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沉淀实力
艳阳灿烂，风动轻波，将无边大海的徐徐气息送到洞府之中。
不知沉睡了多久，李凡终于费力地苏醒，却是在一张精致的寒玉床上。
他体内剑力充沛自如，经脉运行无碍，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见李凡睁眼，柳伊思托来一只瓷壶，嗔怪道：“喝酒误事，此言不假。堂堂修士醉得一塌糊涂，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了？”
李凡绞尽脑汁地回忆昨晚的情况，使劲拍拍脑袋，仍然一无所获，只能用沙哑地嗓音问道：“大家都去哪了？”接过壶柄，饮下灵液，顿觉神清气爽。
柳伊思等他喝完，细心交代道：“叶辉还有常规赛程，一大早便动身离开，他给你留了个字条。至于邱师妹和周师姐的行踪，我不知详情，应是各有安排。”
看着柳伊思递来的字条，李凡浅笑一声，淡定说道：“她们不会贸然行事，尽管放心便好。伊思师姐又有什么打算？”听她讲道：“我本在前线参与救治伤员，最近战事稍缓，因此空闲下来，得以四处结交游历。”
东海妖兽常年作祟，与诸岛修士纷争不断，李凡早有耳闻，不由点头道：“听说那边战得十分惨烈，陆续有修士牺牲，看来情况依旧严峻。”
柳伊思也是赞同，悉心吩咐道：“在外行动，切忌张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二人告别，李凡目送柳伊思踏剑向东、逐渐消失，揉揉太阳穴，展开纸条，阅读道：“师弟，我前夜浪迹形骸，忘乎所以，不慎遗漏了重大事项。这张灵符所标记之岛屿，名为木华，乃是东海最繁华的交易中心，更有各大宗门发布悬赏，可以寻些机遇。”
李凡催动纸符，脑海中果然出现了一张复杂的地图，载录了一系列岛群的各式信息，而木华岛当属其中最庞大的一个。
他信步站上飞剑，抱肩而立，浮空面西，慢悠悠地赶路前进，同时和久未交流的剑灵搭话道：“宗师大哥，现在古今宗已灭，又该去哪里寻你那神秘的主人？”
宗师缄默，待李凡再问，这才回道：“都是定数，等时机成熟，一切水到渠成。”
李凡听其说得含糊不清，耸肩道：“嘿嘿，您老人家自个都不上心，那便休怪我懒散。”
“轮回道法，飘渺莫测；成功与否，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必再问了。”宗师语气有些生硬，似乎故意对其避而不谈。
李凡刚有猜测，被宗师叫止，无奈另起话头道：“我欲尽快突破炼丹，有什么速成方式？”
宗师缓和道：“丹药即可，可用种类数不胜数。你修炼《剑灵真解》，丹田内剑力强横霸道，可以化解大部分药力的副作用，是个上策。”李凡闻言大喜，又很快被泼了一盆冷水：“然而大凡灵丹妙药，无不代价高昂。”
李凡愁道：“我自出道以来，久居宗门，少经世事，更无资产，连通用货币模样都不晓得，属实难办。”宗师应道：“修士不比凡人，没有严格经济体制。即使没钱，你多去搜刮秘宝，同样可以以物换物。”
他们正讨论着，一座恢弘的大岛在视野之中逐渐清晰，远远的便能够感受到它的磅礴无边。李凡靠近观察，啧啧赞道：“不愧是数一数二的中立势力，真是非同凡响。”
只见楼宇林立，烟云萦绕，千灯照碧，红袖纷纷，人们熙来攘往，山间车水马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天上地下，无不有各路修士匆匆的身影，为了利益奔波不停，没有丝毫懈怠。
受了周边紧张的气氛感染，李凡落到地面，打听告示牌的位置，马不停蹄地向其奔去，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听宗师提醒道：“这边与宗门里截然不同，可比同门间的小打小闹残酷百倍，做的都是刀尖舔血的买卖，人心算计务必提防。”
