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古老石阵
粗壮的藤蔓散乱地交织盘绕在形态各异的古树间，奇花异草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不知是人工为之还是自然形成的怪诞符号随处可见。灵活的蜥蜴游走匍匐，斑斓的毒蛇伺机埋伏，微弱的灵力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李凡拨开枯枝，对宗师抱怨道：“怎么不让我用剑开路？实在麻烦。”
剑灵斥道：“这段时间赚了些好处而已，怎么变得这么浮躁！连你的师妹都知道不能轻举妄动的道理，谁知会有什么危险。”又忧心忡忡道：“我有预感，此行并非儿戏。”
李凡留个心眼，望向雨林深处，啧啧赞道：“大自然鬼斧神工，竟能在孤岛上创造这片生态。”
在他身后，两位装束简单的女修正以密音交头接耳，其中一人质疑道：“这是李凡？太年轻了吧，传言果然不靠谱。”
另一人则摇头道：“不可以貌取人，他能连续破获秘宝藏地，肯定身怀绝技，说不定是哪位大能之后。再说，你难道不相信马师兄的眼光？”
她们眉心均点了一道相同的湛蓝色印记，只是大小略有不同。
队伍末尾，邱悦和一位五短身材的素袍男子殿后行动，他们释放灵力，时刻警惕，探查四周异况。此人名作马正元，与前方佟丹、阮梦升二女同属洛水门法修。
马正元乃是柳伊思旧识，曾在“东海小蓬莱”晚宴上与她把酒言欢，也借机与李凡相识结交，此次特地前来与其组队。
近来李凡不断接取任务委托，凭借筑基后期修为在东海混出一番名堂，引起不大不小的风波。但他行事低调，平时刻意隐匿行踪，倒也没有惹上什么大麻烦。
五人走了许久，邱悦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与马正元搭话道：“正元兄，这潜渊岛如此庞大，为何名不见经传？”
马正元神秘兮兮道：“邱姑娘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其实此岛家喻户晓，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潜渊潜渊，潜龙在渊，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名字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邱悦饶有兴趣道：“龙？虽然稀奇，也不至于讳莫如深吧。修真界几个大名鼎鼎的御龙妖修，谁不如数家珍？”
马正元放慢脚步，认真道：“那是妖兽，岂可与此龙相提并论？”顿了顿，又续道：“言归正传，这些都是神话，终究虚无缥缈。可那价值千金的悬赏，可是实实在在的。”
邱悦点头道：“此话不假。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二人不再交流，专心赶路。
他们没有刻意传音，李凡感官灵敏，听得一清二楚，暗中憧憬道：“若真是如此，那可有好戏看啦。当年老师讲课，就属龙的故事最受欢迎。”
宗师默不作声，全力感知，预防危险。
佟丹与阮梦升看似悠闲，其实也各自凝聚法术，随时准备出手迎敌。
他们都是筑基，本来披荆斩棘不在话下；然而潜渊岛上一股神秘的结界波动压制了大家的灵力，气氛也因此压抑下来。
行至黄昏，一行人围坐休整，讨论新闻，交换信息。
佟丹率先开口道：“现在前线局势很不明朗，听说他们已经开始招收炼体修士了，这不是胡闹吗？”
马正元附和道：“东海高手如云，天塌了也轮不到我们来顶。”
李凡想起柳伊思曾经提及此事，出言问道：“正元兄，伊思师姐可有消息？”
