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鱼不食饵身处水
看那两只猛兽，已然到了阴曹。本来硕大的身躯，干瘪的不成样子。佛音锤炼之下，一身妖气煞气都被打消，恢复成了正常野兽大小。梵音再起，台上的和尚们诵唱新的经文。
“徒儿！用心看。”小山道人出声吩咐道。
长风闻言，闭了眼，将精神专注于法坛之前。
没有变化？
向上看！小山道人的声音传入脑中。
长风“抬头”，见漫天星斗光华愈盛。
天上泛起金色玄光，明觉和尚与之相比也不过萤火。玄光中，丝丝金气缓缓飞下来，边飞还边冒出朵朵莲花。
那就是功德?可是它分的好细，那一丝丝能有多少玄妙。长风心中疑惑，却无人解答。
再看法坛，壮硕僧人们把黑布罩上，推了两个笼子正要离去。中年和尚也走上法坛，准备在说些什么。法坛下的信众，几乎都跪倒了。嘴里嚷着：“菩萨、罗汉、观音、普贤这类的佛号。”
头发或黑或白，只管拜下去。无论是男是女，只管拜下去。岸上的，船上的，只管拜下去。杀的什么，谁杀的，为什么杀?也许绝大多数都不清楚。前面倒伏下去，后面自然心中惶惶。若你和他说如何如何精彩，他反而不信你了。心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只有拜下去、伏下去才心安了。楼下一片秋天麦子似的，伏在金黄浪中。楼上的贵人们，不时发出嗤笑。他们，他们自然知道下面和尚的手段。他们这些能坐在最高处的人，怎么可能不受和尚门的巴结呢？法会、布施，哪个离得了他们。捐赠、香火，什么不依靠他们。他们带了头，下面人才会络绎不绝。各中窍门，远远不是麦浪中的能了解的。就连这些楼上的人，也只是各知一处。那复杂的交易网络，都是人情维系的利益体。离了分毫，就根本没有插进来的机会。
楼上仅有的几个无辜者中，长风发现了新的情况。这一景象之后，天上再次撒下金光。
这又是为什么会收到功德呢？
那不是功德，是愿力。仔细看好，愿力并不是从天上下来的。小山道人纠正了长风。
长风再次观察，仍没有发现其中关窍。加之精神聚集太久，只能停止感受法门。这一停不要紧，睁眼一看，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来了！拿好你的武器。”小山道人从袖子里，放出长风的武器。正是那直刃窄刀，被交于长风。
“下去吧！自己试试身上本领。”长风不明所以，可一看天色也知道有什么要来了。
轰，轰，轰。
雷声！或是什么像雷声的东西，刺破了这人群。
人群一下由动转静，接着如开闸的洪水一样发出无序的嘈杂声音。
砰！
法坛右面，河面上的船，被掀翻了十几二十条。一道巨大黑影从水中冲出，一条大蟒，一条有角的大蟒！
“妖怪来了！”不知谁喊了出来，人群骚动再次转为平静。仅仅一瞬间，又一次炸裂开。
“哭、喊、吼一齐交织。”本就无序排布的人群，化为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撞。
大蟒的头出来仅几个呼吸，再次扎入水中。水面上的船只被余波扫了，刚刚平复，又被翻起的浪冲击到。无论船只大小，一时落水者甚众。在有人落水后，船上的人才发现水下不止大蟒。有的人一接触水面，便被看不清的黑影拉下了水。大蟒也没有消停，而是在这不宽的河道里翻江倒海，妄图将河面上的活物统统搅入河里。
当当当
大钟响起。
“还请各位信众去县衙避难，不要四处乱跑丢了性命。”中年和尚声若洪钟，洞穿人群。时间刚好，卡在人群纷乱之时。台上三十几个老僧入定，继续口诵经文巍然不动。
长风提刀下楼，仅仅听见了几声。撞出楼门，正好看到中年和尚站在台上。
紧接着，人群找到了头尾，向一个方向跑动。笼子大车也无人管了，一些杂物、鞋帽也被扔在地上。都去挤，俱去争，向着法坛左侧得某个街巷涌去。
