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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回归

    岁月永远在奔驰,我们又挨过了一季冬,迎来了春寒料峭的春。时间转眼来到了毕业前3个月,学校已经基本不再安排课程。

    凌哲一再推迟回国时间让我开始心慌,他在国外已经快一年了。也许,是奶奶的病情比较复杂,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天,我和任筱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刚下过一场小雨,还有点冷,地上的落叶时不时被风吹起来,飘在空中,显得些许落寞。

    我穿着一件单薄的米色针织衫,冷得打颤,任筱带着一顶米色的帽子。我们一边走着一边奢侈地吃着哈根达斯。

    “米小若,你跟那凌哲怎样了?”任筱一幅八卦的语气。

    “你不是对我的感情不感兴趣了吗?”

    “好吧,当我没问。上次自己在车上大惊小怪说人家要回国了,现在呢。”她用搞怪的语气说道。

    “治愈失恋最好办法有两种:第一,马上开始一段新恋情。第二,让时间慢慢治愈伤口。前者比较痛快,后者比较痛苦。”

    “干嘛突然跟我说这个,我又没失恋。”

    “提前为你的失恋爱情打好基础啊。”,“要不今晚跟我一起去吃饭吧,介绍一个男人给你认识。”

    “不用。”我走在任筱前面,一口拒绝,把吃到一半的冰激凌扔进了垃圾桶。

    任筱在后面不停喊我,我开始跑。清洁阿姨看着我俩一路狂奔,像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叮嘱我们小心路滑。

    此刻,我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任筱是男的话,那我一定会死皮赖脸地想办法嫁给他。

    我们跑到了学校体育馆的看台上,着外来学校的那些初中生正在打篮球,灿烂的欢呼声与清澈的眼神,演绎着青春的朝气与蓬勃,仿佛隔着我们一个时代。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任筱跟我分享她从小到大的故事,从认识她开始到现在,第一次见她在那么认真地伤感。

    从小缺少父爱的她,却总是一副比班里任何人都要坚强的模样。脑袋里,一直闪现着这三年来与任筱在一起的欢声笑语,眼泪与争吵。

    傍晚时分,操场上的灯光倾泻在长出嫩芽的草坪上,就像岁月的影子,映得我们那么朦胧。

    陈书圻请假已经远远超过两个星期,期间没有跟我们任何人联系。直到毕业答辩前一个星期五,她拖着行李箱又出现在803宿舍门口。

    当我、任筱、林芮三个人盯着她那个凹下去的肚子时,陈书圻只是微微一笑,那个笑容是从大一到现在,我见过她最轻松的笑容。

    “陈书圻,你……”林芮指了指她的肚子。

    “不用指了,肯定是把小孩拿掉了。”任筱拍了拍林芮的手。

    “痛吗?”我问。我不敢想象陈书圻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没感觉,我现在很幸福。”陈书圻指了指手机里的那张照片。

    我接过她的手机,看了看,是一位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的大叔。一米六八的身材,微胖,两鬓零星的白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一轮。她没有过多的介绍,只告诉我们他是一个公务员。

    晚上,陈书圻请我们在一家饭馆吃饭,把那个男人也带到了我们面前,并郑重宣布了毕业后的婚期。

    “谢谢你,米若慈,那天如果不是你发的那条短信,我想我今天已经不会坐在这了。”饭间,陈书圻一边挽着那个男人的手,一边对我说,任筱和林芮吃惊地看着我。

    “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迷茫的时候,你能走出来就好。”我说。

    这餐饭吃得没有想象中那么拘谨。从这个男人的外貌、行为、言谈举行分析,综合我们三人的评分是76分。

    任筱因为外貌与陈书圻相差太远果断把分数拉到65分,她说她无法想象陈书圻一米七的个子再穿上一对高跟鞋站在那个男人身边是什么样子,而我则因为他那对善良的眼神给了他90分,林芮保持中立态度给了75分。

    吃完饭,我和林芮,任筱去洗手间,他俩好奇地问我到底跟陈书圻说了什么,我笑而不语。

    陈书圻比任筱提早公布了结婚的消息,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拉勾答应陈书圻,等她结婚那天,一起去当她的伴娘。

    庄子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每个人开始在同样的时间里忙碌着各自的前程。任筱在她妈妈的催促下,老老实实回家帮忙打理公司,我也开始努力找工作。

    大家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任筱每天都会打电话来跟我抱怨她的工作,一会说他们公司哪个部门经理又跟哪个新来的女同事搞暧昧,一会说每天对着那些无聊的数据报表头痛,真想找我出去兜风,一会又说,她老妈竟然把上次她捡回去的婴儿带回公司了。

    我在电话里听着一阵爆笑。

    “才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你就成了怨妇了,至于吗?”此时,我正坐在空荡荡的课室里看柔石的《二月》,任筱打电话来跟我诉苦。我在电话里一边听她说,一边狂笑。

    “诶,米小若,你要再笑我就把你弄来我妈公司,说你跟我是同性恋。”

    “别,不开玩笑了。对了,你跟你男朋友怎么样了?上次拍毕业照你也不正式介绍一下。”任筱在电话那头支吾了半天,最后又以一句“下次见面再正式介绍给你啦”,搪塞了过去。

    挂完任筱的电话没多久,我又昏昏欲睡地继续研究论文。

    此时,林芮给我打电话。

    “女人,我……我……我……”林芮在电话里我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她颤抖的声音告诉我,出了什么大事。

    “女人,怎么啦?”

    “太可怕了,我刚刚看见一个人从……从教学楼9楼跳下来。”

    窗外一阵救护车的声音突然想起,等我跑到教学楼广场时,尸体已经盖上白布被抬上了救护车。林芮坐在那张长板凳上,双手抱臂,已经吓得脚抖,我走上去握着她的手。

    我看见任筱站在远处跟我招手,我拼命喊她过来,可无论我怎么叫,她都不理我。突然,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喊我,等我醒来时,才发现原来是一场噩梦。

    我后悔刚刚看了一则研究生跳楼的新闻,我赶紧给林芮打电话,心里恐慌的余悸还未消除。

    “女人,干嘛?”电话那头传来林芮轻快的回应声。

    “没干嘛,你在干嘛?”

    “我和楚萓准备去吃午饭,要不要一起?”

    “不了,对了,跟你说一下我明天去一家咖啡店面试。”

    当我把刚刚做的梦告诉林芮时,她说,是因为我平时想太多,快要论文答辩,心里压力太大导致。

    “小呆瓜,想了我没有,今晚我会抵达香港转机,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想你的小醋瓶。”

    手机上,是凌哲发过来的短信,他终于要回来了,而我居然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