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老牛卧雪思嫩草
李斯被下狱次日，赵高在其弟赵成的陪同下来到线人馆监室水牢也就是死牢，他带着胜利者的几分得意，脸露奸笑挑逗李斯：“老朋友，这就是尔不合作的必然结果。”
“尔也别太得意。”李斯冷冷地回击：“想污蔑本相造反。恐怕尔无法自圆其说，到时候怎么抓吾进来，还得怎么放吾出去。”
“是吗？哈哈哈。”赵高狂笑三声对赵成说：“本公的这个老朋友还是那么自信。”他面对李斯嘲讽说：“只是尔这回自信得有点盲目。”
“本相相信，尔兄弟二人无论如何狼狈为奸，到头来也是查无实据。”
“咱家还要查吗？”赵高瞪着李斯吼：“咱家要尔亲口说出来。”
赵成在旁帮腔：“上大人说尔有罪，没有也有。上大人的言行上代表天，下代表地，更是二世皇帝的全权代办。”他冷笑着说：“想当年尔等配合始皇帝，将如日中天的仲父吕不韦挤走时，硬是将他的所有功劳都说成是罪恶。如今的尔无论人品、威望、功劳都在吕不韦之下，而吾的兄长无论是智慧还是手段都在尔等之上。”他得意地说：“综上所述，扳倒尔应该是易如反掌。”
“尔兄弟想拿本相如何？”
赵高阴笑着对赵成说：“咱家的老朋友忘了他自己发明的各种刑具，咱家看得将他带到刑讯室，帮他回顾那些刑具的用途。”
赵成会意，他咬牙切齿令狱卒：“将这个死囚拖到刑讯室。”
李斯被连拉带拽押到刑讯室。看着满屋子刑具，赵高又是冷笑三声问：“老朋友，可认识此地，这可是尔自己的得意之作哟。”
“待会给他逐一用上，他就死也忘不了了。”
李斯自然心知肚明这些刑具的厉害，面对这些过去自己用来审讯别人的工具，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看着得意忘形的赵高兄弟，绝望之情涌上心头，他暗叫一声：“苦”，并流下了伤心的泪。
赵高并不在意李斯的感受，他赶尽杀绝说：“今天尔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是吃敬酒还是吃罚酒，尔自己选择吧。”他没给李斯太多的时间，并冷冷地说：“既然尔不合作，就别怪咱家无情了。”他脸一沉对狱卒下令：“大刑侍候。”
那李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躺在自己发明的刑具下被别人拷打，当这一切真真实实发生后，他明白自己也是肉做的凡胎。几轮大刑下来，他挺不住了，喘着粗气问：“赵公公欲加本相何罪？”
“上大人尔都不叫了，也忘了咱家是胡亥新任命的丞相了，敢直呼公公了。”赵高闻言赶紧令狱卒：“停，李斯愿意回顾自己的罪过了，尔还不住手。”他走过去扶下李斯阴阳怪气说：“十条死罪，十罪并罚满门抄斩。老朋友，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咱家帮尔回忆，咱家怎么说，尔怎么写，不要漏一字，也不要加一字，写完了尔就签字画押。”
李斯长叹一声，无奈地说：“本相篡改始皇帝陛下的遗嘱，逼死扶苏，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苍天对吾的惩罚，算是报应呀。”
赵高很是不悦地斥责：“死到临头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他对赵成说：“快，笔墨侍候。”
“骗人只能一时，不能一世。世人会明白老夫冤比天大。”李斯无奈地说：“老夫阴沟里翻船，栽倒在尔这个阉货手里。”
