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宫闱秘辛
春深时节，浓浓的绿意加上动物的雀跃，这样的清晨令人格外珍惜。孟衣刚把一众仆人收集上来的雨水储存在地窖里，又把前些时间晨起采集的雪梅水整理了一番。便被一阵骚动吸引了过去。
距离上次自己腿麻被众人抬出六王子寝宫已经又过了两月有余，天也渐渐得变冷了，前几日已经下了第一场雪。孟衣也把之前的芸香椒收集了起来，似乎这里还没有人这种知道花椒这种香料。
想这种香料，五珍坊的秦桂掌事手艺是真的很好，一点就通，荷叶鸡做得不比那些山珍海味差，若是用上花椒，这秦桂可又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此刻的喧闹正是有人发现了几只小动物。跑出来的方向是三皇女崇华殿的东方。
女帝子女长大之后都会有自己独有的宫苑，女帝寝宫四周除了禁军之外，一左一右就是大皇女殿下的东凤宫，三皇女的崇华殿。清凉殿虽然冷清，但其实也是毗邻三皇女的崇华殿，只不过三皇女崇华殿实在太大了，才显得六王子的清凉殿偏僻。
孟衣之前有跟着顾海岚在东凤宫逛过，装点华丽简直颠覆孟衣对皇家印象。以前只认为故宫才是最辉煌的，而东凤宫花园楼阁，亭台水榭，无一不全。金碧辉煌，庄严大气也不足以形容东凤宫大殿。
照这样说来，三皇女殿下的地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否者怎么还起了陆重迩这样的名字，叫起来就是“宠儿”了。
“天啊！有几只兔子从三皇女殿下处跑了出来，快快把这些小家伙给送回去。”吆喝的是一个瘦高的男奴婢，细长的眼睛里面是看到黄金珠宝一样的精光。说着也不等其他人行动便第一个冲了出去，消失在了后庭的花园里。
几个男男女女的奴婢一听，合计一番之后便四下散开去寻找了。能为三皇女殿下找到一只兔子，那也是莫大的荣幸了。其中一个孟衣认识，是一直跟在刘不文后面的小奴，别人都唤他为小园，也急匆匆的跑开了。
此时的园中还有一层薄雪，被他们一阵乱踩之后，也变成了泥污，孟衣也没有心情再欣赏下去，嘴边自己晒制的雪梅茶也没了滋味。
三皇女，这是孟衣在宫中听奴婢们议论最多，最神秘的一个皇女了，听说是体弱多病，深受女帝宠爱，并且貌若天仙，是整个帝国男子们所爱慕的女子。此外等等关于她的传言已经把三皇女视为神人。
虽然这么说，最近宫里面人心惶惶，这些王子们居住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偏僻了，尤其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王子们的走动也变得更少了。
悠闲日子待得多了，孟衣也生出了几分倦怠，眼看自己身体上也长了不少肉，倒是格外满意。
帝宫中每月分发月俸，以前都是刘不文掌管去领，最近连宫中发放月俸的事情都交给了女官去做了，因为要受上面人的白眼和嘲讽，刘不文也不愿意整天被骂。
在清凉殿里面除了王子就他刘不文说一不二，一来二去这差事就交到了孟衣手里。不过转悠这一趟倒是可以满足一下她少女的八卦心了。
后宫中各宫的月俸本来都是由帝后项释月统一管理，但帝后向来不过问俗事，专心修习道法天罡，便落到了女帝面前的红人独孤雁身上。孟衣和几个王子宫中的女官一同结伴前去。
“呦！子衣女官，六王子身体康健啊？我们家四王子可是格外惦记，整天嚷嚷着要去斯理的清凉殿呢！”绿衣服的宫女调笑道。她生的粗狂，个头不仅高上孟衣一头，声音也格外具有穿透力。
斯理？好像是自家王子的名字，灵均给的详报上有记录。但这女官竟喊得如此亲昵。“我家王子身份尊贵，也请这位姐姐注意礼数，王子的名讳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可以直呼的。”
“晴掌管，六王子对人都是笑脸相迎，怎么就养了这么一条口无遮拦的狗！”旁边的女官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不是还斜眼看看她口中喊着的晴掌管。
王晴瞥了一眼插嘴的女官，那女官吓得立马闭上了嘴巴。转过头又换上了笑容对孟衣说：“子衣女官提醒的是，晴姐姐也是一时激动，不小心说错了话。子衣女官可知道九王子的事情？”
孟衣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吐槽，恃强凌弱，欺软怕硬，表里不一，哪个世界的人都是一样。九王子的事情她很清楚，甚至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自己来过帝宫这事根本不能让顾海岚知道！既然已经不再说自己王子的八卦，她也乐得凑个热闹，现在她顺势低头，自己也不好把关系闹得太僵硬。孟衣勉强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六王子身体康健，刚刚也是妹妹冲动了，人焉能与兽语？晴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宫里的事妹妹还要多多向您请教呢！”
