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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大夫人满脸是血

    “邪…邪…邪祟!”

    冷不丁的,明丹惊叫起来。一个箭步拔过去,竟翻到了客椅身后。

    明珠直接吓出了眼泪,咧嘴就哭。

    在场除二夫人没什么惧色以外,其他人几乎全诈跳起来,跑得跑,遛得遛,一时间鸡飞狗跳。

    那道长起先并不知道这些,只是坐在流桑面前念着咒语,施着法,呜呜泱泱,神神叨叨,整得流桑都快睡着了。手里的符咒自空中自燃起来,是曰催魂,另一张符咒贴到流桑天灵盖上,是曰引,瞧着还像模像样。

    至于身后之事,那道士全然不顾,不知是觉得自己的法术所致,还是事先沟通好的场面话,一面闭着眼睛,嘴巴密密麻麻咒语念更甚,一面脸上不时露出丝丝狡黠,沉浸如斯。

    眼角,鼻子,嘴巴流着血,爪子是殷红色,眼瞅着大夫人如僵尸般走过来,流桑急道:

    “道长哇,我知道你不容易,赚钱全靠糊弄,我跟你并没深仇大恨,你受人指使污蔑我,我不计较,但现在我要认真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要相信,你身后有祟啊!”

    “哈哈哈哈哈!”

    那道长先是狂笑。

    狂笑没几声,许是中气不足,又“咳咳咳”咳了几声。

    可他调整也快,片刻后,拔地举剑而起,骂道:“休得胡言!此间宅内,就尔一只邪祟,哪里来得其它?待吾阵法初成,必将尔碎尸万段!”

    流桑快笑尿了。

    “大哥,你说我是邪祟,要除了我体内的祟救我于水火才是,干嘛要碎尸呢?能不能有点爱心?”

    “啊呀呀!你这宵小,竟敢口出狂言,待吾斩杀于你!”

    那道士瞪着眼睛,像李逵而非钟馗,举起剑来,照着剑身吐了一口火,桃木剑瞬间燃烧起来,很像回事。

    流桑坐在地上,眼瞅着头上的剑就要落下来,却忽地在空中一动不动了。

    “道长,你怎么不听劝呢,我真不是邪祟,你身后的才是!”

    “起,起,起!”

    “嗯?”

    那道士一开始以为剑是被什么挡住了,一回不行,二回继续,三回怎么也能落下来,他的力道强大无比。

    可偏偏动不了。

    直到一双凉丝丝的手,转瞬摸到他的脖颈上。

    道长顿时瞪直了眼,那感觉就像是从棺材里突然伸出来的手一样,他想回头,却被那双手卡得死死的。

    然后他余光看到了五根颀长无比的灰指甲。

    段位:铜魂

    星级:3颗

    身份:万界旗舰店之新晋魂王

    任务:复仇

    宿主:明小碗

    “呵,竟然在此时升级了。”

    流桑嘀咕道。

    “原来的魂力星级从2颗变成了3颗,没想到,这里段位提升的方式竟然是这些怨气。”

    源源不断的怨气,自大夫人体内而来,一股脑的漫过道长的头顶,往流桑身体里钻。

    只不过,这些怨气,是淡淡的一层,明眼人如不注意,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有了怨气,魂力在提升,身体恢复的速度已然快了起来。

    “呵,还真是担心那道士刚刚把自己弄死呢。人算不如天算啊。”

    不一会儿,随着魂力的恢复,流桑的伤口也已快速修复了。

    他继续瘫倒在地上,笑嘻嘻地喊着:“道长,道长!邪祟在你脖子上呢……哎呀呀,真是好怕怕。”

    “小……小子……休……休得胡闹!”

    想来这道长江湖行骗,必然有两把刷子,可惜,真正遇到邪祟时,比谁吓得都恐怖。

    他本不信邪祟,但那从脖子间伸过来的爪子,却又不得不信了。

    他缓缓回过头,缓缓伸过手,缓缓把祟的手腕打算移开。

    结果一碰,那手背冰凉至极,如若不知,还以为是具冰尸趴在自己身上。

    那冰冷的指甲就像琥珀般镶嵌在皮肤上。

    豆大的汗珠从道长头上滑落下来,他双腿发麻,不停打着摆子,心一狠,就要扳着那冰手扯开自己的身体。

    奈何一用力,爪子却是刺了进去,那道长怒叫一声,一块腐肉就从道长的肩膀上硬生生扒了下来。

    “看吧,都说了你身后有东西,就是不听我的。”

    流桑坐在地上,如同看戏一般。

    明丹明珠已然被护送出去,流桑朝堂上喊着:“二夫人不喜形于色,见到邪祟仍能保持如常,只怕,对于二夫人来说是小场面。”

    李婉婉并未回应。

    流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活动了活动筋骨。

    这伤势刚好的感觉,犹如雨后春笋,又如冬日初雪,实在是与众不同,焕发着生生活力。

    “吃他,快吃。”

    流桑怂恿着。

    道长一心想逃,谁能想到就这样活活被一块肉一块肉的抓开,狰狞而死。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流桑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

    可他偏偏有种爽感。

    那邪祟越是折磨道长,流桑就觉得越解气。

    甚至比他自己折磨别人还解气。

    他眼睁睁地瞧见大夫人的胳膊被变异得老长,五官流着血,嘴唇黑得可怕,如个傀儡一般,却是异常兴奋。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时空内,帮助自己恢复魂力的方式是怨气的缘故,莫名得感到亲切。

    只要是邪祟产生的怨念蔓延过来,全都吸收进流桑的体内。

    既而,他的身体快速恢复着。

    “你叫什么名字?”

    道士被吸干了血,就像一具干尸躺在地上。

    周身宽大的衣服缩成一团。

    流桑饶有兴致地问着那祟。

    他倒不是不怕它,只是它吸完道士以后,见到流桑宛如看不见般,四处挥舞着爪子,尔后往房间外遁去。

    流桑大喊一声:“哥啊!我在这儿,这儿还有个活人,你总不能这么无视我吧?”

    他心里不服,对方遁跑,自己也遁跑。

    顺着邪祟逃跑的方向,一头冲破窗户扎进院中。

    却见,那祟刚跑出去,步伐就慢了下来,脸上露着恐慌,不停嘶鸣着。

    摇头晃脑,好似遇到了天敌。

    刚追出来的流桑有些纳闷儿,现在的祟吃了人肉,喝了人血,应是法力最强时,缘何却像双脚灌了铅,大肆凄鸣起来。

    尔后,一道道符咒从天而降。

    纷贴在院中房屋的各门各窗间。

    “咣”一声吟唱。

    弦光所到之处,那邪祟顿时翻倒在地。

    一个白发的男人弹着弦,从天而降。

    “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