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鬼才知道
黑色背景蓝色边光的虚拟会议室里，一个个黑影渐渐显露出来。这是一张坐了十三人的长桌，尽头一人，两边各六人。桌面很干净，尽头的主持者敲敲桌面，每个人的面前都亮起一块屏幕，同样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我来介绍一下游戏规则。”
主持者向后一指，背景墙也完全亮起，白底黑字，默认字号，死板得就和主持者的微识一样，从发型到声音都出自系统模版。（微识，即V识、VI，virtualidentity，虚拟身份）
“不用紧张，游戏本质就是情境接龙，不过，每个人既是传递者，又是反对者。”
黑发蓝眼的主持者两手交叉，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打起哈欠。
“游戏会指定一个主题，玩家需发言并补充具体措施以达成指定目标，同时，其他人可以进行质问，如果回答不合逻辑，本轮发言即告失败，而下一个发言者必须否定前者的举措，同时给出其他能满足主题的答案。
“比如说，如果主题是吃面，第一个人可以说吃牛肉面，其他人可以质问，在哪里吃面，为什么要吃面，为什么是牛肉面，和谁一起吃面等等。而第二个人需要进行反驳，比如牛肉面吃出了苍蝇，生气地换了一家，吃……土豆粉？”
桌边的黑影礼貌地保持沉默：土豆粉也算面吗？
主持者清清嗓子：“由于粉类不在主题范围内，第二个人的发言无效，第三个人仍需接着第一个人的话转折，且不能和第二个人的话重复。”
“每轮发言时间最长为一分钟，当轮发言结束后所有人均可进行质问，每人质问时间不得高于一分钟，回答时间也一样。每轮质问环节为五分钟。游戏不分输赢，而是打分制。”
“能公开打分标准吗？”左边第三个黑影说话了，听声音是年轻女性。
“不能。”
“总要说个大概吧，比如说，凭据？”她对面的男性打圆场，听声音是个老好人。
主持者挠挠下巴：“——凭我的独断和偏见？”
“……”
他等着版权警告四个字，可是大家毫无反应。主持者只好失望地一挥手，“事不宜迟，开始吧。”
背景切换，出现一行字：
十步让一国总统下台
“哦哟！”小面馆里响起惊叹，“老张，你这放的什么节目，这是能播的吗？”
面馆老板哈哈一笑：“这不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很火的，一客要招人了，这是考核现场直播。”
一客，一个半公开的情报组织，从不出现在任何公开名单中，但是许多重大事件的背后都有这个组织的影子——好的方面，或许。比如之前南红警办追捕毒贩，因爆炸牺牲了四五十人，但幕后黑手却因证据不足无罪释放。正是一客暗中提供线索，南红才能联合国外警方设下陷阱，将罪犯送入监狱。虽然这件事仅靠口口相传，但似乎谁都知道。按理来说，一个情报机关混到家喻户晓的地步，大抵离死不远，但是一客好像毫不在乎，依旧滋润且招摇地活跃着。
前段时间，如此大名鼎鼎的一客更是公开声明，要“海选招募”，招才纳新。
“那么久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不搞了呢，没想到都筛到只剩十二人了啊。”食客嘀咕着，他当然听说过这件事，但对一客本身并不关注。
“是说呢，当时报名的得有好几百吧，虽然报名费贵得可怕。”老张缩缩脑袋，“十贡献点，还得是一年前入账的历史货币，光这两点就把好多人挡住了吧。”
贡献点不同于通用货币，只能通过悬赏合作获得。现在都是项目制，一个几十万的项目分配到几十人头上，每人工资也就几千到几万不等，但大部分时候一个贡献点都没有。会出贡献点的项目基本都有国资参与，筛选极其严格，而且贡献点和工资的换算比例是一比一千，且有价无市。明面渠道如此，黑市价格更是只高不低，一比一千二也不稀奇。如果私人悬赏奖励贡献点，应征者甚至会多到让当地网关堵塞几秒。
十贡，换算过来就是一万到一万二，面馆一份标准餐也就十二。
老张啧啧嘴：该死的有钱人。
