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金兵北撤
靖康二年三月十五，自岳飞整军备战已过大半个月。
这段时间，岳飞将神臂弓大部分留在军直属队，少部分配置到各营。各营主要装备长弓，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各营均保留三百至五百人的长弓手。校场上一排排长弓手，沉腰坐马吐气，斜对着前方，随着队官轻呵，呼啸声阵阵，不断传来引弓声、拉弦声、破空声，颇有一番气势。
在张宪、种彦崇分别亲自率领小队对叠阵进行检验后，获得两人一致称赞，尔后向全军推广，岳飞要求各营组建三到五都叠阵队，严加训练。
骑兵方面，全部使用赵栻牧野所俘军马，组建500骑兵，其中三百骑兵归军直属队，均装备神臂弓，闲事刺探军情，战时作为骑兵队列，剩余二百分至各营。
至于军事教育，赵栻已进行三次交流分享大会，训练之余带领军士巡视周边村庄，剿灭盗匪、搭建房屋、开渠垦荒，军中渐成共甘共苦、团结互助的气象，同时军民感情也得到更好的提升。
赵栻明白，这个军队的灵魂正在悄然生长。
岳飞对赵栻再也提不起轻视之心，甚至主动要求去宗泽处调整职务，但都被种彦崇按下了。此外，为提升武学和体魄，赵栻与大部分时间与军士共同训练，逐渐地，就连张宪、王贵等人都对这位和王殿下刮目相看，尤其是种彦崇又将赵栻的练体之法传授给张宪等，又让人眼前一亮。
这日，有前方军士急报，封丘、延津等地各有金兵移动，合计约有万余人，往李固渡方向奔来，眼下距此地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
赵栻算了一下时间，意识到完颜宗望要开始撤兵了。[注1]
于是马上向岳飞建议，“岳将军，此乃贼兵北撤前兆，欲抢占李固渡作为渡口，贼兵万余人仅为先锋，后面必然有大军尾随，将军宜速向宗老将军求援，在此处阻截贼兵，同时提醒宗泽将军知会大元帅府，调兵遣将，在滑州、真定府方向沿路阻截。”
岳飞沉吟道：“赵将军如何得知是金兵要要撤退，若只是这万余人像往常一样劫掠河北，来去如风，我等岂非谎报军情？我意派出一营，至南岸袭扰来兵，探听虚实，然后再报与宗将军。”
赵栻有些着急，先别说放一营千把人去南岸无异于以卵击石，若耽误下去，怕是金兵大部队压将过来，凭这五千人马肯定抵挡不住，到时候就白白浪费了渡口这个截击的绝佳优势。
“金兵北撤，实属必然。我观金兵北撤，必然按照入侵路线，兵分两路，一路从此处渡过黄河往北，经大名府、真定府入燕京；一路从汴京西面出发，经太原过，云中府入燕京。”
“战机稍纵即逝，若有耽误，不仅无法利用渡口地势，也可能会任由金兵西路军畅通无阻。”
岳飞满脸疑惑，“赵将军为何如此笃定此乃金兵北撤之兆，又如何判定金兵两路撤退？”
赵栻被岳飞这么一问，突然愣住了，适才情急之下将史实和盘托出，总不能说我从后世来，知道历史走向？
若如此，怕是被当做第二个神棍郭京也不无可能。
“一来，金兵入侵即为两路，两路大军互不相统，完颜宗望、完颜宗翰实属两个派别，必然按原路各自回国；二来，大元帅府所部勤王部队以河朔之地为最，更有宗老将军坐镇滑州，金兵为稳妥起见，必然不会归集一路撤退。”赵栻只能试着解释。
岳飞略一思索，仍是坚持道：
“现在敌情不明，我踏白军肩负刺探军情重任，万不能未加甄别便匆忙上报，若战情未按赵将军所说，则徒耗军力。”
“赵将军，我亲率一营将士驻扎南岸，一来探明军情，二来若真如将军所说，也可迟滞敌军。北岸就交由赵将军统帅，待我从南岸传回消息，一并向宗老将军禀报。”岳飞最终决定道。
赵栻见岳飞坚持，也知道以眼下情形让岳飞相信确实勉强，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至少安排斥候往汴京城，探明金兵动向。”
“此事就有劳赵将军安排。”
说罢，岳飞快步走出营帐，叫来张宪整军出发。
