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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不懂感恩的人比狼都可怕

    刘太公的顺寿与孙子刘郢客的满月酒开席了,主席主座坐着老寿星夫妇,上座坐着虞姬与刘交妻,她怀中抱着刘郢客,对座雍齿与审食其,下座是刘信与刘肥。作为刘家孙子辈老二刘民当仁不让地坐在了次席主座,他与家族老三刘辟非领着以父为贵的少年男人共坐第二席,他俩左手上座是吕台、吕绿,对座是萧何的儿子萧泽,曹参子曹中,下座是卢绾子也是刘信的小舅子与雍齿的儿子。第三席才是贵为主母的吕雉,她与王陵母同坐第三桌主座,王陵母亲因思念家乡,在王陵到盱眙会盟时跟着回到了丰邑;上座才轮到刘大嫂,她与萧何妻同坐一条长板凳,对座是曹寡妇与卢绾母,下座是刘二嫂与雍齿母。

    “这座位是谁安排的,俺一个出钱出力主办酒席的却坐在这么后的位置。”刘大嫂又开始抱怨了,她那稍不如意就数落别人不是的本性又暴露出来,见没人答理,她继续老骚怪话地说:“俺家刘信作为刘家的长房长孙,怎么也该坐在上席上位呀,怎么让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坐在了上席上位。”

    “尔知道轻重吗?大事小事不分吗?”吕雉瞪着刘大嫂问:“尔搞清状况了吗?座位安排是俺定的,经过爹娘认可的。”

    刘二嫂赶紧圆场说:“大嫂,这种场面上的事,真的不是俺们所能搞明白的,一切听主母安排。”

    “尔真会见风使舵。一口一个主母的,天下大局定了吗?谁为主谁为奴只有等到大乱止了后才见分晓。”

    “尔真是不知好歹,俺是给尔递个台阶,尔反过来骂俺。”

    “侄媳妇。”王陵母赶紧地说:“俺充个大。尔俩有什么话都咽到肚子里,大喜的日子,不作兴吵架斗嘴。”

    “伯母呀,俺都不愿搭理她。”

    “如今刘季是超越王陵他们的,楚怀王帐下的沛公,是楚国六大贵族后的新一代贵族第一人,作为主母就大人大量。”

    “主母?笑话。敢称主母就应该承办这酒席。”刘大嫂不识趣地继续着说:“伯母说说看,俺办的是散财的酒席,不收人份子钱,还见人散钱,她们好意思让俺一个寡妇嫂子承办。”

    “一谈责任尔就是寡妇可怜,一谈利益尔就要独吞。”吕雉一点面子也不给嘴不饶人的刘大嫂说:“刘家儿子一辈男人全不在家,尔儿子作为孙子辈的男人是不是该承担家中大事?再说了刘家的财产全归尔一房了,尔是不是该回报家中呀。”

    “不说俺忘了,说起来俺就气不打一处来。尔家刘季造反也就行了,还充大头鬼将奴隶都去箍畜发为民了,田地俺一个寡妇怎么种?只有雇长工呀,短工呀的帮着打理田间的活,这长工短工都得付工钱的,俺还能剩几个钱?过去用奴隶是天经地义不付钱的。”

    “真有尔的,只说其一。尔怎么不说雍齿主政丰邑以来,没有收尔一钱钱的税,未纳尔一粒米的粮。尔说说看尔是多得了,还是少收了?”

    “这也是俺苦来的。”

    “尔将田地还给俺们三房,俺们也会苦。”

    “尔不是有丰沛支给的养家钱粮吗。”

    “谁跟尔扯这些了?这些是刘季提着脑袋换来的。”吕雉对王陵母亲说:“伯母看,一跟她说事,她东扯西拉地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往外翻,总是全有理。明显是她只算出帐,不算进帐,她却说了一堆别人不是。”

    “刘家老大媳妇。尔妯娌间谈的是尔该不该出钱办这酒席,别扯七扯八的,越说话越多,亲人间的亲情全扯没了。”

    “俺们谈的是刘信该坐哪?”

    “尔家刘信连现在的位子都不配坐。他比刘民大十岁,比刘肥大十几岁,奔三十的人了,有大哥大的样子吗?与尔一样只知贪小便宜,不知‘舍得’二字的意思,不懂家不和外人欺,整天是别人对不起他,还有脸挑弟弟们的理,从来不知检讨自己。”

    在一旁的卢绾母坐不住了,她陪着笑脸说:“主母,刘信的不是,卢绾也有责任,刘信爹不在了,作为他的岳父,应该多教教女婿。”

    吕雉尽量平和着心气,而后她陪着笑脸回说:“阿姨呀,俺也是被刘信他妈气糊涂了,要是言语中伤了你,你老别见怪。”

    “主母言重了,刘信与刘民、刘肥比是差了点男人的骨气。”

    几个女人正在理论,刘信过来对她妈说:“爷爷让问酒呢。”

    “酒不是每桌都上了吗?”

