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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 一十一章 能送人一缎布 不送人一条路(求收藏 求推荐)

    刘季并没走远,他在两山口等宋义,不与这么个头顶卿子冠军衔,领四国上将军之职的军事首长告个别,有点失礼。为什么不在彭城话别呢?因为他不想与项羽道别,如今他是武安侯,是与项羽同等同级的军政高官,不需要再低三下四地向他项氏示好,可是不谦虚的话,那个愣头青项羽可是什么话张口就来,到时候失了面子,怎么在楚国群雄中抬头挺胸!

    刘季从巴结项羽,委身项梁,到今天变成了超越鲁公为武安侯不愿继续与项羽亲近,证明了一个道理:能送人一缎布,不送人一条路。将路送给别人,有可能会堵死自己,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是一理。

    两山口,彭城的天然关隘,它是彭城向西的唯一大门,虽不算高大,但是其军事位置极其重要,谁拥有它,谁就等于是彭城之主。

    这日,宋义与英布领荆皖军团到此,刘季迎上前去,双方互相施礼很是热情。二人并马而行。

    出山口,刘季回头看一眼,深叹说:“去年春本爵与将军等各路人马先后进两山口,进彭城拜俺义父共商会盟。随后并是盱眙结盟,本爵与项羽一道兵进城阳,再取濮阳。时至今日,上柱国已亡。”他复感叹说:“现如今与将军再出两山口,不知日后又要以何面貌回这故地。”

    送夫远征的吕雉在旁答:“日后,夫君与宋将军回来一定同是征服霸秦的英雄,荣归故里的诸侯王。”

    “侯妃所言差矣。武安侯如今已是登记在册的享受加九锡的君侯了。末将只是人臣,哪能与裂土的侯相提并论。”

    吕雉脱口而出答:“俺说的是拥有土地、军队的领导一方的伯王,如那商朝的东伯侯,西伯侯领导一方,而不是图有虚名的伯侯之下的附庸之附庸。”她突然明白自己失态,于是忙改口说:“当然了都是拥护楚怀王陛下的王侯。”

    此时刘季忙装作谦虚说:“刘某已过不惑,直奔半百之人了,受封武安侯都是多余,以后还是称沛公吧。沛公俺呀,充其量只是为怀王陛下扫路撒水的差官,未来天下大事皆取决于将军与俺的贤弟项羽呀。”

    这句明为恭维,暗藏挑拨之意,是刘季特意说给宋义听的。一个说者有意,一个是听者上心。宋义破口大骂:“项羽什么东西?匹夫而已,封长安侯鲁公已经是至极之福。秦亡之后恢复周礼,能成为镇压东西南北四方的伯侯一定是武安侯这样的智者。”

    “对,未来是智者的天下。”吕雉心中暗笑:这个小丑想却不敢自称为智者。当然了他要能称为智者,除非天下没有智者。她脸上却带着笑说:“只怕项羽届时会向智者发难。”

    “他敢,他要敢发难,老子就号令四国共除之。”宋义不以为然说:“只怕到时候武安侯会念兄弟之情,而偏袒项羽哟。”

    “将军大人放宽心。”刘季赶紧表态:“在下与项羽虽为兄弟,但是与怀王陛下却为君臣,君臣如父子,兄弟只能如手足。为了孝忠父君,刘某会大义灭亲,义无反顾地砍去手足。”

    宋义大喊一声“好。”后与刘季相约说:“日后兵入咸阳,怀王陛下论功行赏日,项羽要是敢推三阻四,俺与尔共除之。”

    “一定。俺一定不顾手足之情地站在怀王陛下阵营。项氏集团只佩是楚国行伍中将校。”

    宋义这时大笑二声说:“今日本将在此送武安侯,他日河北赵地会师。”

    这时英布赶上他俩说:“河北告急,少将军项羽与范谋士是快马加鞭回鲁地召集自家江东人马去了。武安侯殿下却在此找上将军共叙友情,不怕延误战机吗?尔是楚军中唯一与赵相国张耳结拜过的人,尔难道不急?”

    刘季要是正面回答,就落入了英布话的陷阱,他换个角度问:“当阳君这是想争头功了。”

    宋义忙说:“俺等三人是怀王的股肱之臣,是心腹之人,有功平摊,不分彼此的。”他笑问刘季:“武安侯说是吧?”

    刘季与吕雉相视而笑后答:“卿子冠军说得对,说得对呀。”

    那吕雉两眼一转,又生一计:“此次出征,武安侯兵少将寡,又是直线攻霸秦三川敖仓等地主力,正面对峙章邯手下猛将赵贲、杨熊,而卿子冠军拥有大楚军二路主力,又是曲线攻秦,只怕头功非上将军莫属。”

    宋义赶紧分辩说:“侯妃错了,霸秦主力尽数在河北,此次北上将有一场恶战,头功不头功事小,重要的是要将武安侯全手全脚地给汝领回呀。”

    英布大笑说:“刚才还说都是怀王的股肱之臣,怎么又分彼此了?上将军不想将其他人完整带回来领赏吗?”

    刘季与吕雉又相视而笑说:“英布将军说得对,说得对。”

    吕雉环顾左右而言它说:“很好,卿子冠军才是值得交往的兄弟,项羽小子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她装出悔意说:“当初是小女子硬逼着沛公与那小恶棍拜为兄弟的,都是俺害得沛公如今身处两难之间。”

    “武安侯妃,作为主内的女人,怎么在公开场合非议自家兄弟呢?”

