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达标
国庆过后，李佳的美术一模成绩也出来了。
235分
这个分数对李佳而言已经算是好的了，但他自己总感觉还是不够，
画室每天晚上上到十二点才允许回宿舍，并且在走之前需要把当天的作业交给李佳检查。
李佳作为班长，平常也都是最后一个走的。
现在他给自己又加了两个小时，最近两天李佳总是凌晨两点多才晃悠悠的回宿舍睡觉。
甚至有时候，一熬夜给自己熬精神了，他干脆就不睡了，直接画了一个通宵。
画累了就趴在窗台上，吹吹风欣赏欣赏夜晚的灯火阑珊。
艺考是十二月初进行，墙上的百天倒计时也已经划掉了三分之一。
学校为艺考也做足了准备，最近开始频繁让校外集训的高三学生返校。
“李佳，你妈妈让你回个电话。”老俞打开门，透过门缝喊了一声李佳。
画室里面不允许带任何电子娱乐设备，就连上课要用的平板，里面也已经被老俞用密码锁上了。
一楼大厅倒是有一个公共电话，偶尔学生给父母打个电话还是可以的。
李佳接起电话。
“喂？妈。”李佳说，“有什么事？”
“学校通知说这周四让回学校参加体育达标。”李妈在电话那头说道。
“能不回去吗？”李佳说，“马上就要二模了，最近的课我不想耽误。”
“学校要求必须回去，高三最后一次达标是要列入档案的。”李妈说。
“那行吧，我跟老俞说一声，今天晚上我就先回家。”李佳无奈道。
李佳之前听学校老师说，临近艺考这两个月是事情最多的。但也没想到这么多事，这已经是第三次返校了。
听说后来还要回学校拍照领准考证，李佳自从出来之后其实不是太想回洛九中了。之前和李爸李妈商量，他想出去上小班。
学校的总复习也不会因为他一个人而变卦，就算他愿意回去上课，他也压根跟不上学校的课程和节奏。
不过李爸李妈的意思，却是想让李佳回学校，原因也简单的很，没钱。
钱，在李佳心里从来不是能挥霍的东西。美术集训本身都要画不少钱，李佳也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一切从简了。
那次他回家，桌子上很多都是素菜。李妈说他们已经吃了好几天了，那天李佳在餐桌上一句话没有说。
他自己也在想办法赚钱，可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而因为集训，李佳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李佳挂断了电话。
刚到班门口，李佳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老俞应该去忙别的事了，班里没有老师看着，就乱糟糟的，异常地聒噪。
李佳不由得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自己当初答应这烂摊子干嘛。”
“安静点！”李佳推开门，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
班里瞬间鸦雀无声，李佳回到自己位置上接着刚才的画面处理。
班长这个职位，李佳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李佳跟老俞的关系比较好，有一次两个人一块吃饭的时候，老俞突然提出让李佳当班长，起初李佳是拒绝的。但老俞压根没有跟他商量，就直接在班里开了个会。
大概意思就是说，告诉他们，之后的晚自习由李佳来看，作业的检查，纪律的管理等等。
虽然说是只有晚自习，但老俞这样定下来之后，班里大大小小的杂事都归李佳管了。
李佳不想当班长的原因也很简单，画画本身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积累和总结，他认为这些事情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好处，会浪费他的时间。
李佳就这样上了贼船。
起初班里没有几个人服李佳，比李佳画的好的大有人在，很多人认为他凭什么管我。
李佳让他们安静，他们也丝毫不理会。平常跟李佳玩的稍微比较好的，都劝李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省得惹自己一身骚。
……
那次
“颜料为什么不整！”老俞冲着张月怡吼道。
张月怡低着头没有说话。
全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默不作声地画着自己手中的画，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老俞。
“搬着你的东西出去，以后你不用来我们班了。”老俞见张月怡不说话，指着门口说，“亏我已经带过你一年了，去年你为啥没考好你自己不清楚？画面脏！颜料整都不整，画出来的能不脏嘛？”
“出去，上楼去四班。反正二班容不下你了。”老俞说不动了。每天几乎都是因为这几个问题再骂，但就是不改。
张月怡先把自己的水桶拎了出去。
李佳看一眼，停下手里的笔，起身上前走到老俞身边拍了拍老俞肩膀示意让他消消气，然后弯腰抱起张月怡的颜料走到门口，把颜料放在楼梯口。
