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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墓室之谜

    在一条向下盘旋,装潢神秘的砂制阶梯上,谢湘林维持着感知法术谨慎前行,不断探听前方情况。

    在他的身边,张空握着所佩重剑,断后警戒,随时准备施展裂空剑法,以挡来犯之敌。

    长阶两侧,烛灯摇晃不定,仿佛已经在此燃烧了千年,更是平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二人深感不适,渐渐加快步伐,过了许久终于来到了尽头,却是一间墓室。居中摆一四方黑曜棺材,对角点着油碟。

    谢湘林率先走上前去观察,发现棺材前安置了一块石碑,上面刻载一首五言短歌,诗曰:

    灵岳生彩蝶,藤深花不现。

    在山穷亦妙,此事古难全。

    他念了两遍,没有头绪,倒是张空先解释道:“这诗意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或许暗示来此寻宝者,不可贪念过盛,以免招致灾祸。”

    谢湘林摇摇头,点评道:“太牵强了,没有意义。其实当下最好手段,乃是揭棺查看,再结合诗意探索,却不知你敢不敢?”

    说罢,谢湘林幽幽地盯着张空,等他回答。

    张空见谢湘林语气突然怪异,后退一步,歪了歪嘴角道:“此事不妥,如果棺中藏有前辈尸体,那实在大不敬也,我看还是先找找别的办法。”

    看着张空的反应,谢湘林哈哈大笑道:“开玩笑的,不用当真,近来大家神经紧绷,我缓和一下气氛。”

    张空闻言,翻个白眼,心里暗道:“师兄这也太……怪不得之前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女弟子,都没有消息。回去之后,我得教教他。”

    不过虽然谢湘林开了个莫名其妙的玩笑,墓室中本来阴郁的氛围倒的确活跃起来。

    张空仔细查看墙壁细节,希望找到线索,但却无功而返,只发现了几条生在墙缝间的枯枝和一处反锁的活板门。

    他推门不动,尝试用剑破开,却被其上附加的未知结界阻拦住了,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

    谢湘林本来围着那口棺材走了几圈,企图发现什么,结合风水学问,思考了许久,又被师弟叫去分析结界,也说不出个大概。

    他用混元剑力破门,同样失败,只好放在一边,另寻别路。

    二人正在解密,突然听得阵阵脚步声从上边阶梯处传来,不由得对视一眼。谢湘林道:“这里是死路,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不要慌张,多半系之前来遗迹寻宝的修士。”

    张空点头,裂空剑法起手式准备就绪,全神以待。

    谢湘林估计不错,来者正是任扬一行四人。

    钟聘在前方探路,不忘赞道:“还是师弟心细,换做是我,绝不可能发现这条隐蔽暗道。”

    官杉拍拍师弟肩膀,调笑道:“师弟这叫粗中有细,平时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刻还是能靠得住的。”

    任扬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他刚才见入口青苔有被动过的痕迹,心里清楚地下大概率有人捷足先登,因此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看着螺旋向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台阶,任扬心里莫名烦躁,取下葫芦,又喝了一大口,情绪方才稍稍缓和。

    谢湘林死死盯着自己下来的方向,却和打头阵的钟聘对上了眼。

    他不清楚对方底细,眯着双眼,抱拳平视道:“在下古今宗谢湘林,不知阁下?”

    钟聘听了对方的介绍,心里一怔,居高临下地回应道:“古金宗,不是一百年前就散了么?”又感觉自己所言不妥,语气略带歉意地说道:“我是无极宗钟聘。”

    古今宗二人听了钟聘的话,真是尴尬无比,还没开口解释,钟聘身后三人也跟了上来。

    张空看到任扬,认了出来,向师兄传音道:“无极宗,你之前说的体修。”

    谢湘林面色不变,对任扬道:“任兄,我是谢湘林,那年隋水河灵作乱,曾经和你并肩除妖。”

    任扬回忆片刻,点点头,随意说道:“你还是与我师兄交涉吧,哈哈,我懒得掺合这些麻烦。”又暗中传音钟聘解释道:“古今宗,如今的今,也属剑宗,却不知是哪一脉。”

    钟聘闻言,心里顿时多了几分不屑:“这宗门沽名钓誉、狐假虎威,想来弟子没有真才实学。”

    虽然暗中鄙视,钟聘仍然面带微笑,称赞面前二人道:“没想到两位这般聪慧,竟然能够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想必也是对那传说中的宝物觊觎已久。”

    谢湘林听他话里有话,知道笑里藏刀,盘算双方差距,默默叹了口气,抱拳道:“我们小宗小派,不会胆敢和无极宗出手竞争的,不过想要一睹传说中宝物的风采罢了。”

    钟聘见他识相,变换一副姿态,泰然自若地说道:“既然如此,还请二位自便。”

    他招呼另三人上前查看搜索,谈笑风生,全然没有把谢湘林与张空放在眼里。

    张空看着无极宗四人,试探传音问道:“师兄,这是权宜之计吧?我可不想就此放弃。”

