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祖德高升
邱祖德对方楠笑道:“为兄这几日在城上观望，发现士兵平整土地建造设施，不知何顾？”
近日来，邱祖德得知方楠，在崇祯面前举荐自己，所以再次见面后，言谈间也随意了很多。
方楠笑道：不过是用于训练的障碍而矣。
场地中，“旗卫大队”的一队队士兵正在翻越障碍，经过十几日的训练，他们已经摸索出一套，相互配合的技巧。
方楠与邱祖德，策马在训练场边观望，这到让参训士兵变得十分兴奋。
“一队小旗冲到城墙下，其中一个士兵将铁爪掷上了城头，然后拉动两下绳子，感觉到铁爪以经扣紧了垛口上的砖石，他才轻轻放开绳索，与另一名士兵面对面半蹲，将四条手臂重叠在一起。”
准备完毕后，二人看向三丈外已经列队等待的队友。
一个身体并不健壮的士兵，飞快奔跑起来，在两人身前单腿跳起，然后一脚踏在叠扣的手臂上，顺着拖举力量和奔跑时的惯性，双脚又在城墙上蹬了两下，然后伸手抓住绳索，脚蹬城墙，双臂快速交替上攀。
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手臂便勾住了垛口，整个人轻松挂在了城墙外侧，将另一条手臂向下伸，迎向后续攀爬同伴。
这时，第二名士兵已经攀爬到城墙中部，他手脚齐动，伸手与上面队友，下探的手臂相握，借助上拉力量，一下翻越垛口，落在城墙之内。
后续爬城的士兵，接二连三采用同一种方式，快速登上城头。
当最后一名士兵攀爬到城墙中部时，城上队友快速将绳索上拽，只拉动了几下，他便爬上了城头。
方楠看到这队小旗的配合，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这种前世特种部队的攀爬技能，竟然被他们琢磨出来，而且仅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就掌握了。
而一旁的邱祖德，现在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口中喃喃自语道:奇巧！奇巧啊！
他观看完“旗卫大队”攀爬城墙之后，对方楠笑道:若为兄是方老弟的敌人，即使住在城中也是彻夜难安啊。
两人继续策马前行，围绕训练场观看了一圈，虽然经常能见到士兵出现失误，但邱祖德还是对漕巡营的训练方式，作出了很高的评价。
方楠与邱祖德一同走进校场，惊讶的看到吴石头光着膀子骑在战马上，正指挥士兵练习在战马上发射步铳。
方楠所惊讶的是，这个总旗的士兵，并不操控战马，他们打完一铳后，战马好似懂得战术变化一般，自行倒退至后排。”
他心中纳闷，“旗卫大队”的人什么时侯懂得训马了？”
邱祖德却在一旁看的非常开心，对战马能够在队列间有序穿插叹为观止，在一旁不停鼓掌。
看到邱祖德的劲头，方楠估计他是将“旗卫大队”的训练，当作“马戏团”表演了。
一队骑兵呼啸着奔入校场，队列立刻散开，每个士兵手中都掐着细绳，旋起一颗拳头般大小的铁球，在头上旋转舞动。
在宋桥铜哨吹响之后，一百三十多颗铁球，密集落在一百五十步外。
邱祖德虽然没看明白，“掷弹大队”扔铁球是在练习什么战斗技能，但对士兵的气力却是十分佩服。
午间，在方楠院中，两人畅饮“柳河春”，谈天说地议论政局。
邱祖德对陕西民乱和建奴崛起深感担忧，想到自己官微言轻，无力改变纷乱局面而蹉跎长叹。
方楠倾听着邱祖德激奋的言谈，看到他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忧国忧民的书生。
席间，邱祖德借助酒意，拨出佩剑在院中狂乱挥舞，并且还唱起了《霸王别姬》，最后喝得酩酊大醉，爬伏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方楠懂得，如邱祖德这样的文人，越是将世事看得通透，心中愈是感伤。
他派人去德州抬来轿子，让小豆子带人将邱祖德送回府中，第二天又让董飞虎带领着一队夜不收，护送他去济南赴任。
回到书房，方楠在邸报上看到刘泽清剿灭闻香教的消息，他不禁莞尔一笑，这才想到询问吴彪，马江在腾县的情况。