“李斯，咱家会将尔的案子做成铁案。”赵高冷笑着说：“今天先完成尔迈向坟墓的第一步。”他开始宣布他的罪状说：“吾李斯，字通古。楚国上蔡人，六国的间谍，窃取大秦帝国丞相之位多年，犯下十大十恶不赦之死罪：—，与吕不韦、赵姬、嬴政等六国奸细合谋制造千古冤案，冤杀少年公子成峤；二，误导少年时期秦王政不顾亲情，将亲奶奶华阳夫人赶出咸阳，遣送到骊山祖宗王陵坐吃等死；三，再次误导嬴政杀假父长信侯嫪毐，将亲母羁押歧山画地为牢；四，怂恿弱冠年岁的秦王政恩将仇报，罢吕不韦官，置之死地而后快；五，引诱被胜利冲昏头脑的秦王政重律法，轻道德，民不知忠孝大义，人人敢反；六，鼓动始皇帝拆关隘，不设壁垒；拆城垣，全国一墙。造成大秦帝国的国门形同虚设；七，阻止始皇帝裂土分封功臣与子弟，至使天下有变，天子没有帮手；八，诋毁上大人赵丞相高清理吕氏杂种嬴政满门，企图让嬴氏王朝天子血统存疑沿续下去；九，诱骗二世皇帝废始皇帝遗命，罢南北之兵不设防，停建先帝规划好的长城、驰道、阿房宫、陵墓等建设；十，先教唆，后主导自己在咸阳的儿子李官仓等与在外为官的李由、李于等儿子，内外配合窜通六国反贼张耳、陈胜、张良共谋大秦。犯以上滔天之罪，死有余辜。吾李斯甘愿受死，请求最高主政官上大人赵，丞相高，告示天下，灭吾满门，还给大秦帝国一个道德公正。”
李斯被逼无奈，只得在赵高的摆布下，上演一出屈打成招，也算是他们合谋篡改始皇帝遗嘱后的再次合作。当他在绸子布上写完所谓供状后，赵成在旁迫不及待地抓着他的手，强按下手印。
赵高伸手抓起李斯的供状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既是对李斯也是对他人说：“这就是出卖咱家的下场。”他最后发出一声警告：“以后谁要向咱家发难，李斯就是榜样。”
赵成摸着李斯的头说：“尔的师弟韩非子在黄泉路上等尔多年了。始皇帝也在地下等尔多日了。尔就吃饱了上刑场，做个饱死鬼到那边见他们吧。”
赵高得意地笑着说：“咱家会请示二世皇帝陛下，行凶时尽量做到仁慈一点。”
李斯输得不服说：“本相也同样在九泉之下，不对，应该在十八层地狱等尔兄弟二人。”
赵成大骂狱卒：“都是死人吗，还不将眼前这待死之人拉回死牢。”
狱卒将捶胸蹬足的李斯拉回死牢，李斯大喊三声“苍天”问：“大秦帝国落到今日之势谁之过？”他又心有不甘说：“将国家交给赵高这个佞臣与败家子胡亥，九天之上的真龙呀，谁能放心？”
赵高怒吓说：“乖乖受死，咱家饶了在三川郡作战的李由存尔李氏一脉，假若胆敢翻供，三川郡李由将死路一条。投身敌营的李于也休想脱罪。”
“阉货，尔休要赶尽杀绝。”
苍天并没听到李斯的哭喊之声，刺骨的西北风裹夹着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席卷华夏九州，大地就象披上了银装，一遍白色。无论是以水自居，崇尚黑色的朝廷黑色军团，还是以木自居，欲要以白代黑的大楚军各路诸侯，当然了以黄帝炎帝共同后人自居，并号称与周同为火德的独立存在的刘季，大家都统统被淹没在这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当然了也并不完全相同，刘季是老牛卧雪思嫩草，等待焕发第二春；李斯是耄耋囹圄忆老鼠，自吞苦果。
泗水郡治三十里之外的军帐内，刚刚发“芽”汲到水份的刘季如同卧雪老牛，内心翻江倒海般渴望春天，只有到了春天，老牛才有机会施展本领耕耘土地。谁将是笑到最后，成为治天下的真正英雄，只有待到冰消雪融时。
咸阳城内菜市场后面背街巷子中的牢房中，劳累了一辈子的老黄牛李斯，成了倒覆在地的枯树，枯枝败叶早被寒风吹走，躯干不久就将成为他人的柴禾，注定明年开春再也见不到它的身影。李斯对关在一处的大儿子说：“老子怎么象做了一场梦呢！梦醒后，荣华富贵碎了一地。多么想回到五十年前的上蔡哟，继续做看管粮仓的小吏。上班观仓鼠与厕鼠的不同，下班左手牵黄狗，右手擎苍鹰，追逐兔子，多惬意的生活呀！如今再也找不回来了。”
李官仓无奈地回：“就是没事看蚂蚁打架也比在朝中为官强。这官场就是牛鬼蛇神，妖魔鬼怪一方唱罢另一方登场的舞台。”