旁边的吴莫一听，刚扬起打人的手，被王晴一个眼神看过去，又不得不放下去。这清凉殿新来的女官可真是生了副伶牙俐齿，竟然骂自己是禽兽。找到机会看她不把这张嘴给撕烂。
“听说是大皇子那边带回来的圣女，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帝上念及她圣女的身份就罚她去牢房走了一遭，最近又回来了。这不整天往这边跑呢！”王晴不动声色的微笑，六王子能在这帝宫里面安然无恙，六王子也肯定是有一定计谋的，若轻易结怨，不知会不会对自家四王子有影响。暂且把她放着，区区一个小丫头，也掀不起什么滔天巨浪。“都说六皇子国色天香，子衣掌管可要多多费心了。姐姐就提醒你到这里，子衣妹妹也快些领月俸吧！”
“谢各位提醒。四王子大人和七王子大人在宫中也是国色天香，两位姐姐更要费心才是。”这种宫中侍候帝王的女人竟然觊觎王子？孟衣从那种赤裸裸的眼神中可以笃定，那种带着欲望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
“也让妹妹费心了。说起来大王子、二王子、三王子都被远嫁到他国，最近二王子传回来消息说，华国的使臣要来呢!我听子衣的口音倒有些华国的味道，莫不是华国派来的奸细？”王晴细长的眼睛盯得孟衣浑身不舒服，还没等孟衣开口说话，王晴就笑着赔礼往前走去了。
“子衣女官，那我们春猎再见！”吴莫幽怨地剜了一眼孟衣。追着王晴离开了。
领完各宫的月俸孟衣正准备回去，就看见之前消失的小圆正面带喜色的往清凉殿方向小跑着回去，平日里他逆来顺受，经常被刘不文给欺负，也不声不响，这感情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吧！
孟衣想要叫住小园，又想赶紧把月钱送赶紧交给陆斯理，就运起体内的那股力量，三两步就走到了小园身后。
孟衣的突然出现，小圆像受了惊吓似的立马跪了下来。“子衣女官，有何时吩咐奴才？”
“你快起来，我们一同侍奉王子，不分贵贱。”孟衣连忙扶起来他，低头的时候竟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甜丝丝的花香，还掺杂着……
“子衣女官，奴才还要准备热水，就先退下了。”
孟衣看着快步离开的小园，感觉自己像洪水猛兽似的，小园个头不小，平日里话不多，但不至于看到自己就落荒而逃。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小园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
“为我束发。”陆斯理轻声唤。
“是。”孟衣刚回到清凉殿，月俸就被刘不文给接管过去，并安排了各种事情，最近虽然风平浪静，但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孟衣洗了洗手，恭恭敬敬的为他梳理头发。
虽然她有各种各样的知识，但只有能帮助到主角才有活路啊，历来那些没有好下场的仁人志士就是跟错了boss。她孟衣可是要吸取经验，用自己的一双慧眼找出主角，然后安安静静的做一名路人甲，最后轰轰烈烈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俨然，其中的女主角就是自己的小主人，那另一个男主角难道是自己保护的这位？
“可有听说些什么？”陆斯理漫不经心地问，看她一脸出神，又有些不耐烦。
又软又滑，孟衣揪着头发在手心里来回的摩擦，还在心中感慨着，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竟然也有这么美丽的头发。这次让自己去取月俸恐怕就是让自己去打探消息，毕竟只有男婢也不行，那举止高傲的王晴一看，就是瞧不起男婢的大族子女。平日的刘不文，肯定被奚落的更惨。
“年后女帝要春猎为王子们物色女人。”
“哦。”这事应该不简单。
“四王与七王的揶揄被我给打发来了回去。”孟衣想到他们两个吃瘪的模样在心里偷偷笑了一下，解开了陆斯理的抹额放在一边，拿着小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头发。不得不说这六王子真是长得格外精致，除了之前的臭屁之外，如果能保持现在的温婉，或许能成为小主人的良配。之后自己就可以安安心心在跟在小主人后面安安心心的养老了。
