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故地重游
残月如钩，朔风呼啸，夜间的沙漠寂静而神秘。
李凡等人按着定位灵石的模糊方向搜索了许久，终于有所发现，却是一间孤零零的破旧小屋。
张空兴奋地指向屋旁的剑架，憧憬道：“前辈虽然困于穷厄，仍不忘老本行，实在有隐世大侠的感觉。”
谢湘林翻个白眼道：“师弟师妹不用听他吹捧，这位前辈因为某些原因退出古今宗已久，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不卑不亢便好，别过于拘谨。”
李凡笑道：“倘若这位邓丞前辈果真如张师兄路上所言一般，那我一定毕恭毕敬。”
说着，四人走下飞剑，来到门前，谢湘林率先轻叩门环，听到里面淡淡的传来一句：“进来吧。”
屋内灰蒙蒙的，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只在角落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两只酒杯和几盘小碟。
邓丞披头散发地坐在桌旁，正自顾喝酒，撇了一眼谢湘林，第一句便道：“怎样，你们成功了吗？”
虽然语气随意，但他的蓝瞳炯炯有神，余威不减。
谢湘林面露尴尬，抱歉道：“我们实在无能，虽然得到前辈指点，仍是功亏一篑。”
张空附和道：“我们只有两人，不占上风，面对无极宗四位高手侥幸全身而退，也算表现不错。”
邓丞叹道：“无妨，剑宗式微，这也正常。”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二人，问道：“你们是？”
李凡抱拳拜道：“前辈，我们都是古今宗弟子，来这西部荒漠试炼。现在任务完成，偶遇两位师兄，听闻了前辈的事，特地跟来瞻仰，还望不要见怪。”邱悦也作了拜礼。
邓丞又喝了一小口酒，笑道：“好，好，这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甩了甩蓬松杂乱的金发，转而对张空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留下一个定位晶石？”却把他问住了。
谢湘林机敏，猜到了几分，恭敬答道：“前辈应该想托我们给宗里故人传话，因此在此等候。”
李凡好奇道：“现在宗里和您同辈之人，无非四位长老而已，谢师兄曾言你们师出同源，却不知为何有今天的情景？”
邱悦对李凡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问得太多了，李凡却微微一笑，暗道：“此人一看就有满腹牢骚无处发泄，我给个台阶，他自然就坡下驴，一吐为快。”
果不其然，邓丞仰头将杯中苦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随手砸在桌面上，抿了抿嘴道：“我想你们一定有诸多疑问，这便讲讲那些陈年往事，也算舒缓一下自己压抑的情绪。”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渐渐朦胧，显然有了几分醉意，本来犀利的蓝色似乎也被稀释成晕晕的模样。
四人都知道但凡修士均是千杯不倒，现在邓丞醉醺醺的神态，正是他没有使用灵力刻意抵御酒力的结果。
却见邓丞苦笑一声，缓缓讲述起了自己与古今宗的瓜葛。
廿五年前，古今宗权力更替，百废待兴，新宗主燕周仗剑立誓，要在五十年内带领大家下山回归，众弟子群情振奋，无不满怀憧憬。
韩当与林磊身为燕周后辈与新晋待选长老，响应宗主号召，广罗天下新老剑法纳入藏经阁，希望古今宗弟子能够发奋图强、闻鸡起舞，完成宗主的夙愿。
一时间，古今宗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然而彼时的邓丞却深深相信，不领悟镇宗绝学神风剑法的真谛，即使学习再多的剑法，古今宗也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难成大器。昔日骆青老祖以神风剑法纵横江湖，开创古金宗传奇，现在数典忘祖、另辟他径，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因为想法与其他众人背道而驰，邓丞放弃了长老身份，隐居山中钻研神风剑法，不问世事。
