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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上兄当奔齐杀狼

    项羽一直在东征还是北伐上纠结。田荣是西楚大敌,第一个公开反西楚天威;陈馀虽说是反张耳,但是也是在挑战西楚诸侯长的尊严,竟敢在河北赵地将戏下分封的旧赵国格局完全推倒重来;彭越虽说心没前二位大,影响也不及他俩,可是所作所为也不能容忍。要命的是他从来不认为刘季才是最大鄂鱼,一条自从萌生了要夺他天下的脏心眼后,就志在必得的头号大敌。

    若依项羽本心他一定是不问不顾地东征灭田荣,可是项伯与范增的话又不能不听,因为听着也觉着有理。刘季反西楚夺天子之尊的心迹已经外露,虽说项羽未能眼见,但是耳闻的多了,也就顺理成章地三人成虎了,并且此“虎”不是空穴来风。至此虽然没有将刘季设为敌人的防范之心,但是怀疑之心总有几分。

    项羽的犹豫将会给刘季的事业带来很大的难度。为了他义无反顾地跳进刘季哥哥为他这个弟弟挖好的坑里。刘季帐下二大顶级谋士要结伴出场了。

    郦食其快马加鞭到齐地向田荣传达了刘季坚决支持他的“吾命由天不由尔”的立场后,又马不停蹄追到单县。在单县教会项羽放狗逐免的陆贾一见郦食其那是只用眼神,不用语言,就立即意会,二人一刻也不耽误地结伴奔项羽大帐来了。

    项羽一见,很是兴奋,他热情地说:“老酒鬼,孤汉王哥哥的神交朋亲酒友。什么风把尔给给吹来了?看座,请上坐。”

    “俺主汉王陛下一心维持霸王陛下的天子之尊,派参政议事陆大夫前来表忠心还嫌不够,随后令老汉以子民的身份给君父送来了田荣叛乱的实据。”

    “田荣老儿,公开反西楚天威,杀了三齐三王,将孤派到三齐的监国项悍赶出了齐境,立自己儿子田广为齐王,自己依然为齐相。他这是想学赵佗不与诸侯往来,割据自保。”

    项羽对田荣的看法,还停留在齐与楚割袍断义之初,这怎么行?为了让他对田荣的映像上升到不杀之不足以平心中之恨的程度,刘季帐下两大谋士得给他加把火,烧死他。

    “不,不,不。田荣不是赵佗,他与赵佗有着质的不同。他是要取代西楚为天下主,他不仅与诸侯来往,还从中搞大事。他分别给陈馀、彭越写信邀其结为反西楚霸王国联盟。”郦食其从衣袖中掏出长方块白布递给项羽说:“这是田荣派人送给汉王陛下的亲笔信,墨迹未干,咱主子要老汉亲手交给诸侯长陛下。”

    “刘季哥哥比陈馀与彭越诚实的多,只有他勇于揭发田荣背地里的不臣行为。”项羽看完信大怒,咬牙骂:“老狗竟然敢串联诸侯,挑战孤的权威。”

    “他是欲夺霸王陛下手中至尊、至高、至大权柄金钺。”郦食其给项羽添柴加火说:“陛下的哥哥汉王大略知道田荣给陈馀、彭越结盟信的内容,承认陈馀在赵的一切既得利益,许封彭越西魏国上将军。陆贾大人可以作证。那么田荣还给哪些诸侯写过同样的信呢?九江王英布会不会也收到了他的信,而不向霸王陛下禀报?”

    郦食其顺带挑拨项羽与英布的关系,他这是欲刺激他以一人之力挑战天下英雄。老而不死的贼,生怕项羽死得不够快。

    项羽瞪着眼咬牙挤出二字:“是吗?”

    “是的,外臣证明确有此事。”

    “尔证明田荣给英布也写了结盟反西楚的信?”

    “这个不敢乱下结论,不过以田荣敢给霸王陛下哥哥写信拉拢的做派,他给英布写信没什么不敢。”陆贾故作为项羽好说:“陛下放宽心俺主公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会与陛下保持一致。至于英布会不会永远站队西楚国,不敢臆断。”

    郦食其附和说:“英布会怎么做,就看他会不会也学俺主公,将田荣的亲笔信交给陛下。”

    英布没收到信,你却胡说一通,你让他交什么呢?你俩这是玩死人不偿命呀。

    这加火还煽风,作用是明显的,一点就着的项羽心中燃起了对田荣的怒火。对英布的怀疑。

    怒火中烧的项羽瞪着陆贾问:“尔早老酒鬼二日就到了,为什么不说?还误导孤走在田野的小路上放鹰逐兔。”

    “在下只是多次耳闻,并没有得到田荣写给彭越的信,所以没敢乱说。”陆贾并不是不敢乱说,而乱说之余留有后路。因为项佗是西魏国的相国,他没回来向项羽说明,自己说多了项羽反而会产生怀疑。他看似灭火,实则泼油说:“可以肯定的是,没有田荣撑腰,臧荼不敢斩韩广,陈馀不敢攻击张耳,彭越不敢抢夺东魏大梁与定陶城。”

    真的如陆贾所述吗?陈馀与张耳反目是他俩之间的恩怨,割袍断义,拔刀相向是必然,与田荣结盟是怕项羽问责;臧荼与韩广就是只可同患难不可共幸福的酒肉兄弟,为了最大利益,从肉体上消灭对方是本性使然。倒是彭越一直处在没“娘”管的状态,对田荣的主动示好信还是投桃报李的。用油灭火的后果是此时陆贾乐于见到的。

    “说得是。彭越一个打渔的,没有田荣老狗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敢如此不敬孤的齐天之尊。”暴跳如雷的项羽将手中信撕得粉碎骂:“不杀田荣老狗誓不为人。”