“尔也别太得意。”李斯冷冷地回击：“想污蔑本相造反。恐怕尔无法自圆其说，到时候怎么抓吾进来，还得怎么放吾出去。”
“是吗？哈哈哈。”赵高狂笑三声对赵成说：“本公的这个老朋友还是那么自信。”他面对李斯嘲讽说：“只是尔这回自信得有点盲目。”
“本相相信，尔兄弟二人无论如何狼狈为奸，到头来也是查无实据。”
“咱家还要查吗？”赵高瞪着李斯吼：“咱家要尔亲口说出来。”
赵成在旁帮腔：“上大人说尔有罪，没有也有。上大人的言行上代表天，下代表地，更是二世皇帝的全权代办。”他冷笑着说：“想当年尔等配合始皇帝，将如日中天的仲父吕不韦挤走时，硬是将他的所有功劳都说成是罪恶。如今的尔无论人品、威望、功劳都在吕不韦之下，而吾的兄长无论是智慧还是手段都在尔等之上。”他得意地说：“综上所述，扳倒尔应该是易如反掌。”
“尔兄弟想拿本相如何？”
赵高阴笑着对赵成说：“咱家的老朋友忘了他自己发明的各种刑具，咱家看得将他带到刑讯室，帮他回顾那些刑具的用途。”
赵成会意，他咬牙切齿令狱卒：“将这个死囚拖到刑讯室。”
李斯被连拉带拽押到刑讯室。看着满屋子刑具，赵高又是冷笑三声问：“老朋友，可认识此地，这可是尔自己的得意之作哟。”
“待会给他逐一用上，他就死也忘不了了。”
李斯自然心知肚明这些刑具的厉害，面对这些过去自己用来审讯别人的工具，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看着得意忘形的赵高兄弟，绝望之情涌上心头，他暗叫一声：“苦”，并流下了伤心的泪。
赵高并不在意李斯的感受，他赶尽杀绝说：“今天尔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是吃敬酒还是吃罚酒，尔自己选择吧。”他没给李斯太多的时间，并冷冷地说：“既然尔不合作，就别怪咱家无情了。”他脸一沉对狱卒下令：“大刑侍候。”
那李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躺在自己发明的刑具下被别人拷打，当这一切真真实实发生后，他明白自己也是肉做的凡胎。几轮大刑下来，他挺不住了，喘着粗气问：“赵公公欲加本相何罪？”
“上大人尔都不叫了，也忘了咱家是胡亥新任命的丞相了，敢直呼公公了。”赵高闻言赶紧令狱卒：“停，李斯愿意回顾自己的罪过了，尔还不住手。”他走过去扶下李斯阴阳怪气说：“十条死罪，十罪并罚满门抄斩。老朋友，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咱家帮尔回忆，咱家怎么说，尔怎么写，不要漏一字，也不要加一字，写完了尔就签字画押。”
李斯长叹一声，无奈地说：“本相篡改始皇帝陛下的遗嘱，逼死扶苏，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苍天对吾的惩罚，算是报应呀。”
赵高很是不悦地斥责：“死到临头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他对赵成说：“快，笔墨侍候。”
“骗人只能一时，不能一世。世人会明白老夫冤比天大。”李斯无奈地说：“老夫阴沟里翻船，栽倒在尔这个阉货手里。”