马正元服下一枚灵丹，细细炼化，这才答道：“红岩岛出身之人大都守口如瓶，难以探听蛛丝马迹。不过他们前些日子公开了新一批名单，你师兄叶辉也位列其上。”
邱悦与李凡听了这话，都是一愣。
李凡疑问道：“他去那作甚？再过几月，咱们便可投北而去，何必以身犯险，叶师兄此举莽撞。”
马正元反驳道：“李凡兄此言差矣，在下不敢苟同，两位师妹同样不会答应。难道那千百战死之人，都是莽撞之辈不成？”
邱悦圆场道：“正元兄莫与他一般见识。”又转而训李凡道：“师弟你可听好，红岩诛妖乃是无上荣耀，不容亵渎。我来东海不久，亦知无论正邪，反妖为先的道理。”
李凡方知自己评论失当，连忙道歉。
阮梦升叹道：“马师兄有挚友为求试炼，自告奋勇加入张泗军中，前些日子不幸牺牲。”
马正元落寞不语，李凡感同身受，规劝道：“正元兄节哀顺变，我剑宗遭遇古神宫与万炎宗围剿，几乎全军覆没……现在想想，唯有继承遗志，自强不息。”
这话说到了马正元的心坎上，他拍拍李凡肩膀道：“我赞同你。”
佟丹转移话题道：“听李凡兄方才意思，你们再过一段时间便要离开？”
李凡承认道：“嗯，我们总归是流亡散修，还是去和其他幸存的同门剑修汇合为妙。”
马正元插话道：“等黑鹭大会过去，再走不迟。”
“那是什么？”邱悦与李凡都是一头雾水，听马正元解释道：“一年一度的黑鹭大会，天下群杰齐聚于此，在黑鹭岛上争夺十个名额；东海第一高手秦子荣亲自督战，给予优胜者指点。”
李凡咂舌道：“听来就很诱人，一定是天大的机缘。这秦子荣我倒有印象，是大成后期的顶尖强者，伊思师姐曾与我介绍。”
马正元苦笑道：“实则不然，单从流言蜚语分析，鲜有真正从秦子荣那里得到好处的。”又鼓励两位剑修道：“这大会很是公平，按照境界分组竞争；倘若得到某些势力的赏识，日后即可高枕无忧。当然，想要从一众精锐中脱颖而出，也是难于登天。”
邱悦应道：“多谢正元兄，我们记下了。”
篝火渐息，大家各自打坐吐纳，李凡清点储物戒指，大致计划道：“宗师大哥，此行结束，该谋求突破了。那‘御风’境界我迟迟不得其要，只得暂时搁置。”
宗师“嗯”了一声，似乎心事重重，敷衍回道：“神风剑法毕竟玄妙，只可意会，不能强求；顺其自然，问心无愧便好。”
黑暗之中，邱悦靠了过来，关心道：“你不休息？”
李凡看着她瞳孔反射的微微月光，摆手道：“免了，正好趁此机会想些事情。”语气低落地继续说道：“叶师兄与伊思师姐身处凶地，周师姐又不知所踪；大家各有想法，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邱悦靠着树干，仰望满天繁星，轻声道：“咱们苟全性命于乱世，好像那灯笼草一般，指不定哪天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啦。何况你纵横各岛，不也一样冒险？”
李凡闭目追念故人，一幅幅熟悉的面庞在脑海浮现，愈发伤感，下意识问道：“邱师姐，至少咱俩还在一起。你别走，好不好？”
听李凡吐露心声，邱悦心头一紧。她清楚李凡出道不久便横遭变故，是以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密林寂静，虫鸣作祟，邱悦对师弟五味杂陈的复杂感情又被翻了上来。她本想讲些安慰话语，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作声，取出一颗灵丹，嘱咐道：“明天还要辛苦，别再胡思乱想了。”
翌日晌午，李凡等人终于抵达目的地，却是一处破败不堪、杂草丛生的石阵，已经有几伙人先到，也有放弃撤离的小队。
李凡颇感失望，听马正元道：“我来过一次，可惜无功而返。素闻李凡兄善于解密，说不定也要在此吃瘪，哈哈。”
邱悦绕了一圈，自言自语道：“就这几块施加了结界的巨石，有什么稀奇？让人摸不着头脑。”她看向李凡，知道该他出场。