“你觉得呢？”陆斯理感受着她的力道，一双习武的小手还没有长开，小小的搭在肩膀上，但是力道很足。
陆斯理右手在衣袖中摩擦着掌心的老茧。想必她一定看到了那种目光，那种在谈论起六王子就有的目光。
“嗯？王子自然就是王子，别人不足为道。”孟衣把长发绾成一个高高的小山包，又披散开来，轻轻地用梳子梳理。
陆斯理十七岁的身体还有些孱弱，长袍短衫里面也是空荡荡的。他身体僵在那里，更像一堆干柴，只差一把大火就可以变成灰烬了。
别人不足为道吗？
“王子不高兴吗？王子自然是风华绝代。子衣一定会保护六王子安全的。”自己说错了什么？
“可当真？”陆斯理扭过头看身后的女孩子。自己做着的身高刚好和她站起身来差不多，她比之前丰盈了许多，灰褐色的眼睛添加了一些灵动。一身女官的紫色衣服贴合她的身材，胸部微微突出。此时正仰着头认真思索刚刚的问题。
“千真万确。”孟衣想出了个合适的回答，现在她稍稍低头就可以看到王子精致的五官，即便是俯视着，六王子也不失风采，没有刚见面时妖冶的笑容，更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虽然和自己心目中的男人比起来有些女气了些。
“你鼻子流血了。”他好像并不讨厌被她这么看着。
“什么？”不会吧，她现在已经不是喜欢这种小鲜肉的年龄啦！莫非自己现在竟然还春心萌动？毕竟她也从来没有正经谈过恋爱……
“什么味道?”陆斯理推开一脸污血的孟衣，用袖子掩住口鼻。
孟衣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了身子。陆斯以刚刚那一掌正抓在自己的小胸脯上。吃自己豆腐事小，但自己这正在发育的身体万一有个意外，没有办法变得饱满起来他陆斯以能负起这个责任吗？
“你身上有股甜味。”陆斯以别过头，刚刚无意间推她的手藏在背后，用了自己十二分的努力才让内心那不知名的烦躁沉淀下去。也不理会小丫头看自己那幽怨的眼神。
“可能染了小园身上的气味，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小园。我感觉甜甜的挺好闻，就没有特意冲洗。”鼻子还挺灵的，不愧是喝露水长大的。
“罢了，下去吧！”这种甜味是幽泣罗的味道，陆斯理看着消失的身影目光变得阴暗了起来。刚刚所有的动容在一瞬间收敛了起来，又恢复了往日不羁的邪笑。
距离上次自己腿麻被众人抬出六王子寝宫已经又过了两月有余，天也渐渐得变冷了，前几日已经下了第一场雪。孟衣也把之前的芸香椒收集了起来，似乎这里还没有人这种知道花椒这种香料。
想这种香料，五珍坊的秦桂掌事手艺是真的很好，一点就通，荷叶鸡做得不比那些山珍海味差，若是用上花椒，这秦桂可又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此刻的喧闹正是有人发现了几只小动物。跑出来的方向是三皇女崇华殿的东方。
女帝子女长大之后都会有自己独有的宫苑，女帝寝宫四周除了禁军之外，一左一右就是大皇女殿下的东凤宫，三皇女的崇华殿。清凉殿虽然冷清，但其实也是毗邻三皇女的崇华殿，只不过三皇女崇华殿实在太大了，才显得六王子的清凉殿偏僻。
孟衣之前有跟着顾海岚在东凤宫逛过，装点华丽简直颠覆孟衣对皇家印象。以前只认为故宫才是最辉煌的，而东凤宫花园楼阁，亭台水榭，无一不全。金碧辉煌，庄严大气也不足以形容东凤宫大殿。
照这样说来，三皇女殿下的地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否者怎么还起了陆重迩这样的名字，叫起来就是“宠儿”了。
“天啊！有几只兔子从三皇女殿下处跑了出来，快快把这些小家伙给送回去。”吆喝的是一个瘦高的男奴婢，细长的眼睛里面是看到黄金珠宝一样的精光。说着也不等其他人行动便第一个冲了出去，消失在了后庭的花园里。
几个男男女女的奴婢一听，合计一番之后便四下散开去寻找了。能为三皇女殿下找到一只兔子，那也是莫大的荣幸了。其中一个孟衣认识，是一直跟在刘不文后面的小奴，别人都唤他为小园，也急匆匆的跑开了。
此时的园中还有一层薄雪，被他们一阵乱踩之后，也变成了泥污，孟衣也没有心情再欣赏下去，嘴边自己晒制的雪梅茶也没了滋味。
三皇女，这是孟衣在宫中听奴婢们议论最多，最神秘的一个皇女了，听说是体弱多病，深受女帝宠爱，并且貌若天仙，是整个帝国男子们所爱慕的女子。此外等等关于她的传言已经把三皇女视为神人。
虽然这么说，最近宫里面人心惶惶，这些王子们居住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偏僻了，尤其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王子们的走动也变得更少了。
