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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条条纹

    几天后,我在阳台弹奏泰雷加的作品“泪”。

    这是首二段体的小品,写的是关于小孩天真,可爱的眼泪,并无任何悲伤可言,而实际上作为演奏者本身,温暖其实更甚。

    当然了,有时弹弹“卡伐蒂娜”也不错,或者“雨滴”,或者“月光”……但大型乐曲一概不碰。

    那时,有身着迷彩服的队伍从门前经过,有喇叭声传来,大意是:请各位居家休息,勿要闲逛。

    所以,就算我能这样的消遣时间,其实依然是无聊的,那时我就想起了lily,想起了我已好久没做的梦,也就烦躁得四处走动了。

    就在那天中午,我正在打量镜中自己时,那时母亲正扶着门口台阶的扶手上来,她膝关节不好——是与岁月有关的,所以你知道的,只要与岁月有关,通常就难以更改,这样,有时天气就不仅能影响太阳,对她难免也有了。

    在她艰难行走,短暂休息的片刻,她看见了我,或许她见我这样已经好几次了吧,就打趣的说:怎么!年轻时不看,现在到关心上了,唉!…都会变丑的。

    我转头,微笑着回应她,并看她艰难的上楼,我知道我也不能帮她什么,这是她需要面对的生活,或许……恐怕另有别的,已经埋伏在后头了。

    而说到最近,关于频繁看镜中的自己,这到不是说关于眼角的皱褶,或者类似什么的发现。

    的确,当然也惆怅,也想着它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悄悄爬了上来的呢?竟如此不着痕迹,如此悄然无声。

    虽说不细致去看,有时也难已发现,然而,事实却是存在的。譬如,你不去看时间,以为你不知早晚,不去看风景,以为不知时节,但日落月升,花开花落,终究不会更改。

    而假如,眼角的皱褶已然告诉了我时间或许是下午3点,我又该做些什么呢?做些什么又能算是不虚度光阴?做些什么又能让自己幸福?

    或许皱褶不过是个爱敲钟的老人,爱敲钟,爱敲钟,呃…也就爱敲钟罢了。

    实则对于生命,谁也一无所知。

    而至于近几日,至于着迷于镜中的自己,却是另有原因——是关于如何能看见lily所说我脸上的纹路。

    对于一只螳螂,它如何能看得到呢?去水边?投影不过是黑色的。

    好吧,诚然我是一只拥有些人脑的螳螂,能聪明的去寻镜子,可是,我又有了另外的发现。

    一次早晨,当我昏头昏脑在洗漱池边刷牙时,不经意间瞥见了镜中的自己,我忽然发觉那和我昨天出现的模样是不同的,为此我就更加留心了,然后我发现即使是现在,开灯与否,也是不一样的;站的远近与否,也不一样;关窗与否,也是……

    而至于去了母亲房间,那更差别巨大,至于大门中的玻璃呢?显然亦是不同。

    当然,天气变化,也会不同。

    我想既然镜子如此爱说谎,那如何确定哪个是真实的自己呢?

    是否,早晨和晚上,我们本身也会不一样呢?

    当然了,或许庐山未变,只是角度的问题。

    可是,如果镜子爱说谎,眼睛已然长在身上,人已身处庐山之中,角度已成必然的问题,这……

    我这么说,到不是非要执着去看清自己,关键,我好想能真切看到lily说的那条条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