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炮声心声
人喊马嘶，兵刃交措，经过五个回合较量，高迎祥自知不是吕三才的对手，打消再战下去的想法，跑到远处调转马头，向吕三才抱了抱拳，“今日能与吕家兄弟阵前过招，乃高某人生一场幸事。它日有缘，定要以酒为资，共叙绿林豪情！”
高迎祥身为西北绿林枭雄，吕三才此前早有耳闻，虽然几个回合打下来，自己稳占上风。但他为人看重江湖义气，见高迎祥此举，为落败服输之言，自然不会追过去打杀，于是放下方天画戟，双手抱拳向高迎祥遥遥相敬。
“这个吕三哥呀，身上的江湖味道是洗不掉了！”
方楠点指二人摇头轻笑，在他看来，吕三才尊重江湖同道，说明内心之中，是有所坚持的，这种人不虚伪，感情直白，才是可以信赖的。
“小玄著，放号炮，传令各部兵马围攻流贼大营。”
方楠抽出宝刀斜指天空，大川扯动马缰，率领剑锋大队跃众而出，如一股钢铁洪流咆哮着开始加速。
这八百家丁，一个个身披重甲，人未至而声势骤涨，硕大马蹄如同鼓棰，将沉闷的大地，敲击的隆隆作响。
大川重剑高举，所有家丁立刻带停战马，列队在方楠身后。
“开炮……。”
五色信号烟花在空中绽放，黄得功目光熠熠，振臂高呼，嘶吼之声响彻战场，如虎啸山岗，震憾云峰，展露出统兵大将之威。
“轰隆隆……。”
炮声轰轰响起，流贼营寨的木制垛墙，顿时在炮弹爆燃中肢离破碎，夹杂着星火，黑烟滚滚四散横飞。
方楠面对的流贼营寨，在一阵炮火中毁塌数段，粗木门楼，此时只剩下一排参差不齐的木桩，两侧木墙东倒西歪，在炮弹爆炸余势中摇摇欲坠。
“噼啪……噼啪……。”
火铳如爆豆般成片炸响，显然是黄得功正在组织部队进攻流贼营寨，从密集的声浪中不难听出，三部正兵营已经全部展开，应该是冲至壕沟之前，正在抵近射击。以千里营的线列战术和火器之强，破营只是时间问题。
炮营中的火炮，皆是打开花炮弹，本身在威力和射程上，优于这个时代的青铜炮，尤其是十六门舰改重炮，口径三寸，锥形弹重达三十斤，重量是同等实心炮弹两倍，多出来的份量都是火药，可想而知，威力十分强悍。每一次落地炸响，都能卷起一股柱状黑云，夹杂气械木条和残肢断臂，急速翻滚蒸腾而起。
流贼营寨东，北两个区域，朵朵黑云在星火耀闪后，猛烈拔地而起，片刻之后，已然是硝烟蔽日。
方楠举起千里镜，发现高迎祥一人一骑，在烟火中闪躲狂奔，狼奔豕突如丧家之犬，哪还有一丝绿林豪强的形象。
“高迎祥，你也不过如此，论单打独斗，吕三哥胜你一筹，论统兵谋划，在方帅面前不值一提！”
“呵呵呵呵”
“豆子，你说是不是？”
张煌言小嘴吧吧评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滴流乱转，始终没有离开方楠正脸。
“屁精……。”
小豆子一点捧场的意思都没有，大眼珠子一瞪，摆明了拆张煌言的台。
“小玄著，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是不是想带部队冲一波呀？”
方楠斜了张煌言一眼，他发现这小子越来越不安份了，从军半年，读书人的文气，已然是荡然无存，反之，文人那种刁钻痞气，却是在不停增涨。
“和石头带队去填壕沟吧！省的让我看着心烦。”
“得令！”
“嘿嘿……”
“豆子，方帅这里全靠你了，万万不可只顾自己痛快，忘记护卫之责。”
“小玄著，你根基差，骑马切莫急驰，这是在战场上，摔下来有性命之忧，哈哈哈……。”
小豆子几个月来与张煌言针锋相对，性情口才得到很大提升，此时他撇着嘴，眉眼带笑，顺势抖落张煌言的短处。
