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无二日，地有双阳（1）
“天无二日，地有双阳。”这几乎是明煌境内妇孺皆知的一句话。最早出自儒门书香编著的《明煌通史》，是之后才流传开来。哪怕是在灵堙、圣曜等其他国家，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人对双阳城的赞誉，足见该城之名气。
双阳城，北城门外。
“凡儿，醒醒，我们到了。”孟嬴拍了拍已经困得不像样子的林凡，小声唤道。
“嗯…到了吗？”林凡醒来，他揉了揉眼睛，在孟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举目四望，林凡发现除身后的那大片光秃秃的树林外，最惹人注意的就属面前那座高大的城墙建筑了，富丽堂皇。也难怪，毕竟这个季节。
那土灰色的城墙足有十多米高，向东西两侧绵延，足足有数百丈之遥。而在城楼上，则是一座稳立着的对称式阁楼。阁楼端庄、高雅的历史风格，无不透露着这座古城的沧桑，似乎它果真在烽火中屹立了好些岁月。
“天色已晚，我们先进城找家客栈落脚。”孟嬴望着一脸疲态的林凡，心生怜惜，道：“距春闱尚有几日。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状态，顺便等待书部司那边的公告。”
“咦？春闱也需要书部司安排吗？”林凡确实很累，但还是疑问道。
这一路上，通过与这个老先生的相处，林凡已经发现，对方其实一直都很好说话。只是自己过于拘束，所以才会觉得对方严肃，不懂乐趣为何物。察觉到这一点，林凡在孟嬴面前也渐渐的自在起来。
“不是。朝廷在各部设立的教育机构书部司，确实主管各地的文化体制。比如为科举而进行的秋试工作，都由该司直接着手进行，地方中等学府只需配合。但对于春闱，虽然书部司无权干涉，但要配合地方学府，比如张贴考试日程、校验身份信息、审核资格等。目前，相关的准备工作尚未开展，但也就在这几日。”孟嬴解释道。
“原来如此。”林凡抖擞了一下精神，道：“那一切权由夫子决定。”
夕阳余晖下，二人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一前一后慢慢向北城门走去。直至靠的更近些，林凡才逐渐看清那高大城门上方的三个大字——双阳城。
没有龙飞凤舞的飘逸，也非一些名家所推崇的质朴天然，而是挥斥方遒间苍劲有力，沛然气势让人感之动魄，望之生畏，林凡见景，低下了头。林凡断定，此字的主人一定是个深受爱戴的大英雄，因为只有真正心系天下的人才能写出有这种气魄的字。
“此乃先帝明皇之亲笔。”孟嬴看着城门下驻足的林凡，抬头望着那三个字，平静地解释道，“在双阳城，这样的真迹还有不少，因为这座城与先皇有着很深的缘。”
“明皇吗？”听闻这些，林凡不禁联想到了残都，不禁悄然生悲，沉默不语，他没有再驻足，继续向前进了城。
…
“小姐，你看这耳坠好漂亮呀！”
…
“糖葫芦咯！冰糖葫芦！又香又好吃的冰糖葫芦咯！”
…
不同于城外的暮色降临，城内视线依旧很好。
北城的街道很宽，马路上车水如龙，川流不息，有杂耍的，叫卖的，围观的…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奢侈豪华的酒楼榭阁，金碧辉煌的亭台建筑，贵气逼人的首饰商铺…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看得林凡目不暇接。
夜色悄然降临，林凡一眼望去，看到整条大街上，到处都是闪动的灯火，就连繁华的都市上空都出现上了一层光幕，如同穹顶。
林凡知道，这也只是他看到的一角。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双阳城的繁华程度比起他印象中的楼宇新城，实在强上太多太多，尽管不愿承认，但无论是这些人的着装，还是出行方式，消费场所等等，都…太多太多，林凡无法自欺欺人..