“我心里当然有数。”李凡上前，看到柜台样式的相似布置，想起几个月前在主山上接取任务时的段段回忆，那名弟子向他推销商品时的热情笑脸仿佛还在眼前；而当下恍如隔世、物是人非，不由一阵伤感，真可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是也。
李凡正欲检索选择，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窜出，拍拍他的肩膀，摆出一副得意而又无奈的表情。
他一见来人，退后讪笑道：“邱师姐神机妙算，在下佩服。”心里则七上八下，颇为忐忑。
邱悦叉腰道：“幸好伊思师姐给我看了字条。你又想去哪里乱来？哼哼，到时又弄得一身重伤，灰溜溜地逃将回来，让别人担心！”
李凡赔笑道：“我一向小心谨慎。先前案例，均属意外而已。”气势一转，又郑重道：“你就算不来，我也要拉你去。危机四伏，实力为尊，切不可贪于安逸。”
见李凡反客为主、严肃起来，邱悦愣了一下，稍稍撇嘴道：“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么？”抬头观看展板，又轻叹道：“你说得再对不过，我们几人现在孤苦伶仃，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遇上灭顶之灾。”言语间流露出一丝苦涩与不安。
李凡不再接话，聚精会神地比对衡量，听宗师指点道：“探秘类别是为最佳。我属天地之灵，尤善感知天材地宝，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听到宗师担保，李凡把目光转向最上方的几张金丝卷纸，暗自盘算道：“既然如此，不能辜负宗师大哥一片良苦用心。”
邱悦在他身旁，聚焦于各种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令她胆战心惊的名字。
许多赫赫有名的凶地此刻竟成了东海宗门雇佣修士的试炼战场，直教她流下几滴冷汗，不敢再去细想孤身犯险、身受不虞的可怕后果。
心有余悸间，邱悦侧目看向李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稍微松了口气。原来在她看来那里所贴尽是些碰运气的寻宝使命，与另些相比并无太大危险。
邱悦料定李凡被各大宗门宣布的丰厚赏赐冲昏了头脑，是以跃跃欲试；待他碰壁失利后自感没趣，自然便会安心修炼。
她正盘算着小小的心思，李凡转头问道：“我欲去探探这些秘地，说不定能有所收获，师姐以为如何？”这话正中邱悦下怀，当即同意，二人回岛整备，择日出发不提。
千里之外，周清如驾驭飞剑，裙带飘飘，在流云间自如穿梭，自言自语道：“明明近在咫尺，只消两三句话，便能了断因果，怎么偏偏就是开不了口？我一生快意恩仇，为何到了最该决绝的时候，反而这样优柔寡断？”
莫名的愁绪承载着绵长的念想，留在了一去不返的缕缕风中。
她的面前，是一道深不见底，延绵不绝的陡峭峡谷。
这无法形容、无可比拟的壮丽奇观似乎将整片大陆都分为两半，仿佛是仙人的杰作，令人目眩神迷。重峦叠嶂，云雾如丝，苍翠交错，潺潺细流，无不给此地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而流传于修真界与凡间的各色真假传说，更是让这里成为了天下凤毛麟角的禁地之一。
奇峡尽头，一座贯天彻地的高塔巍然屹立，上冲云霄，下至谷底，正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宗派，少数能与古神宫分庭抗礼的势力无为观。
周清如重回旧地，想起自己的身世与宿命，满目惆怅，又顷刻归于平静。
早有一位细须凤目中年男子浮于空中，恭候三清圣女回归；他气宇不凡，灵力内敛，眼神炯炯，乍一看便知其不是泛泛之辈。
周清如见到此人，随意抱拳，敷衍拜道：“有劳贾堂主远迎，在下不愿多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下而去。
此人便是无为观红雪堂堂主贾励。他苦笑一声，牢牢跟上，无奈道：“清如，大家都很挂念你；不要这么冷漠，更别怪观主，他毕竟需要考虑大局。”