    “杀田荣,显西楚国天威,是霸王陛下维持天子尊严的大事。咱主汉王陛下在这一点上与霸王所见完全一致,且会义无反顾地跟着陛下走,所以他派老汉送来了田荣的信。”挑拨就要事大的郦食其见一切比预料的还出色后,朝陆贾使个眼色对项羽说:“老汉已经完成上命,这就向上国霸王告辞回汉中向陛下的哥哥俺主公复命。”

    “留下喝口酒不迟。孤是打遍天下无敌,尔是喝遍天下无敌。”

    “说句大不敬的话,要是斗酒,陛下必输。”

    “孤恕老酒鬼无罪,放马过来与孤一斗。”

    “老汉不敢。外臣的主公,陛下的哥哥经常教导俺们臣子,对霸王陛下要有忠心,不得有丝毫不尊。”

    “汉国的上卿就是西楚国的客卿,孤在西楚与人喝酒从来都是酒桌上无大小。”

    “上国霸王陛下客气,外臣不敢当真。”

    “老酒鬼敬酒不吃吃罚酒呀!”

    “外臣打死不敢与霸王陛下斗酒,放任自己胡喝陛下必输,是外臣不敬;能赢而装输哄骗霸王陛下是不忠。”

    陆贾赶紧替郦食其解围说:“俺俩还是想喝上一口美酒的,只是被监国范大人看见了,又不知会产生什么后果。还是不喝为妙。”

    陆贾此话真假对半分,怕见范增是真,原因是喝酒就假了。他俩是怕遇到范增又是一番问答,话多必失。

    “因为老朽,尔俩不敢喝霸王陛下的酒?”范增赶到,他不怀好意说:“听闻高阳酒徒到了,老朽紧赶慢赶来了。还是来晚了,既然都告辞了,那一定是将不该说的歪道邪理都说完了。能不能说给老朽听听。”

    “不能。”郦食其毫不客气地回:“老汉与霸王所述是双方主子的机密事,不能随便告之外人。”

    “高人,竟能将居心不良说成是机密。”范增更加不客气说:“人以群分,老而不死的混蛋刘季身边能聚集什么好人?全是当面叫兄弟,背后动家伙的混蛋。”

    “上国范大人自己歪门邪说,却无故指责外臣。俺与广野君是奉主公汉王陛下令来向霸王表忠心的,不是来与范大人争辩主子人品是非的。”陆贾冲项羽喊:“霸王陛下,君不密则事不成。”

    “亚父不要再问了。传令全军饱餐后向右转,变北伐为东征。”

    “陛下,早晨臣才与尔商量好的不亲自东征杀田荣,怎么屁大功夫被这二贼说成了泡影?成大事者不能朝令夕改。”

    “不杀田荣老狗,孤咽不下这口恶气。”

    “陛下,怒而起兵乃军事大忌呀。”范增激动地喝问郦食其:“尔俩给俺主公灌什么迷魂汤了?”

    “上国范大人真是奇谈怪论。此话是说老朽技高一筹,还是骂尔自己主子智不如咱?”

    陆贾明为向范增解释,实为再次拱火说:“霸王陛下行使诸侯长权威,惩罚不臣田荣,尔作为臣子却当着俺们下国外臣的面说主子是怒而起兵。”

    “俺与陆大夫同感。老伙计吔,上国之臣,要有上国官员的沉稳,不要让俺们小国外臣看不起。”

    范增怒睁双眼挥手吼:“快滚。”

    “上国霸王与上官留步。”

    “不送。”

    范增问视鬼为友的项羽:“陛下这是上兄当决意东征呀,怎么同一错误能一犯再犯呢。”

    “他俩奉刘季哥哥令送来了田荣老狗的亲笔信。亚父是要孤排斥忠心不二的汉王哥哥,与敢挑战孤的权威的田荣相安无事?”

    “二个都不是好东西都要防。最佳办法就是令刘季战田荣。”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项羽长叹说:“亚父的好办法没有可行性。难道在西楚境划一块地让他俩一决雌雄?绝不能让战火在西楚燃起。”

    项羽难得的清醒,会被把亏给他吃,把当给他上的哥哥刘季搅得六神无主。最终死在兄手上成了他逃不脱的夙命。

    飞奔的马车已经很快,但是郦食其与陆贾还催快,到了看不见西楚君臣的地带,郦食其大笑不止。

    “广野君呀,何事好笑?项羽占进了主公下的陷阱就这么好笑?不至于失态吧。”

    “不好笑吗?就项羽与范增这对主仆也敢冒充问鼎天下诸侯的领头大哥,他们不懂什么叫不自量力。”

    “同感。”

    “性格决定命运,胆魄决定高度,心智决定长短远近。”

    陆贾谦虚地说:“晚辈愿听其详,请前辈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解释一下请陆大夫共同探讨。项羽性格偏执,胆大无魂,心智不建全。”

    “广野君是说项羽还不够成熟?”

    “他不可能成为成熟的男人,他欠心智缺心眼,死得快是他唯一的下场。”郦食其微笑着继续说:“反观咱们的主公,遇事冷静,沉稳而有城府。”

    “老酒鬼是说俺主子老成谋国。”

    “陆大夫自己以为是还是不是!别跟老朽也玩心眼,对主子不敬的话引诱咱说。”

    两人并车大笑而去。

    刘季遇事能理智战胜贪婪,项羽遇事匆忙多过分析。没有天助刘季必定战胜项羽,要是如刘季愿天也站在他一边,项羽的胜算为零。

    浑蛋傻子年年有,被拜把兄弟算计了,还感激不尽。项羽呀,是不是替刘季数数卖你所得钢板几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