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开门
竖日
清晨
隐隐约约的声音，扰了这清晨。
陈冲眯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在昏暗的光线里，摸索着穿好了衣服。
走到门前，他大力地拉开了门。有些任性的，发泄了一下被吵醒的情绪。
他头皮一阵发麻。
一小簇披散的头发，离开了它们的位置。
院中，老道士浑然不觉。
或者说他也不在意，剑舞如狂。
他拿着一柄棕色，不，一柄木头制成的剑。
一剑直刺，接转腕收招。身子一扭，转了半个圈儿。再刺，又接着急走三步。其间，弯腰低身。剑招变刺为扫，将下三路扫了个遍。
接着，右脚一停。左脚交错自右脚后方而出，身子彻底换为蹲的姿态。头向后方侧上做望月状，身子扭曲着又挺直了右臂。左手向前伸着，倚做平衡。一记上撩，又飞快接了直劈。竟在头上留了一道，圆弧光影。待身子扭正，左脚撤步一踏。剑身顺势变成倾斜之态，双手握柄剑尖下指向。在变招，剑势一荡。垫步慢走，剑左右轻舞。又一停步，使剑舞出几个花来。
收招，吐纳。
陈冲感觉，老道士舒了一口气。
他也随即，舒了一口气。
再看，老道士已然收剑于侧后。正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陈冲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到了老道身前。
又是一身酒气，这老道士，是不是道号酒剑狂啊。心里想着，却不敢吭声。
“今日，算是要正式教你了。但教你之前，有几句话我希望你能记住。”
“等等！”小山道人拉开了门，背上的剑一阵摇晃。手里，似乎拿着东西。匆匆忙忙地就走了过来，顺手把手里的东西给了陈冲。
“这绳子，你拿着。把头发先束着。”转而对师兄说：“比试是小，入门事大。既要入了这求真修道之门，你怎么能不讲那些事告诉与他？”
陈冲伸手接过绳子，端详了一番。长约四五寸，两端各有个小珠子。玄色珠子，穿在数不清股数的青蓝色线上。继衣服鞋袜之后，摆臭脸又给他安排了日用品。
陈冲试图把披散的头发，扭成发髻。却发现，他的头发根本不够长度。一番尝试后，他发现那是给他系个小小辫子用的。
他看看老道，面无神情却有疲倦之色。再看小山道人，却眼周乌黑。似是一晚未睡，熬的眼睛有了血丝。他伸手又摸了摸绳子，好像他也没那么讨厌嘛!
“告诉他什么呢？”
“告诉他，他应该知道的。”
“那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我昨日已经和你说的明白了。现在早已不是古修时代了...”
“那才不需要告诉他，顺其自然就好了。”
“什么顺其自然，让他和那些虚伪之士同流合污？他可是在那条巷子里，试图偷我钱的。”
“你懂什么？此子灵透堪浊，日后必能一扫修真浊气。”
“哼！还不是你的一厢情愿。”
“你也不必和我争个没完，待我说我我的话。你自己，去和他说吧。”
陈冲看着争执的两人，一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时，老道主动终止了他们的话题。
他看着陈冲，一时间有些呆住了。他胡子后面，嘴角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其实，那天我一直跟着的。修道的，总有心血来潮的缘由。我师弟是个守旧的人，他总是循那些旧规矩。他肯帮我打酒，一定是算到了什么。但他又不是个因循守旧的人，他经历的事逼得太狠了。让他快喘不过气来了，让他发了疯似的追寻这一缕天机。和你说的那些话、提的问题，都是为了杀你的锐气。如果我不阻止他，他可能吓你一吓。自己找个台阶，就收你了。”
陈冲愣愣的看着，表情有些委屈。
我受那个累，就是因为规矩？合着你们这求真、修道，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是吧？
“我辈求道、修真，不过追求洒脱自由。能超然物外，不拘于凡尘俗世。你涉世未深，尚有琢磨余地。只需禁忌，入门后只要随心。其余世事，皆不当问。”
说完把剑一抛，手捏了个法诀。玄光变幻，剑越变越小。老道士袖子一甩，收了便走。
“忘了和你说了，贫道！大梦。”
陈冲和小山道人望着老道出门的背影，若有所思。
“咳！”小山道人轻咳一声，说道：“师兄说完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
