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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颰是九年前来到村庄里的,那时颰抱着个女孩,女孩用厚重的棉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而颰却只穿着单薄的衣物。

    他当时正在地里耕作,虽然当时天气有转暖的迹象,但温度依旧很低,他惊讶于颰的穿装,虽然不知道二人的来历,但他还是将他们带回到自己的土坯房中,将炕烧热,倒了两杯热水给他们两人。

    那时的颰看上去十三,四岁,偏瘦,个子算不上高也不能说很矮,清秀的脸上带着点稚气。他怀里的女孩看起来像他的妹妹,淡蓝色的长发,中间掺杂着零零落落的白色,他看见了女孩的侧脸,觉得那是他看过最美的侧脸,只是脸色有点偏白,看起来有点发育不良。他和颰有些相似,但她的瞳孔是蓝色的,而颰却是淡青色的。

    他说“你们两个娃儿从哪来的,你们的爹娘呢?”

    颰摇了摇头,怀中的妹妹正在熟睡中。

    他说“娃儿你们不要怕,虽然外面在打仗,但我们这鬼地方,打不到我们这来的。”

    颰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放凉了一点的热水一饮而尽。

    他说“你们有没有名字啊,我去村里问下有么有认识你们的。”

    “我叫颰,她叫碧虚。”颰终于开口了,但他的声音如同那没有感情的疾风一样。

    “颰,碧虚,晓得了,等会就去问下你们的情况。我给你们煮了点疙瘩汤,你们等一下哈,在外面那么冷的天,只穿这么点衣服,可要小心着凉了。”

    在那战争四起的年代,药物大多都送往前线了,留在城里的大多都是天价药,百姓们本就穷苦,自然是吃不起药的,生病了,也就喝些热水,吃些野菜,盖些暖和的东西睡一觉,扛过去,对于那些寒冷的地方,野菜都极难寻找,但为了补充营养,就吃些疙瘩汤,馒头之内的东西,当然了,对于一些家庭来讲,这也是极为珍贵的食物。

    “疙瘩汤来咯!疙瘩汤来咯!快把她叫醒吧。”他对两人说道。颰轻轻的将女孩拍醒,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女孩点了点头。

    他趁着两人吃东西的时间出去找人问这两个人的情况去了,但找了一圈,都没有人认识他们兄妹两,他只好回到了他的土坯房里。

    妹妹趴在哥哥的身后,双手环绕搂住哥哥的脖子,哥哥将面疙瘩吹了吹,吹凉了些,就喂到妹妹的嘴里,而他自己只喝点汤。

    两人看到他回来了,妹妹松开搂住哥哥的手,转而捏住哥哥的衣角,躲在哥哥的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哥哥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起来对他说:

    “谢谢你的食物,我们不多麻烦您了,现在就走。”

    “你们去哪里?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们两个娃娃去哪里都太危险了吧。”

    颰点了点头,其实风早就给他带来了外面的情况。

    有些人在一些破旧的房子边呈坐或者趴着的状态,他们的心跳很微弱,说话的声音也很小;有些地方是金属碰撞的声音,里面有马蹄声,惨叫声,哀嚎声;有些地方在庞大的建筑里,一群人发出悠扬的乐曲声,另一群人也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不过也是很微弱的,大多都是大笑和打嗝声……

    颰和碧虚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但碧虚总是跟着哥哥,颰走她就跟着走,颰停她也跟着停。

    颰不知道要去哪,但他相信,只要一直走下去,就一定会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他说“要不你们两个娃娃留下来吧,这里虽然有点冷,但好歹那些当兵的也晓得冷,一般不会到打到这里来的。”

    颰看了看妹妹,妹妹正跪着坐在炕上,歪着头看他,兄妹二人都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颰点了点头。

    他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碧虚,那时他的力量还没有强大起来,对风元素力掌握并不熟练,他怕遇见别的元素使时,自己没法保护妹妹。

    元素使是注定要杀死其他元素使的,他们可以有短暂的结盟,但最后只能有一个活下来!

    后来他就教颰耕作,碧虚就在田埂旁坐着,他发现颰每次下锄的力量都恰恰好,而且他的体力很丰盛,每次锄完地就和坐在田埂旁的妹妹一起发呆。

    两年后,那位头发雪白的少年来到了村子,他走后村子变得极为反常,寒冷的村子只剩下温暖的春天,河流和井水不再结冰,贫脊的土壤变为了肥沃的黑土……

    那位少年让他在八年内不要让任何人进村子,这件事可以让颰去做,他有那个能力。

    他按照少年的话去做了,但让颰守护村子,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担心外人进来,而是怕颰受伤,虽然只是领养他的孩子,但老头孑然一身,便把颰和碧虚当作来亲生孩子来看。

    于是他第一次偷偷跟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极为震撼的一幕:颰双手转动,那些外来者在空中随着转动,有的试图将武器丢向颰,但他们的武器还没出旋风就被吹了回去。

    随后颰将部分人用那些兵器杀死,但大部分人只受了点轻伤,然后因颰一挥手他们被一阵风吹走,消失在风雪中。

    他在一座土坯房后看到了全部过程,而且当时还有不少村民也看见了,他们都不敢说话,直愣愣的看着全部过程。

    随后颰回到他的土坯房去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那些吃惊的村民。

    ……

    他从门缝里偷看了一眼,看见颰盘膝坐在炕上,碧虚枕在他腿上,兄妹两人都闭着眼睛,哥哥那打坐般的姿势是在参悟风元素力,而碧虚只是单纯地睡着了…

    他可不懂那坐姿是在干嘛,以为那是颰独特的睡姿。

    他自认为两人都睡着了,随后叫人聚积村民在离他家较远的土坯房里开了个会。

    “你那个娃娃昨回事,我刚刚看得清清楚楚,他似乎控制了风,那些当兵的都被他吹起来有的还被他杀死了。”

    “对对,我也看到了,他杀那些人时,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也看到了,我也······”

    村民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颰,他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喂,你说个话撒,那个娃娃是你捡到的,他不会是个什么妖怪吧。”

    有人向他喊道,随后大家都安静下来,等着他说。

    他起身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是人还是怪物,但是这两年来,他没做任何伤害过村子的事。”他顿了顿,自光扫过四周村民,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他也能看出大家的心理,无非就是害怕颰什么时候将他们全部杀死。

    人在看到别人展现出比自己历害的力量时,会本能的害怕那个人,尽管或许曾经那个人救过他们。

    “他两年前来的时候,身上只裹着单薄的衣物,但他将所有温暖给了他妹妹。这两年内,他帮我耕地,帮我烧水,帮我劈柴,每次吃饭,他都将食物让给我和他妹妹,他自己只喝些面汤,他也有帮助过你们很多,你们自己想想,我说的有没有假。”

    “但我们刚刚都看到了,不是吗?他杀人的那一幕。”有个村民不服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