转身回来又把自己成箱的颜料补充袋给搬了出去，李佳耐心地说道：“你先在这里把颜料整理干净，缺的少的就先用我的补上。整好去给老俞道个歉就没事了。”
张月怡低声说了声谢谢，当初李佳管班，她是最不服气的一个，总觉得李佳很固执。
张月怡没说错，就连李佳自己都觉得自己固执，可他不觉得自己固执是一种坏事，他只想把自己要的事情尽最大可能做到最好。
……
也就是从那次过后，李佳用行动让大家从心里认可了这个班长。
晚上老俞布置完晚自习的任务就下班回家了，走之前也提醒李佳今天早点回家。
李佳画了一张完整的色彩之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颜料和水桶。
“李佳。”
正准备走的李佳被同桌张新雨叫住了。
“怎么了？”李佳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张新雨问道。
“你走了能不能让李鸿坐你位置上。”张新雨问道。
李鸿是张新雨的对象，当初两个人是一块来的画室，只不过李鸿的水平较高一些所以被分到了一班。
“他们班不是还没有下课吗？”李佳看一班的教室门紧闭着。
“他们下课比咱们早。”张新雨撅着嘴说，“诶呀行不行嘛？”
李佳哭笑不得，“行行行，不过不能打扰到班里其他同学。”
张新雨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催促李佳赶紧回家吧。
天呢太现实了这人。
李佳回宿舍拿上刚充满电的手机，见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便回了一个。
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
“喂，李佳。”接电话的是李爸。
“爸？我妈呢？”李佳问。
“你妈收拾衣服呢。”李爸问，“刚才你妈看时间太晚，怕你一个人回来不安全，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问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在路边扫个车回去就行，反正也离得没有多远。”李佳偏头夹着电话，把平板和充电器装到书包里。
“那行，那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李爸说，“带钥匙了吧。”
“带了，你和妈早点睡吧，不用等我。”李佳说。
李佳在家门口的小摊那买了点夜宵，等他到家都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父母也已经熟睡了，李佳怕把他们吵醒，赶紧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关上门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李佳吃着东西看了些关于美术的教学视频，走之前他特地问了一下老俞明天要讲什么东西，趁现在赶紧先看看，免得明天回学校达标没时间，让自己落下一节课。
第二天一早，李佳顶着黑眼圈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真应该睡一觉。”说着，李佳打了一个哈欠。
“佳啊。”李妈敲了敲门。
“醒了了。”李佳忍着困意说道。
“我看学校又发通知了，说是把达标时间调到下午了。”李妈看着手机在门口说道。
“我去？这不浪费我时间吗？赵喜搞什么呢？”李佳吐槽道。
李佳最终还是向身体妥协，“算了，再睡会。”
说罢，李佳歪头栽倒在床上又睡了起来。正好把刚才那个没做完的梦做完。
一觉睡到中午，李佳醒过来头晕脑胀的，去厕所用凉水洗了一下脸才算清醒一点。
下午的天气还算可以，至少没有李佳讨厌的大太阳。
李佳一个星期回家一次，平时也没啥机会看看周边。
旁边的屯，李佳记得那里有个菜市场，每天都超级热闹，就是有些挤。现在已经全拆了建起了高楼。
院门口本来有一堵红墙，上面全是爬墙虎，隔壁厂里面的几棵树也会从墙的那头伸过来。
小时候的李佳之前还拿石头砸掉了墙上的蜂窝，吓得李佳跑回家赶紧关好门窗，一连好几天不愿意去学校。
这些充满回忆的地方，被挖掘机压得粉碎。后来全都建成了商铺。
道路变宽，生活更方便了，可有些感觉再也回不来了，这些留在回忆里的东西，就像一根狗尾巴草在你的心尖扫，很痒却挠不到。
等李佳到学校的时候，连校门都没有开。
“师傅，帮忙开一下门吧。”李佳微笑着站在伸缩门前向里面坐着的保安大爷招手。
“现在闭校时间！等两点才开，外面等着。”不知道为啥，保安大爷说话总是有点冲。
李佳抿了一下嘴也没说什么，垂眸看眼表。
一点半。
李佳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也不打游戏，这半个小时确实难以消磨。他打开手机无聊地翻了起来。
“呦这不李佳嘛。”声音从上方传来。
李佳叹了口气，这声音不抬头他也知道是谁，这次回来李佳最担心的就是碰上这个玩意。
结果还没进校就撞上了，这他妈够晦气的。
“右脸不疼了？”李佳一改之前的文弱，把手机放到兜里，歪了歪脖子挑眉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男生。