事情，却没能放过他们。河道浊浪滚滚，眼看不能待了。河面船只翻覆居多，逃走甚少。河面各处都有人，或徒劳呼救、或自救游向岸边。受困于水情、妖魔，进退不能，眼看要命丧黄泉。一道道法诀符篆纷纷打向河水，人没伤分毫，黑影多被击中。接着就是道士们御剑、掐诀飞到岸边。
一时水中黑影死伤惨重，见势不妙，黑影成群冲出了水。长风一看，竟是一群鱼怪虾蟹。此时，见对方彻底显露身影。法坛上的和尚们，终于跳下法坛。他们不在端持身份，而是个个施放神光护体冲向鱼怪虾蟹。人群中一些和尚也自觉冲出来，欲要先消灭这伙出水鱼虾。那些鱼怪虾蟹似乎不知畏惧，也个个冲了上来。长风一看敌我已明，也加入战团。
情况再变。
人群中，突然炸起碎块。
什么东西？根本没人看清。
“大胆妖孽！”长风身后楼上，发出一声爆喝。一群金光闪闪的和尚，跃窗而出。这时，在人群中横行的东西也显出面貌。竟然是一只，比笼子里黑虎还大的老虎。通神鬼气翻涌，远远一看黑漆漆一团。直叫人胆战心惊，生不出与它对视的胆气。金光和尚们却不惧它，直接加速冲上去了。
轰隆一声，雨，瓢泼而下。河面上，下楼的道士们正在施法救回河面上的人。鱼怪虾蟹已经和和尚撞在一起，他们头上，几个道士御剑点杀一些鱼虾。另有两伙，一伙守在岸边斩杀鱼怪，一会施法救人。此时，法坛前鬼怪妖魔混杂道士、和尚，各种色彩乱作一团。唯有明觉和尚恍若未觉，独坐法坛中央口诵不停。
虽然配合默契各有分工，但回天乏术。
那大蟒知道士们的行为，不在翻搅河水。身形，在水下一番移动。一颗头颅，猛然冲出水面，直直撞向斩杀鱼虾保护河岸的那伙道士。然而，一道青光在蟒头冲过来的时候张开成一个护罩。
师父！远远地，长风一眼就认出了师父的灵气。
原来小山道人，已经在道士里埋伏许久了，等的就是这头角蟒。
角蟒撞上之后，没有角力，竟然要再次返回水中。小山道人哪里肯放它，又是一道青气打出。青气飞得极快，一碰角蟒就涨成圆环合拢在它身上。接着又更上几道法诀，又有道士加入阻止行列。圆环闭合发出阵阵光波，角蟒被击中发出声声哀嚎。
小山道人乘胜追击，抛出佩剑，再朝它打了法诀。佩剑身上神光大盛，迅急飞出留下一道青白光路。角蟒发出长长哀嚎，竟是没了一只角。
“徒儿！用心看。”小山道人出声吩咐道。
长风闻言，闭了眼，将精神专注于法坛之前。
没有变化？
向上看！小山道人的声音传入脑中。
长风“抬头”，见漫天星斗光华愈盛。
天上泛起金色玄光，明觉和尚与之相比也不过萤火。玄光中，丝丝金气缓缓飞下来，边飞还边冒出朵朵莲花。
那就是功德?可是它分的好细，那一丝丝能有多少玄妙。长风心中疑惑，却无人解答。
再看法坛，壮硕僧人们把黑布罩上，推了两个笼子正要离去。中年和尚也走上法坛，准备在说些什么。法坛下的信众，几乎都跪倒了。嘴里嚷着：“菩萨、罗汉、观音、普贤这类的佛号。”
头发或黑或白，只管拜下去。无论是男是女，只管拜下去。岸上的，船上的，只管拜下去。杀的什么，谁杀的，为什么杀?也许绝大多数都不清楚。前面倒伏下去，后面自然心中惶惶。若你和他说如何如何精彩，他反而不信你了。心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只有拜下去、伏下去才心安了。楼下一片秋天麦子似的，伏在金黄浪中。楼上的贵人们，不时发出嗤笑。他们，他们自然知道下面和尚的手段。他们这些能坐在最高处的人，怎么可能不受和尚门的巴结呢？法会、布施，哪个离得了他们。捐赠、香火，什么不依靠他们。他们带了头，下面人才会络绎不绝。各中窍门，远远不是麦浪中的能了解的。就连这些楼上的人，也只是各知一处。那复杂的交易网络，都是人情维系的利益体。离了分毫，就根本没有插进来的机会。
楼上仅有的几个无辜者中，长风发现了新的情况。这一景象之后，天上再次撒下金光。
这又是为什么会收到功德呢？
那不是功德，是愿力。仔细看好，愿力并不是从天上下来的。小山道人纠正了长风。
长风再次观察，仍没有发现其中关窍。加之精神聚集太久，只能停止感受法门。这一停不要紧，睁眼一看，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来了！拿好你的武器。”小山道人从袖子里，放出长风的武器。正是那直刃窄刀，被交于长风。
