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小镇怪谈04
在最危险的时刻，温酌终于意识到了之前唐春恩找到的那把雨伞的用途，原来是阻挡血水怪物喷溅出的高温黏液。
幸好她爬上天花板的时候也没忘记带上道具，否则开局即团灭，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再当赏金猎人了。
黑色雨伞在她双手之间撑开，形成了比普通雨伞更加宽阔的伞面，于是她揽着江舟的脖子，江舟又揽着唐春恩的脖子，三人堪堪挤在了一把伞下，就像暂时性躲进了保护罩里。
随着雨伞的高速转动，不间断袭来的橙红色黏液沿着伞面切线向外飞溅，所到之处墙面与家具冒烟腐蚀，这空间仿佛是什么油锅地狱。
趁这空隙，三人争分夺秒往通道的更深处爬行，由于两侧失去了遮挡，只剩下中间这块狭窄的隔板能供玩家容身，中途江舟因重心不稳险些跌落，多亏了温酌反应迅速，直接拎着领子将他又扯回了正轨。
四周的温度越来越烫，几乎蒸得人喘不过气，后来还是唐春恩灵机一动，她将剩余的两酒瓶液体倒在了自己和江舟身上，又示意温酌也这么做，果然如同给人体套上了一层坚硬冰壳，降温效果比洒在其他物体上更显著。
就这样，靠着那把雨伞，三人终于踉踉跄跄爬过通道，直至看见前方的另一扇小门。
那扇小门没有把手，似乎是填充了较厚的硬泡沫，需要人为清除干净才能通过。
江舟不过愣了两秒钟的神，见温酌和唐春恩已经绕过自己，轻车熟路开始行动了。
温酌倒转伞柄，直接一伞柄雷霆万钧捅穿了泡沫中心，随即旁边的唐春恩双手快如虚影，刨泡沫刨得比挖土机都快。
两人以最快速度，将厚泡沫中间掏出了个仅供一人通过的不规则洞口，先合力把江舟塞了进去。
他们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小门开在阁楼的侧墙壁，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通往楼下的楼梯已经彻底坍塌，仍有余焰在不间断燃烧着，堵住了所有去路。
正如温酌所料，唯一能逃往外界的出口，就是头顶那扇不起眼的小圆窗。
她蹬着墙壁，攀着窗框固定住身体，单手用雨伞砸碎了窗户玻璃。
大约是她砸玻璃的气势太强悍了，江舟甚至倒吸了一口气，唐春恩看出来了，须知唐春恩一向很了解他不经意间显露出的小细节。
“怎么，吓着了？赏金猎人要是不强势，怎么带你们这些大明星通关？”
“我只是联想到了将来的你。”江舟说，“你迟早也会变成红桃A这样吧。”
“那可真是借伱吉言，我能变成阿酌这样，做梦都要笑出声来。”唐春恩推着他的肩膀催促，“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先活命再说吧，我托你上去。”
她现在讲话完全换了种风格，非但不客气，偶尔还带了几分命令口吻。
也对，她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她是他委托来的赏金猎人，她很好地完成了身份转变，需要适应的只有他而已。
江舟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不用了，我能自己上去。”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毕竟时间也不多了。”
话音未落，唐春恩直接弯腰把一米八几的他给离地抱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锻炼的力气。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温酌骑在窗框上，双手揪着衣领把他给拖到了身边。
他好似一件货物，被两个女孩子推来拽去，她们压根也不在乎他的想法和意见，只在乎任务和输赢。
其实这种思路没什么问题，本该如此。
而他觉得不舒服的根源，大约因为对方是唐春恩，是他曾经以为非常熟悉且了解的唐春恩。
事实上，他远远不够了解她。
******
房屋被烧得摇摇欲坠，当被烧得通红的房梁倒塌下来，将本就狭窄的阁楼也完全占据时，三人从破碎的窗口翻越出去，摔在了空旷的街道上。
这高度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反正对于温酌来讲是小菜一碟，就地翻滚轻松卸力，对于唐春恩和江舟来讲就稍微困难一点。
江舟先掉下去，他躺在地上本能地伸出双手，把唐春恩接了个满怀，她砸在他胸口，那一瞬间的窒息让他用力闭了下眼睛，但硬是一声没吭。
唐春恩晃了晃脑袋，她撑着地面慌张直起身来，第一反应却是：“没事儿吧？我可不能把自己的客户砸死，这以后还怎么混啊？！”
“……相比起我的死活，你就只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我关注的这些事不都和你的死活有关吗？”
江舟沉默片刻，想要坐起身来，结果发现右脚刚才落地时崴了一下，他没声张，可走路明显有点瘸。
唐春恩发现了，她诧异询问：“严重吗？还走得了路吗？”
“没那么娇气。”
