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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

    “爷爷,你就别和这个小哥说神仙了,不都是假的吗?”小慧端着菜走了过来。

    高若齐见状起身把菜接了过来。

    “小慧啊,有些东西可以不信,但是不能否定。”老头老神在在的说道。

    “是,爸妈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和你一起住的吧?”小慧很无奈。

    高若齐看了看老头,又看了看小慧,如果他就是这里的原住民,那他可能就赞同小慧的说法了,但很可惜,他不是,他需要回家的方法,哪怕是虚无缥缈的希望。

    小慧转身回厨房了,因为还有菜没有端出来。

    高若齐把手里的菜摆到了桌子上,问老头:“老人家,你说的神仙,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诧异地看着高若齐,因为在他眼里,高若齐应该是不信这些东西的,毕竟是个年轻人。

    “先不说吧,不然待会儿小慧又生气了。”老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低声道,“我是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一直没人信,你要感兴趣,吃完饭我详细地和你说。”

    高若齐点点头,然后起身:“我去帮小慧。”

    老头笑眯眯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高若齐来到厨房,看到桌子上已经有几道做好的菜,锅里还在炖鱼汤。

    “小慧,这些菜,我就端出去了?”高若齐指着桌子上的菜问小慧。

    “小哥,你不用亲自来厨房的,毕竟你是客人嘛。”小慧从炉灶后面站了起来。

    高若齐笑了笑:“好像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姓林……不对,我姓高,名若齐。”

    小慧脸色古怪地看着高若齐:“我可听到了,你先说的是姓林。”

    高若齐笑着摇摇头:“我最开始是姓高,后面发生了一点事,改了姓,最近才改回来的。”

    小慧来了兴趣:“齐哥,不是说姓不能随便改吗?你为什么改了姓啊?又为什么改了回来?”

    高若齐摇摇头:“家里的事,不太方便说,等我想清楚了,或许会说出口的。”

    “切,没劲。”小慧说着坐下去继续烧火了,“桌子上的菜都可以端出去了,只是这鱼汤还要再等等。”

    “那我就端出去了。”高若齐说着端起两盘菜走出了厨房。

    小慧探头看了一眼高若齐,就又缩回去了,嘀咕道:“哪有人十几岁改了两次姓的……”

    高若齐把菜放到桌子上,问老头:“老人家,这里一直都是你和小慧住吗?我看周围也没什么领居。”

    老头摇摇头:“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里是我祖祖辈辈一直都住的房子,到我这应该是第七辈了,我也不想搬出去住。”

    “那周围的领居为什么这么少?”高若齐疑惑,这里环境绝对不差,没人的话有点奇怪。

    老头指着房子,说道:“村民们其实是不敢来这旁边住,因为我家是老房子了,时不时的出现一些奇怪的事,不过我都知道,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比如?”高若齐继续问。

    老头指着房子的二层:“比如像现在这样二楼突然亮灯,其实啊,只是二楼里面有些夜光石,平常是布盖着的,到了晚上偶尔有老鼠过去扒拉,把布扒拉开,夜光石的光就散发出来了。”

    高若齐顺着老头手指的方向,的确看到二楼有亮光,但是远不如厨房透出的光亮。

    “这样啊……”高若齐看着二楼微弱的光,若有所思。

    过了十几分钟,小慧端着鱼汤出来了:“别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来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把鱼汤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

    老头拿起汤勺舀了一小碗鱼汤,吹了吹,然后慢慢地喝下肚。

    高若齐也舀了一碗汤,不过没急着喝,放在桌子上。

    “嗯,小慧手艺又进步了!”老头喝完鱼汤,笑着夸小慧。

    小慧骄傲地说道:“那肯定啊!”

    “嘿嘿,下次爷爷再钓一条鱼回来给你炖汤。”老头说完开始吃菜。

    高若齐在爷孙两的对话中,似乎被忽略了,他端起鱼汤,轻轻地喝了一口,有点偏咸,但又不失鱼的鲜味。

    “嗯,好喝。”高若齐点点头。

    “是吧?我的手艺是不是很好呢?”小慧听到高若齐的赞扬,又出现了骄傲的表情。

    高若齐点头:“的确很好,能把鱼汤炖成略咸又不失鱼鲜的程度,手艺真的很不赖。”

    “嘿嘿,这可是我用……”小慧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怎么做鱼汤,高若齐只是时不时地接几句话。