杜牛在两人之后，听他们斗嘴，粗糙的脸皮沾满尘土，此时咧嘴笑起来，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菊花。
“豆子，告诉大川，等旗卫大队填平一段壕沟，我亲自率领部队冲锋，在士气，兵势皆占优的情况下，如果打不穿流贼营寨，大家就不要回来了！”
方楠此时没有张煌言和小豆子那么轻松乐观，他正在盘算罗汝才怎么组织贼兵撤退，自己这一网下去，能捞到多少鱼虾。
流贼斗战连败，方楠相信以罗汝才之能，必然洞悉官军今天一举破营的决心。
营寨多处被炮火毁塌，士气不振，任何人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都难以组织起有效抵抗，这并不是单纯的武力问题，而是所有头领都看的明白，手下流贼本就信念不坚，此时战局失势，而且众心失勇，已如一捧散沙。
方楠所虑，是接下来的山西局势，紫金梁王和尚，已经退向沁水县城，那里背倚中条山，毗邻黄河。
在茫茫深山中与十余万流贼作战，千里营在装备和战术上的优势荡然无存，难度直上几个等级。
操作得法，沁水之战，将会是山西战役的终结。反之，流贼必将死灰复燃，在晋豫周边掀起更为猛烈的狂澜。
方楠曾经考虑过围困流贼营寨，借以吸引紫金梁回援，不过通过这段时间对流贼集团了解，估计太原城外贼兵，即便全部战死，那个王和尚也不会回头迎救。
而且千里营加上太原守军和各地援兵，总共只有五万之数，想要合围十余万流贼，体量还是太小，何况官军战力参差不齐，所以根据眼下条件，只能围三缺一，先击散城外这坨匪众。
在重炮梳理过后，炮火开始向营寨之内延伸射击，方楠这才让吴石头率领旗卫大队抵近壕沟。
成群士兵单手操控战马，如一股洪流在营寨之前，划出一道半月弧形，向壕沟投下早已准备好的沙石草袋。
不肖片刻功夫，就填平一段宽达几十米的区域。
这个突破截面虽然有些窄，但足够剑锋大队通过。
寨墙焚毁严重，守兵无不灰头土脸，防御部队是稀稀落落，每当炮弹在营寨之中炸响，皆是惶恐不安抱头鼠窜。
方楠仔细观查片刻，相信以剑锋大队的战力，定能一举突入。
“杀……”
方楠单手操控缰绳，竖持军旗，催动战马率先冲出。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为了家里老小的生活，给他们多赚点银子，冲啊！”
大川喊出这番战前激励，足见他统兵越发成熟老道，几句话便点燃了家丁内心中求战欲望。带领剑锋大队宛若铜墙铁浪，滚滚压向流贼营寨。
在阳光照耀下，明光甲反射出道道华彩，如潮水般翻腾跃进。
“杀……！”
马祥麟见方楠一动，白杆枪直刺天空，战马似是感受到浓浓战意，鬃毛炸立，前蹄高抬引颈长嘶。
三千白杆兵平列六个方阵，紧随剑锋大队之后，严整如林向前推进。
按战前部置的攻击序列，马祥麟率领白杆兵，作为第二波次冲锋部队，负责在骑兵之后，掩杀被击散的流贼部众，同时衔接前后部队，使官军攻击如一柄巨刃，将流贼集团彻底分割成两个部分，无法联系各自为战。
“杀……”
见白杆兵开动，左良玉不敢耽搁，举起长枪，率领手下五千兵马随后杀出。
左良玉一举一动看似沉稳，实则他内心却毫无战意。
阵前斗战，打的流贼士气尽失，炮火连续轰击，更是毁掉了攻击路上大半墙垒，流贼此时不仅战心难聚，而且被炸的组织混乱，是兵找不到将，将也寻不到兵。
左良玉出身边阵，也是身经百战，看到眼前战局，基本上断定今日方楠一战功成，而自己被放在第三梯队，冲进流贼大营后，估计也没有什么可以斩获。
头功必然被方楠所得，辅助之功肯定是马祥麟，自己冲进去之后，只不过是站位呐喊，驱赶贼兵，定位与猎犬别无二致，那是一毛钱功劳都没有。
