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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咱家领导后宫难呀

    赵高被内侍与禁军前呼后拥地朝烧炭翁的摊子走去,卖炭翁想收拾担子走人。这时有跟班谒者在赵高的示意下大喊:“凡此时离场者视为大逆不道,斩立决,其家中男人全部服终身苦役,女人年轻的充当官妓,中老年的变卖为奴。”

    凡是在赵高来至前舍不得自己的一点货物而未弃物走人的商贩们,个个如泥捏的木头人,呆若木鸡地待在原地不动。

    “老小子,这车炭咱家买了。”

    “谢谢公公。公公随便赏点饭钱,小老儿就够本了。”

    “说什么呢?尔还要钱。运费没找尔要呢。”赵高瞪眼骂:“老小子,咱家给尔这个子民孝敬君父的机会,尔竟不识抬举,提出要钱。妈的活得不耐烦了。”

    卖炭翁赶紧道歉后说:“公公,请将马车拉来,小老儿将炭借机孝敬皇帝老子,也孝敬公公。”

    “老小子只开窍了一半。尔的牛车还想要?这头黄牛也一并孝敬皇帝陛下全家了,大秦皇宫人口众多,如蜂似蝶的女人饭量不大,但也架不住人多呀,一人一口,一头黄牛一顿不够。灭七国掳的美女,如今郡县进贡的美女,多,多,多,那叫一个数不胜数的多。每天开销太大!吃的多排得就多,每天往外拉马桶的牛车就得几十趟次。”

    “不行呀公公。”

    “是咱家不行了,还是尔不行了?尔不会说当今圣上拥有美女多不行吧?”

    “公公,这黄牛是小老儿全家的头号劳力呀,眼见就要秋收秋种了,没它不行呀。”

    “尔不能利用离农忙还有几天的空档去野外捕一头野牛,训养成家牛?”

    “公公说笑了,公公是干国家大事的大人物,不懂民间种田小事。这野牛是冬天捕来,杀了将肉埋在雪地里,一家人指着它过冬。而且这野牛是训不家的。”

    “尔是骗咱家说家牛不是野牛训化来的?”

    “古人是怎么训成了家牛家马的,小老儿不知道。小老儿只知道这野牛绝对训不得的。”

    “尔是成心不让咱家顺心地将尔的这车炭运回去孝敬天子老子了。”

    “不敢。公公随意。”

    赵高示意跟班谒者说:“替这小老儿将炭运回宫中。”他来到卖鱼的摊前说:“天子得有鱼吃吧。”

    卖鱼的知趣地说:“小民愿孝敬皇帝老子与公公老人家,公公老人家看,是让小公公们挑回去,还是小民自己挑着给公公送宫中。”

    “会来事。有眼力见。”赵高瞪着没走的卖炭翁说:“这个小老儿不识抬举,给他个孝敬天子君父的机会,他反而推三阻四。”

    卖炭翁哭辩说:“公公,他的鱼是用网捕来的野生的,是无本的。小老儿的炭是小老儿起早贪黑砍柴回来用窑烧出来的。而且小老儿的黄牛是全家的命根子呀。”

    “妈的。滚。妈的,咱家容易吗?为皇帝老子当后宫的家,那叫一个费劲。皇帝的奶奶与母后曾经为领导后宫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如今皇宫没有女子争宠了,咱家却成了领导后宫的长工,尔等他娘的知道咱家有多难吗?”

    听到赵高发怒,线人馆的内侍高手飞起一脚将卖炭翁踹出老远,禁卫军士兵举矛就要捅,卖炭翁吓得如丧家犬抱头夹尾鼠蹿到刘季躲着的巷子里。

    刘季抓住卖炭翁说:“干吗象死了爹似的?老哥哥,尔是俺同龄中人,俺在此教尔一招,尔回去家里,要抬头挺胸······。”

    “都揭不开锅了,还能抬头冒充大头鬼?”

    “尔要大摇大摆地回去对尔塬上的里典或者邑的啬夫说,为了孝敬皇帝,自己主动将一车炭连同黄牛送给了当今圣上的影子,万人之上的赵高了,赵公公一高兴许诺尔免三年赋税。赵高在全国如雷惯耳,尔所在地方小吏一定会闻名就色变,不敢不听尔所说的。”

    “小老儿不敢,要是查出吾撒谎,可就不得了了。不知什么恶运等着呢。”

    “仁兄呀,胆小,永远的穷命。”刘季冲着卖炭翁问:“就尔那里的里典和啬夫敢去问赵高真假?他想问也够不着呀。怕是县令与郡守想见赵高都难。要敢于利用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铁律,扯上赵高大名做虎皮。”

    “郡守想见始皇帝都得先过赵高这关。”卖炭翁还是胆怯地说:“小老儿还是不敢蒙骗父母官,即使蒙混过关,头顶三尺有神灵呢。”

    “神灵忙着检查赵高等大人物,哪有工夫管尔等小民。”刘季看着踉踉跄跄离去的卖炭翁,摇头说:“民本善良,何苦相逼至此!”

