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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来自飞递话透底

    巨鹿城下虽然秦楚人数上是七比一,然而秦分兵围城,交战双方是三比一。但是气势上以一当十的楚军不落秦军之下,双方从早上拼杀到夜晚。各自后退五里安营。

    虽然没有落败,但是项羽看着带来的三天干粮已绝,又是一个露缩野外的长夜,明日可有精力再战暴秦?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时他才想到幺叔与曹咎没上来,这五千人马干什么去了?

    项伯来了,他率五千人马带来了粮食,锅灶,帐篷这些项羽要毁之不带的军用物资。项羽一见顿时来了精神,叔侄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范增走了过来点头说:“还是左尹大人想得周到。”

    “少将军年轻想不到。范大人作为亚父辈的大楚第一谋士怎么能想不到呢?王离二十多万人马,站着不动让楚军杀,俺们三天能杀完?”

    “左尹大人总是指责老朽,是对老朽鼓动已故武信君立熊心为楚怀王一事梗梗于怀吧。”

    “这是两码事。范大人,范先生,范谋士,俺俩共同辅助长安侯鲁公少将军是眼下唯一的选择。俺俩要将一切过失承担下来,将所有功劳记到少将军名下,为少将军立名树威,才是真正正确的做法。”项伯语气放缓说:“少将军年青,俺俩睡觉都要为他睁一只眼。”

    “老朽不用左尹大人提醒,知道该怎么做。想老朽一个秦朝的浪人,七十古稀年承蒙武信君上柱国抬举为楚国第一谋士,虽然今天被熊心小子打压成了项家军的次将,但是老朽永不忘故人的提携。为少将军肝脑涂地老朽在所不辞。”

    “谢谢。范老前辈有这份心,俺四哥死可瞑目了。”

    “范谋士,项左尹。”曹咎请战说:“末将三天没有上阵杀敌,明日开战末将请为排头兵。请二位向少将军说明。”

    韩信赶紧请战说:“左尹大人,小的请求再次回到排头兵岗位。”

    “好吧,战场上要及时提醒少将军根据敌我双方的变化调整战略。军事靠变,要做到敌变我变。”

    “末将知道水无常形,兵无定势。”

    “就他也自称末将。”范增冲着韩信远去的背影说:“站起来没有三尺高,一拳打不死,二拳不够打。”

    项伯叹息摇头说:“范谋士怎么会犯贱民所犯的错误?小瞧自已不了解的人,忘了莫欺少年穷的古训了?”他不容置疑地说:“他是下官与张良兄弟在秦朝时认识的好友,是个懂战略会谋略的韩国贵族后裔。大秦朝始皇帝怎么就让这种人成了自由民了?”

    范增自知理亏没有再辩,他问:“从三天交手来看,很难速胜。是不是还得有后续粮草。”

    “什么意思?”

    “左伊大人将运粮的五千人马派上第一线作战,谁人保障未来一段时内人马的供给?”

    “次将大人现在知道急了。”项伯亮底说:“韩王成与他的司徒张良前天率人连夜赶到了安阳,魏王豹的先锋陈平也与昨日到了安阳,虽然二处人马合在一起不足万人,但是用来作为后队运粮还是够了。”他补充说:“二王救赵之心超出俺们主子怀王陛下。另外俺以楚国左尹的身份,派人去彭城令周殷速送后续粮草到巨鹿。”

    “左伊大人又感情用事,尔那好兄弟张良是在尔俩的兄长刘季脱离主战场后,在河南待不下去了。表面说是来救赵,其实是来寻求楚军保护的。”

    “现在俺们不应该讨论刘季与张良的人品。一切为战争服务。”

    不想为战争服务,一心想着为胡亥续命,为大秦不灭的来自飞领着司马欣到了,见了项伯他忙施礼说:“左伊大人什么时候来到巨鹿了?少将军如虎添翼了。”

    “就在尔跟着英布渡河时到的安阳。”月夜下项伯一眼就认出了司马欣他一把拉住他说:“恩公,当年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当年吾俩皆是大秦朝始皇帝的子民,伸手拉一把是友情使然。”司马欣无奈地说:“如今吾俩各为其主,只谈国家大事,不叙私情。”

    “长史大人此时来到楚军江东军团肯定不是来投亲访友的。”范增冷冷问:“来下战书的吗?围点打援就别演了,英布是主动率部长途奔袭到甬道内堵住尔等,是俺方的战略战术,尔方已经先失一招先手了。等少将军灭王离,再回头灭尔与章邯。”

    “次将大人多想了。下战书派个小兵就够了。”来自飞低声下气说:“作为秦国精锐兵团的高级将领,主将章邯的心腹副将。司马长史是来议和的。”

    “议和?秦军要么投降,要么被灭。”范增坚决地说:“对暴秦要用痛打落水狗的手段,不给续命的机会。”

    司马欣正色回:“楚未胜,秦未败。范谋士哪来的底气,如此狂妄。别忘了眼下秦军人数上占优,章邯将军一声令下,被困在甬道中的英布就将命归黄土,他已经被围在了甬道内的狭小地带。”

    范增见被司马欣点到疼处,心里上底气泄了一半,他嘴上却辩白说:“巨鹿城周边六国大小各路诸侯人数加一起谁在人数上占优?长史大人说呢。”