吴彪皱了一下眉头:“半个月前，几百个土匪攻打刘家一个田庄，护院和农户燃起狼烟，坚守两个时辰后，马江便带领着附近庄丁乘马车赶到。”
“略一交锋，土匪死伤几十人，见情势不利就退走了，护卫队也阵亡五人伤了十几个，伤亡的士兵，大多是发起冲锋时被铳炮所伤。”
土匪撤退之后，杜鞍派人追踪，发现他们竟然占据了夏仲进的石头寨，而且还在上面架起几门佛郎机，因此杜他敢擅自攻打。”
浒山闻言，抬手把茶杯顿在茶几上:“显而易见，这伙土匪与刘泽清肯定有关系，但我们没有抓住证据。”
“呵呵呵呵”
“浒山哥，咱们也不参劾他，要证据做什么。”
方楠翘起二郎腿，抽出折扇轻摇两下，似是毫不在意。
炮击刘泽清，方楠只是想让他知道一下厉害，省得以后找漕巡营的麻烦。
“这次我们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前几日杨肇基送来书信，最近他将走海路到德州，所以这次剿匪就由两位大哥率领，带上炮队刚刚装备的六门新式火炮，让土匪们尝尝鲜儿。”
“这样吧，除了旗卫大队和剑锋大队，把其它部队全带上，只当是一次拉练，回来时选择一个夜晚，给济宁城外的刘泽清大营，送上几颗开花弹。”
“这次一定要让刘泽清长长见识。”
“对”
“就该给他玩点阴的。”
“哈哈哈哈”
黄浒山和吴彪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半年未见，杨肇基的伤势已经痊愈，此时面带红光神采奕奕。
亲切拍了几下方楠的肩膀，开心笑道:“方大老板又高升了，可喜可贺。”
“将来老哥若是兵力不继，你可得伸把手啊！”
“哈哈哈哈”
“杨大哥掌兵蓟镇，又收编了抚宁军，现在是兵强马壮，小弟这几千人马你还能看得上眼？”
“世事难料啊！”
杨肇基神色一暗，“现在蓟镇兵马是不少，但处于边关要地，大战一起就不够看了。”
两人在船坞中的临时居所把酒畅谈，杨肇基告知方楠，正月时建奴造出了红衣大炮，以后的仗更难打了。
方楠在一旁手持酒杯微笑不语，心中却在庆幸，自己的炮队也建起来了。
杨肇基端起酒杯，却没有一饮而尽，神色有些落漠，看向方楠：“建奴实力迅速提升，孙老督师为此忧心不已。现在不但科尔沁部投靠了皇太极，漠南蒙古诸部见林丹汗势弱，也在暗中与建奴勾勾搭搭。”
杨肇基喝干剩下半杯酒，夹了几筷子菜缓缓送入口中，然后叹了口气。
“若袁少保仍在登州掌控登莱军务，蓟辽二镇还有所犄助。”
“可叹孙元化乃东林一系，为兄实在不敢对他有什么期忘。”
“唉～”
“若关外尽失，则大明危已。”
杨肇基此时是一脸忧国忧民之色，但方楠却感觉他话中另有所指。
方楠低头看着手中转动的酒杯，开始在心里思索。
“杨肇基所言非虚，历史上建奴正是联合蒙古各部，打败林丹汗统一北方，尔后趁闯军推翻明廷立足未稳，招降吴三贵的关宁军，打进了山海关，击败李自成，才夺取了天下。”
方楠抬头发现杨肇基，正用期翼的目光望着自己，便笑了笑:“漕巡营不过三千兵卒，对于蓟，辽，关宁锦若大的战场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杨老哥和孙督师，高估漕巡营的战力了。”
“方老弟不必自谦，大安口战役并肩杀奴，老哥对漕巡营的实力，还不了解吗？”
杨肇基伸出手臂，笑着拍了一下方楠的肩膀:“老弟有所不知，前几日皇上准备将漕巡营，并入腾骧四卫，但遭到了朝中大臣的反对，周延儒提议，将漕巡营调入陕西剿匪，归三边总督统辖，却又遭到漕运总督刘荣嗣和温体仁的反对。”
“几日前，老督师前往京城路过蓟镇，老哥才得到消息，由于以抚代剿的策略失败，皇上正式罢免杨鹤的三边总督之职，并且捉拿回京，同时周延儒也引咎下野。”
洪承畴成为新任的三边总督，温体仁接任首辅，值此朝局变化之时，老督师回京城重新商榷蓟辽二镇防务，临行时收到刘荣嗣来信，希望他能够与之一起，将漕巡营留在漕运总督府所辖，信中还提到已经与温体仁达成一致，只要老督师在一旁推动一下便可。”
方楠眉头微蹙，他还真没有想到，漕巡营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其实他自己早该觉悟，自从斩杀麻登云后，他的名字就已经在京城中人皆尽知，只是声名不佳而矣。
