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知道高公子在神界的时候是否了解过我们这里的故事？”
神界......高宇已经快受不了这个叫法了。这么没创意的词儿亏苏浅樱想得出来。
他回想了一下外面的世界，结果首先想起来的是没完没了的上学考试写作业，考试成绩不好要被Alice骂，每天的运动量不够要被Alice骂，游戏玩得太多要被Alice骂，多吃点儿垃圾食品也要被Alice骂，自己在那边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受气包，哪有在这里随便胡吃海塞过得快活。
想到这里，高宇叹了口气：
“神界有神界的烦恼啊，我在那边儿有别的事儿要做，的确没太关注你们这里。你就当我啥都不知道好了。”
“好，那我简单介绍一下现在楚国的情况吧，你先有个粗略的概念，以后碰到具体问题的时候我再给你讲细节。”
张小娅整理了一下宽大的曲裾，端坐在椅子边缘，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
她脸上原来那种调皮捣蛋的表情已经不见了，俨然变成了一个小老师的模样。
“楚国其实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国家。”
“哦？为什么这么说？”
“主人跟你说过她的身份是二十八国总祭司吧？”
“嗯，说过，我以为这个名头是吓唬人的。”
“不是的。现在外面的国家数量的确没有这么多，但这是两百年前的称号，当时就是有二十八个国家。后来国家数量少了，但这个称号没改，一直沿用到现在。
其实在更早的时候，据说国家数量还要更多，鼎盛时期大大小小加起来能有几百个。”
更早的历史都是假的，你们最多也就两百年。
高宇强忍着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既然苏浅樱没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她，那自己暂时也没必要多此一举。他装作好奇的样子追问道：
“那后来咋变少了？”
“都被一些好战的国家给吞并了，比如齐国赵国什么的。而这个过程中灭国数量最多的，就是咱们要去的这个楚国。保守估计楚国至少灭了上百个小国，自己也变成了目前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
“哦。大鱼吃小鱼，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如果你自己是大鱼，当然觉得这一切很正常，但有人问过小鱼的意见没有？”
张小娅的目光中居然流露出一丝黯然：
“我其实是蔡国人。蔡国虽小，却是周朝分封的第一批诸侯国，立国整整六百年，最后在两百年前被楚国出兵灭掉了。
楚军攻入蔡国国都的时候，我还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只记得当时身边到处都是死人，眼前到处都是战火。我家里所有亲人都死在那次兵灾之中，只有我在蔡国大祭司的保护才侥幸活了下来。大祭司殉国之前，又把我交付给现在的主人。
我运气好，此后得以远离大地上的战乱和纷争，但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每个国家灭亡的过程中，都有无数的无辜平民惨遭涂炭，而楚国，就是干这种坏事最多的那个。”
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张小娅略微有一些动情，但她的语气还是尽量保持了平静。
如此悲惨的故事从这样一个充满活力的小美女口中说出来，高宇不仅也生出了一些恻隐之心。他本来以为守护者都是这个系统初始化的时候就设置好的NPC，没想到张小娅还有这样伤心的过去。
高宇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张小娅的手上，希望能安抚一下她。
“好了好了，事情既然已经没办法挽回，再想这些只会让自己伤心。咱们继续吧。楚国既然这么可恨，那你为什么又说它可怜呢？”
关于这个问题，高宇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大概的答案，但他还是要等张小娅亲口说出来。
根据他现在的理解，眼前这个虚拟世界虽然是按照真实历史设计的，但发展过程难免会有一些偏差，有些地方跟历史书很可能对不上。
张小娅当然不知道高宇在想什么，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可乐：
“因为西北面的秦国发展起来了。秦国虽然起步比较晚，但国力增长非常快。而楚国欺负欺负小国还行，面对秦国这个更大的流氓就没办法了，几十年间打了无数场败仗，割地求和节节败退，惨得不得了。就这样秦国还是不依不饶，最近一次出兵六十万伐楚，差不多算是全国总动员，非要把楚国灭了不可。”
“哦，那然后呢？”
“然后你就站出来了啊，把这六十万大军都给灭了。”
“额，酱紫啊，那我还真挺伟大的。”
“这次失败对秦国的打击非常大，估计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元气，楚国暂时算是安全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现在是楚国的大救星。”
“哦，那熊渊算是个好人么？”
“无所谓好坏吧，他对楚国还是挺忠诚的，要不也不至于牺牲自己保卫国家，但也仅限于此，对那些被楚国欺负的其他国家的人而言，他就算不得好人了。”
“……你这也太求全责备了吧，难道要他站出来去解放全人类么？”
“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对楚国国君而言，你的功劳太大，声望太高，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权威，很可能对你怀有敌意。而在其他国家的人眼里，你代表了楚国的利益，也不会特别待见你。所以这次你过去之后，前期的处境可能并不太妙。”
“没事没事，逆风翻盘才好玩对吧。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呢么？谁敢欺负我，你就替我揍他。”
高宇努力逗张小娅开心。
张小娅笑了一下，恢复了原来俏皮的表情。
“嗯，这个主人跟我重点交代过了。高公子你尽管放心，安保这方面我可是专业的。”
高宇想起个事情：
“那下去之后咱俩怎么互相称呼？叫你小娅可以么？”
“可以，反正那里也没人认识我。不过我不能管你叫高公子了，叫大祭司好像有点儿见外，那就叫主人吧，原来的主人暂时改叫总祭司好了，这样方便一点儿。”
“这……你原来的那个主人有意见咋办？她其实挺小气的。”
“没关系，我征求过她的意见了。”
张小娅看了看窗外，直升机右前方的地平线上已经泛起了一层鱼肚白。
“我们快到了。”
