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鸡同鸭讲
这一日，熙宁终于出关了，还带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正是她按照穆安楷所说，画出图纸后，又以自己的理解做出的助听器。
她自己尝试了几次，似乎有一些聚拢声音的效果，但她本身就耳聪目明，用处不大，可能还得让邵卿洺亲自试验才行。
此事宜早不宜迟，她当即就拿着东西去找邵卿洺。
邵卿洺从听到熙宁熟悉的脚步声起，就开始装听不见，他看向窗外，有些失神。
熙宁见到的就是邵卿洺无助的模样，原本应该意气奋发的少年，如今却被耳疾折磨的失了斗志。他看向外头，似乎在看风景，可其实外面什么都没有。
熙宁心被揪在了一起，她要怎么做，才能减轻邵卿洺的痛苦。她缓缓走到邵卿洺面前，柔声唤道，“圣上。”
可邵卿洺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一点反应。
熙宁越发心痛，眼睛都红了，使劲眨了眨眼，握住了邵卿洺的手。
邵卿洺的手很好看，不似武将一般粗糙，也不像文人的白皙瘦弱，总之是刚刚好，骨节分明，带一点点粗糙。
手被握住，邵卿洺这时才有反应，“宁儿，你来了，”他像是才发现了熙宁的到来。
熙宁蹲下身，让邵卿洺能看清她的口型，“圣上，您试试这个。”
邵卿洺一看这个奇怪的东西，眉头就皱起。
熙宁缓慢说道，“圣上，穆小将军在占城国见过一种仪器，对听力有很大的帮助，我试着做了出来。”
邵卿洺一听穆安楷的名字就心烦，再听到是她推荐的，更加不想试，可这是熙宁的心血，总要给她一些面子。但这玩意形同一枚喇叭，要如何使用，放在耳朵里吗？也太丑了吧！
他现在说自己其实听得见还来得及吗？
熙宁可没给他后悔的机会，直接就塞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得见吗，圣上？”熙宁试探性地问道。
邵卿洺在做天人交战，倘若他说能听到，宁儿一定会天天让他戴这个丑东西，他可是一国之君，他不要面子的吗？
可若是说听不见，一来枉费了宁儿的一番好意，二来，无法想象，她还会再做出什么奇葩的东西。
邵卿洺是希望熙宁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可也不是被如此关注，他一想到自己戴着这个丑东西的样子被旁人看到，就浑身一颤。尤其是安亲王，恐怕他的笑声要惊动整座皇宫的人。
熙宁见邵卿洺没回话，想必是没听见，自言自语道，“可能是角度的问题。”她转了转，又问，“圣上，现在能听到了吗？”
邵卿洺内心经过一番剧烈斗争后，终于回答，“能，宁儿，朕能听见了。”
“太好了！”熙宁激动坏了，高兴地跳了起来，“穆小将军果然见多识广，这仪器当真有用。”
邵卿洺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关她什么事，朕觉得都是宁儿的功劳。”
“圣上有所不知，这仪器里有一种材料非常难找，可偏偏缺它不可，也无法用其他东西替代，全靠穆小将军寻来，”熙宁是非常喜欢穆安楷的，觉得她很讲义气，值得交心。
邵卿洺越发不爽，什么东西这么难找，宫里没有，穆安楷却能找到。
熙宁没发现邵卿洺的脸色变化，自顾自说道，“是穆小将军在边境的悬崖边上采摘下来的，拿回来后发现没什么用，就用来垫桌脚了。”
“什么！你说现在塞在朕耳朵里的玩意，是之前穆安楷拿来垫桌脚的？”邵卿洺恨不得马上拿下来扔掉。
熙宁纠正道，“只是里面的一个小零件，而且我都清洗干净了。”
“辛苦宁儿了，”邵卿洺又咬牙切齿道，“也感谢穆小将军。”
既然穆安楷是从悬崖边上采摘到的，想必也很是花费了一番心思，他就笑纳吧。
熙宁兴奋道，“我不辛苦，只要能让圣上重新听到声音，我做什么都可以。”
“宁儿，朕能否和你商量一件事，今后朕同你在一起时，就戴着这个助听器，和李司等人见面，或是上朝，还是免了吧，”眼看熙宁一张小脸皱了起来，他忙安抚道，“朕知道这是宁儿的一片心意，可朕毕竟是一国之君，朕的一世英名……朕的一世英名……”因为担心熙宁会生气，皇帝陛下竟有些不知所措。
熙宁脑补了下邵卿洺戴着助听器出现在朝堂上的情形，确实有些不雅，可看着邵卿洺为难的神情，她促狭一笑，“我倒是觉得，如果朝臣和百姓见到圣上您如此可爱，可能会更爱您呢。”
这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邵卿洺嘴角抽搐。
“好了好了，不说笑了，圣上说得也有道理，那以后就同我单独相处时，用上助听器，宁儿不必再写那么多字，也轻松多了。”