近日来，邱祖德得知方楠，在崇祯面前举荐自己，所以再次见面后，言谈间也随意了很多。
方楠笑道：不过是用于训练的障碍而矣。
场地中，“旗卫大队”的一队队士兵正在翻越障碍，经过十几日的训练，他们已经摸索出一套，相互配合的技巧。
方楠与邱祖德，策马在训练场边观望，这到让参训士兵变得十分兴奋。
“一队小旗冲到城墙下，其中一个士兵将铁爪掷上了城头，然后拉动两下绳子，感觉到铁爪以经扣紧了垛口上的砖石，他才轻轻放开绳索，与另一名士兵面对面半蹲，将四条手臂重叠在一起。”
准备完毕后，二人看向三丈外已经列队等待的队友。
一个身体并不健壮的士兵，飞快奔跑起来，在两人身前单腿跳起，然后一脚踏在叠扣的手臂上，顺着拖举力量和奔跑时的惯性，双脚又在城墙上蹬了两下，然后伸手抓住绳索，脚蹬城墙，双臂快速交替上攀。
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手臂便勾住了垛口，整个人轻松挂在了城墙外侧，将另一条手臂向下伸，迎向后续攀爬同伴。
这时，第二名士兵已经攀爬到城墙中部，他手脚齐动，伸手与上面队友，下探的手臂相握，借助上拉力量，一下翻越垛口，落在城墙之内。
后续爬城的士兵，接二连三采用同一种方式，快速登上城头。
当最后一名士兵攀爬到城墙中部时，城上队友快速将绳索上拽，只拉动了几下，他便爬上了城头。
方楠看到这队小旗的配合，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这种前世特种部队的攀爬技能，竟然被他们琢磨出来，而且仅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就掌握了。
而一旁的邱祖德，现在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口中喃喃自语道:奇巧！奇巧啊！
他观看完“旗卫大队”攀爬城墙之后，对方楠笑道:若为兄是方老弟的敌人，即使住在城中也是彻夜难安啊。
两人继续策马前行，围绕训练场观看了一圈，虽然经常能见到士兵出现失误，但邱祖德还是对漕巡营的训练方式，作出了很高的评价。
方楠与邱祖德一同走进校场，惊讶的看到吴石头光着膀子骑在战马上，正指挥士兵练习在战马上发射步铳。
方楠所惊讶的是，这个总旗的士兵，并不操控战马，他们打完一铳后，战马好似懂得战术变化一般，自行倒退至后排。”
他心中纳闷，“旗卫大队”的人什么时侯懂得训马了？”
邱祖德却在一旁看的非常开心，对战马能够在队列间有序穿插叹为观止，在一旁不停鼓掌。
看到邱祖德的劲头，方楠估计他是将“旗卫大队”的训练，当作“马戏团”表演了。
一队骑兵呼啸着奔入校场，队列立刻散开，每个士兵手中都掐着细绳，旋起一颗拳头般大小的铁球，在头上旋转舞动。
在宋桥铜哨吹响之后，一百三十多颗铁球，密集落在一百五十步外。
邱祖德虽然没看明白，“掷弹大队”扔铁球是在练习什么战斗技能，但对士兵的气力却是十分佩服。
午间，在方楠院中，两人畅饮“柳河春”，谈天说地议论政局。
邱祖德对陕西民乱和建奴崛起深感担忧，想到自己官微言轻，无力改变纷乱局面而蹉跎长叹。
方楠倾听着邱祖德激奋的言谈，看到他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忧国忧民的书生。
席间，邱祖德借助酒意，拨出佩剑在院中狂乱挥舞，并且还唱起了《霸王别姬》，最后喝得酩酊大醉，爬伏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方楠懂得，如邱祖德这样的文人，越是将世事看得通透，心中愈是感伤。
他派人去德州抬来轿子，让小豆子带人将邱祖德送回府中，第二天又让董飞虎带领着一队夜不收，护送他去济南赴任。
回到书房，方楠在邸报上看到刘泽清剿灭闻香教的消息，他不禁莞尔一笑，这才想到询问吴彪，马江在腾县的情况。
吴彪皱了一下眉头:“半个月前，几百个土匪攻打刘家一个田庄，护院和农户燃起狼烟，坚守两个时辰后，马江便带领着附近庄丁乘马车赶到。”
“略一交锋，土匪死伤几十人，见情势不利就退走了，护卫队也阵亡五人伤了十几个，伤亡的士兵，大多是发起冲锋时被铳炮所伤。”