    “除了这桌,其它桌都没了。”

    “真能喝,哪有那么多余粮酿酒,总量控制,喝完了就上饭,吃完了走人。”

    看到了刘大嫂的笑话的吕雉对刘二嫂说:“走,赶紧将俺们带来的两缸酒搬来。”

    王陵母示意刘信说:“赶紧帮婶婶搬酒去呀。”

    刘大嫂喊住刘信说:“不许去。”

    “亲家侄媳妇,尔怎么这么教孩子!”卢绾母生气地说:“尔妯娌间多大的矛盾都不应该将孩子扯进来。这么扯亲情就真的扯没了。”

    “怎么矛头都指向俺呀?”刘大嫂委屈地说:“阿姨作为刘信屋里女人的奶奶,理应站在俺这边,可你却向着刘季家的。知道她是什么人吗?绝对的狠角色。”

    “没有她与刘季的狠,就没有尔与刘信的生。这么多年暴秦的无数次徭役刘信都逃避了,就是因为他有刘季这个三叔,否则十个刘信都不够暴秦摊征的。”

    “这些都是他刘季该做的,刘信是他刘家的后人。”

    “怎么不说说尔该做的是什么?忘了自己是刘信妈了?”

    “伯母、阿姨。你们都别理她,她能坐这扯三天都不口渴。”曹寡妇两眼热泪泉涌般奔出说:“因为她的自私,俺进不了刘家的门,刘肥都能扛枪助他爹上战场了,俺想在曹姓前面加个夫姓都不行。为了独占刘家财产,她横竖就是吵着不让俺入刘家户籍。”

    “真是墙倒众人推。尔也向俺发难。”刘大嫂烦不了了,她大声斥责曹寡妇说:“尔是什么身份,尔也配在此指责俺,尔仗谁的势?”

    “不是俺仗谁的势,是尔没有自知之明,不识抬举。”

    “俺要自知什么?”

    “刘季与他媳妇是干大事的,尔与俺就是男人屋里的女人,是男人的附属,是为男人烧锅的,做饭的。如果尔不是刘信的娘,给刘季媳妇提草鞋她都不要。”

    “尔放屁带拐弯,对着卵子冲。自己男人被别人抢去了,还有脸在这排挤俺。俺屁股洗洗比尔脸白。”

    “同是寡妇,大嫂欺人太甚。”

    “俺是中阳里刘家第四代大嫂,尔是谁呀,俺怎么与尔扯上关系了?当初刘季纳尔为外室时,是扫地出刘家门的。全家约好了他不分家产的,怎么俺就成了欺负尔的恶人了呢?”

    “作为大嫂尔承担过一丁点带弟弟们的责任吗?刘季与俺揭不开锅时,尔没施援手资助过一钱钱。别人欺负俺,尔踏上一只脚。”

    “俺为什么资助尔?”

    “尔又凭什么有脸怪刘季这也对不住尔,那也对不住尔?”

    “吵什么?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有远方的贵客在坐,汝几个就这样斗嘴。”刘夫人赶紧过来压场子说:“老大家的,要想好,大带小。汝作为大嫂,要有个大嫂样。爹娘让汝出资办这场酒席,是给汝一个与大家和好的机会,尔倒好,自己砸自己的场子,自己拆自己的台。”

    “汝娘说的太对了。”王陵母劝刘大嫂说:“汝得给其他三房妯娌一个咽下心中怨气的理由。”

    “要认就认,不认拉倒。”

    刘夫人气得摇头说:“可怜之人,必有可嫌之处。汝呀,搞不清状况,摆不正位置,将来有吃不完苦。”

    “来人。”吕雉发完酒到了,她令吴阳与陶舍:“将这个六亲不认的泼妇赶出婆家大门。”

    唯主子令是听的吴阳与陶舍真的将刘大嫂拖出门去,刘信站在一旁吓得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卢绾母赶紧使眼色说:“快带尔娘回中阳里自己小家去,不要在丰邑坏了大家的气氛。”

    吕雉就是不同凡响,她立即转怒为乐地来到首席上座虞姬身旁说:“弟妹,嫂嫂敬汝一杯。”

    虞姬起身说:“应该是俺敬嫂嫂才对。”

    “弟妹是客,是请都请不来的客,嫂嫂先干为敬。”

    “妹妹也干了。”

    “好酒量。”刘太公竖着大拇指说:“少将军勇贯三军,将军妻也是女中豪杰,这酒量那绝对是一流的。”

    “爹娘都敬过俺弟妹了?”

    “敬过了。”

    “尔等呢?”

    “回主子,都敬过了。”

    “刘信小子敬了吗?”

    “他也敬了。”

    “竖子这点比他娘要强一点点。”

    “嫂嫂,汝大嫂是不是不讲理呀?”