235分
这个分数对李佳而言已经算是好的了，但他自己总感觉还是不够，
画室每天晚上上到十二点才允许回宿舍，并且在走之前需要把当天的作业交给李佳检查。
李佳作为班长，平常也都是最后一个走的。
现在他给自己又加了两个小时，最近两天李佳总是凌晨两点多才晃悠悠的回宿舍睡觉。
甚至有时候，一熬夜给自己熬精神了，他干脆就不睡了，直接画了一个通宵。
画累了就趴在窗台上，吹吹风欣赏欣赏夜晚的灯火阑珊。
艺考是十二月初进行，墙上的百天倒计时也已经划掉了三分之一。
学校为艺考也做足了准备，最近开始频繁让校外集训的高三学生返校。
“李佳，你妈妈让你回个电话。”老俞打开门，透过门缝喊了一声李佳。
画室里面不允许带任何电子娱乐设备，就连上课要用的平板，里面也已经被老俞用密码锁上了。
一楼大厅倒是有一个公共电话，偶尔学生给父母打个电话还是可以的。
李佳接起电话。
“喂？妈。”李佳说，“有什么事？”
“学校通知说这周四让回学校参加体育达标。”李妈在电话那头说道。
“能不回去吗？”李佳说，“马上就要二模了，最近的课我不想耽误。”
“学校要求必须回去，高三最后一次达标是要列入档案的。”李妈说。
“那行吧，我跟老俞说一声，今天晚上我就先回家。”李佳无奈道。
李佳之前听学校老师说，临近艺考这两个月是事情最多的。但也没想到这么多事，这已经是第三次返校了。
听说后来还要回学校拍照领准考证，李佳自从出来之后其实不是太想回洛九中了。之前和李爸李妈商量，他想出去上小班。
学校的总复习也不会因为他一个人而变卦，就算他愿意回去上课，他也压根跟不上学校的课程和节奏。
不过李爸李妈的意思，却是想让李佳回学校，原因也简单的很，没钱。
钱，在李佳心里从来不是能挥霍的东西。美术集训本身都要画不少钱，李佳也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一切从简了。
那次他回家，桌子上很多都是素菜。李妈说他们已经吃了好几天了，那天李佳在餐桌上一句话没有说。
他自己也在想办法赚钱，可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而因为集训，李佳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李佳挂断了电话。
刚到班门口，李佳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老俞应该去忙别的事了，班里没有老师看着，就乱糟糟的，异常地聒噪。
李佳不由得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自己当初答应这烂摊子干嘛。”
“安静点！”李佳推开门，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
班里瞬间鸦雀无声，李佳回到自己位置上接着刚才的画面处理。
班长这个职位，李佳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李佳跟老俞的关系比较好，有一次两个人一块吃饭的时候，老俞突然提出让李佳当班长，起初李佳是拒绝的。但老俞压根没有跟他商量，就直接在班里开了个会。
大概意思就是说，告诉他们，之后的晚自习由李佳来看，作业的检查，纪律的管理等等。
虽然说是只有晚自习，但老俞这样定下来之后，班里大大小小的杂事都归李佳管了。
李佳不想当班长的原因也很简单，画画本身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积累和总结，他认为这些事情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好处，会浪费他的时间。
李佳就这样上了贼船。
起初班里没有几个人服李佳，比李佳画的好的大有人在，很多人认为他凭什么管我。
李佳让他们安静，他们也丝毫不理会。平常跟李佳玩的稍微比较好的，都劝李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省得惹自己一身骚。
……
那次
“颜料为什么不整！”老俞冲着张月怡吼道。
张月怡低着头没有说话。
全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默不作声地画着自己手中的画，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老俞。
“搬着你的东西出去，以后你不用来我们班了。”老俞见张月怡不说话，指着门口说，“亏我已经带过你一年了，去年你为啥没考好你自己不清楚？画面脏！颜料整都不整，画出来的能不脏嘛？”
“出去，上楼去四班。反正二班容不下你了。”老俞说不动了。每天几乎都是因为这几个问题再骂，但就是不改。
张月怡先把自己的水桶拎了出去。
李佳看一眼，停下手里的笔，起身上前走到老俞身边拍了拍老俞肩膀示意让他消消气，然后弯腰抱起张月怡的颜料走到门口，把颜料放在楼梯口。
转身回来又把自己成箱的颜料补充袋给搬了出去，李佳耐心地说道：“你先在这里把颜料整理干净，缺的少的就先用我的补上。整好去给老俞道个歉就没事了。”