李凡沉吟思索，指着石壁上的刻痕，与马正元讨论道：“这个图案，我在哪里见过。”
看着几个形态各异、掌心大小的印记，马正元回道：“没错，一路走来的树皮上也有同样符号。这几幅图翻来覆去被人研究了十几年，众说纷纭，诞生诸多猜想。”
李凡闻之，心里生惑，咨询道：“此岛既然自古得名，怎么最近几年才被开发？”
“二十年前，东海几位大成合力破开潜渊岛上禁制，方有如今景象。”马正元泄气道：“其实仔细想想，人家大成修士都不得其所，我们几个小辈又怎能企及秘藏？木华岛榜首难题，绝非常人可破。”
石阵疑云重重，李凡转而向宗师求助，听他讲道：“此乃失传咒印，与六代蛇王梦岐相关；你们不晓，情有可原。梦岐本为一介普通妖蛇，偶然得了龙血，化形修炼，率领三脉蛇族把上古乱世掀了个天翻地覆，也算一代传奇……它一生跌宕起伏、浓墨重彩，收获不少追随者。”
梦岐二字如雷贯耳，李凡猛然想起青渠村祠堂所供神像牌位中便有其大名，不由心生敬意，听宗师念道：“梦岐别名千面虺，相传有整整一千道伪装，最是捉摸不透。但它本源仍属妖兽，纵然有心掩盖，依旧被人发现了破绽；原来其瞳孔奇特，三种形状分别对应人类、蛇体与龙型，略用法术便可探查。”
“蛇王血脉不纯，实力稍浅，全凭以假乱真的化身术纵横于修真界；而秘密暴露之后，梦岐无法顺利周旋，不得已传位弃权，退隐北洲，不知所踪。”宗师细述梦岐生平，唏嘘道：“昔日霸主，如今无人能辨，真可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李凡则想起了同样身负异瞳的尹潇然，一阵伤感，又与宗师道：“宗师大哥有何头绪？”拔剑划石，任其感应，却听它道：“不在此处，全是普通石头，应该另有玄奥。你怎么说？”
见宗师卖起关子，李凡撇了撇嘴，奉承道：“宗师大哥英明神武、经天纬地，这次又是什么机关？”双手捧着古铜长剑，一脸奉承。
宗师也罕见地摆起架子道：“嘿嘿，人类还是太过迂腐。跳不出思维定势，再找一万年也只是徒劳罢了。”
李凡拨开枯枝，对宗师抱怨道：“怎么不让我用剑开路？实在麻烦。”
剑灵斥道：“这段时间赚了些好处而已，怎么变得这么浮躁！连你的师妹都知道不能轻举妄动的道理，谁知会有什么危险。”又忧心忡忡道：“我有预感，此行并非儿戏。”
李凡留个心眼，望向雨林深处，啧啧赞道：“大自然鬼斧神工，竟能在孤岛上创造这片生态。”
在他身后，两位装束简单的女修正以密音交头接耳，其中一人质疑道：“这是李凡？太年轻了吧，传言果然不靠谱。”
另一人则摇头道：“不可以貌取人，他能连续破获秘宝藏地，肯定身怀绝技，说不定是哪位大能之后。再说，你难道不相信马师兄的眼光？”
她们眉心均点了一道相同的湛蓝色印记，只是大小略有不同。
队伍末尾，邱悦和一位五短身材的素袍男子殿后行动，他们释放灵力，时刻警惕，探查四周异况。此人名作马正元，与前方佟丹、阮梦升二女同属洛水门法修。
马正元乃是柳伊思旧识，曾在“东海小蓬莱”晚宴上与她把酒言欢，也借机与李凡相识结交，此次特地前来与其组队。
近来李凡不断接取任务委托，凭借筑基后期修为在东海混出一番名堂，引起不大不小的风波。但他行事低调，平时刻意隐匿行踪，倒也没有惹上什么大麻烦。
五人走了许久，邱悦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与马正元搭话道：“正元兄，这潜渊岛如此庞大，为何名不见经传？”
