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缚身死战
“杜牛,取纱布来,把我的伤腿多缠几层勒紧,腰腹也是一样用力缠裹,过会就能骑马作战了。”
方楠咬牙切齿跨下担架,右腿伤口扯动,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他伸手握住军旗木杆,这才勉强站住。
“杜牛快点!”
“是,当家的。”
杜牛虽然接骨手法一般,但也通晓操作方法,他用箭杆固定伤骨,然后取出一匹尺宽白布,由方楠小腿向上缠缚。
“用力缠,你小子的力气都哪去了?”
“用力”
战役进入到这个关键时刻,方楠也是豁出去了,牺牲近千士兵,情绪早已跌落到谷底,愤恨如烈火般燃起,每一丝痛楚都会减轻内心中的折磨。
此时他面孔抽动,强忍伤痛眦目欲裂,语出暴戾状似猛虎。
白布层层向上缠裹,一直缠到大腿根部,只要稍一用力,鲜血便会溢透。
杜牛偷眼看向方楠,担心自己用力过度,他伤痛难以支撑。
“看什么看,用力缠。”
发现方楠面色苍白,额头冒出豆大汗珠,杜牛每缠裹一层,都能体会到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
“当家的,差不多了。”
“不行,再缠一层。”
方楠眉毛一皱,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豆子,把盔甲解开。”
“当家的,先不说防护问题,就是这么冷的天气,你也抗不住啊?”
“你什么时候变成小姑娘了,怎么还娇里娇气。”
“脱”
小豆子撇了撇嘴,无奈的解开甲绳丝绦,为方楠卸下明光甲。
内衣肋间已被鲜血浸透,贴在身上非常冰冷,方楠所性光着膀子,让杜牛用酒精清理伤口,然后缠裹白布。
肋骨断裂并不好处理,方楠便让杜牛把左臂和胸腹缠在一起,减少身体扭动影响伤情。
看着方楠上身赤裸手柱旗杆,杜牛每缠裹一层,都能体会到他的伤痛,心中对这个在运河两岸,被众人称颂的小“方公”,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面对几万建奴铁骑毫无惧色,重伤之下撑旗迎战。
“够狠,够血性!”
“这他娘的才是猛人啊!”
杜牛一边给方楠缠裹,一边暗自佩服。
再看四周众人,无不是胆气勇气集于一身,可不是那些三五成群只懂械斗,打不过拍拍屁股一哄而散的绿林好汉能比的。
就看这股子硬劲,无怪乎方公能打散闻香教,吓跑刘泽清,那都是豁出性命,顶着刀枪箭雨血拼出来的。
“牵马”
杜牛缠裹完毕,方楠此时的模样像半个木乃伊,显然行动不便。
看了一眼马背,方楠斜眼瞄了瞄小豆子。
“当家的慢点。”
小豆子心领神会,急忙把方楠扶上战马,伤口扭动痛得他咝了一声。
回头看了看刚调整完的军阵,方楠用力握紧旗杆,缓缓向空中举起。
“小楠怎么打?”
吴彪整队完毕,骑马靠了过来。
“以正守,以奇胜,能不能打退建奴,就看三支家丁大队了。”
“中军和两翼火枪军阵只负责防守,待骑兵打开局面,他们再配合进攻。”
“小楠,先打哪里?
“我带部队上吧!”
吴彪紧了紧盔甲,缓缓抽出钢剑,看向一里外呈扇形列阵的正白,正蓝,镶蓝,正红,和两黄旗,共计五万余人马。
“果然有诡计啊!”
方楠发现左翼两黄旗和正红旗人马严整以待,蒙古控弦挥起长杆驱赶马群向阵前汇聚。
不过片刻功夫,上万各色马匹在涌入两军阵前。
“当家的,他们知道火器利害,想要驱马冲击,打乱线列阵形。”
“快让炮队轰击,晚了就来不及了!”
“有牧民驱策,炮击也不管用,马群依旧会冲过来。”
“彪子,你现在就去左翼,组织士兵,把破衣烂衫都堆放在线列之前点燃,但凡是能烧的东西都可以烧掉,临时布置出一条火线拒马,没有猛火油,只能用这个方法,估计还能应付半个时辰。”
大多数动物都畏惧火焰,在没有火油的情况下,方楠相信士兵点燃随身杂物,能够延缓建奴推进,可以为撤退争取时间。
“豆子,通知所有部队,炮声响起后全速撤退,让大川把三支家丁大队带过来吧!”
方楠紧咬牙关,脖颈上青筋遒起,双目圆睁看向对面一里外两部正蓝旗军阵。
“当家的,你这是要带领家丁冲阵,掩护所有人吗?”
“当家的,没有你,千里营就不会存在了,还是让我来吧!”