韩当等四人则带领众弟子练剑修行，双方倒也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堪堪过了几个月。
那年剑宗大会，古今宗虽然依旧落魄，但仍然派出代表团昂首赴会，想要一扫往日阴霾。
韩当新官上任，在大会上向其他剑宗长老讲述自己的发展思路，正值神采飞扬之际，邓丞突然出现，冷嘲热讽了一番。
承钧宗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率先离座，冷哼一声道：“你们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务，再来画这些大饼。”说完拂袖而去，丝毫不留情面。
其余众人也是议论纷纷，虽然不像那位长老一般过分，但看着他们各异的神情，直令韩当面色发紫，心里只想把邓丞大卸八块。
这起事件之后，古今宗颜面扫地，燕周亲自出面公关，才让风波告一段落。
邓丞自然不能免除责罚，但他自己也不想看到古今宗继续误入歧途的景象，竟直接不告而别，只给林磊留下一封口信，嘱咐他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神风剑法的传承。
李凡听了邓丞的叙述，心里明白了许多，委婉问道：“前辈，虽然你与韩当长老意见不合，但这种做法未免有失偏颇。”
邓丞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以量胜质，我不反对；但韩当竟然想要直接抹除神风剑法的存在，又说什么正是因为前人沉迷于这无用之物才如此落魄，这实在过分。那日选择，我不后悔。”
谢湘林出言道：“前辈，其实这其中有所误会，据我所知，几位长老从未放弃神风剑法。那日宗主把半卷神风步法纲要拿出来拍卖，童文长老特意要求我们将其拿下。”
邓丞嘴角一歪，喝道：“什么，拿出来拍卖了？”又听谢湘林续道：“我们弟子同样知道神风剑法的存在，不过它的境界实在高深，可望而不可及啊！”
李凡听了谢湘林的话，才晓得那日拍卖会内幕，心里想到：“原来如此，为了半卷步法，却引得这么多事端，姚琴凌师姐等人还因此和那些心机之徒结下了梁子，真是令人感慨。”
邓丞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壶新酒，轻轻摇晃，眯着眼道：“那天我与你们林磊长老见了一面，他说宗内一位弟子在神风剑法上的造诣颇深，值得注意。能得到他老人家这般评价，我很感兴趣。”话语间又恢复了一丝神威。
李凡闻言，心里一沉，不再作声，却听谢湘林拜道：“听前辈意思，莫非想要回归？”
张空会意，笑道：“哈哈，现在韩当门下弟子势力和童文长老旗鼓相当，甚至略逊一筹，想那岳嵩还被我们摆了一道，前辈无须忌惮。”
谢湘林回头瞪了张空一眼，骂道：“没大没小，口无遮拦！”
邓丞舒展眉头，放松笑道：“正有此意，我倒要看看那弟子究竟如何。届时估计会很精彩，毕竟我要是回去，决不会偷偷摸摸地行动。”
邱悦随口问道：“前辈经历了这么多，为何最后选择在此地隐居？沙漠贫瘠，灵力稀薄，实在难熬。”
李凡附和提问，也是对此十分好奇。
邓丞叹道：“我仍然心系宗门，不愿放弃。这里是骆青老祖昔日沙场悟剑的地方，人家正是在如此荒芜的环境里开创了‘御风’境界，真乃绝世天才！我却无论如何不能堪破其中的奥秘……唉，连‘随风’都没个头绪……”
李凡一惊，面不改色，留了个心眼。
谢湘林并不十分了解神风剑法的细节，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试探道：“前辈无须烦心，咱们这便回宗寻人。”
邓丞小酌一口，点头道：“你们回去，替我给韩当传话，就说邓丞择日回归。”
张空拍手叫好道：“前辈威武，千万要刹刹韩当的威风！”
谢湘林同样抱拳敬道：“既然如此，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前辈还有要事嘱托吗？”
邓丞摸了摸储物戒指道：“相逢一场，便是有缘，我送你们一场造化。”
邱悦欣喜，向李凡传音道：“听了一段秘史，又有此奇遇，这才像试炼样子。”
李凡呵呵一笑，回道：“不生气了？见利忘义，实在善变。”