土匪撤退之后，杜鞍派人追踪，发现他们竟然占据了夏仲进的石头寨，而且还在上面架起几门佛郎机，因此杜他敢擅自攻打。”
浒山闻言，抬手把茶杯顿在茶几上:“显而易见，这伙土匪与刘泽清肯定有关系，但我们没有抓住证据。”
“呵呵呵呵”
“浒山哥，咱们也不参劾他，要证据做什么。”
方楠翘起二郎腿，抽出折扇轻摇两下，似是毫不在意。
炮击刘泽清，方楠只是想让他知道一下厉害，省得以后找漕巡营的麻烦。
“这次我们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前几日杨肇基送来书信，最近他将走海路到德州，所以这次剿匪就由两位大哥率领，带上炮队刚刚装备的六门新式火炮，让土匪们尝尝鲜儿。”
“这样吧，除了旗卫大队和剑锋大队，把其它部队全带上，只当是一次拉练，回来时选择一个夜晚，给济宁城外的刘泽清大营，送上几颗开花弹。”
“这次一定要让刘泽清长长见识。”
“对”
“就该给他玩点阴的。”
“哈哈哈哈”
黄浒山和吴彪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半年未见，杨肇基的伤势已经痊愈，此时面带红光神采奕奕。
亲切拍了几下方楠的肩膀，开心笑道:“方大老板又高升了，可喜可贺。”
“将来老哥若是兵力不继，你可得伸把手啊！”
“哈哈哈哈”
“杨大哥掌兵蓟镇，又收编了抚宁军，现在是兵强马壮，小弟这几千人马你还能看得上眼？”
“世事难料啊！”
杨肇基神色一暗，“现在蓟镇兵马是不少，但处于边关要地，大战一起就不够看了。”
两人在船坞中的临时居所把酒畅谈，杨肇基告知方楠，正月时建奴造出了红衣大炮，以后的仗更难打了。
方楠在一旁手持酒杯微笑不语，心中却在庆幸，自己的炮队也建起来了。
杨肇基端起酒杯，却没有一饮而尽，神色有些落漠，看向方楠：“建奴实力迅速提升，孙老督师为此忧心不已。现在不但科尔沁部投靠了皇太极，漠南蒙古诸部见林丹汗势弱，也在暗中与建奴勾勾搭搭。”
杨肇基喝干剩下半杯酒，夹了几筷子菜缓缓送入口中，然后叹了口气。
“若袁少保仍在登州掌控登莱军务，蓟辽二镇还有所犄助。”
“可叹孙元化乃东林一系，为兄实在不敢对他有什么期忘。”
“唉～”
“若关外尽失，则大明危已。”
杨肇基此时是一脸忧国忧民之色，但方楠却感觉他话中另有所指。
方楠低头看着手中转动的酒杯，开始在心里思索。
“杨肇基所言非虚，历史上建奴正是联合蒙古各部，打败林丹汗统一北方，尔后趁闯军推翻明廷立足未稳，招降吴三贵的关宁军，打进了山海关，击败李自成，才夺取了天下。”
方楠抬头发现杨肇基，正用期翼的目光望着自己，便笑了笑:“漕巡营不过三千兵卒，对于蓟，辽，关宁锦若大的战场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杨老哥和孙督师，高估漕巡营的战力了。”
“方老弟不必自谦，大安口战役并肩杀奴，老哥对漕巡营的实力，还不了解吗？”
杨肇基伸出手臂，笑着拍了一下方楠的肩膀:“老弟有所不知，前几日皇上准备将漕巡营，并入腾骧四卫，但遭到了朝中大臣的反对，周延儒提议，将漕巡营调入陕西剿匪，归三边总督统辖，却又遭到漕运总督刘荣嗣和温体仁的反对。”
“几日前，老督师前往京城路过蓟镇，老哥才得到消息，由于以抚代剿的策略失败，皇上正式罢免杨鹤的三边总督之职，并且捉拿回京，同时周延儒也引咎下野。”
洪承畴成为新任的三边总督，温体仁接任首辅，值此朝局变化之时，老督师回京城重新商榷蓟辽二镇防务，临行时收到刘荣嗣来信，希望他能够与之一起，将漕巡营留在漕运总督府所辖，信中还提到已经与温体仁达成一致，只要老督师在一旁推动一下便可。”
方楠眉头微蹙，他还真没有想到，漕巡营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其实他自己早该觉悟，自从斩杀麻登云后，他的名字就已经在京城中人皆尽知，只是声名不佳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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