看透了结局，而又无力扭转，左良玉哪还有心思去凑热闹，只是碍于职位低微，没有方楠嘴大，不得不忍下这口气，跟在后面跑龙套，弄不好还会被狗急跳墙的流贼咬上一口。
毕竟那是十余万流贼，体量明摆在那里，即便大局已定，过程之中难保不会生出意外，自己手下人马不可能只作看客，总还是要去搭把手。
一想到这些，左良玉表面声色不动，但心中却是颓意凄凄，让人感觉在他的身影之中，透出了些许落没。
“将来必有一日，左某定能抖尽云泥，化苍龙扶摇而起，让尔等认识到本将的手段。”
左良玉盯着马祥麟的背影，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黯然之色。
“同样身为武将，都是统领数千之众，自己为什么却矮人一头？”
左良玉心中不愤，暗暗发狠，目光渐渐变得愈发狠厉，紧握马鞭的指节，透着一种难喻的苍白。
“别看你们今朝春风得意，有朝一日，我左某人，必将驱策尔等如伺猎之犬。”
“哼，一对王八蛋！”
左良玉抵达太原之后，发现和任何势力都搭不上关系。只能委身帐下，听从一个比自己小十余的毛头小子指派，他现在是非常憋闷，恨不得战事立刻结束，率领手下人马快点离开。
“惠大哥，吩咐手下校官，过会与友军接触，无论何事，礼让为先，切莫争执！”
在内心中渲泄一番后，左良玉神色恢复如常，又把精力放到眼前这场战事上。
“放心吧！”
“兄弟们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方楠，小人得志，不是什么好东西！”
惠登相自打来到太原，小尾巴是夹得紧紧的，早已是满腹牢骚。
如果方楠能够听到二人的心声，估计会捉狭的找面铜镜，端祥一下自己，是不是张得像个恶人，最后甩下一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高迎祥身为西北绿林枭雄，吕三才此前早有耳闻，虽然几个回合打下来，自己稳占上风。但他为人看重江湖义气，见高迎祥此举，为落败服输之言，自然不会追过去打杀，于是放下方天画戟，双手抱拳向高迎祥遥遥相敬。
“这个吕三哥呀，身上的江湖味道是洗不掉了！”
方楠点指二人摇头轻笑，在他看来，吕三才尊重江湖同道，说明内心之中，是有所坚持的，这种人不虚伪，感情直白，才是可以信赖的。
“小玄著，放号炮，传令各部兵马围攻流贼大营。”
方楠抽出宝刀斜指天空，大川扯动马缰，率领剑锋大队跃众而出，如一股钢铁洪流咆哮着开始加速。
这八百家丁，一个个身披重甲，人未至而声势骤涨，硕大马蹄如同鼓棰，将沉闷的大地，敲击的隆隆作响。
大川重剑高举，所有家丁立刻带停战马，列队在方楠身后。
“开炮……。”
五色信号烟花在空中绽放，黄得功目光熠熠，振臂高呼，嘶吼之声响彻战场，如虎啸山岗，震憾云峰，展露出统兵大将之威。
“轰隆隆……。”
炮声轰轰响起，流贼营寨的木制垛墙，顿时在炮弹爆燃中肢离破碎，夹杂着星火，黑烟滚滚四散横飞。
方楠面对的流贼营寨，在一阵炮火中毁塌数段，粗木门楼，此时只剩下一排参差不齐的木桩，两侧木墙东倒西歪，在炮弹爆炸余势中摇摇欲坠。
“噼啪……噼啪……。”
火铳如爆豆般成片炸响，显然是黄得功正在组织部队进攻流贼营寨，从密集的声浪中不难听出，三部正兵营已经全部展开，应该是冲至壕沟之前，正在抵近射击。以千里营的线列战术和火器之强，破营只是时间问题。
炮营中的火炮，皆是打开花炮弹，本身在威力和射程上，优于这个时代的青铜炮，尤其是十六门舰改重炮，口径三寸，锥形弹重达三十斤，重量是同等实心炮弹两倍，多出来的份量都是火药，可想而知，威力十分强悍。每一次落地炸响，都能卷起一股柱状黑云，夹杂气械木条和残肢断臂，急速翻滚蒸腾而起。