赵栻叫来亲卫，自军直属队中选取三五十人，分批次往汴京方向探查军情，另外赵栻叮嘱其中一位马冲下属，让他务必留心马冲下落和张邦昌当前处境。
自封丘一战，怕是金人已知赵栻并未身死，张邦昌不知会不会受到金人责难，马冲前往汴京后，杳无音讯，赵栻一直放心不下。
此外，赵栻叫来王贵、种彦崇，要求他们全军备战，整理军械、战马，各军士无任务不得外出，做好随时能战的准备。另外安排兵士往来南北两岸，实时通报。
申时左右，赵栻、王贵、种彦崇三人正在帐中讨论军情，有军士入内报道：
“岳将军在南岸尚未扎营，已遇敌军。岳将军化整为零，所部军士已全部散落敌军周围。”
“岳将军可有消息传来？”
“对面贼兵已安营扎寨，堵截渡口，岳将军等人消息传递之路尚未建立。”
王贵听闻急向赵栻道：“贼兵势大，岳将军千余人万万不是对手，急需支援，如若不然，贼兵围剿，恐凶多吉少。”
赵栻道：“岳将军化整为零，实乃高明，我相信岳将军自有打算，况且我军人数本不占优，此时去援，无异于羊入虎口。”
王贵闻言，生怕赵栻抛弃南岸岳飞所部，道：“只是岳将军所部急需予以策应，否则恐难持久。”
“这样，两位将军率本营兵马，于日落时分，开始佯动，多立旗帜，打宗将军旗帜，作出一番欲出兵的声势。我在直属队择百人与我一起，趁间隙从上游渡过黄河，绕至南岸，寻找岳将军，打通消息传递渠道。”
王贵、种彦崇听赵栻要独自去南岸，当即反对，正要多言，被赵栻制止，“两位在北岸既要照拂全军，又要策应南岸，责任重大，且对本营将士比较熟悉，能发挥出最大战力。由我去南岸，再合适不过，我意已决，不再更改。”
种彦崇情绪激动，对王贵说道：“老王，我将我这个营交给你指挥，我也去南岸走一遭。”
王贵趁机对赵栻道：“我看这样也好，将军身边没有人坐镇，我等委实放心不下，岳将军回来也不好交代。”
赵栻见种彦崇已将身子堵住营帐门口，如果不允准种彦崇，怕是今天出不了这个门，只得点头答应。
这段时间，岳飞将神臂弓大部分留在军直属队，少部分配置到各营。各营主要装备长弓，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各营均保留三百至五百人的长弓手。校场上一排排长弓手，沉腰坐马吐气，斜对着前方，随着队官轻呵，呼啸声阵阵，不断传来引弓声、拉弦声、破空声，颇有一番气势。
在张宪、种彦崇分别亲自率领小队对叠阵进行检验后，获得两人一致称赞，尔后向全军推广，岳飞要求各营组建三到五都叠阵队，严加训练。
骑兵方面，全部使用赵栻牧野所俘军马，组建500骑兵，其中三百骑兵归军直属队，均装备神臂弓，闲事刺探军情，战时作为骑兵队列，剩余二百分至各营。
至于军事教育，赵栻已进行三次交流分享大会，训练之余带领军士巡视周边村庄，剿灭盗匪、搭建房屋、开渠垦荒，军中渐成共甘共苦、团结互助的气象，同时军民感情也得到更好的提升。
赵栻明白，这个军队的灵魂正在悄然生长。
岳飞对赵栻再也提不起轻视之心，甚至主动要求去宗泽处调整职务，但都被种彦崇按下了。此外，为提升武学和体魄，赵栻与大部分时间与军士共同训练，逐渐地，就连张宪、王贵等人都对这位和王殿下刮目相看，尤其是种彦崇又将赵栻的练体之法传授给张宪等，又让人眼前一亮。
这日，有前方军士急报，封丘、延津等地各有金兵移动，合计约有万余人，往李固渡方向奔来，眼下距此地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
赵栻算了一下时间，意识到完颜宗望要开始撤兵了。[注1]
于是马上向岳飞建议，“岳将军，此乃贼兵北撤前兆，欲抢占李固渡作为渡口，贼兵万余人仅为先锋，后面必然有大军尾随，将军宜速向宗老将军求援，在此处阻截贼兵，同时提醒宗泽将军知会大元帅府，调兵遣将，在滑州、真定府方向沿路阻截。”
岳飞沉吟道：“赵将军如何得知是金兵要要撤退，若只是这万余人像往常一样劫掠河北，来去如风，我等岂非谎报军情？我意派出一营，至南岸袭扰来兵，探听虚实，然后再报与宗将军。”