这一刻，林凡再一次站住，感受着两边不断穿行的人流，他沉默了很久。直至孟嬴再次拍拍他的肩膀，从旁走过，林凡才抬起头、挺起胸膛重新向前走去，加快了脚步…
许多年后，当林凡向其他人讲述起他印象中的双阳城时，他忆起了这次经历。他如是说：那里极尽了人间繁华，宛若书香的十里阿房，很长，很长…
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至来到北市一家酒楼——昍阁。
林凡没太注意其他酒楼如何，但仅从此酒楼的名字、外表以及客流情况，也感觉到这家酒楼绝非等闲。
“这家酒楼因为老板经营有道，再加上名字被老板取得好，地段选址也属上等，所以在此地也算小有名气。”孟嬴捋捋胡子，向身边的林凡解释道，“就这里吧！我们进去。”
刚一进阁，便有一阵幽雅清香扑面而来，林凡顿感到神清气爽百倍。这家酒楼与林凡见过的截然不同，处处以明珠为光源，布局高雅，设计大方，虽是奢华，却也很讲究摆设，很是别致。哪怕只是站一会儿，看一会儿，都会让人感到身心惬意，宾至如归。
林凡注意到，这里既有衣着鲜艳的谦谦的子弟们在畅饮豪谈，也有锦袍装扮的儒生们在吟诗赋词、把酒言欢，还有一些侠客打扮的俊男靓女，全都光鲜照人地仗剑出出入入，虽然乍看起来有些各式各样，但并无丝毫违和，反倒让人感到很温馨。
“好像有些格格不入啊…”林凡长长地舒了口气。到那些人的装扮，林凡瞧了瞧自己一行二人，他开始有些奇怪孟嬴的选择。不过既然说了全听对方的安排，林凡也没好再说什么。
“有客到！”
“欢迎二位客官驾临昍阁，不知是要投宿还是歇脚？”见有人来，柜台处一个小二立即向孟嬴走来，笑意盈盈地招呼道，他看似随意地打量了二人一眼。
“投宿，麻烦为我们二人准备两间楼上的厢房。”孟嬴随手抽出一条金锭。
见来人刚一照面就出手如此阔绰，小二立即心喜。虽然和每天的盈利相比，这点甜头根本不算什么，但能一出手就如此大方的客人也并不多见。尽管两人看起来并不像富家，但没有谁愿意拒绝一个这样的客人，更何况有时候人不可貌相，尤其是在注意到林凡后。
“好咧！不麻烦！不麻烦！请稍等！”小二声音都变得高昂起来，他接过金锭兴奋地走开了，过一会儿便再次回来，很客气地开口道:“这是二位客官的门牌，请拿好，请随我来。”
孟嬴二人跟着上了楼，很快就来到第一个房间，他转过身，向林凡道:“算算时间刚好，你若不想待在房间里，这会儿也可以出去，随处走走看看。双阳城的夜景虽不比日景，但也不是随处可见。”
“客官一定是熟客吧！好见识！我们双阳城那可不是吹得！就算是皇城废京，也不见得比我们这里的景致更美！”小二抓住话茬唾沫横飞道。
孟嬴笑了笑，从身上取出来一些闲钱给林凡，道：“遇到喜欢的东西，可以买一些，我有教过你们货币兑换，还记得吗？”
“谢夫子，我有记得。”林凡接过钱，兴致有些阑珊，“不过，还是明天好了。这几日有些疲累，学生想好好休息一下。”
“也好，我在乙未号房，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过来，去吧！”孟嬴笑了笑，转身又跟着走向另一个房间。
当晚，林凡果然没能下楼，孟嬴看到他正在熟睡，就没去叫他。
双阳城，北城门外。
“凡儿，醒醒，我们到了。”孟嬴拍了拍已经困得不像样子的林凡，小声唤道。
“嗯…到了吗？”林凡醒来，他揉了揉眼睛，在孟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举目四望，林凡发现除身后的那大片光秃秃的树林外，最惹人注意的就属面前那座高大的城墙建筑了，富丽堂皇。也难怪，毕竟这个季节。
那土灰色的城墙足有十多米高，向东西两侧绵延，足足有数百丈之遥。而在城楼上，则是一座稳立着的对称式阁楼。阁楼端庄、高雅的历史风格，无不透露着这座古城的沧桑，似乎它果真在烽火中屹立了好些岁月。
“天色已晚，我们先进城找家客栈落脚。”孟嬴望着一脸疲态的林凡，心生怜惜，道：“距春闱尚有几日。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状态，顺便等待书部司那边的公告。”
“咦？春闱也需要书部司安排吗？”林凡确实很累，但还是疑问道。
这一路上，通过与这个老先生的相处，林凡已经发现，对方其实一直都很好说话。只是自己过于拘束，所以才会觉得对方严肃，不懂乐趣为何物。察觉到这一点，林凡在孟嬴面前也渐渐的自在起来。
“不是。朝廷在各部设立的教育机构书部司，确实主管各地的文化体制。比如为科举而进行的秋试工作，都由该司直接着手进行，地方中等学府只需配合。但对于春闱，虽然书部司无权干涉，但要配合地方学府，比如张贴考试日程、校验身份信息、审核资格等。目前，相关的准备工作尚未开展，但也就在这几日。”孟嬴解释道。
“原来如此。”林凡抖擞了一下精神，道：“那一切权由夫子决定。”
夕阳余晖下，二人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一前一后慢慢向北城门走去。直至靠的更近些，林凡才逐渐看清那高大城门上方的三个大字——双阳城。
没有龙飞凤舞的飘逸，也非一些名家所推崇的质朴天然，而是挥斥方遒间苍劲有力，沛然气势让人感之动魄，望之生畏，林凡见景，低下了头。林凡断定，此字的主人一定是个深受爱戴的大英雄，因为只有真正心系天下的人才能写出有这种气魄的字。
“此乃先帝明皇之亲笔。”孟嬴看着城门下驻足的林凡，抬头望着那三个字，平静地解释道，“在双阳城，这样的真迹还有不少，因为这座城与先皇有着很深的缘。”
“明皇吗？”听闻这些，林凡不禁联想到了残都，不禁悄然生悲，沉默不语，他没有再驻足，继续向前进了城。
…
“小姐，你看这耳坠好漂亮呀！”
…
“糖葫芦咯！冰糖葫芦！又香又好吃的冰糖葫芦咯！”
…
不同于城外的暮色降临，城内视线依旧很好。
北城的街道很宽，马路上车水如龙，川流不息，有杂耍的，叫卖的，围观的…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奢侈豪华的酒楼榭阁，金碧辉煌的亭台建筑，贵气逼人的首饰商铺…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看得林凡目不暇接。
夜色悄然降临，林凡一眼望去，看到整条大街上，到处都是闪动的灯火，就连繁华的都市上空都出现上了一层光幕，如同穹顶。
林凡知道，这也只是他看到的一角。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双阳城的繁华程度比起他印象中的楼宇新城，实在强上太多太多，尽管不愿承认，但无论是这些人的着装，还是出行方式，消费场所等等，都…太多太多，林凡无法自欺欺人..