历史货币这项要求更是杜绝了看热闹的鱼目混珠，不过，也引起了二手账号交易的小高峰。毕竟金钱可做任何事。
食客十分赞叹：“光报名费就赚了好几百万啊，真是商业奇才。”
老张叹了口气，尽管羡慕，但还是公正地反驳：“也不至于，广告、场地什么的都要钱，这个VR会议室租金恐怕不便宜，而且之前判卷还有人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ai批改，但费用估计也低不到哪儿去。”
初筛就有一千道题目，而且都是简答题，说实话，一客根本没打算招人吧？听说虽然给了三天时间，但有人到了最后一刻都才填到七百多问。
“不是说那个嘛，那什么，这次也有官家支持，钱什么的小意思吧。”食客继续不负责任地猜测。
“那要这么说，报名费也是进贡上面的咯。”后厨传来“叮”的一声，老张几步过去，“出餐了，不跟你聊了，我送餐去了。”
“好好好，大粉头，你什么时候也搞个无人机送餐呗，自己送多麻烦啊。”
老张咳咳两声：“无人机要钱的啊，后面做饭的ai月租都好多钱的，你出啊。”
食客将腕表扫过桌面的小屏幕，平淡的女声播报：“支付成功，感谢光顾。”
“我可不就是在出嘛。”
“等等！”两三个黑影同时出声，意识到以后又不安地左右确认。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主持者挑挑眉。
“……”
一阵异口同心的沉默以后，依然是左边第三个黑影：“那个，不做个自我介绍吗？”
尽管这里有十三人，但除了黑发蓝眼的主持者以外，其他十二人都笼罩在黑影中，她暗暗奇怪，来之前自己明明设定了形象公开。
“说的也是，”主持者恍然大悟一般拍手，“那就从你开始吧。”
拜托你作为主办方先介绍自己啊！
左三黑影硬着头皮站起来：“呃，大家好，我叫一点，职业是学生。”
“哦，小姑娘。”主持者轻浮地一挥手，“对面这位？”
……这是个什么顺序？
对面的人不好意思地欠欠身子：“木金，开车的。”
“很厉害啊，空轨驾驶证很难考的。”主持者向左一指，“这位呢？”
“林格。”右手边第一位出声，声音冷淡但意外的很好听，可以说一听就是美女，“还没有请教你是？”
她问的是主持者。
“哦，真是不好意思。”
林格从未发现系统生成的脸也能如此生动地表演出“我就是忘了”的样子。
黑发蓝眼的主持者坐直身体：“我叫烛，一客的唯一成员。”
奇怪的是，当即有几个人轻轻呼了口气。
“怎么，大家之前很紧张吗？”烛单手撑脸，“叫我什么都可以哦，烛也可以，火虫也可以，烛客也可以。”
“正式成员也要改名加个‘客’字吗？”一点忍不住问道。
烛瞥了她一眼：“是可以啦，不过你不行。”
“……能请问下为什么吗？”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女孩子立刻又紧张起来。
“因为，不可以让你叫‘一客’啊。”烛一脸理所当然。
没有人欣赏他的冷笑话。
烛悻悻道：“下一个。”
于是大家依次自我介绍起来。
右手边，夹在林格和木金之间的是钱钱，本人也一样的没有存在感，说话音量很小。
木金另一边的依次是：星环，年轻男性；丹娜，年轻女性；锚，听上去很自信的年轻男性。
从锚过去的桌子那一头起，依次是：烟，听上去没什么精神的年轻男性；墨镜儿，活力满满的小胖子；白犬，声音中性但很干练的社会人士；一点，已经介绍过的女学生；风车，小男孩；阿平……
烛唯独在阿平自我介绍时发出疑惑的声音：“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
“怎、怎么了？这个号是我买的。”阿平差点咬了舌头。
名字虽然可以更改，但是费用高昂，普通人的微识基本和设备绑定，一台设备，一个账号，一个名字和微识，如无必要，一般都是等迭代了换设备，不会特意变更特征。卖家赌咒发誓这是个干净的号，阿平就心存侥幸偷了个懒。难道说前号主曾经和一客有什么过节吗？这种概率的事都能让自己撞上？
“没什么，”烛顿了一下，转移话题，“好了，既然大家也互相认识了，游戏可以开始了吗？”