邱悦也不生气，一边盯着邓丞取出之物，一边满意道：“这笔帐就此揭过，那地下独断专行之事回去咱们再慢慢计较，来日方长嘛！”
李凡听邱悦讲“来日方长”四字，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村里参加婚礼时的祝词，轻叹一声，摸了摸耳垂。
邱悦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用词引起对方误会，面色微红，不再继续作声了。
却见邓丞手心拿着一个小小的锦囊，从其中倒出四枚芝麻大的珠子，吩咐道：“这叫玲珑珠，内含空间之力，危急时刻催动，可以传送保命。”
谢湘林好奇道：“前辈有玲珑袖、玲珑珠，不知个中有什么关联？”
邓丞笑道：“这都是我自己起的名字，也属上古至宝，一体同源，都有空间属性……说来也有十几年了。凭借此物，我在另一个维度穿梭于各个遗迹之间，窥视它们的秘密。”
李凡接过珠子，将其收入囊中，拜道：“多谢前辈，既然如此，我们不再打扰，先走一步。”
邓丞摆手送客，继续喝酒，四人退出小屋，此时仍是深夜。
谢湘林交代道：“师弟师妹，事不宜迟，我们飞剑更快，先走一步，你们注意安全。回宗以后，相互关照。”
李凡点头道：“嗯，我们与韩当长老接触较少，烦请两位师兄传话。”
张空拍着胸脯笑道：“交给我们了。”两人踏剑升空，披星戴月而去。
夜浓如墨，寂静无声，李凡带着邱悦不急不慢地向东而行，有意无意地问道：“不妨说说，有什么心事么？”
邱悦心里一颤，道：“嗯？”
李凡目视前方，轻声道：“当我看不出来吗？这两天你忽冷忽热，情绪浮动……虽然师姐素为乐天派，但也不能把烦恼憋在心里，这样不好。”
邱悦见李凡突然关心，真想现在就把自己的情感倾诉出去。但她颤抖的朱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勇气，只低声回道：“我担心叶辉师兄，希望他不要出什么事。”
李凡看似随意，但说完那句话后，内心实则紧张不已。
他听了邱悦的回答，既有些失望，又松了一口气，淡淡地回道：“哦。”随即沉默下来，专心赶路不提。
李凡等人按着定位灵石的模糊方向搜索了许久，终于有所发现，却是一间孤零零的破旧小屋。
张空兴奋地指向屋旁的剑架，憧憬道：“前辈虽然困于穷厄，仍不忘老本行，实在有隐世大侠的感觉。”
谢湘林翻个白眼道：“师弟师妹不用听他吹捧，这位前辈因为某些原因退出古今宗已久，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不卑不亢便好，别过于拘谨。”
李凡笑道：“倘若这位邓丞前辈果真如张师兄路上所言一般，那我一定毕恭毕敬。”
说着，四人走下飞剑，来到门前，谢湘林率先轻叩门环，听到里面淡淡的传来一句：“进来吧。”
屋内灰蒙蒙的，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只在角落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两只酒杯和几盘小碟。
邓丞披头散发地坐在桌旁，正自顾喝酒，撇了一眼谢湘林，第一句便道：“怎样，你们成功了吗？”
虽然语气随意，但他的蓝瞳炯炯有神，余威不减。
谢湘林面露尴尬，抱歉道：“我们实在无能，虽然得到前辈指点，仍是功亏一篑。”
张空附和道：“我们只有两人，不占上风，面对无极宗四位高手侥幸全身而退，也算表现不错。”
邓丞叹道：“无妨，剑宗式微，这也正常。”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二人，问道：“你们是？”
李凡抱拳拜道：“前辈，我们都是古今宗弟子，来这西部荒漠试炼。现在任务完成，偶遇两位师兄，听闻了前辈的事，特地跟来瞻仰，还望不要见怪。”邱悦也作了拜礼。
邓丞又喝了一小口酒，笑道：“好，好，这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甩了甩蓬松杂乱的金发，转而对张空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留下一个定位晶石？”却把他问住了。
谢湘林机敏，猜到了几分，恭敬答道：“前辈应该想托我们给宗里故人传话，因此在此等候。”