陈冲闻言，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揖礼。
“看来得先教你行礼了，算了，你且听着吧！”小山道人有些无奈。
“自盘古开天以来，道祖传道开始。兴起于三皇五帝，发展在夏商周。历战国春秋，繁秦汉之世。此为我修道之士，发展梗概。自那之后，我求道、修真之辈渐渐陷入一个怪圈。虽有外道释家，日渐强盛。然我正统存续，却不甚乐观。”
“这么说你可能听不太懂，我换个说法。现在的求道、修真，共有三种大境界。一曰：练气。二曰：化神。三曰：寻道。你只需知这三大境界即可，三境各中划分因人而异不可概述。当熬过练气之后，世间修士都会离开门派各寻机缘。但机缘哪里是好求的，自古以来万年以记。幸而天道演进，会因修士行善救人而赐下功德。”
“不是好事？”
“不是好事。赐下的功德因其特有的功效，能助人修行、挡灾避劫。可坏就坏在，它的分发是有限度的。随着天上***”
陈冲突然觉得一阵头痛。
啊啊啊！怎么了？好像有东西在撕开我的脑子。
坏了！他道行不够，不能听天上的事情。
只见小山道人上手横着一合，又并着立起。接着无名指和小指交叠在一起，汇出一道神光附在手上。将光汇在右手，并二指向陈冲方向一挥。一道神光，顺着小山道人手指的方向飞出。
抱头哀嚎的陈冲，顿时在头上笼罩了一道模糊不清的灵气。
呼！还好早有预料。
“唉！有我这道法诀，你应当无事了。”小山道人自顾说着，显然对自己的本事极其自信；“这种情况下，修士们弄出了每年一次的功德大会。他们聚集起来，或是斩妖或是除魔。初时还各凭本事，能者得之。可千百年来，无数门派争奇斗艳。大浪淘沙，总有些门派留存甚久。它们互相勾结，组成一个个联盟。划分地盘、拉帮结派、远交近攻，把功德大会变成了论资排辈的龌龊交易。表面上，井然有序。私下里，各自交易着名额、名次。更有甚者。”说到此处，小山道人长叹一声。
“每年一次的争功德仪式，牢牢把修士圈死了。门派无论大小，都死气沉沉。因此，我反对师兄不告诉你这些。如今我二人把决定权交给你。由你自己决定是成为旧修士、还是新修士。”
清晨
隐隐约约的声音，扰了这清晨。
陈冲眯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在昏暗的光线里，摸索着穿好了衣服。
走到门前，他大力地拉开了门。有些任性的，发泄了一下被吵醒的情绪。
他头皮一阵发麻。
一小簇披散的头发，离开了它们的位置。
院中，老道士浑然不觉。
或者说他也不在意，剑舞如狂。
他拿着一柄棕色，不，一柄木头制成的剑。
一剑直刺，接转腕收招。身子一扭，转了半个圈儿。再刺，又接着急走三步。其间，弯腰低身。剑招变刺为扫，将下三路扫了个遍。
接着，右脚一停。左脚交错自右脚后方而出，身子彻底换为蹲的姿态。头向后方侧上做望月状，身子扭曲着又挺直了右臂。左手向前伸着，倚做平衡。一记上撩，又飞快接了直劈。竟在头上留了一道，圆弧光影。待身子扭正，左脚撤步一踏。剑身顺势变成倾斜之态，双手握柄剑尖下指向。在变招，剑势一荡。垫步慢走，剑左右轻舞。又一停步，使剑舞出几个花来。
收招，吐纳。
陈冲感觉，老道士舒了一口气。
他也随即，舒了一口气。
再看，老道士已然收剑于侧后。正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陈冲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到了老道身前。
又是一身酒气，这老道士，是不是道号酒剑狂啊。心里想着，却不敢吭声。
“今日，算是要正式教你了。但教你之前，有几句话我希望你能记住。”
“等等！”小山道人拉开了门，背上的剑一阵摇晃。手里，似乎拿着东西。匆匆忙忙地就走了过来，顺手把手里的东西给了陈冲。
“这绳子，你拿着。把头发先束着。”转而对师兄说：“比试是小，入门事大。既要入了这求真修道之门，你怎么能不讲那些事告诉与他？”
陈冲伸手接过绳子，端详了一番。长约四五寸，两端各有个小珠子。玄色珠子，穿在数不清股数的青蓝色线上。继衣服鞋袜之后，摆臭脸又给他安排了日用品。
陈冲试图把披散的头发，扭成发髻。却发现，他的头发根本不够长度。一番尝试后，他发现那是给他系个小小辫子用的。
他看看老道，面无神情却有疲倦之色。再看小山道人，却眼周乌黑。似是一晚未睡，熬的眼睛有了血丝。他伸手又摸了摸绳子，好像他也没那么讨厌嘛!
