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计生死
此时。
整座寺院的所有人、甚至整座凉州城里的人，全都奔出门外，吃惊地抬头望向天空。
李玄一阵失神。
原来自己穿越而至的这个世界，果然不是原本历史上的那个时空。女皇帝、会飞的先天高手……
历史的走向还像自己所知道的那样吗？
所谓的昆仑龙脉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唐、安西的命运，究竟会不会得到改变？
他眺望着天空，正在沉思间，陡然察觉到了一丝轻微的响动，自院门外传来，立刻警觉地循声望去。
一名身穿儒衫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院门处。
正是那日曾与他辩论的中行离！
李玄默不做声，大步走至廊下，挡在了对方前进的道路上，青莲剑缓缓出鞘。
在空中交战的两名先天高手之中，必然有一个乃是李泌。
中行离显然是觉得有了机会，这才现身。
有自己在。
对方决计不可能轻易得逞！
但是中行离的目光，却首先落在了在屋内端坐的李淑的身上，眼中贪婪之色暴露无遗。
停下脚步，望向李玄，他的脸上立刻掠过一丝愤怒的潮红，眼神也转为狠毒之色。
“一介老卒，也敢挡我的路，简直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中行离陡然腾空而起，一柄长剑不知从何处而来，嗖然直刺李玄胸口！
李玄早有预备，同时腾空，挥剑迎上！
砰！
两剑相交，金属铿鸣声响起，尖锐刺耳，火星四溅。
中行离脸上掠过一丝轻蔑之色，他能感受得到，对方的长剑上并未携带丝毫真力，虽然势大力沉，却只是身体的力量罢了！
当下哈哈大笑：
“臭丘八，就凭你，还想……”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脸色便再次大变，慌不迭的闪身后退。
因为在两剑相交之后，李玄并未收剑回去，反倒是借着人在空中的重量和来势，剑身陡然滑下。
若不立刻后退，中行离握着剑柄的手指便要被对方削断，面门要害也将危在旦夕。
这老卒！
当真奸猾！
他心中暗恨。
可是就在这时。
他刚踉跄退出两步，猛觉剑身一沉！
对方竟然在自己的剑上轻轻一点，然后纵身一跃，刺目的剑芒，瞬间逼近了自己的眼睛。
中行离的身体不得不努力后仰，同时长剑撒手，才能勉强躲过。
可是下一刻，他的额前飘落下了几丝断发，皮肤上也隐有凉意。
伸手一摸，居然是鲜血！
他不禁又惊又怒！
霍然站直身体。
却见李玄已稳稳落在地面，神色依旧平静，目光仍然锋利。
沉默片刻后。
“好。”
中行突然冷笑一声，手臂陡然抬起，地上的长剑发出铿鸣之声，嗖然回到他的掌间：
“是我小看你了。”
左右食指中指并拢，缓缓掠过冰冷的剑身。
长剑之上陡然绽放出了耀眼的白光，就像之前李玄服用淬骨丹之后的马槊一样，剑尖上生出了吞吐不定的光芒。
两人再度跃起！
手中长剑相对斩下！
砰砰砰！
火星飞溅，金属相撞的铿鸣声接连响起。
空中不知何时飘落起了雪花。
纷纷扬扬。
在两人不断变幻的身影中飞舞不定。
楚阳挥出的剑芒落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浅痕。
凌厉的剑芒纵横飞舞，空中两名先天高手的爆炸声震彻耳膜。
外带着朔风凛冽，呼啸不止，更凭空增添了肃杀之意。
屋内。
李淑虽然依旧坐得笔直，但是双手却紧紧攥住了太师椅的扶手，因为太过用力，手背指节都已发白。
她知道：
李泌和李玄，此刻都在为了自己而舍死拼杀。可是自己，作为大唐的最高统治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正如在安西，那些士卒为了大唐的荣耀，坚守了五十余年，变得白发苍苍;
在大唐的辽阔疆域内，有无数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身份名字的士卒，在誓死捍卫大唐的尊严;
还有更多的子民，他们在异族的统治下哀哀欲绝、在贪官污吏豪强劣绅的欺凌下苦苦挣扎。
可是他们的皇帝陛下，却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一个木偶泥塑一般！
更是被几千叛军逼得从长安狼狈逃窜！
奇耻大辱，莫过于此……
太宗皇帝在天有灵，如果看到此幕，一定会痛骂自己这个不肖子孙吧……