“哦哦，还好还好，免得我后半程要背着你走，我这钱挣得也太难了。”
“……”
江舟感觉自己迟早要被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气死。
另一方面，温酌扔掉了黑色雨伞，正低头察看腕表新发来的任务提示：
【经历亡者小镇的七个秘密，可以回到现实。】
果然，腕表界面上方显示出了七颗灰色星星，第一颗已经亮了起来。
要把这七颗星星都点亮，才算任务成功，刚才着火的房子就算其中之一。
这时听得唐春恩道：“阿酌，这上面有地图啊，至少有二十多处地点标注。”
“那容错率还挺高的，让玩家们任意完成七项就可以。”
说话间，系统紧接着又发来了第二条提示：
【击杀已经完成任务的玩家，如双方地点不完全重合，则视为数量＋1。】
这是给玩家们提供的一条捷径。
这规则其实很容易理解，但江舟是第一次进入游戏，他硬是没太明白意思——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击杀玩家？是我想象的那种击杀？”
唐春恩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的眼神略微有点同情：“是啊，游戏里这种事很常见的，你得适应适应。”
“……谁能下得了手？”
“很多玩家正是因为下不了手，才会选择委托我们代劳。”温酌轻描淡写地给他解释，“江先生不用太担心，当作普通的竞技类游戏就好，毕竟玩家即使在游戏内死亡，也不影响现实的人身安全，这很正常。”
江舟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再提，只点了点头。
“我懂了。”
温酌微笑：“江先生要做的只是跟紧我并配合我，客户既然花了钱，我自然要妥善清理一切障碍，不会让客户亲自动手。”
“……好。”
唐春恩和温酌商量：“咱们下一步要去哪？最好能碰上比较容易的任务。”
“从地图上并看不出哪个地点更容易。”温酌环顾四周，无边夜色里，隐约能见着远处有三三两两的玩家快步跑过，“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
“先淘汰一名玩家试试规则吧。”
目前是刚开局，所有进入游戏的玩家，开局地点应该都不尽相同，这个时候能逃离房屋的玩家，至少都完成了一项任务，只要选择击杀目标，成功后星星数量必然＋1。
唐春恩表示同意：“可以，那我们最好找个成功率高的。”
温酌笑了：“有我在这，你担心什么成功率？”
“那……”唐春恩看了江舟一眼，压低嗓音提议，“那你行动的时候，我能不能先带他回避一下？他可能需要点缓冲过程。”
温酌摇了摇头：“你们俩真是如出一辙的矛盾，他能缓冲什么？反正出了游戏都要忘记。”
“呃话是这么说……”
“算了，你想带他回避就回避，也没关系。”
她一向很照顾自家姐妹的情绪，加上这次游戏也看清了几分，其实唐春恩和江舟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绝不是单纯的领导和助理关系，只是两人都迟钝，就这么别扭地维持着，谁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既然唐春恩都提出来了，毕竟也是客户的合理需求，她没必要非得让江舟亲眼看自己“杀人”。
……
三人对照着地图，沿街道一直往前走，中途温酌从一栋房屋门前的信箱里，搜到了一柄雕花繁复的古董刀——大约是系统随机投放，供玩家使用的武器道具。
那把刀的刀身细而窄，差不多九寸长，在夜幕之中折射出锋刃寒光，差点刺痛了她的眼睛。
“好刀啊。”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种刀杀人很快，连血都不会多流一滴。”
江舟冷漠的俊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波动，他低声反问她：“你在现实世界也是这样的行事风格？”
“现实世界里我只是个窝囊小编剧，遵纪守法好公民，不会轻易被游戏经历影响，也请江先生不要随便混为一谈。”
“你们赏金猎人不会被抹除记忆吗？”
“不会。”
江舟的认知再一次被颠覆，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唐春恩。
“也就是说，等离开游戏之后，对这一局毫无印象的只有我自己，你全都会记得？”
唐春恩应了一声，很是纳闷：“对啊，不可以吗？”
“我甚至不会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游戏里见到了你。”
“……不知道就不知道啊，你怎么总在纠结这种旁门左道的问题？你该关心的难道不是接下来还没完成的那六项任务？”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转开了视线，留唐春恩在原地一头雾水。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忽见前方的温酌抬起手来，示意自己和江舟在原地等待。
“……阿酌？”
温酌没回答她，而是拎着刀紧走两步，脚步如风穿过了街道的转角。