“告诉他什么呢？”
“告诉他，他应该知道的。”
“那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我昨日已经和你说的明白了。现在早已不是古修时代了...”
“那才不需要告诉他，顺其自然就好了。”
“什么顺其自然，让他和那些虚伪之士同流合污？他可是在那条巷子里，试图偷我钱的。”
“你懂什么？此子灵透堪浊，日后必能一扫修真浊气。”
“哼！还不是你的一厢情愿。”
“你也不必和我争个没完，待我说我我的话。你自己，去和他说吧。”
陈冲看着争执的两人，一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时，老道主动终止了他们的话题。
他看着陈冲，一时间有些呆住了。他胡子后面，嘴角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其实，那天我一直跟着的。修道的，总有心血来潮的缘由。我师弟是个守旧的人，他总是循那些旧规矩。他肯帮我打酒，一定是算到了什么。但他又不是个因循守旧的人，他经历的事逼得太狠了。让他快喘不过气来了，让他发了疯似的追寻这一缕天机。和你说的那些话、提的问题，都是为了杀你的锐气。如果我不阻止他，他可能吓你一吓。自己找个台阶，就收你了。”
陈冲愣愣的看着，表情有些委屈。
我受那个累，就是因为规矩？合着你们这求真、修道，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是吧？
“我辈求道、修真，不过追求洒脱自由。能超然物外，不拘于凡尘俗世。你涉世未深，尚有琢磨余地。只需禁忌，入门后只要随心。其余世事，皆不当问。”
说完把剑一抛，手捏了个法诀。玄光变幻，剑越变越小。老道士袖子一甩，收了便走。
“忘了和你说了，贫道！大梦。”
陈冲和小山道人望着老道出门的背影，若有所思。
“咳！”小山道人轻咳一声，说道：“师兄说完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
陈冲闻言，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揖礼。
“看来得先教你行礼了，算了，你且听着吧！”小山道人有些无奈。
“自盘古开天以来，道祖传道开始。兴起于三皇五帝，发展在夏商周。历战国春秋，繁秦汉之世。此为我修道之士，发展梗概。自那之后，我求道、修真之辈渐渐陷入一个怪圈。虽有外道释家，日渐强盛。然我正统存续，却不甚乐观。”
“这么说你可能听不太懂，我换个说法。现在的求道、修真，共有三种大境界。一曰：练气。二曰：化神。三曰：寻道。你只需知这三大境界即可，三境各中划分因人而异不可概述。当熬过练气之后，世间修士都会离开门派各寻机缘。但机缘哪里是好求的，自古以来万年以记。幸而天道演进，会因修士行善救人而赐下功德。”
“不是好事？”
“不是好事。赐下的功德因其特有的功效，能助人修行、挡灾避劫。可坏就坏在，它的分发是有限度的。随着天上***”
陈冲突然觉得一阵头痛。
啊啊啊！怎么了？好像有东西在撕开我的脑子。
坏了！他道行不够，不能听天上的事情。
只见小山道人上手横着一合，又并着立起。接着无名指和小指交叠在一起，汇出一道神光附在手上。将光汇在右手，并二指向陈冲方向一挥。一道神光，顺着小山道人手指的方向飞出。
抱头哀嚎的陈冲，顿时在头上笼罩了一道模糊不清的灵气。
呼！还好早有预料。
“唉！有我这道法诀，你应当无事了。”小山道人自顾说着，显然对自己的本事极其自信；“这种情况下，修士们弄出了每年一次的功德大会。他们聚集起来，或是斩妖或是除魔。初时还各凭本事，能者得之。可千百年来，无数门派争奇斗艳。大浪淘沙，总有些门派留存甚久。它们互相勾结，组成一个个联盟。划分地盘、拉帮结派、远交近攻，把功德大会变成了论资排辈的龌龊交易。表面上，井然有序。私下里，各自交易着名额、名次。更有甚者。”说到此处，小山道人长叹一声。
“每年一次的争功德仪式，牢牢把修士圈死了。门派无论大小，都死气沉沉。因此，我反对师兄不告诉你这些。如今我二人把决定权交给你。由你自己决定是成为旧修士、还是新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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