邵卿洺松了口气，他的宁儿还是善解人意的，要是宁儿坚持让他无论见谁都要佩戴，他也只能答应，丢脸总好过让宁儿不开心。
熙宁为表示对穆安楷的感谢，约她在京城有名的酒楼，望江楼见面。
三楼包间内，熙宁给穆安楷倒了杯酒，“多谢穆小将军的鼎力相助，今日这顿饭我请，你随意点菜。”
穆安楷笑眯眯的，“还是我来请吧，你能有多少月钱？”
熙宁不服气，“虽比不上穆小将军的俸禄，但圣上和太后给的赏赐也不少。”
“那我就不客气了。”
“赶紧点，别废话。”
这还是熙宁第一次见识到穆安楷的食量，差不多够她吃三天，她目瞪口呆。
“你们练武之人，胃口都那么好吗？”
“当然，否则连拿刀拿剑的力气都没有，还如何上阵杀敌？”穆安楷道，“熙宁，你可得多吃点，不然以后随我去边境，你这小身板可吃不消。”
熙宁忙又扒了几口饭，可实在塞不进去，再吃就要噎着了。
穆安楷挠挠头，“行了行了，别太勉强自己，也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以后每天都多吃一口，积少成多。”
两人的话题开始演变成怎么才能吃得多又不会发胖，穆安楷教给熙宁一套简单的拳操，不仅有助于饭后消食，还能强身健体。
熙宁好奇，“我总感觉这不像你会学的东西。”
“你的感觉没错，”穆安楷难得高深莫测道，“是周将军教的。”
此时，她眼角突然扫到窗外的一个身影，“咦”了一声。
熙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能瞧见一个男子的背影，又高又瘦，“是谁呀？你认识？”
她话音刚落，穆安楷已从窗口一跃而下。
熙宁咋舌，这可是三楼，穆安楷能跳下去，自己可怎么办？等她拎着裙摆跑下楼时，见穆安楷正同那名男子相谈甚欢。
“熙宁，他就是我同你说过的周文熹周将军。”穆安楷快人快语道。
熙宁顿时来了兴致，传说中的周文熹周将军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周文熹长相斯文，模样清癯，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会以为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周将军，久仰久仰。”不过，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周将军。
周文熹爽朗一笑，“熙宁姑娘知道末将？”
“安楷三句话不离周将军，我想不知道都难。”熙宁知这二人对于感情都比较木讷，要不然也干不出兄弟相称的事，熙宁想着要帮他们一把。
果然，周文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安楷是我好兄弟，一定在姑娘面前大力吹捧末将了，真是惭愧。”
熙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穆安楷意识到对周文熹的感情，可这位周将军还没开窍呢。
她寻思片刻，又说道，“安楷可是凭背影就认出了周将军，你说你在她心中重不重要？”
周文熹忙道，“贤弟厚爱，末将实在受宠若惊。”
罢了罢了，有些事急不来，只是苦了穆安楷，不过看她的样子，兄弟之情她也挺享受的。
穆安楷大大咧咧地拍了下周文熹的肩膀，“这次进京是来做什么的？”
“来见你，”周文熹看了熙宁一眼，又道，“今日刚安顿下来，想着明日再去将军府拜访，不曾想这么巧，在大街上也能遇见。”
“见我做什么？”穆安楷还不明所以，甚至觉得莫名其妙。即便她想明白了她是喜欢周文熹的，可对于男女之间的互动和小情小调，还是后知后觉。
周文熹轻咳一声，嚅嗫，“一别三月有余，也迟迟未收到你的书信，多少有点担心，于是……”
穆安楷打断他，“你又不是不知晓我不通笔墨，写一封信跟要我命似的，而且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除了你，我就没遇到过敌手。”
熙宁无语极了，这两人始终没在一个频道上，一开始是周文熹没接收到自己提供的正确信息，这会儿又换成穆安楷鸡同鸭讲。
熙宁觉得心累。
不过见周文熹对穆安楷也有情，她就放心了。
三人回到酒楼，边吃边聊。
熙宁问道，“周将军上一次回京城是什么时候？”
周文熹想了想，“至少有三年没回过了。”
熙宁心想，三年之前，邵卿洺还未即位，她根本没有出宫的资格，又有什么机会见到周文熹呢。若是在宫中相见，不可能仅是模糊的记忆。许是这世上有许多相似之人，她认错了也有可能，便一笑置之。
说起边境的事情，周文熹同穆安楷的理解，又有所不同，熙宁听得如痴如醉，越发向往，若不是时间太晚，她还需赶回宫里，真想不醉不归。另一方面，穆安楷和周文熹许久未见了，她也得给他们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