周清如摇摇头，略显自责地说道：“与此事无关，他也是有苦衷。我这次回来休养一段时间，或许便可以打开心结。”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塔底，周清如站定耸肩道：“好了，快些。”贾励不敢怠慢，结印发号，举头长啸，灵音扩散百里，很快便聚集了一队身着白袍的修士，纷纷对着周清如作揖行礼。
周清如虽不耐烦，还是一一回应。
贾励注目检阅，很快发现了异常，皱眉浮空，传声催道：“唐道长，圣女在此，何不前来参拜？”他拂袖鼓风，怒视远谷。
话音刚落，一人匆匆赶到，他身高九尺、美髯及胸，在众人间显得格外英俊稳重。
周清如脸色稍缓，问道：“唐叔叔，有什么事么？”那人长舒一口浊气，俯身跪倒，遮遮掩掩道：“圣女驾到，大驾光临，久失远迎，唐某冒犯。”一边说着，一边似有似无地回头留意。
周清如心知其有难言之隐，扶之起身，关切询道：“不必隅于无谓形式，倘若真有急事，还当以之为重。”见他数变面色，终于缓和下来，颤颤悠悠地喃喃念道：“也罢，也罢，神仙难救，命中有此一劫。”
他一边说着，老泪纵横，而前言不搭后语，更加令人摸不着头脑。
贾励见其失态，冲周清如使个眼色，摆摆手命令群修解散，用心嘱咐道：“清如，我们不再叨扰，还请你自便；如有需要，尽管传音求助。”言罢，与其他人一起，化作长虹遁走，各司其职去也。
身边再次归于寂静，周清如进入塔中，寻了处石凳坐下，揪着衣角，晃着小腿，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垂眸，脑海中想的尽是一位稚气未脱的少年的面庞。
她呆呆地望着手里曾斩杀千军万马的佩剑，心里记挂的却是在古今宗里和李凡比试的一幕幕画面。
在片片回忆里，二十二年前埋下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将一段未讲完的情话和一个没有结果的吻编织进两个人的命运中。
不知沉睡了多久，李凡终于费力地苏醒，却是在一张精致的寒玉床上。
他体内剑力充沛自如，经脉运行无碍，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见李凡睁眼，柳伊思托来一只瓷壶，嗔怪道：“喝酒误事，此言不假。堂堂修士醉得一塌糊涂，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了？”
李凡绞尽脑汁地回忆昨晚的情况，使劲拍拍脑袋，仍然一无所获，只能用沙哑地嗓音问道：“大家都去哪了？”接过壶柄，饮下灵液，顿觉神清气爽。
柳伊思等他喝完，细心交代道：“叶辉还有常规赛程，一大早便动身离开，他给你留了个字条。至于邱师妹和周师姐的行踪，我不知详情，应是各有安排。”
看着柳伊思递来的字条，李凡浅笑一声，淡定说道：“她们不会贸然行事，尽管放心便好。伊思师姐又有什么打算？”听她讲道：“我本在前线参与救治伤员，最近战事稍缓，因此空闲下来，得以四处结交游历。”
东海妖兽常年作祟，与诸岛修士纷争不断，李凡早有耳闻，不由点头道：“听说那边战得十分惨烈，陆续有修士牺牲，看来情况依旧严峻。”
柳伊思也是赞同，悉心吩咐道：“在外行动，切忌张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二人告别，李凡目送柳伊思踏剑向东、逐渐消失，揉揉太阳穴，展开纸条，阅读道：“师弟，我前夜浪迹形骸，忘乎所以，不慎遗漏了重大事项。这张灵符所标记之岛屿，名为木华，乃是东海最繁华的交易中心，更有各大宗门发布悬赏，可以寻些机遇。”
李凡催动纸符，脑海中果然出现了一张复杂的地图，载录了一系列岛群的各式信息，而木华岛当属其中最庞大的一个。
他信步站上飞剑，抱肩而立，浮空面西，慢悠悠地赶路前进，同时和久未交流的剑灵搭话道：“宗师大哥，现在古今宗已灭，又该去哪里寻你那神秘的主人？”
宗师缄默，待李凡再问，这才回道：“都是定数，等时机成熟，一切水到渠成。”
