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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小山身世

    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流云寨,卧藏山间,为满眼苍翠掩映,如同一堆山石簇拥,多少年过去了,还是一个样子。

    平静,是流云寨的日常,更是村民追求的一种心境。

    种地,打猎,娶妻,生子。一年一年,一代一代。

    山居耕猎生活,平淡无奇,延续几百年。

    左品贤伴随丧母的悲剧诞生,让左元泰陷入大悲大喜境地。

    左元泰三十娶妻生子,左家添丁,香火后续有人,自是喜从天降。妻子难产,久拖不出,丹药师紧急从望绣赶来,产妇己是失血过多,奄奄一息,施救无方,只能割腹取子,方才保住一命。

    可怜的孩儿,没见娘亲一眼。自是成了爷奶的掌上明珠,受到百般疼护。

    左元泰身为法师,长年在外奔波,无暇顾家。幼儿品贤交给爷奶扶养,月月寄钱,尽好义务。

    疼爱而少于管教,自然任由个性发展。

    品贤顽劣不遵教诲,终日出外闲走,无事生非。上屋揭瓦,入地掏洞,驱狗撵鸡,打架斗狠;生瓜梨枣,张嘴就咬,无论谁家,一一光顾……生性玩劣,流云寨再无一个宁日。

    碍于左元泰的情面,叹惜品贤无娘之可怜,左邻右舍,皆无怨言。

    也是十岁,法能觉醒测试,左品贤离开村子,流云寨鸡没人赶了,狗没人撵了,人心也不烦了,人畜又重新回到安享太平的悠闲日子。

    初入法术修炼学院,左品贤猴性十足,安静的教学秩序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樊篱。篱墙之内三天两头,总少不他的新闻和故事。

    他和未曾谋面的儿子左小山一样,入学不久,迅速蹿红,摇身一变成了学院的知名人士。

    儿子一战成名,师生景仰。

    老子顽劣出名,恶作剧大王,师生惧之。

    男生睡觉,次日起床,最要紧的事情不是洗漱,而是检查脸部、身体有无污迹绘画神作。

    一夜之间,寢室十多人,人人面带鬼魅魍魉脸谱上课,曾哄动学院。

    女生香囊,莫名动弹,打开一看,硕大蜘蛛爬出。好端端鞋带,左右系在一起,起立行走,跌得七腥八臭。零食置于教室,再次打开,蛆蝇涌动……

    大错没有,小错不断,气坏同窗,难坏学院。

    左品贤在学院的规章制度之间跳跃,寻找童心未泯的乐趣,惹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

    让人惊奇的是,左品贤学业并没有搁下,不见用功,成绩却好得出奇。

    班级考核,学院考核,他绝对是优秀阵营一分子。结对法斗,组队比赛,没有左品贤,班级面临淘汰的危险。

    喜悦,悲哀;顽劣,聪明;爱护,痛恨……左品贤的生活充满动荡起伏,在两个极端之间摇摆。

    升入法士班之后,左品贤一下变得让同窗不认识了,让师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以前那个上窜下跳、坐卧不宁的他吗?

    左品贤仿佛由大闹天宫、搅动南海的孙行者变成了取经归来、位列仙班的斗战胜佛,“规矩”下来。

    早晚自修,正课研习,勤学自律,日月不辍。

    学习生活有序,跟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规律恒定,刮风下雨这样,电闪雷鸣这样,雪霜交加仍旧这样。

    左品贤安静得像个淑女,甚至比淑女还文静。

    往日的喧闹渐渐远去,昔日的荒唐远离而去,他的世界如同过滤似的,只留下奥妙无穷的法术。

    他为法术痴迷,沉醉于法能日新月异的实力增长赋予的乐趣,坠入无边无尽新鲜刺激的修炼苦海。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当左品贤闪耀荣誉光环,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已是法界大陆法斗个人赛冠军。鲜花簇拥,赞誉如潮。

    一晃,左品贤一十五岁,轻松迈过60重法能关口,成为年轻一代法术修炼者中的年轻才俊。

    遗传母亲的基因,左品贤越来越引人注目,美女常绕左右,就是一睹俊美长相。

    他肤白肌嫩,脸盘精致不乏硬朗冷峻,冰眸深邃似海暗藏秋波,剑眉斜飞似彩虹,齿白唇红赛玫瑰,黑发飞舞如丝绸。身材匀称,多一丝肉就胖,少一丝肉显瘦,冷傲孤清却又英气逼人……男人生成这样,天下少有,连女人都痛恨、羡慕。

    美,是一种凌架生活之上、撞击心灵迸发激情的艺术。趋美,则是黑瞳成像惹出的无限烦恼。

    俊美少年,就像一罐蜜,散发着芬芳甜香,引来众多蜂蜂蝶蝶。

    左品贤如同瞎子,聋子,憨子,看不到身侧来回变换穿梭的如花笑靥,闻不到胭脂水粉扑鼻香郁,亦听不到莺呢燕喃的浅笑。

    毕业之后,一去不知所踪,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外。

    突然出现,已是五年之后。

    那一夜,孤星当空,夜色如同泼墨。山风冷峭,拂动草尖,推动草丛,如同海洋浪涌。

    左元泰解衣躺下,门外“蠹蠹”清晰敲门声,和着山风传送出老远。

    打开门,摇曳伸缩的灯光中,儿子左品贤俊俏的脸庞泛着光亮。

    儿子身后紧跟一位绝色美女,怀里裹抱半岁男婴。

    绝色美女正是儿媳阿丽娅,婴儿乃是孙子左小山。

    小山乃儿子左品贤所起,意在纪念日夜思念的流云寨的山山水水。

    儿媳阿丽娅生长一对尖长耳朵,乃精灵一族所有。

    关于儿媳阿丽娅,儿子左品贤只字未提,似有隐情,不便透露。

    儿子儿媳深夜造访,就是寄养孙子左小山。他们神色慌张,言语支吾,有事在身,不敢说出,又不愿连累父亲和乡村父老,连夜又消失不见。

    一去多年,杳无音讯,是死是活,皆不能确定。

    左小山痴痴呆呆地听爷爷左元泰回忆他的爸爸左品贤,似乎在听一个遥远的故事,仿佛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们为什么要抛下我?”左小山思想里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躲债?逃命?他想不出被舍弃的原因。

    突然获得父母的消息,左小山着实激动异常。随着爷爷的讲述,他隐隐感觉到父母被恶事缠身,力求躲避,匆匆寄养儿子,隐名埋姓,双双亡命天涯,就是不想连累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