她自己尝试了几次，似乎有一些聚拢声音的效果，但她本身就耳聪目明，用处不大，可能还得让邵卿洺亲自试验才行。
此事宜早不宜迟，她当即就拿着东西去找邵卿洺。
邵卿洺从听到熙宁熟悉的脚步声起，就开始装听不见，他看向窗外，有些失神。
熙宁见到的就是邵卿洺无助的模样，原本应该意气奋发的少年，如今却被耳疾折磨的失了斗志。他看向外头，似乎在看风景，可其实外面什么都没有。
熙宁心被揪在了一起，她要怎么做，才能减轻邵卿洺的痛苦。她缓缓走到邵卿洺面前，柔声唤道，“圣上。”
可邵卿洺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一点反应。
熙宁越发心痛，眼睛都红了，使劲眨了眨眼，握住了邵卿洺的手。
邵卿洺的手很好看，不似武将一般粗糙，也不像文人的白皙瘦弱，总之是刚刚好，骨节分明，带一点点粗糙。
手被握住，邵卿洺这时才有反应，“宁儿，你来了，”他像是才发现了熙宁的到来。
熙宁蹲下身，让邵卿洺能看清她的口型，“圣上，您试试这个。”
邵卿洺一看这个奇怪的东西，眉头就皱起。
熙宁缓慢说道，“圣上，穆小将军在占城国见过一种仪器，对听力有很大的帮助，我试着做了出来。”
邵卿洺一听穆安楷的名字就心烦，再听到是她推荐的，更加不想试，可这是熙宁的心血，总要给她一些面子。但这玩意形同一枚喇叭，要如何使用，放在耳朵里吗？也太丑了吧！
他现在说自己其实听得见还来得及吗？
熙宁可没给他后悔的机会，直接就塞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得见吗，圣上？”熙宁试探性地问道。
邵卿洺在做天人交战，倘若他说能听到，宁儿一定会天天让他戴这个丑东西，他可是一国之君，他不要面子的吗？
可若是说听不见，一来枉费了宁儿的一番好意，二来，无法想象，她还会再做出什么奇葩的东西。
邵卿洺是希望熙宁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可也不是被如此关注，他一想到自己戴着这个丑东西的样子被旁人看到，就浑身一颤。尤其是安亲王，恐怕他的笑声要惊动整座皇宫的人。
熙宁见邵卿洺没回话，想必是没听见，自言自语道，“可能是角度的问题。”她转了转，又问，“圣上，现在能听到了吗？”
邵卿洺内心经过一番剧烈斗争后，终于回答，“能，宁儿，朕能听见了。”
“太好了！”熙宁激动坏了，高兴地跳了起来，“穆小将军果然见多识广，这仪器当真有用。”
邵卿洺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关她什么事，朕觉得都是宁儿的功劳。”
“圣上有所不知，这仪器里有一种材料非常难找，可偏偏缺它不可，也无法用其他东西替代，全靠穆小将军寻来，”熙宁是非常喜欢穆安楷的，觉得她很讲义气，值得交心。
邵卿洺越发不爽，什么东西这么难找，宫里没有，穆安楷却能找到。
熙宁没发现邵卿洺的脸色变化，自顾自说道，“是穆小将军在边境的悬崖边上采摘下来的，拿回来后发现没什么用，就用来垫桌脚了。”
“什么！你说现在塞在朕耳朵里的玩意，是之前穆安楷拿来垫桌脚的？”邵卿洺恨不得马上拿下来扔掉。
熙宁纠正道，“只是里面的一个小零件，而且我都清洗干净了。”
“辛苦宁儿了，”邵卿洺又咬牙切齿道，“也感谢穆小将军。”
既然穆安楷是从悬崖边上采摘到的，想必也很是花费了一番心思，他就笑纳吧。
熙宁兴奋道，“我不辛苦，只要能让圣上重新听到声音，我做什么都可以。”
“宁儿，朕能否和你商量一件事，今后朕同你在一起时，就戴着这个助听器，和李司等人见面，或是上朝，还是免了吧，”眼看熙宁一张小脸皱了起来，他忙安抚道，“朕知道这是宁儿的一片心意，可朕毕竟是一国之君，朕的一世英名……朕的一世英名……”因为担心熙宁会生气，皇帝陛下竟有些不知所措。
熙宁脑补了下邵卿洺戴着助听器出现在朝堂上的情形，确实有些不雅，可看着邵卿洺为难的神情，她促狭一笑，“我倒是觉得，如果朝臣和百姓见到圣上您如此可爱，可能会更爱您呢。”
这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邵卿洺嘴角抽搐。
“好了好了，不说笑了，圣上说得也有道理，那以后就同我单独相处时，用上助听器，宁儿不必再写那么多字，也轻松多了。”
邵卿洺松了口气，他的宁儿还是善解人意的，要是宁儿坚持让他无论见谁都要佩戴，他也只能答应，丢脸总好过让宁儿不开心。
熙宁为表示对穆安楷的感谢，约她在京城有名的酒楼，望江楼见面。
三楼包间内，熙宁给穆安楷倒了杯酒，“多谢穆小将军的鼎力相助，今日这顿饭我请，你随意点菜。”