李凡听其说得含糊不清，耸肩道：“嘿嘿，您老人家自个都不上心，那便休怪我懒散。”
“轮回道法，飘渺莫测；成功与否，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必再问了。”宗师语气有些生硬，似乎故意对其避而不谈。
李凡刚有猜测，被宗师叫止，无奈另起话头道：“我欲尽快突破炼丹，有什么速成方式？”
宗师缓和道：“丹药即可，可用种类数不胜数。你修炼《剑灵真解》，丹田内剑力强横霸道，可以化解大部分药力的副作用，是个上策。”李凡闻言大喜，又很快被泼了一盆冷水：“然而大凡灵丹妙药，无不代价高昂。”
李凡愁道：“我自出道以来，久居宗门，少经世事，更无资产，连通用货币模样都不晓得，属实难办。”宗师应道：“修士不比凡人，没有严格经济体制。即使没钱，你多去搜刮秘宝，同样可以以物换物。”
他们正讨论着，一座恢弘的大岛在视野之中逐渐清晰，远远的便能够感受到它的磅礴无边。李凡靠近观察，啧啧赞道：“不愧是数一数二的中立势力，真是非同凡响。”
只见楼宇林立，烟云萦绕，千灯照碧，红袖纷纷，人们熙来攘往，山间车水马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天上地下，无不有各路修士匆匆的身影，为了利益奔波不停，没有丝毫懈怠。
受了周边紧张的气氛感染，李凡落到地面，打听告示牌的位置，马不停蹄地向其奔去，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听宗师提醒道：“这边与宗门里截然不同，可比同门间的小打小闹残酷百倍，做的都是刀尖舔血的买卖，人心算计务必提防。”
“我心里当然有数。”李凡上前，看到柜台样式的相似布置，想起几个月前在主山上接取任务时的段段回忆，那名弟子向他推销商品时的热情笑脸仿佛还在眼前；而当下恍如隔世、物是人非，不由一阵伤感，真可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是也。
李凡正欲检索选择，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窜出，拍拍他的肩膀，摆出一副得意而又无奈的表情。
他一见来人，退后讪笑道：“邱师姐神机妙算，在下佩服。”心里则七上八下，颇为忐忑。
邱悦叉腰道：“幸好伊思师姐给我看了字条。你又想去哪里乱来？哼哼，到时又弄得一身重伤，灰溜溜地逃将回来，让别人担心！”
李凡赔笑道：“我一向小心谨慎。先前案例，均属意外而已。”气势一转，又郑重道：“你就算不来，我也要拉你去。危机四伏，实力为尊，切不可贪于安逸。”
见李凡反客为主、严肃起来，邱悦愣了一下，稍稍撇嘴道：“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么？”抬头观看展板，又轻叹道：“你说得再对不过，我们几人现在孤苦伶仃，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遇上灭顶之灾。”言语间流露出一丝苦涩与不安。
李凡不再接话，聚精会神地比对衡量，听宗师指点道：“探秘类别是为最佳。我属天地之灵，尤善感知天材地宝，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听到宗师担保，李凡把目光转向最上方的几张金丝卷纸，暗自盘算道：“既然如此，不能辜负宗师大哥一片良苦用心。”
邱悦在他身旁，聚焦于各种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令她胆战心惊的名字。
许多赫赫有名的凶地此刻竟成了东海宗门雇佣修士的试炼战场，直教她流下几滴冷汗，不敢再去细想孤身犯险、身受不虞的可怕后果。
心有余悸间，邱悦侧目看向李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稍微松了口气。原来在她看来那里所贴尽是些碰运气的寻宝使命，与另些相比并无太大危险。