悠闲日子待得多了，孟衣也生出了几分倦怠，眼看自己身体上也长了不少肉，倒是格外满意。
帝宫中每月分发月俸，以前都是刘不文掌管去领，最近连宫中发放月俸的事情都交给了女官去做了，因为要受上面人的白眼和嘲讽，刘不文也不愿意整天被骂。
在清凉殿里面除了王子就他刘不文说一不二，一来二去这差事就交到了孟衣手里。不过转悠这一趟倒是可以满足一下她少女的八卦心了。
后宫中各宫的月俸本来都是由帝后项释月统一管理，但帝后向来不过问俗事，专心修习道法天罡，便落到了女帝面前的红人独孤雁身上。孟衣和几个王子宫中的女官一同结伴前去。
“呦！子衣女官，六王子身体康健啊？我们家四王子可是格外惦记，整天嚷嚷着要去斯理的清凉殿呢！”绿衣服的宫女调笑道。她生的粗狂，个头不仅高上孟衣一头，声音也格外具有穿透力。
斯理？好像是自家王子的名字，灵均给的详报上有记录。但这女官竟喊得如此亲昵。“我家王子身份尊贵，也请这位姐姐注意礼数，王子的名讳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可以直呼的。”
“晴掌管，六王子对人都是笑脸相迎，怎么就养了这么一条口无遮拦的狗！”旁边的女官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不是还斜眼看看她口中喊着的晴掌管。
王晴瞥了一眼插嘴的女官，那女官吓得立马闭上了嘴巴。转过头又换上了笑容对孟衣说：“子衣女官提醒的是，晴姐姐也是一时激动，不小心说错了话。子衣女官可知道九王子的事情？”
孟衣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吐槽，恃强凌弱，欺软怕硬，表里不一，哪个世界的人都是一样。九王子的事情她很清楚，甚至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自己来过帝宫这事根本不能让顾海岚知道！既然已经不再说自己王子的八卦，她也乐得凑个热闹，现在她顺势低头，自己也不好把关系闹得太僵硬。孟衣勉强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六王子身体康健，刚刚也是妹妹冲动了，人焉能与兽语？晴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宫里的事妹妹还要多多向您请教呢！”
旁边的吴莫一听，刚扬起打人的手，被王晴一个眼神看过去，又不得不放下去。这清凉殿新来的女官可真是生了副伶牙俐齿，竟然骂自己是禽兽。找到机会看她不把这张嘴给撕烂。
“听说是大皇子那边带回来的圣女，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帝上念及她圣女的身份就罚她去牢房走了一遭，最近又回来了。这不整天往这边跑呢！”王晴不动声色的微笑，六王子能在这帝宫里面安然无恙，六王子也肯定是有一定计谋的，若轻易结怨，不知会不会对自家四王子有影响。暂且把她放着，区区一个小丫头，也掀不起什么滔天巨浪。“都说六皇子国色天香，子衣掌管可要多多费心了。姐姐就提醒你到这里，子衣妹妹也快些领月俸吧！”
“谢各位提醒。四王子大人和七王子大人在宫中也是国色天香，两位姐姐更要费心才是。”这种宫中侍候帝王的女人竟然觊觎王子？孟衣从那种赤裸裸的眼神中可以笃定，那种带着欲望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
“也让妹妹费心了。说起来大王子、二王子、三王子都被远嫁到他国，最近二王子传回来消息说，华国的使臣要来呢!我听子衣的口音倒有些华国的味道，莫不是华国派来的奸细？”王晴细长的眼睛盯得孟衣浑身不舒服，还没等孟衣开口说话，王晴就笑着赔礼往前走去了。
“子衣女官，那我们春猎再见！”吴莫幽怨地剜了一眼孟衣。追着王晴离开了。
领完各宫的月俸孟衣正准备回去，就看见之前消失的小圆正面带喜色的往清凉殿方向小跑着回去，平日里他逆来顺受，经常被刘不文给欺负，也不声不响，这感情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吧！
孟衣想要叫住小园，又想赶紧把月钱送赶紧交给陆斯理，就运起体内的那股力量，三两步就走到了小园身后。
孟衣的突然出现，小圆像受了惊吓似的立马跪了下来。“子衣女官，有何时吩咐奴才？”
“你快起来，我们一同侍奉王子，不分贵贱。”孟衣连忙扶起来他，低头的时候竟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甜丝丝的花香，还掺杂着……
“子衣女官，奴才还要准备热水，就先退下了。”