马正元神秘兮兮道：“邱姑娘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其实此岛家喻户晓，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潜渊潜渊，潜龙在渊，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名字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邱悦饶有兴趣道：“龙？虽然稀奇，也不至于讳莫如深吧。修真界几个大名鼎鼎的御龙妖修，谁不如数家珍？”
马正元放慢脚步，认真道：“那是妖兽，岂可与此龙相提并论？”顿了顿，又续道：“言归正传，这些都是神话，终究虚无缥缈。可那价值千金的悬赏，可是实实在在的。”
邱悦点头道：“此话不假。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二人不再交流，专心赶路。
他们没有刻意传音，李凡感官灵敏，听得一清二楚，暗中憧憬道：“若真是如此，那可有好戏看啦。当年老师讲课，就属龙的故事最受欢迎。”
宗师默不作声，全力感知，预防危险。
佟丹与阮梦升看似悠闲，其实也各自凝聚法术，随时准备出手迎敌。
他们都是筑基，本来披荆斩棘不在话下；然而潜渊岛上一股神秘的结界波动压制了大家的灵力，气氛也因此压抑下来。
行至黄昏，一行人围坐休整，讨论新闻，交换信息。
佟丹率先开口道：“现在前线局势很不明朗，听说他们已经开始招收炼体修士了，这不是胡闹吗？”
马正元附和道：“东海高手如云，天塌了也轮不到我们来顶。”
李凡想起柳伊思曾经提及此事，出言问道：“正元兄，伊思师姐可有消息？”
马正元服下一枚灵丹，细细炼化，这才答道：“红岩岛出身之人大都守口如瓶，难以探听蛛丝马迹。不过他们前些日子公开了新一批名单，你师兄叶辉也位列其上。”
邱悦与李凡听了这话，都是一愣。
李凡疑问道：“他去那作甚？再过几月，咱们便可投北而去，何必以身犯险，叶师兄此举莽撞。”
马正元反驳道：“李凡兄此言差矣，在下不敢苟同，两位师妹同样不会答应。难道那千百战死之人，都是莽撞之辈不成？”
邱悦圆场道：“正元兄莫与他一般见识。”又转而训李凡道：“师弟你可听好，红岩诛妖乃是无上荣耀，不容亵渎。我来东海不久，亦知无论正邪，反妖为先的道理。”
李凡方知自己评论失当，连忙道歉。
阮梦升叹道：“马师兄有挚友为求试炼，自告奋勇加入张泗军中，前些日子不幸牺牲。”
马正元落寞不语，李凡感同身受，规劝道：“正元兄节哀顺变，我剑宗遭遇古神宫与万炎宗围剿，几乎全军覆没……现在想想，唯有继承遗志，自强不息。”
这话说到了马正元的心坎上，他拍拍李凡肩膀道：“我赞同你。”
佟丹转移话题道：“听李凡兄方才意思，你们再过一段时间便要离开？”
李凡承认道：“嗯，我们总归是流亡散修，还是去和其他幸存的同门剑修汇合为妙。”
马正元插话道：“等黑鹭大会过去，再走不迟。”
“那是什么？”邱悦与李凡都是一头雾水，听马正元解释道：“一年一度的黑鹭大会，天下群杰齐聚于此，在黑鹭岛上争夺十个名额；东海第一高手秦子荣亲自督战，给予优胜者指点。”
李凡咂舌道：“听来就很诱人，一定是天大的机缘。这秦子荣我倒有印象，是大成后期的顶尖强者，伊思师姐曾与我介绍。”
马正元苦笑道：“实则不然，单从流言蜚语分析，鲜有真正从秦子荣那里得到好处的。”又鼓励两位剑修道：“这大会很是公平，按照境界分组竞争；倘若得到某些势力的赏识，日后即可高枕无忧。当然，想要从一众精锐中脱颖而出，也是难于登天。”
邱悦应道：“多谢正元兄，我们记下了。”
篝火渐息，大家各自打坐吐纳，李凡清点储物戒指，大致计划道：“宗师大哥，此行结束，该谋求突破了。那‘御风’境界我迟迟不得其要，只得暂时搁置。”
宗师“嗯”了一声，似乎心事重重，敷衍回道：“神风剑法毕竟玄妙，只可意会，不能强求；顺其自然，问心无愧便好。”
黑暗之中，邱悦靠了过来，关心道：“你不休息？”