邱悦料定李凡被各大宗门宣布的丰厚赏赐冲昏了头脑，是以跃跃欲试；待他碰壁失利后自感没趣，自然便会安心修炼。
她正盘算着小小的心思，李凡转头问道：“我欲去探探这些秘地，说不定能有所收获，师姐以为如何？”这话正中邱悦下怀，当即同意，二人回岛整备，择日出发不提。
千里之外，周清如驾驭飞剑，裙带飘飘，在流云间自如穿梭，自言自语道：“明明近在咫尺，只消两三句话，便能了断因果，怎么偏偏就是开不了口？我一生快意恩仇，为何到了最该决绝的时候，反而这样优柔寡断？”
莫名的愁绪承载着绵长的念想，留在了一去不返的缕缕风中。
她的面前，是一道深不见底，延绵不绝的陡峭峡谷。
这无法形容、无可比拟的壮丽奇观似乎将整片大陆都分为两半，仿佛是仙人的杰作，令人目眩神迷。重峦叠嶂，云雾如丝，苍翠交错，潺潺细流，无不给此地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而流传于修真界与凡间的各色真假传说，更是让这里成为了天下凤毛麟角的禁地之一。
奇峡尽头，一座贯天彻地的高塔巍然屹立，上冲云霄，下至谷底，正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宗派，少数能与古神宫分庭抗礼的势力无为观。
周清如重回旧地，想起自己的身世与宿命，满目惆怅，又顷刻归于平静。
早有一位细须凤目中年男子浮于空中，恭候三清圣女回归；他气宇不凡，灵力内敛，眼神炯炯，乍一看便知其不是泛泛之辈。
周清如见到此人，随意抱拳，敷衍拜道：“有劳贾堂主远迎，在下不愿多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下而去。
此人便是无为观红雪堂堂主贾励。他苦笑一声，牢牢跟上，无奈道：“清如，大家都很挂念你；不要这么冷漠，更别怪观主，他毕竟需要考虑大局。”
周清如摇摇头，略显自责地说道：“与此事无关，他也是有苦衷。我这次回来休养一段时间，或许便可以打开心结。”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塔底，周清如站定耸肩道：“好了，快些。”贾励不敢怠慢，结印发号，举头长啸，灵音扩散百里，很快便聚集了一队身着白袍的修士，纷纷对着周清如作揖行礼。
周清如虽不耐烦，还是一一回应。
贾励注目检阅，很快发现了异常，皱眉浮空，传声催道：“唐道长，圣女在此，何不前来参拜？”他拂袖鼓风，怒视远谷。
话音刚落，一人匆匆赶到，他身高九尺、美髯及胸，在众人间显得格外英俊稳重。
周清如脸色稍缓，问道：“唐叔叔，有什么事么？”那人长舒一口浊气，俯身跪倒，遮遮掩掩道：“圣女驾到，大驾光临，久失远迎，唐某冒犯。”一边说着，一边似有似无地回头留意。
周清如心知其有难言之隐，扶之起身，关切询道：“不必隅于无谓形式，倘若真有急事，还当以之为重。”见他数变面色，终于缓和下来，颤颤悠悠地喃喃念道：“也罢，也罢，神仙难救，命中有此一劫。”
他一边说着，老泪纵横，而前言不搭后语，更加令人摸不着头脑。
贾励见其失态，冲周清如使个眼色，摆摆手命令群修解散，用心嘱咐道：“清如，我们不再叨扰，还请你自便；如有需要，尽管传音求助。”言罢，与其他人一起，化作长虹遁走，各司其职去也。
身边再次归于寂静，周清如进入塔中，寻了处石凳坐下，揪着衣角，晃着小腿，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垂眸，脑海中想的尽是一位稚气未脱的少年的面庞。
她呆呆地望着手里曾斩杀千军万马的佩剑，心里记挂的却是在古今宗里和李凡比试的一幕幕画面。
在片片回忆里，二十二年前埋下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将一段未讲完的情话和一个没有结果的吻编织进两个人的命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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