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黄粱一梦
“伦儿，傻站着干嘛呢！搞快回来吃饭了！”
一声令韩金伦熟悉无比的话语传来，循着声音看去，一身着暗绿色大褂的平头中年人正在向自己招手。
“老爸！”韩金伦认了出来，只是此时父亲的模样比记忆中要年轻上许多。
一步步向着父亲走去，潜意识中还催动了体内灵力用上轻身术，可竟像是原地踏步般，两人之间距离丝毫没有缩短，惊愕中定睛望去，父亲表情慢慢从栩栩如生的动态转化为静态。
恍惚间来到一个诺大的教室，而教室的陈设和他学生时期一模一样，父亲变成了自己拿在手上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只不过头发有些许鬓白，面上皱纹也增添几许。
教室中只有他一人，起身看向窗外，一层朦胧的薄雾将教室外景色完全笼罩，根本看不清。
“这是...幻术？”韩金伦稍一沉吟，记忆中自己应该在赋闲书院的弟子房内才对，好像因为什么原因昏了过去。
轻轻触碰桌椅与黑板，指尖的感觉又真实无比，甚至还能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放下粉笔眉头微皱，正欲转身夺门而出，不想门竟忽然被人打开。
来人扎着一头长长的马尾辫，面庞干净秀丽带着些稚嫩，一身校服看不清其中身形，正端着一副餐盒缓缓走进教室，看见韩金伦后笑着点了点头。
韩金伦见此脸上一红，这人正是他学生时期的女神，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幻术还是自己正在做梦，如果是梦，那也太真实了。
学生时期他们便没什么交集，单恋的情意也一直放在心底，韩金伦嘴唇微张，片刻后摇了摇头走出教室。
女神虽好，可既然自己踏上仙路，那此生也终究无缘。又或许是想起一个多月前的相见，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只能叹口气就此作罢。
推开房门，四周景色再次一边，化为一座座矮山，暮色将要来临，天边已被染成一片红霞，眼前是一颗巨大的歪脖子树，其枝桠茂密，树干却生的七扭八歪。
后方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啼声，韩金伦不禁转过身去。
一名脸上许多泥垢，衣物破烂的孩子正朝歪脖树跑来，孩童脚下一只鞋子已经不知落在何处，赤足踩着松软的泥土，变得乌漆嘛黑，跑起来也是一歪一扭。
“咦嘿嘿哈哈哈哈呜呜呜哈哈哈嘻嘻嘻呜呜呜......”
这人竟然一边哭一边笑，但见其面色显然这种笑声并非发自本意。
韩金伦看见孩童，心中一动，好像什么莫名的东西在心里被挑了起来，却并未说话。
孩童对韩金伦仿若未见，直勾勾跑到歪脖树下，接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同时还发出阵阵诡异笑声，其身后一片淡淡的灰雾若隐若现。
“我不是怪物...嘿嘿嘿...嘻嘻，我真的不是怪物...”
这颗歪脖树似乎成了孩童的树洞，孩童半跪在地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道。
“有一天，一定能治好我的病，这样我就不用被狗蛋取笑了，也不会让果儿妹妹害怕了。”
约莫盏茶过去，孩童背影上黑雾已经完全消失，他也停止了啼哭和怪笑，只是瘦弱的身子还是有些抽搐。
韩金伦长叹口气，刚想上前查看，结果身后再次传来令他熟悉的声音。
“金伦？金伦你在哪？是不是又偷偷上山啦？”
那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话语中透露着一丝疲意。
“妈妈，我在这儿！”孩童闻声大声喊道，身子慢慢站立起来。
不多久，一普通农妇妆扮，背着一个大篓子，看上去快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路小跑上山。
妇人看着一旁的韩金伦微微一愣，接着看见自己孩子安全无恙心中一松。
“妈妈平时咋个教你的？山上有很多野兽，除了野兽还有很多坏人！你咋个又悄悄上来了！还弄得一身稀脏！走，回去洗个澡！”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拉住孩童的小掌，说到坏人时眼神意有所指看向不远处的韩金伦，随后见自己孩子鞋也丢了，皱起眉头一把抱起孩子缓缓走远。
“妈...马上稍等一下！”韩金伦终于没忍住，开口时忽然反应过来，当即改口说道。
妇人闻言身形一顿，怀里的孩童也睁大眼睛看向面前这个‘陌生人’。
“有啥子事？”妇人停下来问道。
先前没仔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看上去有些面熟，可是她村里就这么大，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一个衣着古怪，又有种熟悉感觉的年轻人呢？
韩金伦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一想到这里是幻术或者梦境，心中略微一沉。
“您家孩子以后肯定会很有出息的。”
“安？哦呵呵，谢谢你哈，我屋头就这么一个幺儿，我跟娃儿他爸都宝贵的很哩！”
“是吗？那这孩子可真有福气！”
“对了，我看你有点眼熟，你也是村里头的哇？刚才一哈没认出来，不好意思哈。”妇人把韩金伦当成了常在外地的村里人，略带歉意说道。
“没事，咱很久没回来过，没关系。”韩金伦摸了摸鼻尖，又挠挠后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说道。
此时，妇人怀中传来轻微的打鼾声，原来是那孩童已经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妇人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韩金伦，随后咧嘴一笑，转过身朝着山下走去，步伐比起之前更加缓慢许多。
韩金伦站在原地，看着妇人渐行渐远的身影，面色复杂，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慢慢抬起头望着天穹，发出一声长叹。
......
