带着凝重和焦急。
他早已守在电话旁边。
“不知道。。。”阿华犹豫了一秒才回答。
“嗯？”
沈玉虎语气带着几分怒意，“你一直陪着他，你怎么会不知道？！”
阿华依旧平稳的开着车，沈玉虎的质问没有对他产生半点影响。
他心中也有怨气！
“单论结果的话，他做到了！”阿华回了一句。
沈玉虎从阿华的话中明白了那句“不知道”的含义，他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说下去！”
阿华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正躺在后座上昏睡的洛怀尘，才缓缓的开口：“他已经崩溃了！”
沈玉虎心中一紧，凭借着过往的经验，依旧淡定的说道：“第一次杀人，有这样的反应不奇怪！”
正常吗？也许吧，换做是月光之城的其他人，这或许就是一次经历，一次体验。
即便有任何不适的反应，也能很快平复下去。
可后座上的这个少年，他正直、善良，对这世间的恶意还保留着极大的包容。
你让这样的一个人，毫无理由的去杀人。
太残酷了！
阿华没有在说话，只是良久之后才敷衍的回了句：“嗯！”
他挂断了电话，右脚猛然用力，发动机的轰鸣声瞬间充斥整个荒原。
在颠簸与吵闹声中，洛怀尘缓缓的睁开了眼。
他一脸茫然，脑海中根本想不起刚刚经历了什么。
直到他的目光扫过双手，手背上残留的零星血渍，瞬间化为刺目的警示，勾起了他短暂遗忘的所有回忆。
他怎么离开的天坑，怎么回到的车上，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可在天坑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在他的脑海中生根发芽。
“你醒了！”阿华放低了音量，轻声说道。
洛怀尘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坐在后座上发呆。
阿华心中叹息，“我现在送你回家！”
回家？！
洛怀尘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恐惧，下意识的拒绝道：“不！我不回家！”
我回不去了！
他的眼中尽是失落。
阿华轻轻放开脚下的油门，让车速降了下来，他没有去追问洛怀尘想要去哪里，也没有擅作主张将他送去任何一个地方。
就这么缓慢的开车，陪着他四处瞎转悠。
洛怀尘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眼神却是依然迷茫。
这时，他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面具。
那个通体纯白，形象却是鬼脸的面具！
进天坑之前，他把这面具留在了车上。
洛怀尘将它拿了起来，握在手里凝望了片刻，最后默默的将它戴回了自己的脸上。
此时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洛怀尘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海浪的声音。
那汹涌的波涛声，像是在咆哮，又像是在呼唤！
“停车！”洛怀尘下意识的开口。
阿华把车停了下来，他开门走下车，放眼凝望。
原来是这里！
死神流域！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洛怀尘回忆起了之前河伯带他来这里时的情形。
那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那天他梦想成真，终于成为了一个拳手。
而今天，是他最想从自己人生中抹去的一天，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华哥，你先回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洛怀尘聆听着忽远忽近的海浪声说道。
感受着对方语气的淡漠，阿华心中担忧，“这。。。”
他不知道此时面具之下的洛怀尘是何种表情，何种心情，但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把洛怀尘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阿华点了点头，没有犹豫，干脆利索的直接开车走了。
只是一个转角之后，汽车轰鸣声熄灭，阿华抛下车重新又折了回来。
恰在此时，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虎爷。。”阿华下意识的喊道。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是我！”
“洛。。洛先生！”阿华沉默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洛河没有废话，紧张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愤怒，“你们在哪里？！”
“在月桂街，靠近死神流域的地方，小尘似乎想要去死神流域，他让我先走，我不放心，正在折回去！”阿华一气呵成地说道。
“好！我马上到！”
不知道为什么，阿华感觉当自己告诉了洛河具体地址后，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不复之前的紧张情绪。
待阿华折返回去的时候发现，洛怀尘已然坐在了死神流域的边缘。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深怕对方一个念头，人直接就随波逐流了。
他观察了半天，见洛怀尘只是呆呆的坐着，并没有那方面的倾向，才逐渐放下心来，默默的在一旁守着。
“他一直就在那坐着？”
突然之间，从阿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阿华脸色惊变，他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我居然都没发现！
虽然已经听出是洛河的声音，但被对方悄无声息的近身，阿华仍感觉心惊胆战。
“洛先生。。”阿华恭敬的喊了一声，随后看向洛怀尘，有些不忍道：“一直都这样。”
洛河看了一眼坐在前方发呆的洛怀尘，点了点头，说道：“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好的！”
洛河缓缓的走过去，在洛怀尘的身旁坐了下来。
他凝望着脚下奔涌的波涛，似有感慨的说道：“记得我第一次带你来这里的时候，你可是站的老老远，一步也不敢靠近。”
“以前是怕死！”
“那现在呢？”
洛怀尘上身微微前倾，沉默了片刻，“现在生不如死！”
两人就此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
良久之后，洛怀尘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他惨然一笑，自顾自的说道：“这三个字，这两天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问了多少次，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洛怀尘扭头看向身旁的洛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问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河伯？！”
洛河看着他脸上那诡异的白色面具，感受着此刻面具之下洛怀尘纠结、迷茫、沉痛的心情。
他缓缓伸出手，揭下洛怀尘脸上的白色面具，随手扔进了死神流域，任由它随着那汹涌的波涛顺流而下。
此时的洛怀尘已然泪流满面，洛怀尘双手抚过他的脸颊，将他的泪水拭去，他感受着对方眼泪的温热，用极其郑重又轻柔的口吻说道，
“这就是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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