    “她叫常有理。弟妹看出来了?”

    “她嘴不饶人,逮谁咬谁。这样的人一定是斤斤计较之徒。”

    “她呀,要不是汝哥哥刘季一直护着,早就抛尸荒野了。可是她大恩不谢,眼睛盯着脚下芝麻大利益争个你死我活的。”

    “不懂感恩的人比狼都可怕。”

    刘大嫂不懂感恩是真,但是对他人的伤害却不会致人于死。吕雉的不懂感恩那是叫旁人说不出来其所以然的恶毒,会要人命的。她与刘季的可怕项羽与虞姬看出来时,恐怕离死不远了。

    “不说她了,说了就让人堵心。”

    “刘大嫂一定出身低微下贱。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沛公哥哥出身显贵,怎么让他大嫂进了门了呢?”这话无人知道怎么接。虞姬接着问吕雉:“嫂嫂出身一定不凡吧?”

    “回好妹妹。俺是姜子芽第二十六代孙女,是著名政治家吕不韦的侄孙女。勉强算个没落贵族。”

    “这可是尊贵的出身,是门头为府或第的大贵族。嫂嫂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是小户人家走出来的大嫂所不能比的。”

    虞姬说的不错,不懂感恩的人实在是可怕,但是她只道小门小户小家子气的市侩泼妇可恶,但她不明白大户人家长大的闺女,要是会笑里藏刀,肚里用事,那比狼要可怕许多倍。

    席终人散,夜晚来临。雍齿与冯无择、林执、吴阳、陶舍都没走。

    吕雉问:“虞美人住处都派人手保卫了吧?”

    “遵主母的意派了五名兵卒。”

    “能得罪刘信他娘,不能慢怠虞美人。人家是上柱国的侄媳妇。”

    “小的们一定鞍前马后将她侍候的舒舒服服的。”

    “就两三天的事,俺回沛县就带她回县城。”吕雉令雍齿:“尔也回吧,早点休息,这几日也累了吧。”

    “小的们不回,小的们要保护主母,确保主母平安。”

    “丰邑是大后方,俺有教习审食其守护就够了。”

    “小的们也可以做审教习的帮手,多点人,总比少点人要稳妥。”

    “尔真是忠心,看来刘季与丰沛四十七兄弟结拜是对的。”

    “俺们对主子主母赤胆忠心。”雍齿表忠心说:“民间在传,沛公归楚,雍齿却投魏。魏有什么可投的?魏王咎自身难保,请求天下英雄救他于将亡,投他是自绝真命天子。”

    吕雉问:“尔准备归谁呀?归楚王吗,人家是天下共主。”

    “那个小放羊的,上柱国只是拿他当幌子,打着奉天子的旗号,干着挟傀儡的勾当。俺哪个王也不投,就跟着主子主母立足于这乱世中。”

    “是心里话?”吕雉看看审食其问:“是尔教他说的吧?雍齿没这水平。”

    “主母在上,雍齿兄说的绝对是他自己想的。这么多日子了,他要是这点事都看不明白,还配在沛公军中混。”

    冯无择为雍齿证明说:“主母在上,雍齿将军刚刚所述,是俺们的共识。”

    “审教习还为俺们编了个顺口溜:魏王楚王皆不认,一心只跟沛公混。”

    “是吗。很好。”

    “主母指哪,俺们就打哪,绝不说半个不字。”雍齿指着吴阳与陶舍说:“白天主母让他俩将刘大嫂拉出去,他俩一点面子没给刘大嫂留,眨眼就拖出去了。要是主母让他俩砍了她的头,他俩也不会有半点拖泥带水。”

    “要是俺让尔等砍了尔等的主子刘季身边的野女人呢?”

    大家谁也不敢答话了。愣了半天,还是雍齿挤出一句:“主母开玩笑了。”

    “谁知道老‘牛’在外有没有吃嫩草呢?”吕雉叮嘱说:“俺回到县城后,爹娘的安危就交给雍将军与审教习了,要确保他们老两口毫发无损。”

    “只要小的不死,就绝不会发生哥哥的一家老小有人出现意外。”

    “一家老小,俺忘了还有刘信。真是哀其不幸,恨其不争。雍将军呀,记住尔哥哥的话,对刘信要凶点,棍棒底下出孝子。将军要是将刘信教成上得了台面的人才,刘季会谢尔一辈子。”

    “主母呀,确保哥哥爹娘平安,俺愿立军令状。教化好刘信,俺可不敢应承。他已经被他娘教成形了,扳不过来了。”

    “由他娘俩自生自灭吧。俺想刘季他哥哥在天之灵不会怪刘季的。”

    “主母休息吧。明日还要哄老爷子开心。”

    “尔等也休息吧,不要全部不睡觉,分班站岗,轮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