感觉而已，稍纵即逝，如果每次都追根究底，就不用做其他事了。
“那个，还有一个问题。”一点示意了一下。尽管态度还有些畏缩，但就发言频率而言，她可谓积极先进、表彰模范。
“嗯？”
“请问，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呢？”这么奇怪的游戏，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哦。”又来了，那种“我就是忘了”的表情。
“叫做，”烛说，“鬼才知道。”
“……”
“冰。棒。冰。崩~”奇怪的声音响起来。
烛泰然自若地按了一下暂退键，人影在会议室里淡去：“失陪一下。”
年轻男子从深陷的柔软沙发中起身，将球鼠随手一扔，有气无力地走出房间，经过一条昏暗的长廊，在玄关打开大门的电子锁。
面馆老板提着外卖走过门外石阶铺就的过道：“来，王先生，你的鸡丝凉面。”
看上去又通宵了的王先生接过去，随口道：“老张，你也搞个无人机外卖嘛，多方便。”
“小成本生意，搞不来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嘛。”老张打着哈哈，两人手腕十字相交，熟悉的女声播报响起。
“对了，王先生，”老张从腕表调出投影，投影孔对准包装纸，打开一个页面，“能帮忙做个顾客调查不，商业局那边的要求，很快的，一分钟就好。”
“又是这个哦。”小王倒是没有不情愿的样子，“行啊，肯定给你五星。”
“太谢谢了，哎呀，在我那吃饭的年轻人本来就少，还非要用这个登录，一百份问卷，我上哪儿凑去。”
“应该的，大家互相帮助。”小王戳了几下往下滑，一目十行地填下去，很快到了结尾的电子签名认证。
虽然已经是送了几十次外卖的交情，但老张还不知道小王的名字呢。
“好了。”小王递过去。
“哎，谢谢啊，下次送你一份青瓜丝。”
“好啊，谢谢老板。”小王笑了笑。
投影还留在电子签名的页面，ai识别出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身份验证也显示通过。
原来小王叫做王帅博。
“我来介绍一下游戏规则。”
主持者向后一指，背景墙也完全亮起，白底黑字，默认字号，死板得就和主持者的微识一样，从发型到声音都出自系统模版。（微识，即V识、VI，virtualidentity，虚拟身份）
“不用紧张，游戏本质就是情境接龙，不过，每个人既是传递者，又是反对者。”
黑发蓝眼的主持者两手交叉，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打起哈欠。
“游戏会指定一个主题，玩家需发言并补充具体措施以达成指定目标，同时，其他人可以进行质问，如果回答不合逻辑，本轮发言即告失败，而下一个发言者必须否定前者的举措，同时给出其他能满足主题的答案。
“比如说，如果主题是吃面，第一个人可以说吃牛肉面，其他人可以质问，在哪里吃面，为什么要吃面，为什么是牛肉面，和谁一起吃面等等。而第二个人需要进行反驳，比如牛肉面吃出了苍蝇，生气地换了一家，吃……土豆粉？”
桌边的黑影礼貌地保持沉默：土豆粉也算面吗？
主持者清清嗓子：“由于粉类不在主题范围内，第二个人的发言无效，第三个人仍需接着第一个人的话转折，且不能和第二个人的话重复。”
“每轮发言时间最长为一分钟，当轮发言结束后所有人均可进行质问，每人质问时间不得高于一分钟，回答时间也一样。每轮质问环节为五分钟。游戏不分输赢，而是打分制。”
“能公开打分标准吗？”左边第三个黑影说话了，听声音是年轻女性。
“不能。”
“总要说个大概吧，比如说，凭据？”她对面的男性打圆场，听声音是个老好人。
主持者挠挠下巴：“——凭我的独断和偏见？”
“……”
他等着版权警告四个字，可是大家毫无反应。主持者只好失望地一挥手，“事不宜迟，开始吧。”
背景切换，出现一行字：
十步让一国总统下台
“哦哟！”小面馆里响起惊叹，“老张，你这放的什么节目，这是能播的吗？”