    刘季配合吕雉摇头叹息;“唉,悔不该为女人左右,陷入今日进退两难之境。”他又仰面朝天演戏说:“沛公俺不该与目无怀王陛下与众英雄的项羽结拜呀。”他又回答英布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在同一地方摔倒两次呢,既然已经与少将军结拜,就不能为女人左右再与其断交。”

    宋义连忙劝:“沛公不必过于自责,俺二人明白尔是对怀王忠心不二的。所以才对项羽不尊楚王有所不满。”

    吕雉做拭泪状问:“怀王陛下知道这老东西的忠心吗?”

    “当然知道,否则就不会册封沛公为武安侯,不奏进宫,带剑上殿,加九锡牵制牛皮哄哄的项羽了。”

    吕雉假惺惺大喊:“明君,怀王陛下真是一代明君。”

    刘季心想:这个女人真会表演。

    这时一人拍马高喊:“武安侯留步。”那人身后跟着两辆疾驰而来的战车,侍到近前,众人看清是来自飞与尤佳、武欣。

    刘季跃下战车,主动迎上前打招呼:“来将军作为少将军项羽军中先锋,领着在彭城为质的女眷前来有何贵干?”

    来自飞飞身下马,双手抱拳回:“为武安侯送行来迟,请侯爵大人见谅。”

    “怀王错爱,在下捡了个侯爵。来将军还是称沛公更为亲切。”

    “侯爷客气,末将不能当真。”

    吕雉与尤佳、武欣姐妹打过招呼后,满脸堆笑对来自飞说:“老东西时常夸赞来将军,恨不能与将军并肩。”

    “在下有勇无谋,哪敢奢望与武安侯并重。”

    “来将军稀世将才,刘季相见恨晚呀。”

    尤佳在旁急了。大喊:“大哥,快说正事。”

    吕雉大笑问:“妹子何事?”

    “尤佳妹子欲往河北陪夫君司马欣,所以软磨硬泡,非要为兄求武安侯带她往三川之地。”

    吕雉笑着说:“俺这妹子,思念夫君了。”

    “古人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妹子既然今生配给了司马欣,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夫君在河北拼命,吾怎么能躲在彭城偷生?”

    “好,有气魄。”刘季上车说:“本爵俺一定将汝送到司马长史将军帐中。”

    来自飞夸赞说:“长史大人有妹子为妻,是他前生积德。”

    吕雉问尤佳:“妹子为什么不直接随来自飞兄弟前往?”

    “来将军说了,西路有少将军项羽与英布将军,一定是救赵先头部队,到时候只顾杀人,哪有人来管吾一个女人。”女人就是女人,尤佳只顾实话实说,哪里知道这话是揭刘季的老底,他还不顾别人感受说:“武安侯充其量是为少将军搬运粮草的,有时间管吾生活。”

    “老东西能为少将军运粮已是小才大用了。”

    “侯妃开玩笑。”来自飞补充说:“司马长史负责运粮甬道,一定在三川荥阳、敖仓一线。”

    “这朵鲜花想为谁开呀?谁会有福享受如花似玉的秦本土的姑娘呀?”吕雉感叹说:“怕只怕暴秦之兵有来无回哟。可怜了俺妹子尤美人了。”

    来自飞不解地问:“武安侯妃何意?”

    吕雉的意思并没有藏着掖着,很明显她是说秦必亡,司马欣将死,尤佳作为新的寡妇,将换男人共同走完此生。

    “由感而发。”吕雉应付过众人小声对刘季说:“别用妻是人家的好打这小美人的主意,人家司马欣可是项氏家族的救命恩人。项羽不好色,一定痛恨好色之人。不值得为贪一夜之欢,而得罪万人敌真男子。记住了,谁欺负司马欣,项羽都会管,他是个有恩必报的汉子。”

    “回彭城做尔的人质吧。”刘季回头大声对宋义说:“就此与上将军别过。上将军不能让少将军项羽等得太久。”

    “俺是主将,他是副将,他不应该等俺吗?别过。河北见。”

    来自飞看着渐渐远去的刘季车仗,对宋义说:“前年此节气日在下在三川郡遇到押解苦役的刘季,他只不过是个不名一文的亭长,时至今日他已是拥有千军万马的武安侯了,楚怀王陛下麾下第一红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小看谁都是不对的。”他长叹一声说:“陈胜说得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宋义闻言不置可否答:“俺们都在书写咸鱼翻身的传奇,只是不知谁能活到云开日出时?”

    “大人何意?”

    “黑暗总会过去,黎明定将来临。但不是谁都能守到日出霞光万丈时。有人会在黎明前死去。”

    来自飞深知有人会死在改朝换代的路上。不过他算不到的是刘季从此年二月率兵后,从此开启了灭秦,灭西楚,建大汉的成功之路。

    吕雉看着刘季带着尤佳一行远去,伸出双臂抱着武欣,狂笑不止说:“楚怀王、卿子冠军、少将军,一群废物也想指点江山,真是痴人说梦。”她咬牙切齿说:“河北,不是项羽的坟墓,就是埋葬宋义的地狱。”

    来自飞制止了想说话的武欣,他心想:要的就是尔楚军内斗,不仅三大主力军团斗,最好周殷、吕清、陈婴这样小股力量也加入进来内讧。楚国的保垒在兄弟阋墙中崩溃,大秦才能在凤凰涅磐中重生,再塑辉煌。他对吕雉抱拳说:“末将将贱内交由侯妃带回彭城,吾随宋将军北上与少将军汇合。”

    “别过。”

    如虞妃一样没有心眼的武欣跟着吕雉回彭城做自由无限的人质了,她如今要说是在楚都的异客,不如说是楚怀王控制原秦国卫尉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