夜色蓦然降临，农村的天空和城市不同，几乎每晚都能见到明亮的星星。
这次周围景色不再变换，那颗歪脖树还是伫立于此。
“怎么样？觉得上天不公吗？”韩金伦脑海中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听上去颇具朦胧之感，一时分不清是男是女。
“不公？”韩金伦并未张口，脑中意识反问道。
“有的人出生便含着金钥匙，有的生老病死几代人买不起房，有的人一生顺风顺水，有的人却先天隐疾缠身，一墙之隔是富饶淫靡的酒店，另一侧却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你，难道不想打破这面墙吗？”
“那何为公平？”韩金伦不为所动，继续反问道。
“世上哪有公平可言？你在为难我？”
朦胧声音略带讥讽，顿了顿，接着说道：
“既然这老天不公，为何不冲破这天？这世上不公，为何不埋葬这世间？这人不公，为何不杀掉这群不公之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助你成为任何世界的主宰！从此以后，你说的话便是公平，你做的事便是法则！”
声音诱惑至极，似乎只要韩金伦点头应允，就能化身一跃成为天道，掌管世上一切。
一声令韩金伦熟悉无比的话语传来，循着声音看去，一身着暗绿色大褂的平头中年人正在向自己招手。
“老爸！”韩金伦认了出来，只是此时父亲的模样比记忆中要年轻上许多。
一步步向着父亲走去，潜意识中还催动了体内灵力用上轻身术，可竟像是原地踏步般，两人之间距离丝毫没有缩短，惊愕中定睛望去，父亲表情慢慢从栩栩如生的动态转化为静态。
恍惚间来到一个诺大的教室，而教室的陈设和他学生时期一模一样，父亲变成了自己拿在手上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只不过头发有些许鬓白，面上皱纹也增添几许。
教室中只有他一人，起身看向窗外，一层朦胧的薄雾将教室外景色完全笼罩，根本看不清。
“这是...幻术？”韩金伦稍一沉吟，记忆中自己应该在赋闲书院的弟子房内才对，好像因为什么原因昏了过去。
轻轻触碰桌椅与黑板，指尖的感觉又真实无比，甚至还能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放下粉笔眉头微皱，正欲转身夺门而出，不想门竟忽然被人打开。
来人扎着一头长长的马尾辫，面庞干净秀丽带着些稚嫩，一身校服看不清其中身形，正端着一副餐盒缓缓走进教室，看见韩金伦后笑着点了点头。
韩金伦见此脸上一红，这人正是他学生时期的女神，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幻术还是自己正在做梦，如果是梦，那也太真实了。
学生时期他们便没什么交集，单恋的情意也一直放在心底，韩金伦嘴唇微张，片刻后摇了摇头走出教室。
女神虽好，可既然自己踏上仙路，那此生也终究无缘。又或许是想起一个多月前的相见，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只能叹口气就此作罢。
推开房门，四周景色再次一边，化为一座座矮山，暮色将要来临，天边已被染成一片红霞，眼前是一颗巨大的歪脖子树，其枝桠茂密，树干却生的七扭八歪。
后方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啼声，韩金伦不禁转过身去。
一名脸上许多泥垢，衣物破烂的孩子正朝歪脖树跑来，孩童脚下一只鞋子已经不知落在何处，赤足踩着松软的泥土，变得乌漆嘛黑，跑起来也是一歪一扭。
“咦嘿嘿哈哈哈哈呜呜呜哈哈哈嘻嘻嘻呜呜呜......”