    再看菜市场赵高在骂:“尔这些膳食间的狗东西们都看好了,这种事还要咱家带尔等走一趟,以后谁要是敢对尔等宫中买办宦者的定价讨价还价,尔等就令他们禁卫军将其斩立决,其家人男人一律受黥刑,终生服苦役,女人一律由官方卖为奴隶,看着顺眼的送到一家之味妓院为娼。”

    刘季闻言问:“咸阳所有门面都叫一家之味?”

    “回这位外乡人,以前只有头号妓院叫一家之味。自当今圣上亲政后,所有店铺皆叫一家之味,只是后面的店,馆,场不一样而已。曾经的书院叫漂亮一生,从督亢迁来的狗肉馆叫闻香止步。”

    菜市场中禁卫军的军官献计说:“公公,他们与吾等皆没有你老人家的威风与气势,压不住这些刁民。下官认为不如公公以圣上的名义发一道诏,让咸阳周边县邑轮流往宫中送这些必需生活用品。”

    众内宦皆附和说:“这位军爷说的对,公公动动嘴,就省了小的们跑断腿了。每天采购的量太大,皇帝老子一人,美女千人不止,宫内宫女侍人数倍于美女,保卫皇宫的羽林军宿卫军,保卫国都的禁卫军都要吃饭。变自己买为地方送是保证圣上与公公吃好的根本大法。”

    “是吗?”

    “以公公之地位,一定能成。”

    “那咱家就惯尔等一回。”

    “公公万岁!”

    “瞎呼什么呢?自古至今只有当今圣上敢接收臣子呼万岁,夏、商、周的天子都不敢。”

    “皇帝陛下万万岁!公公当然也万岁!”

    “圣上求道访仙想万寿永生,咱家为他制定律法,操劳军政大事后宫家事也能万寿?”

    “圣上不能没有公公呀,公公一定寿比圣上长才是正道。”

    “小嘴能说会道,咱家就应尔等所求。”

    “公公一定能超出吾等所想。”

    这时有一驿卒策马狂奔,边拍马边大叫:“三百里加急喜报。”

    赵高眼一瞪令:“狗东西看不见咱家的车队?将他拦下。”

    羽林军枪矛齐举大喝:“什么人?惊了赵公公。”

    驿卒赶紧勒住马缰:“吁。”他不以为然地骑在马上问:“何人大胆,敢拦朝廷信使?”

    “‘嘘’尔妈的头呀,哄马撒尿吗?”一个线人馆的内侍高手冲到正面大喝:“赵公公在此,尔敢不下马跪拜。”

    驿卒见这禁卫军内侍高手中小谒者齐出的阵势,不敢犟嘴只得下马说:“北方喜报,要立即送往国尉府上,由国尉进宫向当今圣上报喜。”

    “给谁都得经赵公公之手。”中谒者伸手夺过驿卒背着的竹筒信件,递给赵高说:“公公请过目。”

    “喊他滚蛋。”

    “有多远滚多远,将道给公公让出来。”

    驿卒心有不甘地退到一边,嘴上不停地说:“公公,不能耽误皇上听到喜报的时间,自始皇帝三十二年派大将军蒙恬率三十万大军北伐匈奴以来,一直等着战况呢。”

    “几百日过去了,尔北方军团都有什么成绩?整日向朝廷要钱要粮的。朝廷的钱要圣上从牙齿缝里省,或从民的喉咙管中抠,也是难哟。”

    “蒙将军率全军击退匈奴于七百九十里外,夺取全部河套地区,全军前移至榆林,如今屯兵休整,准备下一波更强更猛的攻势。”

    “皇帝还没看到的军情,尔敢当街透露?”

    “公公问的呀。”

    “咱家问的不假,可咱家让尔大声宣布的吗?”赵高咬呀说:“狠狠地打他一顿,打轻了他不长记性。”

    “这也太随心所欲了吧?难怪狗官县令敢鱼肉乡里,是有样学样呀。”刘季仰天说:“这就是左丞相李斯大人为当今圣上制定的新朝新秩序?腐败在一级一级地向下传导,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看着眼前这绝对权力造成的赵高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对腐败,在一级一级地传到底。刘季在为始皇帝陛下担心,担心国将不国。

    周天子带头爱天下人,诸侯装样子也要爱境内百姓,各级官员谁敢公开成为另类?盘剥民众。秦天子要求天下人爱他一人,县令就要求屁民尊他为父母官,赵高等居于两者之间,尽干些欺上瞒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