“下去吧！自己试试身上本领。”长风不明所以，可一看天色也知道有什么要来了。
轰，轰，轰。
雷声！或是什么像雷声的东西，刺破了这人群。
人群一下由动转静，接着如开闸的洪水一样发出无序的嘈杂声音。
砰！
法坛右面，河面上的船，被掀翻了十几二十条。一道巨大黑影从水中冲出，一条大蟒，一条有角的大蟒！
“妖怪来了！”不知谁喊了出来，人群骚动再次转为平静。仅仅一瞬间，又一次炸裂开。
“哭、喊、吼一齐交织。”本就无序排布的人群，化为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撞。
大蟒的头出来仅几个呼吸，再次扎入水中。水面上的船只被余波扫了，刚刚平复，又被翻起的浪冲击到。无论船只大小，一时落水者甚众。在有人落水后，船上的人才发现水下不止大蟒。有的人一接触水面，便被看不清的黑影拉下了水。大蟒也没有消停，而是在这不宽的河道里翻江倒海，妄图将河面上的活物统统搅入河里。
当当当
大钟响起。
“还请各位信众去县衙避难，不要四处乱跑丢了性命。”中年和尚声若洪钟，洞穿人群。时间刚好，卡在人群纷乱之时。台上三十几个老僧入定，继续口诵经文巍然不动。
长风提刀下楼，仅仅听见了几声。撞出楼门，正好看到中年和尚站在台上。
紧接着，人群找到了头尾，向一个方向跑动。笼子大车也无人管了，一些杂物、鞋帽也被扔在地上。都去挤，俱去争，向着法坛左侧得某个街巷涌去。
事情，却没能放过他们。河道浊浪滚滚，眼看不能待了。河面船只翻覆居多，逃走甚少。河面各处都有人，或徒劳呼救、或自救游向岸边。受困于水情、妖魔，进退不能，眼看要命丧黄泉。一道道法诀符篆纷纷打向河水，人没伤分毫，黑影多被击中。接着就是道士们御剑、掐诀飞到岸边。
一时水中黑影死伤惨重，见势不妙，黑影成群冲出了水。长风一看，竟是一群鱼怪虾蟹。此时，见对方彻底显露身影。法坛上的和尚们，终于跳下法坛。他们不在端持身份，而是个个施放神光护体冲向鱼怪虾蟹。人群中一些和尚也自觉冲出来，欲要先消灭这伙出水鱼虾。那些鱼怪虾蟹似乎不知畏惧，也个个冲了上来。长风一看敌我已明，也加入战团。
情况再变。
人群中，突然炸起碎块。
什么东西？根本没人看清。
“大胆妖孽！”长风身后楼上，发出一声爆喝。一群金光闪闪的和尚，跃窗而出。这时，在人群中横行的东西也显出面貌。竟然是一只，比笼子里黑虎还大的老虎。通神鬼气翻涌，远远一看黑漆漆一团。直叫人胆战心惊，生不出与它对视的胆气。金光和尚们却不惧它，直接加速冲上去了。
轰隆一声，雨，瓢泼而下。河面上，下楼的道士们正在施法救回河面上的人。鱼怪虾蟹已经和和尚撞在一起，他们头上，几个道士御剑点杀一些鱼虾。另有两伙，一伙守在岸边斩杀鱼怪，一会施法救人。此时，法坛前鬼怪妖魔混杂道士、和尚，各种色彩乱作一团。唯有明觉和尚恍若未觉，独坐法坛中央口诵不停。
虽然配合默契各有分工，但回天乏术。
那大蟒知道士们的行为，不在翻搅河水。身形，在水下一番移动。一颗头颅，猛然冲出水面，直直撞向斩杀鱼虾保护河岸的那伙道士。然而，一道青光在蟒头冲过来的时候张开成一个护罩。
师父！远远地，长风一眼就认出了师父的灵气。
原来小山道人，已经在道士里埋伏许久了，等的就是这头角蟒。
角蟒撞上之后，没有角力，竟然要再次返回水中。小山道人哪里肯放它，又是一道青气打出。青气飞得极快，一碰角蟒就涨成圆环合拢在它身上。接着又更上几道法诀，又有道士加入阻止行列。圆环闭合发出阵阵光波，角蟒被击中发出声声哀嚎。
小山道人乘胜追击，抛出佩剑，再朝它打了法诀。佩剑身上神光大盛，迅急飞出留下一道青白光路。角蟒发出长长哀嚎，竟是没了一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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