流贼营寨东，北两个区域，朵朵黑云在星火耀闪后，猛烈拔地而起，片刻之后，已然是硝烟蔽日。
方楠举起千里镜，发现高迎祥一人一骑，在烟火中闪躲狂奔，狼奔豕突如丧家之犬，哪还有一丝绿林豪强的形象。
“高迎祥，你也不过如此，论单打独斗，吕三哥胜你一筹，论统兵谋划，在方帅面前不值一提！”
“呵呵呵呵”
“豆子，你说是不是？”
张煌言小嘴吧吧评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滴流乱转，始终没有离开方楠正脸。
“屁精……。”
小豆子一点捧场的意思都没有，大眼珠子一瞪，摆明了拆张煌言的台。
“小玄著，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是不是想带部队冲一波呀？”
方楠斜了张煌言一眼，他发现这小子越来越不安份了，从军半年，读书人的文气，已然是荡然无存，反之，文人那种刁钻痞气，却是在不停增涨。
“和石头带队去填壕沟吧！省的让我看着心烦。”
“得令！”
“嘿嘿……”
“豆子，方帅这里全靠你了，万万不可只顾自己痛快，忘记护卫之责。”
“小玄著，你根基差，骑马切莫急驰，这是在战场上，摔下来有性命之忧，哈哈哈……。”
小豆子几个月来与张煌言针锋相对，性情口才得到很大提升，此时他撇着嘴，眉眼带笑，顺势抖落张煌言的短处。
杜牛在两人之后，听他们斗嘴，粗糙的脸皮沾满尘土，此时咧嘴笑起来，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菊花。
“豆子，告诉大川，等旗卫大队填平一段壕沟，我亲自率领部队冲锋，在士气，兵势皆占优的情况下，如果打不穿流贼营寨，大家就不要回来了！”
方楠此时没有张煌言和小豆子那么轻松乐观，他正在盘算罗汝才怎么组织贼兵撤退，自己这一网下去，能捞到多少鱼虾。
流贼斗战连败，方楠相信以罗汝才之能，必然洞悉官军今天一举破营的决心。
营寨多处被炮火毁塌，士气不振，任何人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都难以组织起有效抵抗，这并不是单纯的武力问题，而是所有头领都看的明白，手下流贼本就信念不坚，此时战局失势，而且众心失勇，已如一捧散沙。
方楠所虑，是接下来的山西局势，紫金梁王和尚，已经退向沁水县城，那里背倚中条山，毗邻黄河。
在茫茫深山中与十余万流贼作战，千里营在装备和战术上的优势荡然无存，难度直上几个等级。
操作得法，沁水之战，将会是山西战役的终结。反之，流贼必将死灰复燃，在晋豫周边掀起更为猛烈的狂澜。
方楠曾经考虑过围困流贼营寨，借以吸引紫金梁回援，不过通过这段时间对流贼集团了解，估计太原城外贼兵，即便全部战死，那个王和尚也不会回头迎救。
而且千里营加上太原守军和各地援兵，总共只有五万之数，想要合围十余万流贼，体量还是太小，何况官军战力参差不齐，所以根据眼下条件，只能围三缺一，先击散城外这坨匪众。
在重炮梳理过后，炮火开始向营寨之内延伸射击，方楠这才让吴石头率领旗卫大队抵近壕沟。
成群士兵单手操控战马，如一股洪流在营寨之前，划出一道半月弧形，向壕沟投下早已准备好的沙石草袋。
不肖片刻功夫，就填平一段宽达几十米的区域。
这个突破截面虽然有些窄，但足够剑锋大队通过。
寨墙焚毁严重，守兵无不灰头土脸，防御部队是稀稀落落，每当炮弹在营寨之中炸响，皆是惶恐不安抱头鼠窜。