    一顿晚饭就这样解决了,小慧收拾碗筷去洗碗了,高若齐和老头坐在院子里聊天。

    “小家伙,有件事你得知道,虽然现在很多人不信神仙了,但是在很久以前,神仙肯定是存在过的。”老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为什么现在不见了呢?”高若齐追问。

    老头用手在桌子上比划:“如果说这里是翎风国的话,那这个桌子就是我们的世界,在这么大的世界,神仙到我们翎风国这个小地方来的几率,那太小了。”

    “而且啊,几百年前,有一天夜晚天上亮起了彩光,一连亮了几个晚上才消失,很多人都说那是神仙打架,也有人说是天外陨星,具体是什么,已经没法考证了。但是有一点需要明白,那就是从那次事之后,神仙不再在翎风国显现,人们也开始不信神仙了。”老头说着,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几百年前?”高若齐询问。

    老头点点头:“是的,大约四百年前吧,我家的族谱上还记那次的彩光呢。”

    高若齐思索片刻,问老头:“我能看看您家的族谱吗?只看彩光那一段。”

    老头点点头:“族谱一般不给外人看的,但是你只看有关彩光的记载,那也不是不可以给你看。”

    说完,起身带高若齐上楼,走到了二楼的最里边,拉开门,夜光石微弱的光芒映照在房间里,显得那么静谧。

    老头用火折子点燃桌子上的灯,翻找旁边柜子里的书。

    片刻,老头把两本书递了过来,一本是戚氏族谱,另一本是《遇仙记》。

    “遇仙记?”高若齐看着手里的书,有点意外。

    老头点点头:“这两本你慢慢看吧,跟我来,带你去客房。”

    老头带着高若齐走到了一楼的客房,点燃油灯:“小家伙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慢慢看,早点休息。”

    老头说完走了出去。

    高若齐坐在凳子上翻看关于彩光的记录,这很可能关系到他怎么回去。

    族谱因为主要是记人的,所以对彩光的事是一笔带过,高若齐翻开遇仙记,里面的内容让他深感意外。

    遇仙记大体说的是:天上的彩光消失后,戚家的祖先到翎风城后面的林子里找药材时,遇到了受伤的仙人,仙人带戚家祖先找到了药材,然后告诉了戚家祖先关于彩光的秘密。

    至于是什么秘密,《遇仙记》说的很模糊,提炼出来大概是:“仙人也有普通人的欲望,两个仙人理念不合的时候,就会起冲突。”

    高若齐看完《遇仙记》,心里吐槽了一句:“仙人可没有普通人的欲望。”

    然后他仔细地又看了几遍,大致确定了下一步怎么走,然后吹灭油灯,准备睡觉。

    “一天过去了啊……”高若齐躺床上,看着窗外的满地月光,不禁感叹。

    接下来的几天,高若齐在村里到处跑,目的是寻找关于彩光的所有线索,最后在村长家里找到了更重要的线索:另一个仙人的去向。

    村长家里的族谱提到一句:离去之仙或往西。

    “西边?”高若齐看向西边,是那片大草原的方向。

    “挺远的,不过好歹是有了方向。”高若齐回戚老头家里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东西是他以物换物换来的,有绳索和竹竿之类的。

    “小家伙,准备出发了?”戚老头来到客房,看到高若齐在收拾东西。

    高若齐笑笑:“是啊,这几天谢谢老人家的照顾了,我要去做我必须做的事了。”

    戚老头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递给高若齐:“这是我从外面搞来的,应该对你有帮助。”

    高若齐接过来翻看,发现这本册子没有开头和结尾,遗失了,但总好过没有。

    “谢谢老人家。”高若齐收下了册子。

    戚老头扭了扭脖子:“可惜咯,以后没人和我一起钓鱼了。”

    高若齐笑笑:“我要是没找到我要的东西,那我就回来陪你钓鱼。”

    戚老头摆了摆手:“你尽管去追寻你要的答案,我一个人钓鱼也还是能玩得起来的。”

    高若齐笑了起来:“确实,老人家这样的人,应该永远也不会感到太孤单。”

    “那当然了!”戚老头笑着点头。

    收拾完东西,告别了戚老头和戚小慧,高若齐向翎风城背后的森林出发了,他有一种感觉,两个仙,只有森林这边的仙是能帮到他的!

    不得不说,翎风城真的很大,高若齐不到中午出发的,到天黑也还在摸着城墙走。

    他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堆木柴,靠着柴火的光亮阅读那本没头没尾只余中间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