李凡好奇道：“现在宗里和您同辈之人，无非四位长老而已，谢师兄曾言你们师出同源，却不知为何有今天的情景？”
邱悦对李凡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问得太多了，李凡却微微一笑，暗道：“此人一看就有满腹牢骚无处发泄，我给个台阶，他自然就坡下驴，一吐为快。”
果不其然，邓丞仰头将杯中苦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随手砸在桌面上，抿了抿嘴道：“我想你们一定有诸多疑问，这便讲讲那些陈年往事，也算舒缓一下自己压抑的情绪。”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渐渐朦胧，显然有了几分醉意，本来犀利的蓝色似乎也被稀释成晕晕的模样。
四人都知道但凡修士均是千杯不倒，现在邓丞醉醺醺的神态，正是他没有使用灵力刻意抵御酒力的结果。
却见邓丞苦笑一声，缓缓讲述起了自己与古今宗的瓜葛。
廿五年前，古今宗权力更替，百废待兴，新宗主燕周仗剑立誓，要在五十年内带领大家下山回归，众弟子群情振奋，无不满怀憧憬。
韩当与林磊身为燕周后辈与新晋待选长老，响应宗主号召，广罗天下新老剑法纳入藏经阁，希望古今宗弟子能够发奋图强、闻鸡起舞，完成宗主的夙愿。
一时间，古今宗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然而彼时的邓丞却深深相信，不领悟镇宗绝学神风剑法的真谛，即使学习再多的剑法，古今宗也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难成大器。昔日骆青老祖以神风剑法纵横江湖，开创古金宗传奇，现在数典忘祖、另辟他径，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因为想法与其他众人背道而驰，邓丞放弃了长老身份，隐居山中钻研神风剑法，不问世事。
韩当等四人则带领众弟子练剑修行，双方倒也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堪堪过了几个月。
那年剑宗大会，古今宗虽然依旧落魄，但仍然派出代表团昂首赴会，想要一扫往日阴霾。
韩当新官上任，在大会上向其他剑宗长老讲述自己的发展思路，正值神采飞扬之际，邓丞突然出现，冷嘲热讽了一番。
承钧宗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率先离座，冷哼一声道：“你们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务，再来画这些大饼。”说完拂袖而去，丝毫不留情面。
其余众人也是议论纷纷，虽然不像那位长老一般过分，但看着他们各异的神情，直令韩当面色发紫，心里只想把邓丞大卸八块。
这起事件之后，古今宗颜面扫地，燕周亲自出面公关，才让风波告一段落。
邓丞自然不能免除责罚，但他自己也不想看到古今宗继续误入歧途的景象，竟直接不告而别，只给林磊留下一封口信，嘱咐他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神风剑法的传承。
李凡听了邓丞的叙述，心里明白了许多，委婉问道：“前辈，虽然你与韩当长老意见不合，但这种做法未免有失偏颇。”
邓丞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以量胜质，我不反对；但韩当竟然想要直接抹除神风剑法的存在，又说什么正是因为前人沉迷于这无用之物才如此落魄，这实在过分。那日选择，我不后悔。”
谢湘林出言道：“前辈，其实这其中有所误会，据我所知，几位长老从未放弃神风剑法。那日宗主把半卷神风步法纲要拿出来拍卖，童文长老特意要求我们将其拿下。”
邓丞嘴角一歪，喝道：“什么，拿出来拍卖了？”又听谢湘林续道：“我们弟子同样知道神风剑法的存在，不过它的境界实在高深，可望而不可及啊！”
李凡听了谢湘林的话，才晓得那日拍卖会内幕，心里想到：“原来如此，为了半卷步法，却引得这么多事端，姚琴凌师姐等人还因此和那些心机之徒结下了梁子，真是令人感慨。”