“李斯，咱家会将尔的案子做成铁案。”赵高冷笑着说：“今天先完成尔迈向坟墓的第一步。”他开始宣布他的罪状说：“吾李斯，字通古。楚国上蔡人，六国的间谍，窃取大秦帝国丞相之位多年，犯下十大十恶不赦之死罪：—，与吕不韦、赵姬、嬴政等六国奸细合谋制造千古冤案，冤杀少年公子成峤；二，误导少年时期秦王政不顾亲情，将亲奶奶华阳夫人赶出咸阳，遣送到骊山祖宗王陵坐吃等死；三，再次误导嬴政杀假父长信侯嫪毐，将亲母羁押歧山画地为牢；四，怂恿弱冠年岁的秦王政恩将仇报，罢吕不韦官，置之死地而后快；五，引诱被胜利冲昏头脑的秦王政重律法，轻道德，民不知忠孝大义，人人敢反；六，鼓动始皇帝拆关隘，不设壁垒；拆城垣，全国一墙。造成大秦帝国的国门形同虚设；七，阻止始皇帝裂土分封功臣与子弟，至使天下有变，天子没有帮手；八，诋毁上大人赵丞相高清理吕氏杂种嬴政满门，企图让嬴氏王朝天子血统存疑沿续下去；九，诱骗二世皇帝废始皇帝遗命，罢南北之兵不设防，停建先帝规划好的长城、驰道、阿房宫、陵墓等建设；十，先教唆，后主导自己在咸阳的儿子李官仓等与在外为官的李由、李于等儿子，内外配合窜通六国反贼张耳、陈胜、张良共谋大秦。犯以上滔天之罪，死有余辜。吾李斯甘愿受死，请求最高主政官上大人赵，丞相高，告示天下，灭吾满门，还给大秦帝国一个道德公正。”
李斯被逼无奈，只得在赵高的摆布下，上演一出屈打成招，也算是他们合谋篡改始皇帝遗嘱后的再次合作。当他在绸子布上写完所谓供状后，赵成在旁迫不及待地抓着他的手，强按下手印。
赵高伸手抓起李斯的供状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既是对李斯也是对他人说：“这就是出卖咱家的下场。”他最后发出一声警告：“以后谁要向咱家发难，李斯就是榜样。”
赵成摸着李斯的头说：“尔的师弟韩非子在黄泉路上等尔多年了。始皇帝也在地下等尔多日了。尔就吃饱了上刑场，做个饱死鬼到那边见他们吧。”
赵高得意地笑着说：“咱家会请示二世皇帝陛下，行凶时尽量做到仁慈一点。”
李斯输得不服说：“本相也同样在九泉之下，不对，应该在十八层地狱等尔兄弟二人。”
赵成大骂狱卒：“都是死人吗，还不将眼前这待死之人拉回死牢。”
狱卒将捶胸蹬足的李斯拉回死牢，李斯大喊三声“苍天”问：“大秦帝国落到今日之势谁之过？”他又心有不甘说：“将国家交给赵高这个佞臣与败家子胡亥，九天之上的真龙呀，谁能放心？”
赵高怒吓说：“乖乖受死，咱家饶了在三川郡作战的李由存尔李氏一脉，假若胆敢翻供，三川郡李由将死路一条。投身敌营的李于也休想脱罪。”
“阉货，尔休要赶尽杀绝。”
苍天并没听到李斯的哭喊之声，刺骨的西北风裹夹着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席卷华夏九州，大地就象披上了银装，一遍白色。无论是以水自居，崇尚黑色的朝廷黑色军团，还是以木自居，欲要以白代黑的大楚军各路诸侯，当然了以黄帝炎帝共同后人自居，并号称与周同为火德的独立存在的刘季，大家都统统被淹没在这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当然了也并不完全相同，刘季是老牛卧雪思嫩草，等待焕发第二春；李斯是耄耋囹圄忆老鼠，自吞苦果。
泗水郡治三十里之外的军帐内，刚刚发“芽”汲到水份的刘季如同卧雪老牛，内心翻江倒海般渴望春天，只有到了春天，老牛才有机会施展本领耕耘土地。谁将是笑到最后，成为治天下的真正英雄，只有待到冰消雪融时。
咸阳城内菜市场后面背街巷子中的牢房中，劳累了一辈子的老黄牛李斯，成了倒覆在地的枯树，枯枝败叶早被寒风吹走，躯干不久就将成为他人的柴禾，注定明年开春再也见不到它的身影。李斯对关在一处的大儿子说：“老子怎么象做了一场梦呢！梦醒后，荣华富贵碎了一地。多么想回到五十年前的上蔡哟，继续做看管粮仓的小吏。上班观仓鼠与厕鼠的不同，下班左手牵黄狗，右手擎苍鹰，追逐兔子，多惬意的生活呀！如今再也找不回来了。”
李官仓无奈地回：“就是没事看蚂蚁打架也比在朝中为官强。这官场就是牛鬼蛇神，妖魔鬼怪一方唱罢另一方登场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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