    “自陈胜起事以来,东方诸侯就是各自为政,大老爷不听二老爷叫。巨鹿城周边什么王呀、侯呀、公呀的营垒虽多,但是与秦交战的目前只有楚军。”

    “谁说的。齐国军团奉共主命到此。”说话的是田都,他吓唬司马欣说:“明日开战就是楚齐联军共击暴秦。”

    司马欣不知道底细,没看到田都深浅,一时还真的哑语了。来自飞赶紧为他撑腰,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说:“田都将军作为客居楚国的齐国流亡将军,没有随楚怀王去长沙,到这里来凑热闹了。别忘了自己与田荣将军的恩怨哟。”

    “来自飞,尔这种递话透底的行为是在背楚。”范增瞪着来自飞说:“尔到底是暴秦的离臣,还是秦国的卧底?双方谈论军国大事,尔透露楚军虚实。”

    司马欣也是场面中混出来的老手,闻来自飞言,他明白了,面前这位田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他嘲讽说:“田都将军的大名久已耳闻,今日一见方知是个不干实事专好大话的牛皮道人。就凭尔这一百多号人也想与大秦铁甲交手?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吗?尔给吾塞牙缝都不够。”

    “都是聪明人,就不要斗智斗勇了。”项伯充当和事佬说:“请问恩公,尔是代表章邯将军还是胡亥呀?”

    “回项将军,末将奉章邯将军令,代表二世皇帝与楚军谈判。”

    “本来双方息兵议和这么大的事应该有楚怀王陛下定得,如今他丢下俺们用命换富贵的军人不管,独自迁都到长沙享受太平去了。”项伯当仁不让地做主说:“要想罢兵,秦必须接收改朝,从此大秦朝不复存在;秦人必须交出暴君二世皇帝,交出首恶赵高;在六国的监督下解散军队;归还汉中郡、黔中郡给大楚,河东归还魏国;秦退回祖上歧山回到周附庸之附庸小块土地上,咸阳以东的所有土地由六国瓜分。”

    “回左伊大人,容吾不能答应。为胡亥续命,为秦王室不灭是吾方的底线。”司马欣商量着说:“吾方可以答应改朝,废皇帝恢复秦王称谓,但是不能交出胡亥。可以还涵谷关以东之地,但是不能割咸阳及其周边原大秦本土之地。回到岐山一隅秦就将不国。”

    范增大斥说:“一个傻子胡亥保他何用?天下人受够了他的残暴。秦国要么将活着的胡亥绑来议和,要么献上胡亥的人头息兵。”

    来自飞出于对始皇帝的忠心,脱口反驳说:“楚国军民能上下一心忠于小放羊的熊心。秦国男人怎么能抛弃先帝唯一存世的儿子种?范大人别忘了人心都是肉做的。”

    “尔在帮谁说话,别忘了尔是楚国的使者。”范增自嘲说:“是老朽忘了,来将军是暴秦中央大员,位列九卿之列的卫尉。”

    “次将大人,双方议和是为秦楚两国军人保命。要互利共商。”

    项伯再充和事佬说:“俺讨论的是关系天下走势的大事,不是一次会谈,一个晚上就能拍板的局部休战。如果长史大人没有带来彼方的议和条件,请回去与章邯将军商讨后,双方代表坐下来再议。”

    “左伊大人此言正确无比。”来自飞对司马欣说:“末将作为楚军代表,立即陪长史大人回去,向少荣将军汇报左伊大人所提的五项条件。”

    “棘源离巨鹿非一日可至,晚上美美睡上一觉,明日再走。”

    “章将军已经亲自到达邯郸城外。”来自飞抱拳施礼告辞:“事关此地秦楚二国近百万好儿郎的性命,没有时间耽搁,末将速去速回。”

    项伯看着来自飞去远对范增说:“来将军是在为秦争取时间,要是少将军灭了王离,秦将失去重要筹码,谈判的话语权将缩到最小。所以他急呀。”

    “他呀就是个身在楚军营中,心系暴秦的不安定因素。”

    “人家毕竟是父子二代为大秦朝军事首长卫尉的中央大员,离秦是因为逃避赵高迫害。心中对嬴胡亥还是有感情的。”

    “息战议和好呀。”田都插话说:“保存楚军的绝对势,帮俺主复国,斩杀滞留东阿的田荣。”

    项伯没好气地说:“做五国上将军难呀。作为共主楚怀王陛下只顾自己安乐,将救赵帮齐的重任全丢给了年轻的少将军。”他令随从:“安排客人田将军休息。”

    五国上将军,不仅不包括秦国,也不包括齐国,所以可以不管齐国家事。作为青少年岁数的半大小子田假没听出来,是意料之中的。但是作为成年人的田都竟也没听出来就说不过去了。田都接着说:“齐国之事还有劳左尹大人与少将军叔侄了。休息一事,失落之人自己凑合着解决,就不烦楚军了。”

    “也好。楚军不仅要忙于眼前战事,还要布局未来天下格局之大事,外交上一样不能输给章邯。所以就请田将军自便了,待客不周,还请包涵。”

    “落难之人理解上国有难处。”

    河北交战双方的谈判代表第一回合全是直来直去的舌战,作为军人他们也只知道敞开了谈。没有人懂刘季与陆贾主仆的那套军事上靠变,外交上靠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