这一刻，林凡再一次站住，感受着两边不断穿行的人流，他沉默了很久。直至孟嬴再次拍拍他的肩膀，从旁走过，林凡才抬起头、挺起胸膛重新向前走去，加快了脚步…
许多年后，当林凡向其他人讲述起他印象中的双阳城时，他忆起了这次经历。他如是说：那里极尽了人间繁华，宛若书香的十里阿房，很长，很长…
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至来到北市一家酒楼——昍阁。
林凡没太注意其他酒楼如何，但仅从此酒楼的名字、外表以及客流情况，也感觉到这家酒楼绝非等闲。
“这家酒楼因为老板经营有道，再加上名字被老板取得好，地段选址也属上等，所以在此地也算小有名气。”孟嬴捋捋胡子，向身边的林凡解释道，“就这里吧！我们进去。”
刚一进阁，便有一阵幽雅清香扑面而来，林凡顿感到神清气爽百倍。这家酒楼与林凡见过的截然不同，处处以明珠为光源，布局高雅，设计大方，虽是奢华，却也很讲究摆设，很是别致。哪怕只是站一会儿，看一会儿，都会让人感到身心惬意，宾至如归。
林凡注意到，这里既有衣着鲜艳的谦谦的子弟们在畅饮豪谈，也有锦袍装扮的儒生们在吟诗赋词、把酒言欢，还有一些侠客打扮的俊男靓女，全都光鲜照人地仗剑出出入入，虽然乍看起来有些各式各样，但并无丝毫违和，反倒让人感到很温馨。
“好像有些格格不入啊…”林凡长长地舒了口气。到那些人的装扮，林凡瞧了瞧自己一行二人，他开始有些奇怪孟嬴的选择。不过既然说了全听对方的安排，林凡也没好再说什么。
“有客到！”
“欢迎二位客官驾临昍阁，不知是要投宿还是歇脚？”见有人来，柜台处一个小二立即向孟嬴走来，笑意盈盈地招呼道，他看似随意地打量了二人一眼。
“投宿，麻烦为我们二人准备两间楼上的厢房。”孟嬴随手抽出一条金锭。
见来人刚一照面就出手如此阔绰，小二立即心喜。虽然和每天的盈利相比，这点甜头根本不算什么，但能一出手就如此大方的客人也并不多见。尽管两人看起来并不像富家，但没有谁愿意拒绝一个这样的客人，更何况有时候人不可貌相，尤其是在注意到林凡后。
“好咧！不麻烦！不麻烦！请稍等！”小二声音都变得高昂起来，他接过金锭兴奋地走开了，过一会儿便再次回来，很客气地开口道:“这是二位客官的门牌，请拿好，请随我来。”
孟嬴二人跟着上了楼，很快就来到第一个房间，他转过身，向林凡道:“算算时间刚好，你若不想待在房间里，这会儿也可以出去，随处走走看看。双阳城的夜景虽不比日景，但也不是随处可见。”
“客官一定是熟客吧！好见识！我们双阳城那可不是吹得！就算是皇城废京，也不见得比我们这里的景致更美！”小二抓住话茬唾沫横飞道。
孟嬴笑了笑，从身上取出来一些闲钱给林凡，道：“遇到喜欢的东西，可以买一些，我有教过你们货币兑换，还记得吗？”
“谢夫子，我有记得。”林凡接过钱，兴致有些阑珊，“不过，还是明天好了。这几日有些疲累，学生想好好休息一下。”
“也好，我在乙未号房，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过来，去吧！”孟嬴笑了笑，转身又跟着走向另一个房间。
当晚，林凡果然没能下楼，孟嬴看到他正在熟睡，就没去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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