李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面纱之下，原本雍容俏丽的面容，已变得无比扭曲;嘴唇更是被牙齿咬得，渗出了鲜血。
下一刻。
她睁开了含泪的双眼。
因为就在这时，空中正在殊死缠斗的两道人影，倏然分开，隔着数丈之地，相对而立。
院中陷入死寂。
只有大雪依旧濛凌飞舞，朔风呼啸不止，将二人身上的衣服吹得猎猎起伏。
中行离一身白衣胜雪。
嘴角微微带着轻佻的笑意。
他的剑尖上，鲜血滴答。
而对面的李玄，原本苍老身影此刻显得更加衰弱，他的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湿透。
被划得七零八落的衣服下面，露出了布满伤疤和血痕的胸膛。
李淑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
她虽然看不懂两人之间战斗的详情，然而对比双方现在的情况，她又如何不知道，李玄处于绝对的劣势，而且似乎身受重伤？
“老头，你不是我的对手，乖乖认输吧。”
中行离故作镇静地道。
说实话，此刻他的内心，完全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他甚至已经相信，之前神秘失踪的师弟中行毕，很有可能是被这个老卒杀死的。
因为，对方动起手来，简直不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该有的样子，势若猛虎，凌厉狠辣，采用的全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这么不计生死，令中行离心中阵阵发凉。
他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如此疯狂，但他心里很清楚，想要斩杀对方，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自己必定也要付出代价。
没必要……
自己只是吐蕃的小小护卫，前来此处，也只是奉了师命罢了。就算任务失败、抓不到那个大唐的皇帝，也完全不管自己的事。
又何必和这个老卒拼命？
中行离的心中隐隐打起了退堂鼓。
整座寺院的所有人、甚至整座凉州城里的人，全都奔出门外，吃惊地抬头望向天空。
李玄一阵失神。
原来自己穿越而至的这个世界，果然不是原本历史上的那个时空。女皇帝、会飞的先天高手……
历史的走向还像自己所知道的那样吗？
所谓的昆仑龙脉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唐、安西的命运，究竟会不会得到改变？
他眺望着天空，正在沉思间，陡然察觉到了一丝轻微的响动，自院门外传来，立刻警觉地循声望去。
一名身穿儒衫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院门处。
正是那日曾与他辩论的中行离！
李玄默不做声，大步走至廊下，挡在了对方前进的道路上，青莲剑缓缓出鞘。
在空中交战的两名先天高手之中，必然有一个乃是李泌。
中行离显然是觉得有了机会，这才现身。
有自己在。
对方决计不可能轻易得逞！
但是中行离的目光，却首先落在了在屋内端坐的李淑的身上，眼中贪婪之色暴露无遗。
停下脚步，望向李玄，他的脸上立刻掠过一丝愤怒的潮红，眼神也转为狠毒之色。
“一介老卒，也敢挡我的路，简直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中行离陡然腾空而起，一柄长剑不知从何处而来，嗖然直刺李玄胸口！
李玄早有预备，同时腾空，挥剑迎上！
砰！
两剑相交，金属铿鸣声响起，尖锐刺耳，火星四溅。
中行离脸上掠过一丝轻蔑之色，他能感受得到，对方的长剑上并未携带丝毫真力，虽然势大力沉，却只是身体的力量罢了！
当下哈哈大笑：
“臭丘八，就凭你，还想……”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脸色便再次大变，慌不迭的闪身后退。
因为在两剑相交之后，李玄并未收剑回去，反倒是借着人在空中的重量和来势，剑身陡然滑下。
若不立刻后退，中行离握着剑柄的手指便要被对方削断，面门要害也将危在旦夕。
这老卒！
当真奸猾！
他心中暗恨。
可是就在这时。
他刚踉跄退出两步，猛觉剑身一沉！
对方竟然在自己的剑上轻轻一点，然后纵身一跃，刺目的剑芒，瞬间逼近了自己的眼睛。
中行离的身体不得不努力后仰，同时长剑撒手，才能勉强躲过。