“我常常想起被建奴杀害的爹娘,早就想要和他们相聚了。”
“呵呵呵呵”
一想到惨死的双亲,小豆子眼眶泛红,面色淡然似是忘却了生死。
“混蛋,谁说老子会死?”
“三队家丁都是吃白饭的吗?”
“我这是去露露脸,让通古斯人都知道今天是败给谁了。”
“哈哈哈”
“当家的,你真当我豆子是小孩呀!”
“六万,那可是六万建奴啊!家丁折损三分之一,现在还剩千八百人,顶多能打半个时辰。”
小豆子伸手比划,一副我非常了解的模样。
“呵呵呵”
“兵书没有白读,一会就不要随我冲杀了!”
“来人,把小豆子给我捆了,马上扔到船上去。”
“谁敢?”
小豆子一带缰绳,抬手指向几个护卫呵呵一笑:“你们还能捆住我?”
确实,以小豆子的勇武,十个八个壮汉都不是他的对手。
“由他去吧!”
方楠无奈的挥了挥手。
这是决死之战,方楠自知是有去无回,但想到千里营几千个年青的面孔,正在撤退的万余百姓,他觉得能让众人生还,自己即便拼了这条性命也算值了。
方楠回想起在战斗中一个个倒下去的士兵,突然感觉死没什么可怕,有那么多朝夕与共的英魂为伴,饮血沙场马革裹尸也并不孤单。
三支家丁大队接到号令,些时已经列队于阵前。
方楠看向这些血染征袍的士兵,心中泛起一丝激动。
三年,这是自己用三年打造出的精锐之师,今天他们斩杀了数倍于己的敌人,经历过这场战役,放眼今当天下,能与之抗衡的军队必然是凤毛麟角。
“不行,不能让他们一同赴死,自己一手打造的千里营必须要存在下去,毕竟还有浒山哥在,应该称他黄得功,将来必是一代名将,就让他把自己的理念薪火相传,继承下去吧!”
“识字千个以上,能够背诵三部兵书的兄弟出列。”
方楠右手顿举大旗高声大喊。
士兵们满面疑惑相互对视,心说当家的光着膀子缠了半身绷带,这肯定是受伤了,难道他脑袋也出问题了吗?在两军阵前,怎么还问起这些无足痛痒的事情。
虽然士兵心怀困惑,但仍然遵从命令出列三百多人。
“大川带着他们帮助百姓蹬船,不要影响大军随后撤离,记住让兄弟们以后多读些书,你也不能懒惰知道吗?”
抱着决死之心,方楠这时内心恢复平静,语出淡然就如同平时布置任务,大川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遵从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你也小心点,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硬扛……。”
大川嘟囔了两句,挥手带领部队奔向码头,他纵马急驰总是感觉方楠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回头看到军旗依然飘扬,晃了晃硕大的脑壳。
“为了掩护全军撤退,大家要随我方楠绝死冲锋,去拖住建奴,有人怕了吗?”
看见大川,方楠感觉像与亲人离别,性绪差点失控,他稳了稳心神,用力握紧军旗高高举起,周身上下散发出虎啸山林般的霸气。
家丁们都是出身于社会底层,从军前家道破落朝不饱夕,过着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早已经把生死看淡,自从当了家丁,亲人生活得到改善,追随方楠出生入死的心思就根深蒂固了。
这些饱受世间饥苦的青年,此时到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目光变得更加明亮。
“杀,杀,杀……。”
家丁们喊声频率非常低,像是在嗓子深处吼出,带着慑人心神的杀意。
“豆子,今天咱俩现学现卖,也玩一次蒙古骑射。”
在火枪时代,线列步兵对峙时,骑兵常会在敌人阵前掠过,只要发现防守薄弱之处,便会发动冲锋。
在没有列出拒马方阵之前,士兵线列只有几排,毫无纵深可言,一旦遭受骑兵冲击,瞬间便会被打残。
可以说这个骑兵战术,对步兵危胁非常大,而且还能试探引斗对手变队追击,进而扰乱敌方军阵。
其实这个战术,并不适合对建奴使用,他们拥有半数骑兵,随时可以调动几千骑迎战,方楠这千八百人,硬拼起来会有被包围的可能。
但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建奴在西,北,南三个方向,对千里营形成扇面包围,只有这个战术,纵马在每个旗阵前跑过,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得不停下来清除干扰。
北侧两蓝旗百步前,掷弹兵纵马掠过,随手甩出几十个投雷,虽然没有扔在人群中,但却把站位靠前的建奴骑兵,炸得鸡飞狗跳。
带队的甲喇章京看向哨塔,不见任何号令打出,把马鞭高高举起,止住手下牛录额真冲锋,看着掷弹兵打马跑到两百步外,追随方楠大队继续向东奔驰。
方楠咬牙切齿跨下担架,右腿伤口扯动,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他伸手握住军旗木杆,这才勉强站住。
“杜牛快点!”
