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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内阁

    朱祁镇跪在了蒲团上。

    “跪的累吗?”朱祁镇问到。

    “累啊。”朱祁钰的脸上充满了愁苦。

    “我这都跪在这里跪了好久呢,膝盖都有点不舒服了呢。”说着,朱祁钰就是向着他的这个大哥朱祁镇哭诉了起来。

    “来,站起来试一试。”朱祁镇给了朱祁钰一个建议。

    “啊”,朱祁钰有点懵了,“我可以站起来吗?”

    “可是,我之前听身边的大伴说,大哥都得在这里一直跪下去啊。”

    “没什么,这里只需要一个人跪着就可以了”,朱祁镇没有说明其所以然,只言明了其然也,“现在大哥过来跪着了。”

    “你就可以起来了。”

    “哦”,懵懵懂懂的朱祁钰缓缓地起了身,“是这样啊。”

    “嘶、哈。”朱祁钰的面部肌肉,扭曲了不少。

    “怎么,是不是太疼了。”朱祁镇主动关心到。

    “没事儿,大哥”,朱祁钰斜抽着嘴角,终于起身了,“我起得来。”

    “那好了,既然已经起来了,那你就先过去歇息着吧。”朱祁镇对着朱祁钰嘱咐到。

    “都已经跪了这么长时间,难免有些累了。”

    “那你呢,大哥?”朱祁钰也在关心着自己的亲大哥。

    “我啊,这不刚来吗?”朱祁镇全然没有提及自己刚才在慈宁宫中的跪拜一事了。

    “那行,那我就先回宫休息了啊。”朱祁钰这才打算离开了。

    “大哥,我待会儿过来换你啊。”走着,朱祁钰就是时不时地回头看了几眼朱祁镇。

    “知道了”,朱祁镇回过头来对着朱祁钰摆了摆手,并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地说到,“记得把我送到你寝宫里的热汤给喝了,暖暖身子啊”

    “知道了,大哥。”朱祁钰不像朱祁镇还会去遵守住一些礼仪,哪怕,此时这里的主子就他们兄弟二人。

    反正,这里也是没有外人了。

    反正,这里有的只是自己的亲大哥了。

    所以,朱祁钰这个只比朱祁镇小了一岁的小孩子,无所畏惧地大声来了这么一下。

    当然,在这之后,朱祁钰身边的大伴就顿时拉了朱祁钰一下,这才止住了朱祁钰的孩子心性在他爹的棺材前随意释放。

    “呵呵。”朱祁镇好笑地看着这一切,直至,朱祁钰的身影彻彻底底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而后----“呼。”

    朱祁镇在朱祁钰走了之后,这才是把自己真正的面貌给露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

    刚跪完不久,就又要去跪了。

    娘的,疼死朱祁镇了。

    他把自己的身子向侧边倾斜了一下,然后,就是将自个儿身体的重量从膝盖处转移到了大腿上。

    唔。

    怎么说呢?

    朱祁镇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杨玉环的那个“贵妃醉酒”中的模样了。

    不过,只要能让膝盖缓一缓,朱祁镇就觉得他刚才所做的一些,没什么要紧了----当然,他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能如此做作,而人来了的时候,就不能了。

    大明朝的太子,还是要端庄一些,才好的。

    “呼。”

    膝盖舒服了许多的朱祁镇,给自己来了一个深呼吸。

    当他的目光从后面转向了前面之后,他的眼中,又映入了朱瞻基的身影。

    好了。

    今天之后,他和朱祁钰两个人之间的命运,就该完全转向正常了。

    而非还是同正史中的一般,由正常转向不正常,再由不正常转向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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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祁镇和张太后见了面之后的第三日。

    此时,朱瞻基已经驾崩了好几天了,而皇宫中却仍然是没有传出什么确切的消息----除过已经被无数有心人打听到的“太后取走了襄王金符”一事。

    所以,在依旧没有更多有用的消息传出之后,围绕在北京城上空的黑云,非但没有散去,并且还更多了呢。

    而当下的内阁中,几位老大人正在窸窸窣窣地处理着政务。

    皇帝虽然驾崩了,可天底下的老百姓还要吃饭啊。

    所以,诸位老大人就趁着自己在皇帝丧事的闲暇中,赶忙过来忙上一会儿了。

    “勉仁兄”,杨溥对着杨荣说到----杨荣,字勉仁,“昨日你给太后上的那份折子,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了。”杨荣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他只是将自己的身子弯曲在了案牍之上。

    听闻这句话后,杨溥便是知晓,自己没办法再去同杨荣就这么一件事情继续说话了----杨荣的回答,太僵硬了些。

    简单来说,就是,杨荣用一种比较僵硬的回答来告诉杨溥,莫要向自己再度说话了----当然,这种拒绝方式倒是挺软和的。

    毕竟,他可没有直接拒绝掉对杨溥的问询进行回答这一件事情了。

    而后,见到此状,三杨中的另外一人,杨士奇便是接着说话了:“勉仁兄,太后可否给你一些回应了?”

    听闻此话,杨荣才是将自己的目光从奏折上偏移到了其他人的脸上。

    毕竟,大家不仅都是共事多年的同僚,而且还是相交多年的挚友了。

    所以,拒绝上一个人的一次问话,也就是极限了,而如果要是再多上一个人来问话的话,杨荣就只能去稍微详细地说一说了。

    更何况,他给太后递上去的折子上面,所书写的内容也不是什么大事。

    或者说,即便是大事,那也是众所周知的大事了----近几日的、真正意义上的大事,不就只有关于先帝驾崩之后,帝位空悬一事了吗?

    “士奇兄”,杨寓,字士奇,“自我昨日将折子递给了太后之后,她老人家就是再也没有给我任何回应了。”

    “哦,这样啊。”杨士奇和杨溥微微地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后,他们三人就不再言语了。

    到底就是说,近几日来,大家伙儿的情绪都不怎么好了。

    尤其,以杨荣为主。

    毕竟,五位顾命大臣中,就属他同朱瞻基的关系最好了。

    所以,也是他最想让朱祁镇登上皇位的。

    但是很可惜,襄王金符一事中,着实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究其根本,他只不过是一个臣子罢了,从而就当不了太后的主了。

    “诸位同僚。”开口的是英国公张辅。

    “我这里倒是有一件新鲜事情发生了,也不知道诸位阁臣是否早有耳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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