赵栻有些着急，先别说放一营千把人去南岸无异于以卵击石，若耽误下去，怕是金兵大部队压将过来，凭这五千人马肯定抵挡不住，到时候就白白浪费了渡口这个截击的绝佳优势。
“金兵北撤，实属必然。我观金兵北撤，必然按照入侵路线，兵分两路，一路从此处渡过黄河往北，经大名府、真定府入燕京；一路从汴京西面出发，经太原过，云中府入燕京。”
“战机稍纵即逝，若有耽误，不仅无法利用渡口地势，也可能会任由金兵西路军畅通无阻。”
岳飞满脸疑惑，“赵将军为何如此笃定此乃金兵北撤之兆，又如何判定金兵两路撤退？”
赵栻被岳飞这么一问，突然愣住了，适才情急之下将史实和盘托出，总不能说我从后世来，知道历史走向？
若如此，怕是被当做第二个神棍郭京也不无可能。
“一来，金兵入侵即为两路，两路大军互不相统，完颜宗望、完颜宗翰实属两个派别，必然按原路各自回国；二来，大元帅府所部勤王部队以河朔之地为最，更有宗老将军坐镇滑州，金兵为稳妥起见，必然不会归集一路撤退。”赵栻只能试着解释。
岳飞略一思索，仍是坚持道：
“现在敌情不明，我踏白军肩负刺探军情重任，万不能未加甄别便匆忙上报，若战情未按赵将军所说，则徒耗军力。”
“赵将军，我亲率一营将士驻扎南岸，一来探明军情，二来若真如将军所说，也可迟滞敌军。北岸就交由赵将军统帅，待我从南岸传回消息，一并向宗老将军禀报。”岳飞最终决定道。
赵栻见岳飞坚持，也知道以眼下情形让岳飞相信确实勉强，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至少安排斥候往汴京城，探明金兵动向。”
“此事就有劳赵将军安排。”
说罢，岳飞快步走出营帐，叫来张宪整军出发。
赵栻叫来亲卫，自军直属队中选取三五十人，分批次往汴京方向探查军情，另外赵栻叮嘱其中一位马冲下属，让他务必留心马冲下落和张邦昌当前处境。
自封丘一战，怕是金人已知赵栻并未身死，张邦昌不知会不会受到金人责难，马冲前往汴京后，杳无音讯，赵栻一直放心不下。
此外，赵栻叫来王贵、种彦崇，要求他们全军备战，整理军械、战马，各军士无任务不得外出，做好随时能战的准备。另外安排兵士往来南北两岸，实时通报。
申时左右，赵栻、王贵、种彦崇三人正在帐中讨论军情，有军士入内报道：
“岳将军在南岸尚未扎营，已遇敌军。岳将军化整为零，所部军士已全部散落敌军周围。”
“岳将军可有消息传来？”
“对面贼兵已安营扎寨，堵截渡口，岳将军等人消息传递之路尚未建立。”
王贵听闻急向赵栻道：“贼兵势大，岳将军千余人万万不是对手，急需支援，如若不然，贼兵围剿，恐凶多吉少。”
赵栻道：“岳将军化整为零，实乃高明，我相信岳将军自有打算，况且我军人数本不占优，此时去援，无异于羊入虎口。”
王贵闻言，生怕赵栻抛弃南岸岳飞所部，道：“只是岳将军所部急需予以策应，否则恐难持久。”
“这样，两位将军率本营兵马，于日落时分，开始佯动，多立旗帜，打宗将军旗帜，作出一番欲出兵的声势。我在直属队择百人与我一起，趁间隙从上游渡过黄河，绕至南岸，寻找岳将军，打通消息传递渠道。”
王贵、种彦崇听赵栻要独自去南岸，当即反对，正要多言，被赵栻制止，“两位在北岸既要照拂全军，又要策应南岸，责任重大，且对本营将士比较熟悉，能发挥出最大战力。由我去南岸，再合适不过，我意已决，不再更改。”
种彦崇情绪激动，对王贵说道：“老王，我将我这个营交给你指挥，我也去南岸走一遭。”
王贵趁机对赵栻道：“我看这样也好，将军身边没有人坐镇，我等委实放心不下，岳将军回来也不好交代。”
赵栻见种彦崇已将身子堵住营帐门口，如果不允准种彦崇，怕是今天出不了这个门，只得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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