“是,当家的。”
杜牛虽然接骨手法一般,但也通晓操作方法,他用箭杆固定伤骨,然后取出一匹尺宽白布,由方楠小腿向上缠缚。
“用力缠,你小子的力气都哪去了?”
“用力”
战役进入到这个关键时刻,方楠也是豁出去了,牺牲近千士兵,情绪早已跌落到谷底,愤恨如烈火般燃起,每一丝痛楚都会减轻内心中的折磨。
此时他面孔抽动,强忍伤痛眦目欲裂,语出暴戾状似猛虎。
白布层层向上缠裹,一直缠到大腿根部,只要稍一用力,鲜血便会溢透。
杜牛偷眼看向方楠,担心自己用力过度,他伤痛难以支撑。
“看什么看,用力缠。”
发现方楠面色苍白,额头冒出豆大汗珠,杜牛每缠裹一层,都能体会到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
“当家的,差不多了。”
“不行,再缠一层。”
方楠眉毛一皱,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豆子,把盔甲解开。”
“当家的,先不说防护问题,就是这么冷的天气,你也抗不住啊?”
“你什么时候变成小姑娘了,怎么还娇里娇气。”
“脱”
小豆子撇了撇嘴,无奈的解开甲绳丝绦,为方楠卸下明光甲。
内衣肋间已被鲜血浸透,贴在身上非常冰冷,方楠所性光着膀子,让杜牛用酒精清理伤口,然后缠裹白布。
肋骨断裂并不好处理,方楠便让杜牛把左臂和胸腹缠在一起,减少身体扭动影响伤情。
看着方楠上身赤裸手柱旗杆,杜牛每缠裹一层,都能体会到他的伤痛,心中对这个在运河两岸,被众人称颂的小“方公”,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面对几万建奴铁骑毫无惧色,重伤之下撑旗迎战。
“够狠,够血性!”
“这他娘的才是猛人啊!”
杜牛一边给方楠缠裹,一边暗自佩服。
再看四周众人,无不是胆气勇气集于一身,可不是那些三五成群只懂械斗,打不过拍拍屁股一哄而散的绿林好汉能比的。
就看这股子硬劲,无怪乎方公能打散闻香教,吓跑刘泽清,那都是豁出性命,顶着刀枪箭雨血拼出来的。
“牵马”
杜牛缠裹完毕,方楠此时的模样像半个木乃伊,显然行动不便。
看了一眼马背,方楠斜眼瞄了瞄小豆子。
“当家的慢点。”
小豆子心领神会,急忙把方楠扶上战马,伤口扭动痛得他咝了一声。
回头看了看刚调整完的军阵,方楠用力握紧旗杆,缓缓向空中举起。
“小楠怎么打?”
吴彪整队完毕,骑马靠了过来。
“以正守,以奇胜,能不能打退建奴,就看三支家丁大队了。”
“中军和两翼火枪军阵只负责防守,待骑兵打开局面,他们再配合进攻。”
“小楠,先打哪里?
“我带部队上吧!”
吴彪紧了紧盔甲,缓缓抽出钢剑,看向一里外呈扇形列阵的正白,正蓝,镶蓝,正红,和两黄旗,共计五万余人马。
“果然有诡计啊!”
方楠发现左翼两黄旗和正红旗人马严整以待,蒙古控弦挥起长杆驱赶马群向阵前汇聚。
不过片刻功夫,上万各色马匹在涌入两军阵前。
“当家的,他们知道火器利害,想要驱马冲击,打乱线列阵形。”
“快让炮队轰击,晚了就来不及了!”
“有牧民驱策,炮击也不管用,马群依旧会冲过来。”
“彪子,你现在就去左翼,组织士兵,把破衣烂衫都堆放在线列之前点燃,但凡是能烧的东西都可以烧掉,临时布置出一条火线拒马,没有猛火油,只能用这个方法,估计还能应付半个时辰。”
大多数动物都畏惧火焰,在没有火油的情况下,方楠相信士兵点燃随身杂物,能够延缓建奴推进,可以为撤退争取时间。
“豆子,通知所有部队,炮声响起后全速撤退,让大川把三支家丁大队带过来吧!”
方楠紧咬牙关,脖颈上青筋遒起,双目圆睁看向对面一里外两部正蓝旗军阵。
“当家的,你这是要带领家丁冲阵,掩护所有人吗?”
“当家的,没有你,千里营就不会存在了,还是让我来吧!”