幸好她爬上天花板的时候也没忘记带上道具，否则开局即团灭，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再当赏金猎人了。
黑色雨伞在她双手之间撑开，形成了比普通雨伞更加宽阔的伞面，于是她揽着江舟的脖子，江舟又揽着唐春恩的脖子，三人堪堪挤在了一把伞下，就像暂时性躲进了保护罩里。
随着雨伞的高速转动，不间断袭来的橙红色黏液沿着伞面切线向外飞溅，所到之处墙面与家具冒烟腐蚀，这空间仿佛是什么油锅地狱。
趁这空隙，三人争分夺秒往通道的更深处爬行，由于两侧失去了遮挡，只剩下中间这块狭窄的隔板能供玩家容身，中途江舟因重心不稳险些跌落，多亏了温酌反应迅速，直接拎着领子将他又扯回了正轨。
四周的温度越来越烫，几乎蒸得人喘不过气，后来还是唐春恩灵机一动，她将剩余的两酒瓶液体倒在了自己和江舟身上，又示意温酌也这么做，果然如同给人体套上了一层坚硬冰壳，降温效果比洒在其他物体上更显著。
就这样，靠着那把雨伞，三人终于踉踉跄跄爬过通道，直至看见前方的另一扇小门。
那扇小门没有把手，似乎是填充了较厚的硬泡沫，需要人为清除干净才能通过。
江舟不过愣了两秒钟的神，见温酌和唐春恩已经绕过自己，轻车熟路开始行动了。
温酌倒转伞柄，直接一伞柄雷霆万钧捅穿了泡沫中心，随即旁边的唐春恩双手快如虚影，刨泡沫刨得比挖土机都快。
两人以最快速度，将厚泡沫中间掏出了个仅供一人通过的不规则洞口，先合力把江舟塞了进去。
他们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小门开在阁楼的侧墙壁，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通往楼下的楼梯已经彻底坍塌，仍有余焰在不间断燃烧着，堵住了所有去路。
正如温酌所料，唯一能逃往外界的出口，就是头顶那扇不起眼的小圆窗。
她蹬着墙壁，攀着窗框固定住身体，单手用雨伞砸碎了窗户玻璃。
大约是她砸玻璃的气势太强悍了，江舟甚至倒吸了一口气，唐春恩看出来了，须知唐春恩一向很了解他不经意间显露出的小细节。
“怎么，吓着了？赏金猎人要是不强势，怎么带你们这些大明星通关？”
“我只是联想到了将来的你。”江舟说，“你迟早也会变成红桃A这样吧。”
“那可真是借伱吉言，我能变成阿酌这样，做梦都要笑出声来。”唐春恩推着他的肩膀催促，“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先活命再说吧，我托你上去。”
她现在讲话完全换了种风格，非但不客气，偶尔还带了几分命令口吻。
也对，她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她是他委托来的赏金猎人，她很好地完成了身份转变，需要适应的只有他而已。
江舟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不用了，我能自己上去。”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毕竟时间也不多了。”
话音未落，唐春恩直接弯腰把一米八几的他给离地抱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锻炼的力气。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温酌骑在窗框上，双手揪着衣领把他给拖到了身边。
他好似一件货物，被两个女孩子推来拽去，她们压根也不在乎他的想法和意见，只在乎任务和输赢。
其实这种思路没什么问题，本该如此。
而他觉得不舒服的根源，大约因为对方是唐春恩，是他曾经以为非常熟悉且了解的唐春恩。
事实上，他远远不够了解她。
******
房屋被烧得摇摇欲坠，当被烧得通红的房梁倒塌下来，将本就狭窄的阁楼也完全占据时，三人从破碎的窗口翻越出去，摔在了空旷的街道上。
这高度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反正对于温酌来讲是小菜一碟，就地翻滚轻松卸力，对于唐春恩和江舟来讲就稍微困难一点。
江舟先掉下去，他躺在地上本能地伸出双手，把唐春恩接了个满怀，她砸在他胸口，那一瞬间的窒息让他用力闭了下眼睛，但硬是一声没吭。
唐春恩晃了晃脑袋，她撑着地面慌张直起身来，第一反应却是：“没事儿吧？我可不能把自己的客户砸死，这以后还怎么混啊？！”
“……相比起我的死活，你就只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我关注的这些事不都和你的死活有关吗？”
江舟沉默片刻，想要坐起身来，结果发现右脚刚才落地时崴了一下，他没声张，可走路明显有点瘸。
唐春恩发现了，她诧异询问：“严重吗？还走得了路吗？”
“没那么娇气。”
“哦哦，还好还好，免得我后半程要背着你走，我这钱挣得也太难了。”
“……”
江舟感觉自己迟早要被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气死。
另一方面，温酌扔掉了黑色雨伞，正低头察看腕表新发来的任务提示：