张月怡低声说了声谢谢，当初李佳管班，她是最不服气的一个，总觉得李佳很固执。
张月怡没说错，就连李佳自己都觉得自己固执，可他不觉得自己固执是一种坏事，他只想把自己要的事情尽最大可能做到最好。
……
也就是从那次过后，李佳用行动让大家从心里认可了这个班长。
晚上老俞布置完晚自习的任务就下班回家了，走之前也提醒李佳今天早点回家。
李佳画了一张完整的色彩之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颜料和水桶。
“李佳。”
正准备走的李佳被同桌张新雨叫住了。
“怎么了？”李佳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张新雨问道。
“你走了能不能让李鸿坐你位置上。”张新雨问道。
李鸿是张新雨的对象，当初两个人是一块来的画室，只不过李鸿的水平较高一些所以被分到了一班。
“他们班不是还没有下课吗？”李佳看一班的教室门紧闭着。
“他们下课比咱们早。”张新雨撅着嘴说，“诶呀行不行嘛？”
李佳哭笑不得，“行行行，不过不能打扰到班里其他同学。”
张新雨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催促李佳赶紧回家吧。
天呢太现实了这人。
李佳回宿舍拿上刚充满电的手机，见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便回了一个。
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
“喂，李佳。”接电话的是李爸。
“爸？我妈呢？”李佳问。
“你妈收拾衣服呢。”李爸问，“刚才你妈看时间太晚，怕你一个人回来不安全，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问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在路边扫个车回去就行，反正也离得没有多远。”李佳偏头夹着电话，把平板和充电器装到书包里。
“那行，那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李爸说，“带钥匙了吧。”
“带了，你和妈早点睡吧，不用等我。”李佳说。
李佳在家门口的小摊那买了点夜宵，等他到家都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父母也已经熟睡了，李佳怕把他们吵醒，赶紧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关上门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李佳吃着东西看了些关于美术的教学视频，走之前他特地问了一下老俞明天要讲什么东西，趁现在赶紧先看看，免得明天回学校达标没时间，让自己落下一节课。
第二天一早，李佳顶着黑眼圈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真应该睡一觉。”说着，李佳打了一个哈欠。
“佳啊。”李妈敲了敲门。
“醒了了。”李佳忍着困意说道。
“我看学校又发通知了，说是把达标时间调到下午了。”李妈看着手机在门口说道。
“我去？这不浪费我时间吗？赵喜搞什么呢？”李佳吐槽道。
李佳最终还是向身体妥协，“算了，再睡会。”
说罢，李佳歪头栽倒在床上又睡了起来。正好把刚才那个没做完的梦做完。
一觉睡到中午，李佳醒过来头晕脑胀的，去厕所用凉水洗了一下脸才算清醒一点。
下午的天气还算可以，至少没有李佳讨厌的大太阳。
李佳一个星期回家一次，平时也没啥机会看看周边。
旁边的屯，李佳记得那里有个菜市场，每天都超级热闹，就是有些挤。现在已经全拆了建起了高楼。
院门口本来有一堵红墙，上面全是爬墙虎，隔壁厂里面的几棵树也会从墙的那头伸过来。
小时候的李佳之前还拿石头砸掉了墙上的蜂窝，吓得李佳跑回家赶紧关好门窗，一连好几天不愿意去学校。
这些充满回忆的地方，被挖掘机压得粉碎。后来全都建成了商铺。
道路变宽，生活更方便了，可有些感觉再也回不来了，这些留在回忆里的东西，就像一根狗尾巴草在你的心尖扫，很痒却挠不到。
等李佳到学校的时候，连校门都没有开。
“师傅，帮忙开一下门吧。”李佳微笑着站在伸缩门前向里面坐着的保安大爷招手。
“现在闭校时间！等两点才开，外面等着。”不知道为啥，保安大爷说话总是有点冲。
李佳抿了一下嘴也没说什么，垂眸看眼表。
一点半。
李佳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也不打游戏，这半个小时确实难以消磨。他打开手机无聊地翻了起来。
“呦这不李佳嘛。”声音从上方传来。
李佳叹了口气，这声音不抬头他也知道是谁，这次回来李佳最担心的就是碰上这个玩意。
结果还没进校就撞上了，这他妈够晦气的。
“右脸不疼了？”李佳一改之前的文弱，把手机放到兜里，歪了歪脖子挑眉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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