“我常常想起被建奴杀害的爹娘,早就想要和他们相聚了。”
“呵呵呵呵”
一想到惨死的双亲,小豆子眼眶泛红,面色淡然似是忘却了生死。
“混蛋,谁说老子会死?”
“三队家丁都是吃白饭的吗?”
“我这是去露露脸,让通古斯人都知道今天是败给谁了。”
“哈哈哈”
“当家的,你真当我豆子是小孩呀!”
“六万,那可是六万建奴啊!家丁折损三分之一,现在还剩千八百人,顶多能打半个时辰。”
小豆子伸手比划,一副我非常了解的模样。
“呵呵呵”
“兵书没有白读,一会就不要随我冲杀了!”
“来人,把小豆子给我捆了,马上扔到船上去。”
“谁敢?”
小豆子一带缰绳,抬手指向几个护卫呵呵一笑:“你们还能捆住我?”
确实,以小豆子的勇武,十个八个壮汉都不是他的对手。
“由他去吧!”
方楠无奈的挥了挥手。
这是决死之战,方楠自知是有去无回,但想到千里营几千个年青的面孔,正在撤退的万余百姓,他觉得能让众人生还,自己即便拼了这条性命也算值了。
方楠回想起在战斗中一个个倒下去的士兵,突然感觉死没什么可怕,有那么多朝夕与共的英魂为伴,饮血沙场马革裹尸也并不孤单。
三支家丁大队接到号令,些时已经列队于阵前。
方楠看向这些血染征袍的士兵,心中泛起一丝激动。
三年,这是自己用三年打造出的精锐之师,今天他们斩杀了数倍于己的敌人,经历过这场战役,放眼今当天下,能与之抗衡的军队必然是凤毛麟角。
“不行,不能让他们一同赴死,自己一手打造的千里营必须要存在下去,毕竟还有浒山哥在,应该称他黄得功,将来必是一代名将,就让他把自己的理念薪火相传,继承下去吧!”
“识字千个以上,能够背诵三部兵书的兄弟出列。”
方楠右手顿举大旗高声大喊。
士兵们满面疑惑相互对视,心说当家的光着膀子缠了半身绷带,这肯定是受伤了,难道他脑袋也出问题了吗?在两军阵前,怎么还问起这些无足痛痒的事情。
虽然士兵心怀困惑,但仍然遵从命令出列三百多人。
“大川带着他们帮助百姓蹬船,不要影响大军随后撤离,记住让兄弟们以后多读些书,你也不能懒惰知道吗?”
抱着决死之心,方楠这时内心恢复平静,语出淡然就如同平时布置任务,大川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遵从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你也小心点,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硬扛……。”
大川嘟囔了两句,挥手带领部队奔向码头,他纵马急驰总是感觉方楠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回头看到军旗依然飘扬,晃了晃硕大的脑壳。
“为了掩护全军撤退,大家要随我方楠绝死冲锋,去拖住建奴,有人怕了吗?”
看见大川,方楠感觉像与亲人离别,性绪差点失控,他稳了稳心神,用力握紧军旗高高举起,周身上下散发出虎啸山林般的霸气。
家丁们都是出身于社会底层,从军前家道破落朝不饱夕,过着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早已经把生死看淡,自从当了家丁,亲人生活得到改善,追随方楠出生入死的心思就根深蒂固了。
这些饱受世间饥苦的青年,此时到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目光变得更加明亮。
“杀,杀,杀……。”
家丁们喊声频率非常低,像是在嗓子深处吼出,带着慑人心神的杀意。
“豆子,今天咱俩现学现卖,也玩一次蒙古骑射。”
在火枪时代,线列步兵对峙时,骑兵常会在敌人阵前掠过,只要发现防守薄弱之处,便会发动冲锋。
在没有列出拒马方阵之前,士兵线列只有几排,毫无纵深可言,一旦遭受骑兵冲击,瞬间便会被打残。
可以说这个骑兵战术,对步兵危胁非常大,而且还能试探引斗对手变队追击,进而扰乱敌方军阵。
其实这个战术,并不适合对建奴使用,他们拥有半数骑兵,随时可以调动几千骑迎战,方楠这千八百人,硬拼起来会有被包围的可能。
但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建奴在西,北,南三个方向,对千里营形成扇面包围,只有这个战术,纵马在每个旗阵前跑过,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得不停下来清除干扰。
北侧两蓝旗百步前,掷弹兵纵马掠过,随手甩出几十个投雷,虽然没有扔在人群中,但却把站位靠前的建奴骑兵,炸得鸡飞狗跳。
带队的甲喇章京看向哨塔,不见任何号令打出,把马鞭高高举起,止住手下牛录额真冲锋,看着掷弹兵打马跑到两百步外,追随方楠大队继续向东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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