面馆老板哈哈一笑：“这不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很火的，一客要招人了，这是考核现场直播。”
一客，一个半公开的情报组织，从不出现在任何公开名单中，但是许多重大事件的背后都有这个组织的影子——好的方面，或许。比如之前南红警办追捕毒贩，因爆炸牺牲了四五十人，但幕后黑手却因证据不足无罪释放。正是一客暗中提供线索，南红才能联合国外警方设下陷阱，将罪犯送入监狱。虽然这件事仅靠口口相传，但似乎谁都知道。按理来说，一个情报机关混到家喻户晓的地步，大抵离死不远，但是一客好像毫不在乎，依旧滋润且招摇地活跃着。
前段时间，如此大名鼎鼎的一客更是公开声明，要“海选招募”，招才纳新。
“那么久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不搞了呢，没想到都筛到只剩十二人了啊。”食客嘀咕着，他当然听说过这件事，但对一客本身并不关注。
“是说呢，当时报名的得有好几百吧，虽然报名费贵得可怕。”老张缩缩脑袋，“十贡献点，还得是一年前入账的历史货币，光这两点就把好多人挡住了吧。”
贡献点不同于通用货币，只能通过悬赏合作获得。现在都是项目制，一个几十万的项目分配到几十人头上，每人工资也就几千到几万不等，但大部分时候一个贡献点都没有。会出贡献点的项目基本都有国资参与，筛选极其严格，而且贡献点和工资的换算比例是一比一千，且有价无市。明面渠道如此，黑市价格更是只高不低，一比一千二也不稀奇。如果私人悬赏奖励贡献点，应征者甚至会多到让当地网关堵塞几秒。
十贡，换算过来就是一万到一万二，面馆一份标准餐也就十二。
老张啧啧嘴：该死的有钱人。
历史货币这项要求更是杜绝了看热闹的鱼目混珠，不过，也引起了二手账号交易的小高峰。毕竟金钱可做任何事。
食客十分赞叹：“光报名费就赚了好几百万啊，真是商业奇才。”
老张叹了口气，尽管羡慕，但还是公正地反驳：“也不至于，广告、场地什么的都要钱，这个VR会议室租金恐怕不便宜，而且之前判卷还有人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ai批改，但费用估计也低不到哪儿去。”
初筛就有一千道题目，而且都是简答题，说实话，一客根本没打算招人吧？听说虽然给了三天时间，但有人到了最后一刻都才填到七百多问。
“不是说那个嘛，那什么，这次也有官家支持，钱什么的小意思吧。”食客继续不负责任地猜测。
“那要这么说，报名费也是进贡上面的咯。”后厨传来“叮”的一声，老张几步过去，“出餐了，不跟你聊了，我送餐去了。”
“好好好，大粉头，你什么时候也搞个无人机送餐呗，自己送多麻烦啊。”
老张咳咳两声：“无人机要钱的啊，后面做饭的ai月租都好多钱的，你出啊。”
食客将腕表扫过桌面的小屏幕，平淡的女声播报：“支付成功，感谢光顾。”
“我可不就是在出嘛。”
“等等！”两三个黑影同时出声，意识到以后又不安地左右确认。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主持者挑挑眉。
“……”
一阵异口同心的沉默以后，依然是左边第三个黑影：“那个，不做个自我介绍吗？”
尽管这里有十三人，但除了黑发蓝眼的主持者以外，其他十二人都笼罩在黑影中，她暗暗奇怪，来之前自己明明设定了形象公开。
“说的也是，”主持者恍然大悟一般拍手，“那就从你开始吧。”
拜托你作为主办方先介绍自己啊！
左三黑影硬着头皮站起来：“呃，大家好，我叫一点，职业是学生。”
“哦，小姑娘。”主持者轻浮地一挥手，“对面这位？”
……这是个什么顺序？
对面的人不好意思地欠欠身子：“木金，开车的。”
“很厉害啊，空轨驾驶证很难考的。”主持者向左一指，“这位呢？”
“林格。”右手边第一位出声，声音冷淡但意外的很好听，可以说一听就是美女，“还没有请教你是？”
她问的是主持者。
“哦，真是不好意思。”
林格从未发现系统生成的脸也能如此生动地表演出“我就是忘了”的样子。
黑发蓝眼的主持者坐直身体：“我叫烛，一客的唯一成员。”