可是下一刻，他的额前飘落下了几丝断发，皮肤上也隐有凉意。
伸手一摸，居然是鲜血！
他不禁又惊又怒！
霍然站直身体。
却见李玄已稳稳落在地面，神色依旧平静，目光仍然锋利。
沉默片刻后。
“好。”
中行突然冷笑一声，手臂陡然抬起，地上的长剑发出铿鸣之声，嗖然回到他的掌间：
“是我小看你了。”
左右食指中指并拢，缓缓掠过冰冷的剑身。
长剑之上陡然绽放出了耀眼的白光，就像之前李玄服用淬骨丹之后的马槊一样，剑尖上生出了吞吐不定的光芒。
两人再度跃起！
手中长剑相对斩下！
砰砰砰！
火星飞溅，金属相撞的铿鸣声接连响起。
空中不知何时飘落起了雪花。
纷纷扬扬。
在两人不断变幻的身影中飞舞不定。
楚阳挥出的剑芒落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浅痕。
凌厉的剑芒纵横飞舞，空中两名先天高手的爆炸声震彻耳膜。
外带着朔风凛冽，呼啸不止，更凭空增添了肃杀之意。
屋内。
李淑虽然依旧坐得笔直，但是双手却紧紧攥住了太师椅的扶手，因为太过用力，手背指节都已发白。
她知道：
李泌和李玄，此刻都在为了自己而舍死拼杀。可是自己，作为大唐的最高统治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正如在安西，那些士卒为了大唐的荣耀，坚守了五十余年，变得白发苍苍;
在大唐的辽阔疆域内，有无数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身份名字的士卒，在誓死捍卫大唐的尊严;
还有更多的子民，他们在异族的统治下哀哀欲绝、在贪官污吏豪强劣绅的欺凌下苦苦挣扎。
可是他们的皇帝陛下，却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一个木偶泥塑一般！
更是被几千叛军逼得从长安狼狈逃窜！
奇耻大辱，莫过于此……
太宗皇帝在天有灵，如果看到此幕，一定会痛骂自己这个不肖子孙吧……
李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面纱之下，原本雍容俏丽的面容，已变得无比扭曲;嘴唇更是被牙齿咬得，渗出了鲜血。
下一刻。
她睁开了含泪的双眼。
因为就在这时，空中正在殊死缠斗的两道人影，倏然分开，隔着数丈之地，相对而立。
院中陷入死寂。
只有大雪依旧濛凌飞舞，朔风呼啸不止，将二人身上的衣服吹得猎猎起伏。
中行离一身白衣胜雪。
嘴角微微带着轻佻的笑意。
他的剑尖上，鲜血滴答。
而对面的李玄，原本苍老身影此刻显得更加衰弱，他的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湿透。
被划得七零八落的衣服下面，露出了布满伤疤和血痕的胸膛。
李淑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
她虽然看不懂两人之间战斗的详情，然而对比双方现在的情况，她又如何不知道，李玄处于绝对的劣势，而且似乎身受重伤？
“老头，你不是我的对手，乖乖认输吧。”
中行离故作镇静地道。
说实话，此刻他的内心，完全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他甚至已经相信，之前神秘失踪的师弟中行毕，很有可能是被这个老卒杀死的。
因为，对方动起手来，简直不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该有的样子，势若猛虎，凌厉狠辣，采用的全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这么不计生死，令中行离心中阵阵发凉。
他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如此疯狂，但他心里很清楚，想要斩杀对方，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自己必定也要付出代价。
没必要……
自己只是吐蕃的小小护卫，前来此处，也只是奉了师命罢了。就算任务失败、抓不到那个大唐的皇帝，也完全不管自己的事。
又何必和这个老卒拼命？
中行离的心中隐隐打起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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