方楠仔细观查片刻，相信以剑锋大队的战力，定能一举突入。
“杀……”
方楠单手操控缰绳，竖持军旗，催动战马率先冲出。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为了家里老小的生活，给他们多赚点银子，冲啊！”
大川喊出这番战前激励，足见他统兵越发成熟老道，几句话便点燃了家丁内心中求战欲望。带领剑锋大队宛若铜墙铁浪，滚滚压向流贼营寨。
在阳光照耀下，明光甲反射出道道华彩，如潮水般翻腾跃进。
“杀……！”
马祥麟见方楠一动，白杆枪直刺天空，战马似是感受到浓浓战意，鬃毛炸立，前蹄高抬引颈长嘶。
三千白杆兵平列六个方阵，紧随剑锋大队之后，严整如林向前推进。
按战前部置的攻击序列，马祥麟率领白杆兵，作为第二波次冲锋部队，负责在骑兵之后，掩杀被击散的流贼部众，同时衔接前后部队，使官军攻击如一柄巨刃，将流贼集团彻底分割成两个部分，无法联系各自为战。
“杀……”
见白杆兵开动，左良玉不敢耽搁，举起长枪，率领手下五千兵马随后杀出。
左良玉一举一动看似沉稳，实则他内心却毫无战意。
阵前斗战，打的流贼士气尽失，炮火连续轰击，更是毁掉了攻击路上大半墙垒，流贼此时不仅战心难聚，而且被炸的组织混乱，是兵找不到将，将也寻不到兵。
左良玉出身边阵，也是身经百战，看到眼前战局，基本上断定今日方楠一战功成，而自己被放在第三梯队，冲进流贼大营后，估计也没有什么可以斩获。
头功必然被方楠所得，辅助之功肯定是马祥麟，自己冲进去之后，只不过是站位呐喊，驱赶贼兵，定位与猎犬别无二致，那是一毛钱功劳都没有。
看透了结局，而又无力扭转，左良玉哪还有心思去凑热闹，只是碍于职位低微，没有方楠嘴大，不得不忍下这口气，跟在后面跑龙套，弄不好还会被狗急跳墙的流贼咬上一口。
毕竟那是十余万流贼，体量明摆在那里，即便大局已定，过程之中难保不会生出意外，自己手下人马不可能只作看客，总还是要去搭把手。
一想到这些，左良玉表面声色不动，但心中却是颓意凄凄，让人感觉在他的身影之中，透出了些许落没。
“将来必有一日，左某定能抖尽云泥，化苍龙扶摇而起，让尔等认识到本将的手段。”
左良玉盯着马祥麟的背影，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黯然之色。
“同样身为武将，都是统领数千之众，自己为什么却矮人一头？”
左良玉心中不愤，暗暗发狠，目光渐渐变得愈发狠厉，紧握马鞭的指节，透着一种难喻的苍白。
“别看你们今朝春风得意，有朝一日，我左某人，必将驱策尔等如伺猎之犬。”
“哼，一对王八蛋！”
左良玉抵达太原之后，发现和任何势力都搭不上关系。只能委身帐下，听从一个比自己小十余的毛头小子指派，他现在是非常憋闷，恨不得战事立刻结束，率领手下人马快点离开。
“惠大哥，吩咐手下校官，过会与友军接触，无论何事，礼让为先，切莫争执！”
在内心中渲泄一番后，左良玉神色恢复如常，又把精力放到眼前这场战事上。
“放心吧！”
“兄弟们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方楠，小人得志，不是什么好东西！”
惠登相自打来到太原，小尾巴是夹得紧紧的，早已是满腹牢骚。
如果方楠能够听到二人的心声，估计会捉狭的找面铜镜，端祥一下自己，是不是张得像个恶人，最后甩下一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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