    谢湘林沉着脸回道:“那是自然,一群目中无人的混蛋,不把古今宗放在眼里,定要你们吃个大瘪!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拳脚厉害,还是我的剑刃锋利……师弟,把那绵骨散拿来。”

    听谢湘林想要动用珍贵无比的顶级奇毒九曲绵骨散,张空心知师兄真的怒了,取出一枚玉瓶,道:“还是我来操作下毒吧,师兄先服解药,掩护我的灵力波动。”

    谢湘林点点头,哼声说道:“甚好。”当即施法,释放出一个结界,将二人笼罩其中。

    钟聘沉迷寻宝,根本不在乎古今宗二人有何动作。他读了诗句,也是思考无果,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些,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师弟师妹。

    任扬虽然发现了那处神奇的活板门,但凭借他冠绝炼丹之下的刚猛掌法也无法破开,只能作罢。

    官杉与张歆二人则讨论诗句内涵,一时也得不出结论。

    任扬叹道:“现在唯一法子,打开棺材。”

    他也不废话,直接走上前去。

    钟聘吓了一跳,急忙拦住师弟,道:“太莽撞了,有危险怎么办?”

    但任扬酒劲发作,毫无畏惧,一把推开师兄,抓住棺材盖一端,大喝一声,将其生生挪开。

    黑曜石材重达千钧,可见任扬力道惊人。

    在场几人都是沉默,过了一会儿,见没有情况,纷纷凑了上去。

    原来棺中静静地躺着一只净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钟聘大喜过望,一把将其抓来,收入储物戒指,便要离开。

    任扬劝道:“似乎有些太简单了,不再找找?”

    钟聘低声道:“我刚才上手时用灵力催动,这瓶竟然纹丝不动,一定不是凡物。如果再拖延,恐生变故。”

    任扬虽然觉得不妥,但大师兄发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四人刚要离开,谢湘林突然出言道:“钟兄,干嘛这么匆忙?我们还想看看至宝模样,不然回去怎么交差?”语气间透露不善。

    钟聘冷哼一声,回道:“待我拿回无极宗研究透彻过后,亲自上门送你观摩。”

    他伸手一招,便要上楼,却被张空重剑横挡拦下。

    钟聘皱眉摇头道:“谢兄,你真要逼我么?”

    见谢湘林冷笑不语,他怒冲心头,凝聚灵力,一式“羲和拳”呼啸而来,重重轰击在拦路剑面之上。

    这一拳刚劲绝伦,足以开山断水,却没能让张空的剑移动分毫。

    看着谢湘林与张空似笑非笑的表情,钟聘心里大惊,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忽然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知道已经中了毒计。

    谢湘林不忘训诫,当着无极宗四人面对张空道:“你要引以为戒,无论何时,不能得意忘形。就算体修功法百毒不侵,只要他粗心大意,也总会中了暗算。”

    张空点头,盯着剩下三人,只见他们也都表情惊愕,不知其所。

    谢湘林缓步走到钟聘身边,混元剑力连点八道穴位封住钟聘丹田,淡定地从他右手食指上取下储物戒指,轻松破除了其上设置的结界,微笑道:“无极宗家大势大,名传四海,没想到却不善于结界之术,实在令我大跌眼镜。”又从戒指中取出净瓶,细细把玩,着实报了刚才的小仇。

    张空跟了上来,传音道:“师兄,我们快走,免得再有外人下来,坏了好事。”

    然而谢湘林处事谨慎,绝不像钟聘一样自大,他又绕着墓室走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机关暗格之后,才冲着师弟点头,打算速速离开结界,回归古今宗。

    但二人还没迈步,却听身后任扬声音响起:“好了,闹剧结束,你们站住。”

    谢湘林一惊,回头注目,却看到任扬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不羁模样,正用不可一世的眼神看着古今宗二人。

    张空走了过去,看着任扬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虚张声势,想挨揍么?”

    任扬无奈地摇摇头:“懒得和你们墨迹,我没中毒。赶紧把那小瓶还来,不然我可要出手了。”

    体修以筋骨肉身为根本,最怕如九曲绵骨散一类无色无味、难以抵御的各种化骨毒药。

    任扬虽然生性散漫,但也属心思缜密之人,他将混合解药融在酒中,一有危险就喝上一口,确保自己无恙。

    其余三人臆断剑修不会施毒,失了警惕,不幸中招。

    谢湘林见任扬从容不迫,知道他所言不假,稳稳心态,又笑着说道:“任兄虽然神勇,我混元剑法也不是吃素的,未必就会败给你,何况还有张空师弟助阵?莫怪我们不讲义气,以二敌一。”

    张空退到谢湘林身边,裂空剑法蓄势待发。

    任扬仿佛没有看到二人,自顾自地冲着钟聘道:“师兄,你不能总是让我出头啊……这次就算了,回去请我喝酒。”

    他又看着两个师姐叹道:“师兄粗心也罢,你们一向缜密,这次怎么也如此大意?”

    说罢,任扬踏步上前,两袖生风,气场逼人,灵力强化下的骨骼“咔咔”作响,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前方的二人,一套连环掌法轰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