这人竟然一边哭一边笑，但见其面色显然这种笑声并非发自本意。
韩金伦看见孩童，心中一动，好像什么莫名的东西在心里被挑了起来，却并未说话。
孩童对韩金伦仿若未见，直勾勾跑到歪脖树下，接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同时还发出阵阵诡异笑声，其身后一片淡淡的灰雾若隐若现。
“我不是怪物...嘿嘿嘿...嘻嘻，我真的不是怪物...”
这颗歪脖树似乎成了孩童的树洞，孩童半跪在地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道。
“有一天，一定能治好我的病，这样我就不用被狗蛋取笑了，也不会让果儿妹妹害怕了。”
约莫盏茶过去，孩童背影上黑雾已经完全消失，他也停止了啼哭和怪笑，只是瘦弱的身子还是有些抽搐。
韩金伦长叹口气，刚想上前查看，结果身后再次传来令他熟悉的声音。
“金伦？金伦你在哪？是不是又偷偷上山啦？”
那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话语中透露着一丝疲意。
“妈妈，我在这儿！”孩童闻声大声喊道，身子慢慢站立起来。
不多久，一普通农妇妆扮，背着一个大篓子，看上去快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路小跑上山。
妇人看着一旁的韩金伦微微一愣，接着看见自己孩子安全无恙心中一松。
“妈妈平时咋个教你的？山上有很多野兽，除了野兽还有很多坏人！你咋个又悄悄上来了！还弄得一身稀脏！走，回去洗个澡！”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拉住孩童的小掌，说到坏人时眼神意有所指看向不远处的韩金伦，随后见自己孩子鞋也丢了，皱起眉头一把抱起孩子缓缓走远。
“妈...马上稍等一下！”韩金伦终于没忍住，开口时忽然反应过来，当即改口说道。
妇人闻言身形一顿，怀里的孩童也睁大眼睛看向面前这个‘陌生人’。
“有啥子事？”妇人停下来问道。
先前没仔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看上去有些面熟，可是她村里就这么大，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一个衣着古怪，又有种熟悉感觉的年轻人呢？
韩金伦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一想到这里是幻术或者梦境，心中略微一沉。
“您家孩子以后肯定会很有出息的。”
“安？哦呵呵，谢谢你哈，我屋头就这么一个幺儿，我跟娃儿他爸都宝贵的很哩！”
“是吗？那这孩子可真有福气！”
“对了，我看你有点眼熟，你也是村里头的哇？刚才一哈没认出来，不好意思哈。”妇人把韩金伦当成了常在外地的村里人，略带歉意说道。
“没事，咱很久没回来过，没关系。”韩金伦摸了摸鼻尖，又挠挠后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说道。
此时，妇人怀中传来轻微的打鼾声，原来是那孩童已经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妇人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韩金伦，随后咧嘴一笑，转过身朝着山下走去，步伐比起之前更加缓慢许多。
韩金伦站在原地，看着妇人渐行渐远的身影，面色复杂，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慢慢抬起头望着天穹，发出一声长叹。
......
夜色蓦然降临，农村的天空和城市不同，几乎每晚都能见到明亮的星星。
这次周围景色不再变换，那颗歪脖树还是伫立于此。
“怎么样？觉得上天不公吗？”韩金伦脑海中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听上去颇具朦胧之感，一时分不清是男是女。
“不公？”韩金伦并未张口，脑中意识反问道。
“有的人出生便含着金钥匙，有的生老病死几代人买不起房，有的人一生顺风顺水，有的人却先天隐疾缠身，一墙之隔是富饶淫靡的酒店，另一侧却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你，难道不想打破这面墙吗？”
“那何为公平？”韩金伦不为所动，继续反问道。
“世上哪有公平可言？你在为难我？”
朦胧声音略带讥讽，顿了顿，接着说道：
“既然这老天不公，为何不冲破这天？这世上不公，为何不埋葬这世间？这人不公，为何不杀掉这群不公之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助你成为任何世界的主宰！从此以后，你说的话便是公平，你做的事便是法则！”
声音诱惑至极，似乎只要韩金伦点头应允，就能化身一跃成为天道，掌管世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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