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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为了安排宋昭和沈清淮居住的地方,姚玄特意去了趟静昇堂。

    他看了看玄阳宗地图,找了很久,勉强找到一个无人的山峰,大手一挥将他们安置在远离主峰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宇文轻竹和景卉一起住。两人一起往回走,相顾无言。

    景卉率先打破沉默:“二姐,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这几日我感到前所未有地轻松。”

    “三妹,我本不想来,是因为能见到你,我才答应的。这趟浑水,你不要趟了。”

    景卉讶然道:“二姐何出此言?”

    “当年曲前辈和纪前辈在东泽各大派帮助下,合力铸造了清风明月,并创造出能发挥其最大效力的剑法。他们两人是道侣,使出剑法时心意相通,双剑合璧之下威力极盛。”

    “后来几代剑主朝夕相处之下,彼此有意,也生了男女之情。”

    宇文轻竹叹了口气:“我和沈清淮从小一起长大,相处几十年,却从来都看不透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前还能说几句话,最近几年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半句话都说不投机。”

    景卉停了下来,“二姐,我不是一个还没行动就轻言失败的人,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见她心意已决,宇文轻竹定定道:“好。”

    我帮你。

    接续筋脉的过程异常酸爽,要先将体内假脉取出,分批次饮下接天髓,任其自然生长。

    景卉脸上表情跟调色盘一样,每天不重样,三个疗程之后,总算完成了。

    好处自然妙不可言,她感觉一直压在身上的石头落了地,隐脉接通当天,她体内灵力暴涨,度过雷劫之后直接步入元婴期。

    看到丹田内和她一模一样的小人,她叹了口气,为万韧丹奔波的那段日子算是白费了。又想到即将迎来散功,更是珍惜这短暂的元婴期。

    没想到接下来去除掌印的过程比续接筋脉还要难熬。

    水蝉衣帮她解开腰上封印,那黑掌所带煞气立刻在全身蔓延。她全身发疼,几乎昏了过去。

    好在宋昭解救及时,他修炼了一门挪移功法,将景卉身上掌印转移到他身体里。

    那煞气甫一入体,他忍不住闷哼出声,也就是这时,他才有点敬佩景卉,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而这煞气在她体内存在了二十多年。

    等景卉醒来,体内大好,身体更加轻盈。她只以为宋昭真的很厉害,可以去除体内掌印。

    顾红棉他们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不会对景卉讲,至于那煞气到了宋昭体内有什么后果,他们也不在乎。

    散功那天,景卉到了一早准备好的阵法内,她感到功力不断在体内流失,修为一层一层下降。

    散功速度太快,到最后,她禁不住灵力冲击,霎时晕过去。

    在她晕倒后,宇文轻竹踏进阵法。

    她特意向宋昭讨要来挪移功法,从得知景卉是剑主那天起就开始准备。

    如今便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她将修炼珠联剑谱得来的功力尽数传给景卉。

    景卉的修为从零开始,一层一层涨起来。

    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初期,元婴中期,元婴后期!

    灵力仍在持续增长,甚至跨过化神期门槛。

    宇文轻竹没有停下,一直到景卉的体内灵力增长到化神中期,宇文轻竹才停了下来。

    她此时全身虚弱,支持不住晕过去。宋昭将她从阵法内带出来。

    景卉此前修为已至元婴期,灵力增长的同时修为也同步增长。宇文轻竹传给她的灵力到化神期,她丹田处容量却只有元婴期的程度。

    多余灵力在她体内逸散,撒欢一样在筋脉里跑来跑去。她身体也跟着此起彼伏,一下手臂鼓起,一下大腿鼓起,一会又是背部,将她整个人抬起来。

    雷劫迟迟不来,阵法外等待的人都有点着急了。

    终于,天边的云有了变化,酝酿一场浩大风暴。云团从四面八方而来,团聚在一起,相互叠压,漫天风雷嘶鸣,接连四五道惊雷同时朝景卉而来。

    景卉仰躺在地,早就没了意识。

    陈纤云、谢嘉携一鞭一枪拦下两道惊雷,顾红棉唤出轻罗剑一剑应两雷,他们留了最后一道给阵法中心的景卉。

    宋昭帮修为尽失的宇文轻竹输送灵力稳定身体后,抬起头刚好看见最后一道响雷乍然间劈向景卉。

    阵法将那雷威势挡掉一半,剩下的一半直咄咄劈在景卉身上,使她全身皮肉翻飞。

    景卉先是被皮飞肉绽的疼痛惊醒过来,接着又是皮肉重新长回的麻痒,体内灵力越发横冲直撞,她抑制不住大叫起来。

    一盏茶过后,灵力重归平顺,肌肤更加细腻,体内积掌难消的淤塞尽数排出,她整个人从平地飞起,全身冒着金光。

    景卉睁开眼睛,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灵力,她知道,如今已是化神期。

    宇文轻竹看到她这样很高兴,虚弱的身体想露出笑容,又因胸腔抑制不住的咳嗽瞬间破功。

    景卉从玉扣里取出一件干净衣裳披在身上,脚尖轻点闪到宇文轻竹身边,将她扶住,愧疚地唤道:“二姐……”