神界......高宇已经快受不了这个叫法了。这么没创意的词儿亏苏浅樱想得出来。
他回想了一下外面的世界，结果首先想起来的是没完没了的上学考试写作业，考试成绩不好要被Alice骂，每天的运动量不够要被Alice骂，游戏玩得太多要被Alice骂，多吃点儿垃圾食品也要被Alice骂，自己在那边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受气包，哪有在这里随便胡吃海塞过得快活。
想到这里，高宇叹了口气：
“神界有神界的烦恼啊，我在那边儿有别的事儿要做，的确没太关注你们这里。你就当我啥都不知道好了。”
“好，那我简单介绍一下现在楚国的情况吧，你先有个粗略的概念，以后碰到具体问题的时候我再给你讲细节。”
张小娅整理了一下宽大的曲裾，端坐在椅子边缘，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
她脸上原来那种调皮捣蛋的表情已经不见了，俨然变成了一个小老师的模样。
“楚国其实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国家。”
“哦？为什么这么说？”
“主人跟你说过她的身份是二十八国总祭司吧？”
“嗯，说过，我以为这个名头是吓唬人的。”
“不是的。现在外面的国家数量的确没有这么多，但这是两百年前的称号，当时就是有二十八个国家。后来国家数量少了，但这个称号没改，一直沿用到现在。
其实在更早的时候，据说国家数量还要更多，鼎盛时期大大小小加起来能有几百个。”
更早的历史都是假的，你们最多也就两百年。
高宇强忍着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既然苏浅樱没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她，那自己暂时也没必要多此一举。他装作好奇的样子追问道：
“那后来咋变少了？”
“都被一些好战的国家给吞并了，比如齐国赵国什么的。而这个过程中灭国数量最多的，就是咱们要去的这个楚国。保守估计楚国至少灭了上百个小国，自己也变成了目前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
“哦。大鱼吃小鱼，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如果你自己是大鱼，当然觉得这一切很正常，但有人问过小鱼的意见没有？”
张小娅的目光中居然流露出一丝黯然：
“我其实是蔡国人。蔡国虽小，却是周朝分封的第一批诸侯国，立国整整六百年，最后在两百年前被楚国出兵灭掉了。
楚军攻入蔡国国都的时候，我还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只记得当时身边到处都是死人，眼前到处都是战火。我家里所有亲人都死在那次兵灾之中，只有我在蔡国大祭司的保护才侥幸活了下来。大祭司殉国之前，又把我交付给现在的主人。
我运气好，此后得以远离大地上的战乱和纷争，但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每个国家灭亡的过程中，都有无数的无辜平民惨遭涂炭，而楚国，就是干这种坏事最多的那个。”
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张小娅略微有一些动情，但她的语气还是尽量保持了平静。
如此悲惨的故事从这样一个充满活力的小美女口中说出来，高宇不仅也生出了一些恻隐之心。他本来以为守护者都是这个系统初始化的时候就设置好的NPC，没想到张小娅还有这样伤心的过去。
高宇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张小娅的手上，希望能安抚一下她。
“好了好了，事情既然已经没办法挽回，再想这些只会让自己伤心。咱们继续吧。楚国既然这么可恨，那你为什么又说它可怜呢？”
关于这个问题，高宇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大概的答案，但他还是要等张小娅亲口说出来。
根据他现在的理解，眼前这个虚拟世界虽然是按照真实历史设计的，但发展过程难免会有一些偏差，有些地方跟历史书很可能对不上。
张小娅当然不知道高宇在想什么，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可乐：
“因为西北面的秦国发展起来了。秦国虽然起步比较晚，但国力增长非常快。而楚国欺负欺负小国还行，面对秦国这个更大的流氓就没办法了，几十年间打了无数场败仗，割地求和节节败退，惨得不得了。就这样秦国还是不依不饶，最近一次出兵六十万伐楚，差不多算是全国总动员，非要把楚国灭了不可。”
“哦，那然后呢？”
“然后你就站出来了啊，把这六十万大军都给灭了。”
“额，酱紫啊，那我还真挺伟大的。”
“这次失败对秦国的打击非常大，估计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元气，楚国暂时算是安全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现在是楚国的大救星。”
“哦，那熊渊算是个好人么？”
“无所谓好坏吧，他对楚国还是挺忠诚的，要不也不至于牺牲自己保卫国家，但也仅限于此，对那些被楚国欺负的其他国家的人而言，他就算不得好人了。”
“……你这也太求全责备了吧，难道要他站出来去解放全人类么？”
“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对楚国国君而言，你的功劳太大，声望太高，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权威，很可能对你怀有敌意。而在其他国家的人眼里，你代表了楚国的利益，也不会特别待见你。所以这次你过去之后，前期的处境可能并不太妙。”
“没事没事，逆风翻盘才好玩对吧。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呢么？谁敢欺负我，你就替我揍他。”
高宇努力逗张小娅开心。
张小娅笑了一下，恢复了原来俏皮的表情。
“嗯，这个主人跟我重点交代过了。高公子你尽管放心，安保这方面我可是专业的。”
高宇想起个事情：
“那下去之后咱俩怎么互相称呼？叫你小娅可以么？”
“可以，反正那里也没人认识我。不过我不能管你叫高公子了，叫大祭司好像有点儿见外，那就叫主人吧，原来的主人暂时改叫总祭司好了，这样方便一点儿。”
“这……你原来的那个主人有意见咋办？她其实挺小气的。”
“没关系，我征求过她的意见了。”
张小娅看了看窗外，直升机右前方的地平线上已经泛起了一层鱼肚白。
“我们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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