奇怪的是，当即有几个人轻轻呼了口气。
“怎么，大家之前很紧张吗？”烛单手撑脸，“叫我什么都可以哦，烛也可以，火虫也可以，烛客也可以。”
“正式成员也要改名加个‘客’字吗？”一点忍不住问道。
烛瞥了她一眼：“是可以啦，不过你不行。”
“……能请问下为什么吗？”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女孩子立刻又紧张起来。
“因为，不可以让你叫‘一客’啊。”烛一脸理所当然。
没有人欣赏他的冷笑话。
烛悻悻道：“下一个。”
于是大家依次自我介绍起来。
右手边，夹在林格和木金之间的是钱钱，本人也一样的没有存在感，说话音量很小。
木金另一边的依次是：星环，年轻男性；丹娜，年轻女性；锚，听上去很自信的年轻男性。
从锚过去的桌子那一头起，依次是：烟，听上去没什么精神的年轻男性；墨镜儿，活力满满的小胖子；白犬，声音中性但很干练的社会人士；一点，已经介绍过的女学生；风车，小男孩；阿平……
烛唯独在阿平自我介绍时发出疑惑的声音：“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
“怎、怎么了？这个号是我买的。”阿平差点咬了舌头。
名字虽然可以更改，但是费用高昂，普通人的微识基本和设备绑定，一台设备，一个账号，一个名字和微识，如无必要，一般都是等迭代了换设备，不会特意变更特征。卖家赌咒发誓这是个干净的号，阿平就心存侥幸偷了个懒。难道说前号主曾经和一客有什么过节吗？这种概率的事都能让自己撞上？
“没什么，”烛顿了一下，转移话题，“好了，既然大家也互相认识了，游戏可以开始了吗？”
感觉而已，稍纵即逝，如果每次都追根究底，就不用做其他事了。
“那个，还有一个问题。”一点示意了一下。尽管态度还有些畏缩，但就发言频率而言，她可谓积极先进、表彰模范。
“嗯？”
“请问，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呢？”这么奇怪的游戏，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哦。”又来了，那种“我就是忘了”的表情。
“叫做，”烛说，“鬼才知道。”
“……”
“冰。棒。冰。崩~”奇怪的声音响起来。
烛泰然自若地按了一下暂退键，人影在会议室里淡去：“失陪一下。”
年轻男子从深陷的柔软沙发中起身，将球鼠随手一扔，有气无力地走出房间，经过一条昏暗的长廊，在玄关打开大门的电子锁。
面馆老板提着外卖走过门外石阶铺就的过道：“来，王先生，你的鸡丝凉面。”
看上去又通宵了的王先生接过去，随口道：“老张，你也搞个无人机外卖嘛，多方便。”
“小成本生意，搞不来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嘛。”老张打着哈哈，两人手腕十字相交，熟悉的女声播报响起。
“对了，王先生，”老张从腕表调出投影，投影孔对准包装纸，打开一个页面，“能帮忙做个顾客调查不，商业局那边的要求，很快的，一分钟就好。”
“又是这个哦。”小王倒是没有不情愿的样子，“行啊，肯定给你五星。”
“太谢谢了，哎呀，在我那吃饭的年轻人本来就少，还非要用这个登录，一百份问卷，我上哪儿凑去。”
“应该的，大家互相帮助。”小王戳了几下往下滑，一目十行地填下去，很快到了结尾的电子签名认证。
虽然已经是送了几十次外卖的交情，但老张还不知道小王的名字呢。
“好了。”小王递过去。
“哎，谢谢啊，下次送你一份青瓜丝。”
“好啊，谢谢老板。”小王笑了笑。
投影还留在电子签名的页面，ai识别出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身份验证也显示通过。
原来小王叫做王帅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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