穆安楷笑眯眯的，“还是我来请吧，你能有多少月钱？”
熙宁不服气，“虽比不上穆小将军的俸禄，但圣上和太后给的赏赐也不少。”
“那我就不客气了。”
“赶紧点，别废话。”
这还是熙宁第一次见识到穆安楷的食量，差不多够她吃三天，她目瞪口呆。
“你们练武之人，胃口都那么好吗？”
“当然，否则连拿刀拿剑的力气都没有，还如何上阵杀敌？”穆安楷道，“熙宁，你可得多吃点，不然以后随我去边境，你这小身板可吃不消。”
熙宁忙又扒了几口饭，可实在塞不进去，再吃就要噎着了。
穆安楷挠挠头，“行了行了，别太勉强自己，也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以后每天都多吃一口，积少成多。”
两人的话题开始演变成怎么才能吃得多又不会发胖，穆安楷教给熙宁一套简单的拳操，不仅有助于饭后消食，还能强身健体。
熙宁好奇，“我总感觉这不像你会学的东西。”
“你的感觉没错，”穆安楷难得高深莫测道，“是周将军教的。”
此时，她眼角突然扫到窗外的一个身影，“咦”了一声。
熙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能瞧见一个男子的背影，又高又瘦，“是谁呀？你认识？”
她话音刚落，穆安楷已从窗口一跃而下。
熙宁咋舌，这可是三楼，穆安楷能跳下去，自己可怎么办？等她拎着裙摆跑下楼时，见穆安楷正同那名男子相谈甚欢。
“熙宁，他就是我同你说过的周文熹周将军。”穆安楷快人快语道。
熙宁顿时来了兴致，传说中的周文熹周将军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周文熹长相斯文，模样清癯，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会以为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周将军，久仰久仰。”不过，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周将军。
周文熹爽朗一笑，“熙宁姑娘知道末将？”
“安楷三句话不离周将军，我想不知道都难。”熙宁知这二人对于感情都比较木讷，要不然也干不出兄弟相称的事，熙宁想着要帮他们一把。
果然，周文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安楷是我好兄弟，一定在姑娘面前大力吹捧末将了，真是惭愧。”
熙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穆安楷意识到对周文熹的感情，可这位周将军还没开窍呢。
她寻思片刻，又说道，“安楷可是凭背影就认出了周将军，你说你在她心中重不重要？”
周文熹忙道，“贤弟厚爱，末将实在受宠若惊。”
罢了罢了，有些事急不来，只是苦了穆安楷，不过看她的样子，兄弟之情她也挺享受的。
穆安楷大大咧咧地拍了下周文熹的肩膀，“这次进京是来做什么的？”
“来见你，”周文熹看了熙宁一眼，又道，“今日刚安顿下来，想着明日再去将军府拜访，不曾想这么巧，在大街上也能遇见。”
“见我做什么？”穆安楷还不明所以，甚至觉得莫名其妙。即便她想明白了她是喜欢周文熹的，可对于男女之间的互动和小情小调，还是后知后觉。
周文熹轻咳一声，嚅嗫，“一别三月有余，也迟迟未收到你的书信，多少有点担心，于是……”
穆安楷打断他，“你又不是不知晓我不通笔墨，写一封信跟要我命似的，而且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除了你，我就没遇到过敌手。”
熙宁无语极了，这两人始终没在一个频道上，一开始是周文熹没接收到自己提供的正确信息，这会儿又换成穆安楷鸡同鸭讲。
熙宁觉得心累。
不过见周文熹对穆安楷也有情，她就放心了。
三人回到酒楼，边吃边聊。
熙宁问道，“周将军上一次回京城是什么时候？”
周文熹想了想，“至少有三年没回过了。”
熙宁心想，三年之前，邵卿洺还未即位，她根本没有出宫的资格，又有什么机会见到周文熹呢。若是在宫中相见，不可能仅是模糊的记忆。许是这世上有许多相似之人，她认错了也有可能，便一笑置之。
说起边境的事情，周文熹同穆安楷的理解，又有所不同，熙宁听得如痴如醉，越发向往，若不是时间太晚，她还需赶回宫里，真想不醉不归。另一方面，穆安楷和周文熹许久未见了，她也得给他们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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