孟衣看着快步离开的小园，感觉自己像洪水猛兽似的，小园个头不小，平日里话不多，但不至于看到自己就落荒而逃。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小园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
“为我束发。”陆斯理轻声唤。
“是。”孟衣刚回到清凉殿，月俸就被刘不文给接管过去，并安排了各种事情，最近虽然风平浪静，但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孟衣洗了洗手，恭恭敬敬的为他梳理头发。
虽然她有各种各样的知识，但只有能帮助到主角才有活路啊，历来那些没有好下场的仁人志士就是跟错了boss。她孟衣可是要吸取经验，用自己的一双慧眼找出主角，然后安安静静的做一名路人甲，最后轰轰烈烈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俨然，其中的女主角就是自己的小主人，那另一个男主角难道是自己保护的这位？
“可有听说些什么？”陆斯理漫不经心地问，看她一脸出神，又有些不耐烦。
又软又滑，孟衣揪着头发在手心里来回的摩擦，还在心中感慨着，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竟然也有这么美丽的头发。这次让自己去取月俸恐怕就是让自己去打探消息，毕竟只有男婢也不行，那举止高傲的王晴一看，就是瞧不起男婢的大族子女。平日的刘不文，肯定被奚落的更惨。
“年后女帝要春猎为王子们物色女人。”
“哦。”这事应该不简单。
“四王与七王的揶揄被我给打发来了回去。”孟衣想到他们两个吃瘪的模样在心里偷偷笑了一下，解开了陆斯理的抹额放在一边，拿着小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头发。不得不说这六王子真是长得格外精致，除了之前的臭屁之外，如果能保持现在的温婉，或许能成为小主人的良配。之后自己就可以安安心心在跟在小主人后面安安心心的养老了。
“你觉得呢？”陆斯理感受着她的力道，一双习武的小手还没有长开，小小的搭在肩膀上，但是力道很足。
陆斯理右手在衣袖中摩擦着掌心的老茧。想必她一定看到了那种目光，那种在谈论起六王子就有的目光。
“嗯？王子自然就是王子，别人不足为道。”孟衣把长发绾成一个高高的小山包，又披散开来，轻轻地用梳子梳理。
陆斯理十七岁的身体还有些孱弱，长袍短衫里面也是空荡荡的。他身体僵在那里，更像一堆干柴，只差一把大火就可以变成灰烬了。
别人不足为道吗？
“王子不高兴吗？王子自然是风华绝代。子衣一定会保护六王子安全的。”自己说错了什么？
“可当真？”陆斯理扭过头看身后的女孩子。自己做着的身高刚好和她站起身来差不多，她比之前丰盈了许多，灰褐色的眼睛添加了一些灵动。一身女官的紫色衣服贴合她的身材，胸部微微突出。此时正仰着头认真思索刚刚的问题。
“千真万确。”孟衣想出了个合适的回答，现在她稍稍低头就可以看到王子精致的五官，即便是俯视着，六王子也不失风采，没有刚见面时妖冶的笑容，更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虽然和自己心目中的男人比起来有些女气了些。
“你鼻子流血了。”他好像并不讨厌被她这么看着。
“什么？”不会吧，她现在已经不是喜欢这种小鲜肉的年龄啦！莫非自己现在竟然还春心萌动？毕竟她也从来没有正经谈过恋爱……
“什么味道?”陆斯理推开一脸污血的孟衣，用袖子掩住口鼻。
孟衣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了身子。陆斯以刚刚那一掌正抓在自己的小胸脯上。吃自己豆腐事小，但自己这正在发育的身体万一有个意外，没有办法变得饱满起来他陆斯以能负起这个责任吗？
“你身上有股甜味。”陆斯以别过头，刚刚无意间推她的手藏在背后，用了自己十二分的努力才让内心那不知名的烦躁沉淀下去。也不理会小丫头看自己那幽怨的眼神。
“可能染了小园身上的气味，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小园。我感觉甜甜的挺好闻，就没有特意冲洗。”鼻子还挺灵的，不愧是喝露水长大的。
“罢了，下去吧！”这种甜味是幽泣罗的味道，陆斯理看着消失的身影目光变得阴暗了起来。刚刚所有的动容在一瞬间收敛了起来，又恢复了往日不羁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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