【经历亡者小镇的七个秘密，可以回到现实。】
果然，腕表界面上方显示出了七颗灰色星星，第一颗已经亮了起来。
要把这七颗星星都点亮，才算任务成功，刚才着火的房子就算其中之一。
这时听得唐春恩道：“阿酌，这上面有地图啊，至少有二十多处地点标注。”
“那容错率还挺高的，让玩家们任意完成七项就可以。”
说话间，系统紧接着又发来了第二条提示：
【击杀已经完成任务的玩家，如双方地点不完全重合，则视为数量＋1。】
这是给玩家们提供的一条捷径。
这规则其实很容易理解，但江舟是第一次进入游戏，他硬是没太明白意思——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击杀玩家？是我想象的那种击杀？”
唐春恩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的眼神略微有点同情：“是啊，游戏里这种事很常见的，你得适应适应。”
“……谁能下得了手？”
“很多玩家正是因为下不了手，才会选择委托我们代劳。”温酌轻描淡写地给他解释，“江先生不用太担心，当作普通的竞技类游戏就好，毕竟玩家即使在游戏内死亡，也不影响现实的人身安全，这很正常。”
江舟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再提，只点了点头。
“我懂了。”
温酌微笑：“江先生要做的只是跟紧我并配合我，客户既然花了钱，我自然要妥善清理一切障碍，不会让客户亲自动手。”
“……好。”
唐春恩和温酌商量：“咱们下一步要去哪？最好能碰上比较容易的任务。”
“从地图上并看不出哪个地点更容易。”温酌环顾四周，无边夜色里，隐约能见着远处有三三两两的玩家快步跑过，“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
“先淘汰一名玩家试试规则吧。”
目前是刚开局，所有进入游戏的玩家，开局地点应该都不尽相同，这个时候能逃离房屋的玩家，至少都完成了一项任务，只要选择击杀目标，成功后星星数量必然＋1。
唐春恩表示同意：“可以，那我们最好找个成功率高的。”
温酌笑了：“有我在这，你担心什么成功率？”
“那……”唐春恩看了江舟一眼，压低嗓音提议，“那你行动的时候，我能不能先带他回避一下？他可能需要点缓冲过程。”
温酌摇了摇头：“你们俩真是如出一辙的矛盾，他能缓冲什么？反正出了游戏都要忘记。”
“呃话是这么说……”
“算了，你想带他回避就回避，也没关系。”
她一向很照顾自家姐妹的情绪，加上这次游戏也看清了几分，其实唐春恩和江舟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绝不是单纯的领导和助理关系，只是两人都迟钝，就这么别扭地维持着，谁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既然唐春恩都提出来了，毕竟也是客户的合理需求，她没必要非得让江舟亲眼看自己“杀人”。
……
三人对照着地图，沿街道一直往前走，中途温酌从一栋房屋门前的信箱里，搜到了一柄雕花繁复的古董刀——大约是系统随机投放，供玩家使用的武器道具。
那把刀的刀身细而窄，差不多九寸长，在夜幕之中折射出锋刃寒光，差点刺痛了她的眼睛。
“好刀啊。”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种刀杀人很快，连血都不会多流一滴。”
江舟冷漠的俊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波动，他低声反问她：“你在现实世界也是这样的行事风格？”
“现实世界里我只是个窝囊小编剧，遵纪守法好公民，不会轻易被游戏经历影响，也请江先生不要随便混为一谈。”
“你们赏金猎人不会被抹除记忆吗？”
“不会。”
江舟的认知再一次被颠覆，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唐春恩。
“也就是说，等离开游戏之后，对这一局毫无印象的只有我自己，你全都会记得？”
唐春恩应了一声，很是纳闷：“对啊，不可以吗？”
“我甚至不会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游戏里见到了你。”
“……不知道就不知道啊，你怎么总在纠结这种旁门左道的问题？你该关心的难道不是接下来还没完成的那六项任务？”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转开了视线，留唐春恩在原地一头雾水。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忽见前方的温酌抬起手来，示意自己和江舟在原地等待。
“……阿酌？”
温酌没回答她，而是拎着刀紧走两步，脚步如风穿过了街道的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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