    宇文轻竹冲她摇了摇头。

    从那日开始,景卉步入了日复一日的练剑过程。她没有学过剑,连怎么握剑都不知道。

    姚玄给她开了方便之门,准她去剑峰跟着一群只到她腰的新入门弟子学习基础剑招。

    于是玄阳宗路过剑峰的弟子总能看到这样的画面:一群拿着小木剑的孩子中,站着一个比他们高出一个身的姑娘,手里同样拿着一把木剑,一招一式地挥舞。

    动作不到位时,教头便拿着手里木棍在她手上轻轻一击。

    白天景卉在剑峰脚下练剑,晚上则回到竹林,听宇文轻竹讲她修炼珠联剑谱的心得。

    这样过了一个月之后,景卉的剑谱总算练得像样了。

    宇文轻竹告诉她,该去找沈清淮一同练剑了。

    等他们到沈清淮和宋昭居住的山峰时,才发现他们早已不在那里。问山上照顾他们的童子得知,宋昭在将景卉身体治好的第二天就回沧浪剑派去了,沈清淮仍留在这儿,不过他早出晚归,经常几天不见人影,山上童子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若是沈清淮回来了,景卉则让童子通知她。

    她在第三天傍晚得到沈清淮回来的消息,为防止第二天他又不见人影,景卉不顾天色已晚,独自去了他的住处。

    沈清淮对她的来访并不在意,自顾自在房内饮酒擦剑。

    景卉在他对面坐下,和他这样僵持了几个时辰,此时已到月上中天。

    沈清淮饮完了酒,才抬眼看向她:“你这又是何必呢。”

    景卉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找你练剑。”

    “我哪天都没空。”

    景卉猛拍桌子,她身前酒杯跳起来,酒洒了一地。

    “沈清淮,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沈清淮嗤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了解我吗?这不过是我们见的第三面而已。”

    “当年云山脚下,我们也算并肩同行过,那时我便看出,你这人虽然看起来不好接近,实则心怀正气。可是自你到玄阳宗后的一切行为我却看不懂了。如今你竟连身上肩负的责任也不顾。”景卉将他正准备喝下的一杯酒夺过来。

    沈清淮酒气上来,再加上被景卉一再搅扰,心中郁郁不发的情绪像找到了突破口,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蹦出来。

    “责任?我的责任就是守护你们这些虚伪的修真者!哈,我是有多大的气度,多么愚蠢,才会牺牲自己,放你们逍遥自在。”沈清淮的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

    景卉被他气势惊到,从他口中听出对修真者的厌恶,反问道:“你自己不也是修真者吗?就算你不顾别人,难道连你师门也不顾了?”

    沈清淮说完那句话后就冷静下来,从纳戒里拿出一块上品灵石,将它递到景卉跟前。

    景卉不解他的意思,“你把灵石拿出来干什么?”

    沈清淮声音低哑:“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景卉想都不想便回:“自然是从灵石矿里挖出来的。”

    “那是谁挖的?你们玄阳宗应该也有几个矿洞,是你峰上的弟子,还是其他峰上的弟子?”

    景卉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平时见惯了灵石,却没去了解它的来处,也没去任何矿洞见过,一时想不出。

    玄阳宗五个主峰上的弟子平日只负责自身修炼,其他峰上弟子会分担些峰上职务,这灵石应该是管宗内进项的万金堂负责挖吧?

    正当她苦苦思索时,沈清淮的回答却如一声炸雷在她耳边响起。

    “想不出来了是吧?我告诉你,这灵石是凡人挖的!这一块一块规格大小一模一样的灵石,也是他们切出来的!”

    别看灵石拿在手里晶莹剔透,好像一捏就碎,其实坚硬无比,且品质越高的灵石,硬度越高。

    她不用灵力之下,很难将灵石一剑劈开,凡人是怎么从连绵的灵石矿中将灵石挖出来,又是如何制成如今这般大小的?

    “我不信,你是不是在胡诌。”

    沈清淮气笑了:“好,我这就带你去灵石矿看看,这些灵石都是怎么被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