邓丞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壶新酒，轻轻摇晃，眯着眼道：“那天我与你们林磊长老见了一面，他说宗内一位弟子在神风剑法上的造诣颇深，值得注意。能得到他老人家这般评价，我很感兴趣。”话语间又恢复了一丝神威。
李凡闻言，心里一沉，不再作声，却听谢湘林拜道：“听前辈意思，莫非想要回归？”
张空会意，笑道：“哈哈，现在韩当门下弟子势力和童文长老旗鼓相当，甚至略逊一筹，想那岳嵩还被我们摆了一道，前辈无须忌惮。”
谢湘林回头瞪了张空一眼，骂道：“没大没小，口无遮拦！”
邓丞舒展眉头，放松笑道：“正有此意，我倒要看看那弟子究竟如何。届时估计会很精彩，毕竟我要是回去，决不会偷偷摸摸地行动。”
邱悦随口问道：“前辈经历了这么多，为何最后选择在此地隐居？沙漠贫瘠，灵力稀薄，实在难熬。”
李凡附和提问，也是对此十分好奇。
邓丞叹道：“我仍然心系宗门，不愿放弃。这里是骆青老祖昔日沙场悟剑的地方，人家正是在如此荒芜的环境里开创了‘御风’境界，真乃绝世天才！我却无论如何不能堪破其中的奥秘……唉，连‘随风’都没个头绪……”
李凡一惊，面不改色，留了个心眼。
谢湘林并不十分了解神风剑法的细节，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试探道：“前辈无须烦心，咱们这便回宗寻人。”
邓丞小酌一口，点头道：“你们回去，替我给韩当传话，就说邓丞择日回归。”
张空拍手叫好道：“前辈威武，千万要刹刹韩当的威风！”
谢湘林同样抱拳敬道：“既然如此，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前辈还有要事嘱托吗？”
邓丞摸了摸储物戒指道：“相逢一场，便是有缘，我送你们一场造化。”
邱悦欣喜，向李凡传音道：“听了一段秘史，又有此奇遇，这才像试炼样子。”
李凡呵呵一笑，回道：“不生气了？见利忘义，实在善变。”
邱悦也不生气，一边盯着邓丞取出之物，一边满意道：“这笔帐就此揭过，那地下独断专行之事回去咱们再慢慢计较，来日方长嘛！”
李凡听邱悦讲“来日方长”四字，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村里参加婚礼时的祝词，轻叹一声，摸了摸耳垂。
邱悦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用词引起对方误会，面色微红，不再继续作声了。
却见邓丞手心拿着一个小小的锦囊，从其中倒出四枚芝麻大的珠子，吩咐道：“这叫玲珑珠，内含空间之力，危急时刻催动，可以传送保命。”
谢湘林好奇道：“前辈有玲珑袖、玲珑珠，不知个中有什么关联？”
邓丞笑道：“这都是我自己起的名字，也属上古至宝，一体同源，都有空间属性……说来也有十几年了。凭借此物，我在另一个维度穿梭于各个遗迹之间，窥视它们的秘密。”
李凡接过珠子，将其收入囊中，拜道：“多谢前辈，既然如此，我们不再打扰，先走一步。”
邓丞摆手送客，继续喝酒，四人退出小屋，此时仍是深夜。
谢湘林交代道：“师弟师妹，事不宜迟，我们飞剑更快，先走一步，你们注意安全。回宗以后，相互关照。”
李凡点头道：“嗯，我们与韩当长老接触较少，烦请两位师兄传话。”
张空拍着胸脯笑道：“交给我们了。”两人踏剑升空，披星戴月而去。
夜浓如墨，寂静无声，李凡带着邱悦不急不慢地向东而行，有意无意地问道：“不妨说说，有什么心事么？”
邱悦心里一颤，道：“嗯？”
李凡目视前方，轻声道：“当我看不出来吗？这两天你忽冷忽热，情绪浮动……虽然师姐素为乐天派，但也不能把烦恼憋在心里，这样不好。”
邱悦见李凡突然关心，真想现在就把自己的情感倾诉出去。但她颤抖的朱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勇气，只低声回道：“我担心叶辉师兄，希望他不要出什么事。”
李凡看似随意，但说完那句话后，内心实则紧张不已。
他听了邱悦的回答，既有些失望，又松了一口气，淡淡地回道：“哦。”随即沉默下来，专心赶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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