李凡看着她瞳孔反射的微微月光，摆手道：“免了，正好趁此机会想些事情。”语气低落地继续说道：“叶师兄与伊思师姐身处凶地，周师姐又不知所踪；大家各有想法，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邱悦靠着树干，仰望满天繁星，轻声道：“咱们苟全性命于乱世，好像那灯笼草一般，指不定哪天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啦。何况你纵横各岛，不也一样冒险？”
李凡闭目追念故人，一幅幅熟悉的面庞在脑海浮现，愈发伤感，下意识问道：“邱师姐，至少咱俩还在一起。你别走，好不好？”
听李凡吐露心声，邱悦心头一紧。她清楚李凡出道不久便横遭变故，是以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密林寂静，虫鸣作祟，邱悦对师弟五味杂陈的复杂感情又被翻了上来。她本想讲些安慰话语，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作声，取出一颗灵丹，嘱咐道：“明天还要辛苦，别再胡思乱想了。”
翌日晌午，李凡等人终于抵达目的地，却是一处破败不堪、杂草丛生的石阵，已经有几伙人先到，也有放弃撤离的小队。
李凡颇感失望，听马正元道：“我来过一次，可惜无功而返。素闻李凡兄善于解密，说不定也要在此吃瘪，哈哈。”
邱悦绕了一圈，自言自语道：“就这几块施加了结界的巨石，有什么稀奇？让人摸不着头脑。”她看向李凡，知道该他出场。
李凡沉吟思索，指着石壁上的刻痕，与马正元讨论道：“这个图案，我在哪里见过。”
看着几个形态各异、掌心大小的印记，马正元回道：“没错，一路走来的树皮上也有同样符号。这几幅图翻来覆去被人研究了十几年，众说纷纭，诞生诸多猜想。”
李凡闻之，心里生惑，咨询道：“此岛既然自古得名，怎么最近几年才被开发？”
“二十年前，东海几位大成合力破开潜渊岛上禁制，方有如今景象。”马正元泄气道：“其实仔细想想，人家大成修士都不得其所，我们几个小辈又怎能企及秘藏？木华岛榜首难题，绝非常人可破。”
石阵疑云重重，李凡转而向宗师求助，听他讲道：“此乃失传咒印，与六代蛇王梦岐相关；你们不晓，情有可原。梦岐本为一介普通妖蛇，偶然得了龙血，化形修炼，率领三脉蛇族把上古乱世掀了个天翻地覆，也算一代传奇……它一生跌宕起伏、浓墨重彩，收获不少追随者。”
梦岐二字如雷贯耳，李凡猛然想起青渠村祠堂所供神像牌位中便有其大名，不由心生敬意，听宗师念道：“梦岐别名千面虺，相传有整整一千道伪装，最是捉摸不透。但它本源仍属妖兽，纵然有心掩盖，依旧被人发现了破绽；原来其瞳孔奇特，三种形状分别对应人类、蛇体与龙型，略用法术便可探查。”
“蛇王血脉不纯，实力稍浅，全凭以假乱真的化身术纵横于修真界；而秘密暴露之后，梦岐无法顺利周旋，不得已传位弃权，退隐北洲，不知所踪。”宗师细述梦岐生平，唏嘘道：“昔日霸主，如今无人能辨，真可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李凡则想起了同样身负异瞳的尹潇然，一阵伤感，又与宗师道：“宗师大哥有何头绪？”拔剑划石，任其感应，却听它道：“不在此处，全是普通石头，应该另有玄奥。你怎么说？”
见宗师卖起关子，李凡撇了撇嘴，奉承道：“宗师大哥英明神武、经天纬地，这次又是什么机关？”双手捧着古铜长剑，一脸奉承。
宗师也罕见地摆起架子道：“嘿嘿，人类还是太过迂腐。跳不出思维定势，再找一万年也只是徒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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